十一長假過後周顧南的公司積攢了不少工作,這段時間一直在忙,每天晚上他都會抽空給虞初禮打個電話,可連著幾天虞初禮的手機都是關機,白天打過去又正好碰上她在上手術,根本找不到人。
連著幾天聯自己開車去虞初禮家找人。
周顧南到了虞初禮家樓下,抬頭看她家裏沒亮燈,跑上去敲門,也沒人應門,他轉身邊往下走邊打虞初禮的手機,結果還是關機。
下樓後周顧南開車去了虞初禮的醫院,結果人家告訴他虞初禮早就走了。
周顧南有點窩火,開車回到虞初禮的住處,屋裏的燈還是黑著。
周顧南知道虞初禮的作息很規律,這個時候還沒回家他想不出她能幹什麽去,心裏開始有些著急。他座在車裏又打了一遍虞初禮的電話,結果還是關機。
又一次打不通電話後,周顧南決定開車沿著虞初禮家到醫院的路再找一次。就在他正打算發動車的時候,一輛車從後麵開了過來,車燈打進他的車裏。周顧南回頭,那輛車已經在後麵停下了,他正看著那車覺得眼熟就看見虞初禮推開車門走了下來。
車燈打上去的時候虞初禮就認出了那是顧南的車,傅致遠剛把車停穩她就推開門向那邊走去。
周顧南開車門走了出來,他認出傅致遠的車後臉色不太好看,但看見虞初禮快步向她走來,心情就莫名其妙的好了。
“你什麽時候來的?等很久了嗎?”虞初禮的口氣透著關心。
“你手機怎麽不開機?”周顧南問她人卻看著傅致遠。傅致遠沒有下車朝周顧南點了個頭,調轉車頭走了。
“我們醫院組織學習要求關機,我出來的時候忘記開了。”虞初禮低頭從手提包裏翻出手機開機,有些心虛。
“我餓了。”周顧南發現虞初禮沒有理會傅致遠的離開心情大好。
“啊?”虞初禮跟不上他跳躍式的思維。
“我說我餓了,我晚上還沒吃飯呐。”他確實沒吃晚飯晚上應酬的時候,飯局剛開始他向客人打了個招呼後,找借口離開了。
兩個人上樓,進屋後虞初禮把包放下,到廚房裏洗手給周顧南做吃的。她發現周顧南今天不知道怎麽了,從進屋後就在她身後亦步亦趨的跟著,這會她在廚房的水槽裏洗剛才做麵的鍋,周顧南端著碗麵站在她後麵一邊吃一邊看著她。
虞初禮用刷子洗著鍋,臉白白的,前額的一縷頭發掉下來,跟著她的頭一晃一晃的,周顧南發現虞初禮做什麽事情都那麽專注,連洗個鍋都是。
“傅致遠找你幹嘛?”周顧南問她。
“他給我送結婚請柬。”虞初禮把洗完的鍋放回灶台,拿抹布擦著櫥櫃台麵。
“初禮,做我女朋友吧?”周顧南嘴裏還含著一口麵。
虞初禮擦台麵的手停了下來,站在那裏不說話,過了一會轉過身問他:“你是認真的嗎?”虞初禮是喜歡周顧南的,要不然她也不會放任他這麽大搖大擺的入侵自己的生活。可這個人就這麽嘴裏含著口麵,口齒不清的要求人家做他的女朋友,他有幾分是認真的呐?
周顧南把麵碗放下,鄭重的對虞初禮說:“我是以結婚為前提,提出要求的。”
“我曾經和傅致遠談過戀愛”虞初禮說
“我知道,致遠已經告訴我了。”
虞初禮直視著周顧南的臉,觀察著他,然後說:“好!”
周顧南咧嘴笑了,端起碗,繼續吃麵。
周顧南在周末這天早早的從應酬裏抽身,把客人交給副總應付,自從那天以後,周顧南雖然和虞初禮的相處模式沒有什麽變化,但他的心是神采飛揚的,
以前去虞初禮家裏還要找個借口,現在他可以在虞初禮家隨便出入,而且虞初禮還給了他一把鑰匙。
周顧南現在隻要沒有應酬,不出差,虞初禮不上夜班他就往虞初禮家跑,兩個人相處的比以前自然很多,有時候周顧南會把沒有完成的工作帶倒虞初禮那裏做,虞初禮會給他端茶倒水,照顧的很周到。
當然到時間了周顧南還是要乖乖回自己的家,虞初禮到是不會趕他,但也不會留他。周顧南隻有自己自覺,有點進展的就是每天告辭的時候可以向虞初禮索要一個晚安吻。
周顧南覺得現在的這種生活雖然平淡但讓他內心充滿喜悅。
虞初禮這裏,自從和周顧南確定關係後她的生活忽然熱鬧起來,從張家界回來以後朱笑去過一次她的家,幫她下載了一款網絡遊戲。徐項東來她家接朱笑的時候在樓下碰上了周顧南。虞初禮留他們吃了一頓飯,從那以後,這兩個人就隔三差五的來她家蹭飯。後來連韓述也跟著來了,現在他們和虞初禮已經混的很熟了。
進入十一月的時候B城的天氣已經開始冷了,周五虞初禮下班後直接打車去了菜市場。下班之前周顧南打電話來說韓述他們又來了想吃她做的火鍋。
虞初禮做的火鍋和北方人的清水鍋底不同,她做的鍋底要放很多的材料加入高湯熬煮半個小時,這樣的鍋底煮出來的蔬菜和肉類很入味,徐項東他們尤其喜歡吃煮出來的水蘿卜,不管虞初禮每次買多少都不夠吃。
在菜市場買了很多的菜,虞初禮手上吊著兩個大朔料帶,從袋子口還可以看見幾個支出來的蘿卜,她就像個普通的家庭主婦,從菜市場擠出來後打車回家。
這樣的生活虞初禮並不討厭,她的追求,是一種類似於小市民的簡單的小幸福。雖然經常伺候一群人吃飯,但那種置身熱鬧喧囂的環境讓她有種親熱感。至於對周顧南,這麽多年一直一個人孤單的生活,現在心裏有了一個惦記的人讓她心裏感到踏實。
提著兩個大袋子虞初禮有些困難的打開門,和她想象的一樣的家裏很熱鬧,出乎意料的是傅致遠和周梅也來了,這兩個人從定下婚期後就沒有露過麵。
虞初禮進屋的時候四個男人正在打麻將,麻將和桌子都是韓述前幾天拿來的。周梅和朱笑在她的書房裏。虞初禮站在門口換鞋,幾個男人朝她心不在焉的打招呼,一看心思就都還在牌上,隻有周顧南站起來接過她手裏的東西,幫她拿進廚房。
周梅聽見聲音從書房出來微笑著走到虞初禮身邊說:“不好意思,沒打招呼就來了,希望你別介意。”
虞初禮趕緊說:“非常歡迎,怎麽會介意。”她招呼周梅隨意,自己進了廚房。
做火鍋不是很麻煩隻是要洗很多的菜,虞初禮把買來的材料拿出來分類清洗。正在洗洗涮涮周梅推門走了進來。
“我來幫忙吧,好嗎?”周梅說
虞初禮朝她友善的笑了笑說:“好。”然後從門後拿了一條圍裙遞給她。
周梅在廚房做起事來有模有樣,不像她外表看起來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樣子,兩個人有條不紊的忙碌著,氣氛很安靜。
初禮,我要謝謝你。”周梅的聲音忽然在安靜的廚房響起。
虞初禮吃驚的抬頭看她,不知道她為什麽要這麽說。
“致遠的衣櫃裏有一件衣服是不能動的,我知道這些年他心裏一直有一個人。我喜歡了致遠十幾年,太了解他了,那天在澄海酒店見到你,我就知道那個人就是你了。”周梅繼續平靜的說。
“我和致遠沒什麽。”虞初禮停下手裏洗菜的手,解釋道。
“我知道,就算你們有什麽也應該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所以才要感謝你。以致遠的性格,但凡你有一點回頭的意思,我們,就結不成婚了。初禮,你是個君子。”周梅站在那裏看著虞初禮低低的述說,眼睛裏閃著淚光。
虞初禮不知道該怎樣安慰周梅,她不想傷害任何人,但有時候你的存在就已經傷害倒別人了。
周梅接著說道:“我上高中的時候,才十幾歲的年紀就喜歡上了致遠,但他從來沒有注意過我,這些年,我費盡心機,就是為了能夠站在他的身邊。多年糾纏下來,我已經不知道對他抱有的是一種什麽樣的感情。如果這一生,站在自己身邊的男人不是他,那是我想都不敢想象的事情。”
虞初禮覺得她可以理解周梅的這種感情,太深沉了,所以也絕望。但是她不知道該怎樣安慰她,她自己本身就是一個木訥的人。想讓她說出什麽安慰,感人的話有些為難她了。所以隻能僵在那裏。
倒是周梅忽然破涕而笑對虞初禮說道:“你放心我會讓我們幸福的,我會代替你在傅致遠心中的位置的。”
虞初禮有些驚訝周梅情緒轉變的這樣快,訥訥的說:“是啊,要幸福。”
因為有周梅的幫忙,晚飯的時間比虞初禮預計的提前了很多。周梅出去喊他們吃飯,幾個男人收了麻將桌,朱笑還在書房打遊戲,徐項東把她喊了出來。周顧南到廚房幫忙把東西端到了餐桌上。
七個人吃飯,就是虞初禮家的餐桌夠大幾個人坐下來也有一些擠,好在吃火鍋氣氛本來就要熱鬧,幾個人在一起還沒開始吃,到是真的擠出一些熱鬧的感覺。虞初禮發現周梅現在一點也看不出剛才傷感的情緒,對每個人都微笑有理。她覺得自己似乎不用擔心了,畢竟再怎麽樣那也是別人的生活,她現在不過是個旁觀者。
餐桌上的水蘿卜還是最受歡迎的,幾個大男人像孩子一樣的搶著,周顧南每次都看著鍋裏的蘿卜一熟就趕快夾起來放到虞初禮碗裏。虞初禮笑著想這個男人的心裏是有她的。
這頓飯大概吃了兩個多小時,虞初禮買來的東西基本上都吃光了,酒足飯飽後大家都移師倒了客廳,虞初禮切了水果拿給他們吃。幾人閑聊幾句看時間不早了,就都紛紛起身告辭。周顧南自覺的留下來幫虞初禮打掃衛生。
兩人把他們一一送出門後,周顧南回過對虞初禮說:“你去休息,我來打掃衛生。”虞初禮沒有和他爭,自己到書房查資料去了,在這方麵虞初禮是不打算慣著他的。
曲終人散後餐桌上杯盤狼藉,廚房裏也是一片混亂,周顧南洗了碗收拾了廚房,又出來托客廳的地,幹的一頭汗,他一邊拖地一邊想以後再也不讓他們來吃飯了,這也太折騰人了,他這搞個衛生都累的夠嗆,別說虞初禮做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