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都不知道咋說了,李泉是可恨,可他隻是槍,真正躲在背後操控輿論的人才最可恨,但李泉不配合根本沒證據對付背後的黑手。

僅僅一周時間就已經鬧得滿城風雨了,要知道這時候小道消息比國家大事傳播都快,雖然有些看過電視的人不信,但架不住李泉一直在人多的地方賣慘,而李沐又沒做出正麵回應,所以局麵愈發不可收拾了。

付紅旗讓李沐和李佳琪報警,可倆人去了公安局後,接待民警說這屬於你們家庭糾紛,可以調解一下,警察還真把李泉找來了。

李泉蓬頭垢麵跟要飯的沒啥區別,破棉襖袖口都錚亮,也不知道他打哪淘弄來這身衣裳。

一進屋李泉撲通一聲就給警察跪下了:“政府給我做主啊,我剛出來身無分文,身上都是單衣,可我大哥和我姐不讓我進家門,也不管我,這哪有一點骨肉親情?我能活到現在,都是幾個要飯的接濟我。

我知道打官司靠證據,上回法庭出示的遺囑我懷疑是假的,就是李沐和李佳琪聯手獨吞了遺產,我媽又阿爾海默綜合症,就是個傻子,按手印都是他倆逼的。”

相比李沐和李佳琪身上的羽絨服,李泉穿成這樣立刻讓警察產生了同情:“你倆自己看看,這可是你們的親弟弟,你們就忍心讓他大冷天在外麵流浪?別管有啥矛盾都是一家人,咋能這樣。”

李沐都氣樂了:“警察同誌你別聽他胡說,我給他買了個房子,而且我家老屋也給他了,現在也沒人住,他有兩套房不住非得弄這樣滿大街喊冤,就是有意惡心我和我妹妹,現在他的行為已經構成了誹謗和尋釁滋事,給我和我家人造成了極壞的影響。

我現在要求他立刻停止這種違法行為,你們警察不管我就往上告,這咋還誰鬧誰就有理了?”

警察一聽就看向了李泉,李泉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現在有錢都能買命啊,我先跟警察同誌說好了,萬一那年我出事兒,害我的就是李沐和李佳琪,天底下還有這樣的親人嗎。”

李佳琪氣得就要衝過去,被李沐一把拉住了,警察看看李沐:“這種事我們調解不了,你要是覺得你名譽權受到損害可以提出訴訟,這事兒不歸我們管。”

說完就把李沐三人攆出去了。

就在公安局門口,李泉一屁股坐在了台階上嚎啕大哭:“各位老少爺們都看看啊,這就是咱吉春著名的企業家,家財萬貫,我是他親弟弟啊現在要了飯,他和我大姐合謀吞了我父親的遺產,要不然他能這麽有錢嗎?誰能幾年就掙出好幾個廠子?

青天大老爺快睜睜眼吧,懲治一下這個謀害親弟弟,挖社會主義牆角的壞人。”

本來分局辦事兒的人就多,他這一鬧立刻圍了一大幫人,李沐趕緊拉著李佳琪上車就走,身後一大幫人起哄,李沐感覺自己都成了過街老鼠。

看熱鬧的都是一個心態,仇富憐貧,都是一個肩膀抗個腦袋憑啥你有錢?你這錢一定不是好道賺來的,何況還有叫花子一樣的親弟弟現身說法,咋可能不同情李泉。

李佳琪氣得直哭:“哥咋辦啊,這麽鬧我班都沒法上了,他到底要幹啥啊。”

李泉搖搖頭:“我也不知道老三到底要幹啥,我估計最後他還是要咱爸留下的醫書,那書對他來說隻能換錢,但對有些人來說可就是無價之寶,他要錢我可以給他一些,但那些書我一本都不會給他。

我準備起訴李泉,他已經完全喪失了理智,我不知道他背後的人給他畫了多大的餅,但我絕不會讓他們如願。”

李沐真去法院提出了訴訟,去的就是那個西城法院,立案後李沐就把一切都交給了付紅旗。

這回作為被告李泉並沒跑,出庭的時候還是那副叫花子的模樣,蓬頭垢麵的,這件事弄得滿城風雨,庭審當天不少老百姓來旁聽,幾乎一邊倒都同情李泉。

李沐和付紅旗坐在原告席上,麵對著所有人的指指點點,李沐麵無表情,沒人知道他在想啥。

庭審程序首先就是宣告起訴書,然後是法庭辯論,李沐緩緩站起,從他下鄉返城挖草藥,講到父親去世,講到他每一步的奮鬥史,當然不是每件事都講,意思就是自己的成功靠的是原始積累和吃苦,沒用家裏一分錢。

隨後付紅旗拿出幾張紙遞給了法官,這是李翰林的遺書和留下的醫書名錄。

輪到李泉的時候,李泉擦了擦鼻涕咳嗽兩聲:“請原諒我一直在大街上流浪生病了,但為了伸張正義我不得不麵對我哥,事情不是他說的那樣,我爸臨終我也在場,我爸根本沒提遺囑的事,而是讓我哥好好照顧我,說他已經很有錢了,家裏的東西多給我和我姐一些。

我原來不知道那些古書那麽值錢,可上次我拿了幾本賣了才知道,那是一筆價值連城的遺產,難怪我哥會給我姐幾百萬封口費。

別相信調查的結果,陳靜跟我哥是一起下鄉一個集體戶的知青,以前跟她老公就開了小破照相館,咋忽然一下子就成通信公司老總了?幾年不到拿出幾百萬都不眨眼?那個通信公司很可能是李沐的,他打小就愛把東西私下藏。”

法官敲了敲桌子:“被告不要說跟本案無關的事情,你就說你現在有什麽訴求,為何要四處破壞李沐和李佳琪的聲譽。”

李泉一直咳嗽,鼻涕眼淚一大把,看著很可憐:“我能有啥訴求,我隻要求按照繼承法繼承我爸留下的遺產,而不是李沐想咋辦就咋辦,他弄個動遷房給我,就想堵住我的嘴,我不稀罕也不領情,我要求法院按法律進行公平的宣判。”

李泉說完了,付紅旗舉手問道:“上一次遺產案時,法院已經對遺囑做了技術鑒定,證明是真的,而且寫遺囑的時間也不是李翰林臨終前,而是他神誌清醒的時候,這一點李沐的母親、妹妹、甚至鄰居都能證明。

李泉剛剛刑滿出獄,有詐騙前科,而且不止一次,他盜竊李沐的個人財物李沐還沒告他,他居然枉顧父親的遺囑於不顧,四處造謠生事汙蔑李沐和李佳琪,已經給原告的精神和生活造成了吉大的影響,我希望法院能依法保護公民的合法權益,嚴懲李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