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我會記住那一分鍾]

You are my pumpkin。

你是我的小南瓜。

你是我的珍寶。

國外的俚語, 南念知道。

她定定地盯著顧逾白看了幾秒,彎唇笑起來:“挺可愛的。”

顧逾白故意低笑著問:“什麽可愛,小南瓜還是你?”

南念仰頭, 墊腳往他身前湊了點, 眨眨眼:“我不可愛嗎?”

“可愛。”顧逾白怕她摔了,扶著她的胳膊,“你全世界最可愛。”

南念滿意地點點頭,看向豬豬氣球又生出些許擔憂:“這麽多氣球,電梯裏塞得下嗎?”

“塞得下, 我試過了。”顧逾白轉身往噴泉那塊兒走。

見他往那邊走,南念疑惑:“不上去嗎?”

“這麽著急回去?”

“大晚上把小壽星喊下來, 在這裏吹風受凍,你覺得合適嗎?”

“拿個蛋糕。”顧逾白拎著放在噴泉背後池子邊上的蛋糕盒子,折回來, 眼神戲虐,嘴角噙著笑,“小壽星還挺有脾氣。”

南念笑眼盈盈地挑眉:“我畢竟成長了呀。”

精致的巴掌臉上, 眉眼靈動,眼底星光波瀾, 盛滿笑意。粉嫩飽滿的唇邊,梨渦像是盛了一盞桃花酒, 將至的春色悉數碾入其中。

眸色微沉,喉嚨緊了幾分, 喉結滾動,顧逾白舔了舔唇, 不動聲色地移開視線。

他抱著香檳玫瑰, 拎著生日蛋糕, 走在她的身側。

到了公寓樓門口,看她蹦了幾步踩上台階,刷了門禁卡之後,拉了一把玻璃門,又用屁股把門往旁邊懟開,把豬豬氣球全部弄進去。

顧逾白全程站在路口看她操作。

接著,她靠在玻璃門上,回頭看他站在原地沒動,微微蹙眉:“小壽星親自給你開門,你怎麽還不過來啊?”

顧逾白沒忍住,低頭笑出了聲。

而後提步走上台階,進了公寓樓之後,又看她在電梯門前重複前麵的動作。

好在電梯裏的空間足夠寬裕,容下豬豬氣球和他們倆,還有剩餘的空間。

“不用換鞋。”南念進屋後鬆手,豬豬氣球紛紛往上升,輕輕地碰到天花板,“反正你等會兒要走。”

顧逾白把花和蛋糕放在櫃子上,關門看向她,笑問:“不留我啊?”

南念趿拉著拖鞋去拉上窗簾,揪著窗簾轉過身:“你家又不遠,就在樓上。”

“……”

無奈地揉了揉眉骨,顧逾白把蛋糕放在茶幾上,又問她,“花放哪?”

“給我吧給我吧。”南念小跑過去,從他的懷裏抱走花,埋頭吸了一口,“好香啊。”

把花放到餐桌正中間,順手撥了撥花瓣。

顧逾白已經把蛋糕的蠟燭插好了。

南念順勢跪在毛毯上,胳膊肘撐著茶幾,看他點蠟燭:“蛋糕也是豬豬的啊。”

她想到什麽,仰頭看他,“你給我的備注,不會是手機裏自帶的那個豬豬頭emoji吧?”

顧逾白點好蠟燭,收起打火機:“不是。”

南念眼珠一轉:“那是什麽?”

“想知道?”顧逾白垂眸看她幾秒,直起上身去關燈,“再說。”

扭頭看著他的身影,南念噘了下嘴。

哼,小氣吧啦的。

“怎麽老喜歡跪在地上,嗯?”顧逾白走過來,把她拉起來,坐在沙發上,正對著蛋糕。

南念伸手指了指:“因為你剛剛在這個位置點蠟燭呀,我想離你近點看你,隻能跪在那兒。”

目光一瞥,看到瑩瑩燭火旁邊的小盒子,“這是什麽?”

她剛才進電梯的時候都沒有注意到,這是他什麽時候拿進來的。

“生日禮物。”

“又?”南念張了張嘴,訝異地看向他,“你是要把全國商場的生日禮物都買來嗎?”

顧逾白應了一聲,睜眼說瞎話:“倒也不是沒想過。”

南念伸手拿起那個長方體盒子:“我直接打開了?”

“嗯。”

絲帶解開,黑色的盒子打開之後,裏麵鋪了一層拉菲草,有兩樣東西,看包裝,其中一個應該是口紅。

南念打開後在手腕上試了一下,是一個新出的熱門色號,她挺喜歡的。

至於另一個……

南念拆開包裝,有些意外:“香水?”

她看向顧逾白,“為什麽要送我香水啊?”

顧逾白揚了揚下巴:“噴一下。”

她聽話照做。

避開蛋糕的位置,打開蓋子,輕輕按壓了一下。

清甜的桃子香氣瞬間襲來,充斥在她和顧逾白之間的這方寸天地裏。

竟然是桃子味的。

南念愣怔兩秒:“你……”

“不是喜歡桃子味嗎?”顧逾白的手臂搭在腿上,眼尾微挑,“不喜歡桃子味,喜歡別的了?”

南念抿唇笑道:“喜歡,超級喜歡。桃子味也喜歡,你送的禮物也喜歡,謝謝你呀。”

說著,香水蓋湊到鼻尖輕輕嗅了嗅。

顧逾白盯著她,突然開口:“很甜。”

南念:“什麽?”

“你的味道。”

撞上他灼熱的視線,南念猝不及防咬到舌尖,眨了一下右眼。

心口顫栗,她被他的視線灼到了。

記憶被迅速倒帶。

她以前說,鼠尾草是他的味道。

所以他說。

桃子,是她的。

再度迎上去,她輕啟朱唇,想要說些什麽,卻又在他沉靜深情的眼眸中,短暫的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一瞬間,萬籟俱寂。

厚重的窗簾將窗外月色霓虹隔絕,隻有微弱的燭光搖搖欲墜。

他的眼睛會說話,藏匿的情緒呼之欲出,看似沉靜卻有翻湧的波濤。

那些直白的、□□的、細碎的念頭,都無處遁形。

“蠟燭要燃沒了,先許願吧。”

他突然移開視線,偏頭看向蛋糕。

南念撇了一眼,沒搭話。

她在剛才那個瞬間,無端地想到了很多。

那些在遇見她之前的他,獨自在異國他鄉苦熬,無法和父親維係良好的關係,踩著玻璃渣子一步一步走到高塔。

還有幾個小時前在機場,她的粉絲說的那些話。

在這片浩浩****裏,她什麽也沒有瞞,什麽也沒有錯,她從一開始,就在大大方方地愛他。

“顧逾白。”南念的視線落在他的側臉,“我不想許願,我想置換一下,實現你的願望。”

心口**漾著一股氣息,堆積了許久,急不可耐地想要散出來。

顧逾白勾唇笑道:“我什麽願望?”

南念神色坦**:“做我男朋友的願望。”

眸光微頓,他看向她,愣怔片刻。

越燃越旺的燭火似乎點亮的是他的眼睛。

“怎麽突然鬆口了,被我感動到了?”他心裏像是開了花似的,卻故意擺出一副無所謂的姿態,“用不著現在給我回應,我等得起。”

南念笑起來:“我攤牌了,是我等不起,我扛不住了,好了吧?”

顧逾白笑著搖了搖頭。

分明是他深陷春意,不可收拾。

“不過……”

不等他說些什麽,南念不緊不慢地繼續道,“明天才是戀愛的第一天,今天不算,你再忍忍。”

顧逾白:“?”

看到他臉上的愕然和意外,南念解釋道:“今天是我的生日呀,我想多過一個紀念日,不想在同一天。”

顧逾白點點頭:“嗯,然後就可以收兩份禮物?”

南念歪頭,反而問他:“難道在同一天我就不會收到兩份禮物了嗎?”

“當然不是。”

蛋糕上的蠟燭熄滅了一根,顧逾白伸手拿打火機,換了幾根蠟燭,重新插好點燃,“一份都不會少。”

“對嘛,畢竟生日禮物你就準備了這麽多。”

“香檳玫瑰不是生日禮物,是情人節的。”

舔了舔舌尖,南念問:“為什麽會送我情人節禮物啊?難道你預判到了我今晚會鬆口嗎?”

顧逾白搖頭:“表白的時候沒送花,我補上。”

南念好奇的問:“那為什麽不是紅玫瑰啊?”

表白的時候不都是送紅玫瑰嗎?

“你喜歡紅玫瑰?”

“沒有。”南念否認道,“我隻是好奇問問,這些禮物都有原因,玫瑰肯定也有啊。”

顧逾白低眸看她:“沒有原因,覺得像你。”

比起嬌豔的紅玫瑰,又甜又柔的香檳玫瑰足夠特別,足夠像她。

說到這裏,南念倒是想起了那個藍色的盒子:“那上次那個項鏈呢?”

“現在要?”顧逾白起身,“我上去拿。”

南念伸手握住他的手腕,拉了拉:“不用不用,你下次想給我的時候再給我吧。”

顧逾白“嗯”了一聲,垂眸,手腕微微一轉,順手扣住她的手腕,再滑到手掌末端。

光滑細膩的觸感,溫熱纖瘦的軟,刺激著他的神經,指腹輕輕摩挲她美甲上的小水鑽。

“南念,吹蠟燭嗎?”隻有燭光的空間裏,他有些心不在焉,聲音緊了幾分,“這次燃沒了,就沒蠟燭了。”

“吹吹吹。”

南念被他不安分的手磨得有些癢,想把手抽回來,他卻絲毫沒有要鬆手的意思。

感受到他細碎的動作,她的耳朵都要燒起來了,“你別玩我手,我許個願。”

顧逾白這才抬眸,借燭光看她,輕笑道:“不是不許願?”

南念振振有詞:“我隻置換了一個願望,還剩下兩個呢,不許白不許。”

“好。”

凝眸許久,他才鬆了手。

像肌膚饑渴症一般,在還沒有正式名分的境地裏,淺短的解渴。

拍完照吃過蛋糕之後,顧逾白沒有做太多停留,便離開了南念家,主要是他再待下去,會做出點不合時宜的事。

既然小姑娘說從明天開始,那就從明天開始。

畢竟,在過往的無數時間裏,她這一汪春池抵禦了太久嚴冬。

他想愛她,以她喜歡的方式。

翌日,清晨。

南念上車的時候還在打哈欠,困頓又疲憊,大腦卻在經曆了整夜的休眠後,依舊興奮的可怕。

丁媛媛把早餐遞給她,聞到她身上的味道:“今天噴了香水?”

南念點頭:“桃子味的。”

“怎麽換回來了?”丁媛媛詫異道,“不喜歡鼠尾草了?”

大概有大半年,她總能聞到南念身上有一股鼠尾草香水味。在橫城這兩個多月,因為每天跑組太忙,她壓根就沒有帶香水,也就沒噴過。

她不知道她當初為什麽突然換了香水,更不知道她怎麽又把香水換回來了。

南念插好豆漿的吸管:“因為有好事啊。”

???

這小姑娘的心思可真難猜。

腹誹一句,丁媛媛轉念一想,今天要去工作室正式掛牌,晚飯時間還要去見齊澄導演,的確是充滿好事的一天。

這麽想著,她不免被感染,也愉悅起來。

車子開出去一段路,南念的手機響了一聲,她拿起來看。

【顧逾白】:出門了?

【南念】:嗯!

【南念】:怎麽啦?

初晨暖陽投射在車窗玻璃上,南念看著手機,彎唇。

【顧逾白】:也沒什麽

【顧逾白】:就是有點兒想你

作者有話說:

念念:情人節和生日都在同一天了,紀念日可不能再是同一天

顧老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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