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我是讓你揮之即來,招之既去的人?”
秦寒不屑地冷哼了一聲,他看著我,眼神惡毒而又得意。
“如果你現在跪在我麵前磕三個響頭,我倒是可以考慮一下,將那個野種的骨灰還給你。”
我沒有猶豫一秒鍾,直接跪在地上,響亮地磕了三個頭。
“嘭——”
“嘭——”
“嘭——”
磕頭聲在這荒涼而又寂靜的墓地中很是響亮。
“哈哈哈……”
秦寒陰著一張臉大笑了起來,他望著我,眼神陰鷙而又凶狠。
“沈欣,早就這樣識相不就好了。”
我抬起頭,額頭上那塊紅腫處傳來了火辣辣的疼痛,秦寒蹲在了我的身前,然後靠近到了我的耳邊。
“想要那個野種的骨灰,很簡單,隻要你在下個月八號婚禮的時候逃婚,我絕對不會再為難你,還會讓你好好安葬你的孩子。”
“就隻需要做到這個?”
我從來不敢小瞧秦寒的陰險狡詐,如果陸生的手段真的讓秦寒走到了絕路,一個逃婚就能夠讓秦寒滿足嗎?
如果可以的話,秦寒肯定恨不得弄死逼迫他的人,無論是毫無權勢的我,還是高高在上的陸生。
果然,秦寒聽到我的問題後,他嗤笑了一聲。
“難道我讓你一刀捅死陸生,你會去幹?就算你能答應,我還懷疑你對我使詐——這一次,我給你一個徹底了解我們恩怨的機會,你下個月八號那天逃婚,我自然有其他辦法解決陸生對我的趕盡殺絕。”
秦寒的眼裏有一種決絕的瘋狂,我猜不透眼前人的用意。
但我沒有退路了,我不想再和秦寒這種人浪費時間周旋,也不想我可憐的孩子繼續被秦寒利用。
這一次,我絕對要斬草除根。
“一言為定,八號那天我答應逃婚,與此同時,你必須把我孩子的骨灰全部交給我安葬,否則……”
我抬眸看著秦寒,整個人散發出一股冷厲的氣息。
“如果你敢耍我,秦寒,我會讓你死得很慘。”
秦寒看著我,肆意地大笑了一聲,骨子裏的陰狠與瘋狂盡顯無疑。
“沈欣,我知道你想弄死我,你放心,解決了陸生的事情,我陪你慢慢玩,到時候我就看看你這個得罪了陸生的家夥,即使能把那死去的孩子骨灰安葬好,你又有什麽能力報複我?”
說完,秦寒又將他旁邊放著的相機對我搖晃了一下。
“沈欣,照片都在我的手裏,我告訴你,不要想著耍什麽花樣,我有的是辦法對付你。”
耳邊是秦寒猖狂的笑聲,也對,他不就是仗著手裏有我孩子的骨灰,所以想要毀掉我和陸生之間的聯係,以為可以一輩子把我踩在腳下。
他本來就是這樣小瞧我的。
但是,這一次他不會知道,一個準備赴死的人,和一個拚命求生的瘋子,明顯隻有那個無所謂生死的人才會贏。
反正寶寶也已經走了,我還不如跟秦寒同歸於盡。
秦寒以後一定會明白,他不該得罪一個失去了孩子的絕望的母親。
夜晚的風越來越大,我幾乎是哆嗦著走出墓地的,司機看到我的身影,立即打開了車門。
“你身上的衣服怎麽了?”
剛剛坐到後座上,一直閉目休息的陸生就看了一眼我,然後問出了這個問題。
我不知道怎說出秦寒對我做的事情,我知道,陸生有能力對付秦寒。
可是,我的計劃改變了。
秦寒這種人,死了最好,但是這種事情不能連累到陸生。
我必須親自去做。
殺死一個人,並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嗯……剛剛下來的時候不小心摔倒了一下,剛好摔在了幾個樹枝上,衣服被刮壞了。”
我回答得有些心虛,甚至不敢直視陸生的眼睛。
陸生定定的看了一眼我,然後將一個黑色的手機遞給了我。
“你剛剛下車的時候忘記拿手機了,裏麵有幾個未接電話,你看看是不是認識的人。”
說完,陸生待我手接過手機後,再次閉目養神了起來。
我接過手機,一下子就注意到了裏麵的未接電話號碼有兩個。
而其中一個竟然是秦寒的,也就是他剛剛留給我的號碼。
我下意識的抬頭看了一眼陸生,然而陸生已經閉著眼睛養神了。
不知道為什麽,那一刹那我的手心都在冒汗,好似覺得陸生已經知道了什麽似的。
接下來整段路程都很安靜,直到車子回到陸生的別墅,一切好像絲毫沒有異狀。
然而這隻是平靜之下的表象,我和陸生下車走到別墅的客廳,裏麵早就有一場鴻門宴在等候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