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顏星畫讓苗玉秀吃了啞巴虧後,苗玉秀收斂許多,顏星畫沒想好怎麽收拾她,才能讓苗玉秀一樣受到跟自己上一世一樣的羞辱。

暫時也就跟苗玉秀和平相處,不過她該得的,沒準備讓給苗玉秀,“班主,前幾天打擂台收的賞銀呢?”

苗玉秀明顯愣了,以前顏星畫才不會計較這點得失,她得的,那可都是一些戲迷的天價賞賜,一枚價值就是上千塊大洋,一幅古董字畫出價就是近萬的價格。

苗玉秀本想翻臉,又怕顏星畫跟她鬧,就陪著笑臉,“姑奶奶,這些日子戲班子的開支,你的脂粉行頭,哪一樣不得添置?況且冬天到了,唱不了幾場,我們也得儲存點糧食。”

以前,顏星畫真不在意這些小錢,但現在,她要把每一塊錢都花到愛自己的人身上。

她不會再讓苗玉秀吸血,顏星畫笑了笑,作出一副慵懶的樣子,“班主,以後我隻要開一場戲,收入就要三七分……”

苗玉秀一聽三七分,笑逐顏開,“你那一次的收入不是超了三成的,況且,那些打賞我可從來都沒有惦記過,你自己收入多少心裏不清楚?”

“我是說,我七你三……”

“什麽?”

苗玉秀最怕別人給她提錢,現在不僅提了,而且還是這麽過份的要求,苗玉秀臉色明顯的陰沉,語氣也帶著挖苦,“我看你是站得高望得遠,都忘記誰是戲班子的主人了,這戲班子上上下下四十號人,三七開,你讓我們吃什麽喝什麽?”

“有本事讓他們自己掙啊,我從來不會介意他們多開幾場……多賺點銀子。”

顏星畫以前沒分析過局勢,有時候明知道苗玉秀在拿捏她,她也任由她去,因為她當時誌不在此,可是現在不一樣了。

有錢才能有底氣,有底氣才能更好地唱戲……

顏星畫就像是突然開了天靈蓋,對所有的一切都門清,苗玉秀被幾句話頂得說不上來,狠了狠心,“星畫,你是大紅人我也知道,但是這些戲班子裏的師兄師妹們都是可憐人,你賞他們一口飯吃,別在這為難我了,好不好?”

“是祖師爺賞飯,隻要他們肯勤學苦練,哪裏還能沒飯吃,吃好吃壞的問題,可是我當初也是這麽熬過來的,我沒有理由養著他們。”

顏星畫此時人間清醒,不給苗玉秀任何的機會。

苗玉秀無奈,“他們哪有你的天賦,但凡有一半,我也不至於這麽操心……”

顏星畫說得不耐煩了,隻是睨著苗玉秀說,“要麽把錢分我七成,要麽以後我就不唱了,反正現在退出我也可以給自己養老了,西寶,收拾東西,我們離開這另謀出路。”

西寶以前就討厭苗玉秀處處剝削顏星畫的錢,現在聽了不知道有多爽,臉上沒表情,心裏樂開花,她轉身喜滋滋收拾東西,一邊收拾一邊說,“我們去華京,那地方好大,肯定有師傅安身立命的地方……”

看這情形不像假的,苗玉秀心裏咒了十萬八千次,可是嘴上說的卻是軟話,“行行行,姑奶奶,我這裏哪一次不是依著你的,三天擂台賽沒賣票,雅座總共賺了一千多塊的賞錢,我分你七百。”

“八百!”

顏星畫討價還價,苗玉秀嘴角**,心想早知道我少報一點,於是她從袖口取出八百塊的銀票放到桌上,“行,八百……以後你好好唱,還有更多的錢,別總是盯著這點小錢不放,還讓外人聽了笑話我們戲班子窮酸摳搜的。”

顏星畫才不怕別人說什麽,死過一次的人,隻顧自己爽快。

顏星畫收了錢,分出一百塊的銀票交給西寶,“這屋子裏東西都舊了,拿這一百塊把東西換換新的,你的房間也換……”

“不用!”

西寶知道師傅疼她,可是越是如此她越不能沒自知知明,西寶拒絕的時候,顏星畫卻笑說,“你現在不收,是不是打算以後自己火了,就不要師傅了?”

西寶一下子瞪大眼睛,委屈的都快哭了,“師傅,你不能這樣說西寶,西寶沒有爹娘親人,隻有師傅這一個親人,為師傅死也願意。”

“傻丫頭,去,買東西去,再買幾本書回來,我教你識字。”

“師傅你不是也不識得多少字嗎?”

西寶有些驚訝,反正最近顏星畫就是奇奇怪怪的,現在突然又會寫字,顏星畫心想這是她重生後自帶的技能,她再也不會是那個愚蠢,任由人傷害的顏星畫了。

顏星畫笑,“這幾天跟著少帥在華京,學了不少的字,想都教給你,這樣以後你看戲本子不用別人教你了……自己看。”

“太好了師傅。”

西寶歡天喜地的出門,連顏星畫看了她那副像是快樂小狗的樣子不由也微微抿嘴,西寶剛要出門,院子裏就傳來叫嚷聲,“顏星畫,你給我出來……”

顏星畫聽出是花傅遠的聲音,心裏軟了一下,明明知道花傅遠語氣不悅,在氣頭上,她還是撫平衣服上的褶皺出門,花傅遠手裏握著木棒,打翻了門口那幾個攔著的人,直接顏星畫,“說,師傅被你給換到哪裏去了?”

這些日子,花傅遠急得四處打聽師傅的下落,最後得知是被師座手下帶走,他想著拿錢疏通,奈何慶餘班的錢都被土匪給搜刮去了。

前些日子慶餘班打擂台隻賺了三百塊,這點錢,連疏通監獄守衛都不夠,他隻能把慶餘班那院子抵出去,換了一千多塊……

正準備去華京,結果聽人說皇甫琛和顏星畫帶著師傅去交換了俘虜,現在杳無音訊,生死不知,花傅遠情急之下就鬧到洪福班裏來,他要跟顏星畫拚命。

“過幾天師傅會回來的,師兄不用著急。”

顏星畫喝退幾個上前要跟花傅遠打架的人,語氣波瀾不驚,花傅遠抬起木棍朝著顏星畫的脖子上掃過來,顏星畫低頭躲開。

花傅遠又拿著棍子橫掃顏星畫腳下,顏星畫又堪堪躲過,雖說花傅遠帶著殺氣,但顏星畫恍若回到了小時候他們練功時,心裏卻有幾分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