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陸於棲得到的注目是昨天的很多倍。

經過一上午的發酵, 雌蟲分辨雄蟲的敏銳力幾乎是提升了一個檔次,陸於棲剛一下飛行器,就被認出來了, 並且準確的辨認出了他的身份。

雌父是軍部元帥,第二星的管理者,雄父是克萊門特家主, S級雄蟲, 在公布出來已知有精神力的雄蟲中排第一位,用腳指頭想就能肯定陸於棲知道的肯定不少。

他們求知欲旺盛,但酒店的安保就站在陸於棲旁邊, 希爾修斯隨後從飛行器中出來,他同樣是不可以招惹的軍雌。

陸於棲無視所有視線, 接過希爾修斯手裏的外套, 和他並肩走進去。

但是雌蟲還有所顧慮,頭腦簡單的雄蟲可不會。

陸於棲眼看一隻雄蟲擋在前麵, 隻能被迫停下來。

酒店的安保都是軍雌, 被縱慣的雄蟲最不怕的就是任打任罵,還因精神暴動有求於自己的軍雌。

陸於棲也沒讓他們太為難, 抬眼看向擋在麵前的雄蟲:“什麽事?”

這是一隻B級雄蟲, 並沒有精神力, 看著有點腎虛的樣子,眼底是無知和蠻橫。

一隻被慣壞的雄蟲。

他嘴裏罵罵咧咧, 看到陸於棲也沒有收斂:“阿諾德那隻臭蟲!居然欺騙我們, 他是不是悄悄給雄蟲用藥了,我就說他怎麽敢實施那些新律法, 還有亞撒, 他是雄蟲居然幫惡毒的軍雌, 精神力一定是什麽控製雄蟲的東西!”

陸於棲先賞他一拳頭。

然後揪著他的衣領,輕易把他提起來,冷聲道:“什麽事?沒事滾。”

周圍的雌蟲都看呆了。

B級雄蟲被打懵了,反應過來後就大怒著要還手,比較尷尬的是,陸於棲長手長腳,力氣又大,把他提著遠離自己,那隻雄蟲有點夠不到他。

陸於棲覺得他確實不聰明:“當著我的麵罵我雌父雄父,腦幹被抽了?”

他有點生氣,但還好,隻是覺得現在的雄蟲和之前那些雄蟲確實是兩個物種,怎麽差距這麽大呢。

B級雄蟲隻覺得麵前這隻雄蟲力氣離譜的大,他體重不輕,但陸於棲穩穩提著他紋絲不動,還冷著一張臉,一雙寓意著神秘的黑色眼睛又冷又沉地盯著他看。

B級雄蟲有點慫了,底氣不足地道:“憑什麽有些雄蟲有,我們沒有,這不公平,一定是軍雌想靠這個控製我們!”

之前他那麽理直氣壯,陸於棲還以為他真的是擔心軍雌靠這個控製雄蟲,原來到頭來是也想擁有精神力,擁有力量。

陸於棲忽然好奇:“有了之後你想做什麽?”

這隻雄蟲狠狠瞪了一眼一邊的希爾修斯:“當然是把那些不聽話的軍雌都弄死,憑什麽就是他們管理蟲族!”

陸於棲又賞他一拳,不屑道:“就你這腦子,配嗎?知道你為什麽沒有精神力嗎?殘暴無知愚昧,沒了軍雌的保護,你算什麽東西。”

哪怕是之前的雄蟲,也不怎麽涉足管理蟲族,他們的智商幾乎都是點在了軍事領域,隻對戰場感興趣。

現在的雄蟲被慣了太久,軍雌保護雄蟲的初衷已經完全扭曲。

不管是對雄蟲還是雌蟲,都沒有好處。

離開了被軍雌保護著的這個圈子,異族可不管你是蟲族珍貴的雄蟲。

陸於棲把他丟出去,往前走了幾步又停下來,轉過身道:“從受害者變成加害者,大概就是你沒有辦法擁有精神力的原因。”

他難得感到一點可悲。

雄蟲的精神力複蘇,除了本身的等級高可能自主複蘇之外,更多的是和雌蟲的匹配度高,信息素的碰撞一點一點的激發凝固的精神力。

而雌蟲的信息素除了自願之外,並不常發散,隻有愉悅的時候會泄露些許,這些就成了雄蟲精神力複蘇的關鍵。

那部分無法複蘇精神力的雄蟲,對待雌蟲殘暴□□,麻木的雌蟲不可能會有愉悅的情緒。

陸於棲覺得,如果這個激發條件公布出去,剩下的雄蟲說不定,不,是肯定會強迫雌蟲發散信息素,可麻木不仁的信息素是沒辦法和精神力發生化學反應的。

至於為什麽會是這樣的,陸於棲猜測,最開始雄蟲和雌蟲本就是天生的搭檔,需要極高的默契,一對搭檔之間的關係本來就是相互的,而不是一方施暴,一方承受。

陸於棲沒有解釋自己留下的那句話,和希爾修斯走了,隨他們怎麽想,距離挖掘出真相的時間已經不遠了,他們到時候會知道為什麽是受害者。

其實認真說起來,雌蟲也是受害者,最該死的,是異族。

希望知道真相後的他們能想清楚。

陸於棲垂下眼,忽然想那隻雄蟲剛剛充滿惡意地瞪希爾修斯,展開一個慣用地溫和的笑:“對了,罵我雌君可比罵我嚴重多了,你們也知道,雄蟲打雄蟲沒有什麽實質性的處罰,付點錢就好了,剛好我有一些錢沒地方花。”

他知道有蟲在拍,說不定等他和希爾修斯轉身後,就被發到網上了,給精神力的熱度再加一把火。

陸於棲很記仇,還記得他昏睡的期間有雄蟲想對希爾修斯動手,雖然沒成功,但想想還是那麽讓人不爽。

希爾修斯本來安安靜靜的,聞言朝他笑了一下。

在陸於棲眼裏雌君怎麽都是好的,不常看見希爾修斯笑,心裏非常稀罕,但是鬱悶希爾修斯的方向是不是有點偏了。

正對著希爾修斯的雌蟲冷汗一下子就上來了,剛剛他是情緒上頭,現在心裏是後怕,希爾修斯前幾天對幾隻雄蟲的做法可是刷爆了第二星的星網,那時候沒提精神力,注意力全在希爾修斯身上,看熱鬧的網友深扒了一下,希爾修斯絕對排在雄蟲不能招惹的軍雌第一位。

雄蟲他是真打,後續的懲罰從沒帶怕的。

現在帝都星的星網上還流傳著他把自己雄父幹掉不留證據的傳言。

陸於棲毫不知情自己的雌君在前幾名火爆第二星星網,後續被圖亞斯和克萊門特強力壓下。

他現在隻是覺得這隻B級雄蟲看希爾修斯的時間是不是太長了,他還活生生杵在這呢。

殊不知那隻雄蟲剛剛麵對了希爾修斯的「閻王」微笑,有點不敢動。

陸於棲略帶著不滿把希爾修斯帶走了。

回到房間,把希爾修斯壓倒在沙發上,納悶道:“你剛剛是不是在對著他笑?”

希爾修斯「啊?」了一聲。

陸於棲捏住他的臉:“你都沒有對我笑過幾次。”

他數了數,發現希爾修斯笑的次數是真的不多,更加鬱悶起來。

希爾修斯迷茫了一會,然後把他的手掰開,陸於棲這樣問他都有點不確定起來,有點猶豫地道:“我那是,嚇他。”

陸於棲愣了一下:“你那樣笑,嚇得住他嗎?”

他反正一點沒看出來。

但實際上,是嚇得住的,比陸於棲揍了幾拳的效果要好一點。

希爾修斯覺得,陸於棲對自己可能有點濾鏡,但發揮得挺不穩定的,他不覺得自己溫柔,但這個充滿威脅和冷漠的笑,他一點沒看出來。

希爾修斯肯定地點頭。

陸於棲勉強接受這個解釋,但沒從他身上起來:“那你現在可以對我笑一個嗎?”

希爾修斯想了想,搖頭:“不可以。”

他覺得自己現在笑不出來:“雄主,您快起來,您好重。”

陸於棲心裏地不平衡加重:“你不對我笑,還嫌我重,寶貝,你可是軍雌。”

希爾修斯力氣和他比隻是稍弱,嫌他重這可不就是敷衍他嗎?!

“……”希爾修斯承認他隻是想讓陸於棲起來,因為這個姿勢很危險,還有點難受。

“雄主!”

陸於棲妥協,起身讓他坐起來,讓後又把他抱到了自己腿上,聞了聞他頸間些許信息素的味道。

希爾修斯把他的頭推開一點:“雄主,現在是白天。”

陸於棲:“我又不幹什麽。”

他親了親希爾修斯的下巴,覺得不夠又把他的頭壓下來接了一個深吻,直到希爾修斯的唇變成水潤的殷紅,才放開。

希爾修斯坐在他懷了輕喘著氣,因為缺氧腦子稍稍有點空白。

他喜歡揪陸於棲衣服的習慣一直沒有變,緩了好一會才把手放開,對陸於棲道:“雄主,剛剛您的通訊在響。”

陸於棲鬱悶的心情有所緩解,把他放到沙發上後才打開通訊,隨後有點疑惑地把未讀的那封郵件給希爾修斯看:“這是軍部的標誌嗎?”

希爾修斯一眼認出來,同樣有些疑惑,對陸於棲點頭,“是軍部的。”

而且代表全蟲族的軍部,他記得軍部很少動用這個賬號,因為每隻軍雌,每件事都有對接對象,所以很少收到公共賬號的郵件。

軍部給他發什麽郵件?

以他和軍部的交集,應該不至於吧。

陸於棲打開郵件,大致瀏覽一遍後意外地挑起眉道:“軍部邀請所有S級雄蟲和A級雄蟲前往帝都星,交流一些情況。”

他拿給希爾修斯看,希爾修斯比較了解軍部,不是很意外:“我以為他們會在155星係團的調查小隊回來後才進行交流,雄主,看來你今天上午和他們說的那些,有了佐證。”

——

與此同時,前線的軍雌並沒有什麽時間去看星網上熱議的精神力。

他們發現周圍的區域出現了一些未知種族活動,似乎正在向蟲族駐紮的營地前進。

前線的指揮軍雌聽完匯報,眉頭皺起,對身邊的副官道:“你聯絡軍部,我要親自去看看。”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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