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不是個深情專一的人。

我去夜總會,也接受女人們的吹捧。

偶爾摟過一枚纖腰,盈握在手間時,忽然覺得,你也太瘦了,回去得給你燉隻雞。

或者認識了一兩個新鮮的女人,我也會摟著她們去酒店。

可路過酒店大堂時偶然看到甜品屋的燈還亮著,於是我買了甜品給你帶回家。

商業談判後免不了設宴款待。

我的酒量不錯,很難喝得酩酊大醉。

但我猶記得那一晚,我的助手給我發來一張圖片時,戰戰兢兢地說道:“袁總,我去接夫人下班時,她上了易總的車。”

我看到照片上,你的胳膊被易南握在手裏。

心裏像是有千萬隻毒蟲在啃咬。

我將手機砸了。

整整喝下了一整瓶的威士忌。

醉了。

我居然產生了幼稚的想法。

安瑜是易南的未婚妻。

不如我先從安瑜下手。

我越是接近安瑜,越是覺得你好。

看來易家看上的女人在你的麵前也不過如此。

這天底下,還有誰能比你好?

再也沒有了。

我袁承光再也找不到比你更好的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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喪失的理智在酒精散去後重新回來。

兒女情長從不是擋我路的犧牲品。

我繼續製造機會讓易南接近你。

我故意讓他代替我陪你和多多去上海治療。

我就要看看,他到底在什麽時候才會意亂情迷。

等待的時間,比我想象的要長一些。

不好意思,是我先控製不住破了局。

我打電話詢問主治醫生多多的病情時,聽到手機聽筒後有人高呼的聲音。

好像是在喊:“交給你老公,把包給你老公,你跟我推孩子進手術室!”

然後是你清脆如風逐銀鈴的聲音:“好的,我馬上來!”

於是我笑著問主治醫生:“是穗歲的聲音吧?”

他是我的人,知道我和你的關係,告訴我道:“這段時間護士們都以為易總是姚小姐的未婚夫。”

我冷冷一笑,掛斷了電話。

下午便買機票去了上海。

意亂情迷的是我。

亂了方寸的人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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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開始加速實施我的計劃。

我知道,再等下去,輸的人,是我。

於是易南墜海那次,是我第一次和秦畫聯手。

她的狠辣讓我見識到了巨大的危險。

原以為一切都是結束了。

我也曾惋惜同我一起長大的易南就這樣死在他後媽的手裏而不自知。

可更多的是期待,期待沒有他的日子,你的眼睛一定會看向我這裏。

可是.....

我記得,那天的雨下的很大。

天空全部暗了下去。

你拉開車門,奮不顧身地躍進那片驚濤駭浪的海裏時。

那個時候,你哪怕回頭看一眼,就看一眼站在雨裏的我。

會不會有那麽一點點的心痛。

會不會?

多可笑啊,穗歲。

自那開始。我便一邊恨著你,一邊愛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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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又做了許多喪心病了的事。

我找人綁架你。

又透露消息讓易南來救你。

可你總是不安分。

你激怒了綁匪,連我都控製不了。

節外生枝。

你被傷的遍體鱗傷。

而易南的底線好像終於要到潰敗的邊緣。

他將你藏了起來。

我知道。

我馬上就要贏了。

安家的錢已經到賬。

遠遊集團的股價已經跌到穀底。

養活他們集團的軍工訂單也馬上就會被我搶走。

他們輸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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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們已經結婚了。

你得回家。

我在家裏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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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不記得你是如何親手將我送進監獄。

又是如何同我法庭離婚的。

我早都不記得你似乎從不曾對我惻隱分毫。

你看得到青山常綠。

你看得到綠草如茵。

你看得到長夜燼明。

你唯獨看不到我。

看不到我在你身後的每一次蹙眉,每一次心碎。

你也看不到我替你做得每一件事。

我有些累了,穗歲。

就此,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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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邊愛著你,一邊恨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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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我的你,似乎成長了很多。

我知道齊銘在幫你,我不曾刁難他,甚至也會若有似無地提攜他。

若他不當上I-WE的副總,他怎麽去幫你疏通關係?

我很傻吧,但沒關係,這樣靜靜地看著你,似乎比之前慘烈收場要體麵的多。

隻是夜裏,我過得有些煎熬。

我不想回去我們的家。

於是我便流連在會所買醉。

我變得暴戾囂張,許多人都看不慣我。

可我再醉,我從不曾失去意識。

那一晚,我被兩個垃圾在會所門前任意欺辱的時候。

我知道你來過。

你將我抱在懷裏,還替我趕走了他們。

我知道那是你。

隻是我不能動,不能說。

我用盡全力抓住你的袖口,卻仍無用處。

我知道你不是悲憫我。

你是心疼我。

原來你對我終於有了絲毫的憐憫。

在我被任意欺辱的時刻。

你說我是該喜,還是該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