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拘靈遣將?!”
蘇燦瞳孔地震,忍不住脫口而出:“可是道家請神之術?!”
鄧有剛手中畫戟輕揮,麵容與身後戰將虛影重疊,淡淡道:“然也。”
蘇燦怔怔地跪在坑底,喃喃道:“道門術法……居然是真的?”
望著坑底處開始有些懷疑人生的蘇燦,鄧有剛眨了眨眼,心道不妙。
壞了,下手有些重,好像把這老頭給揍傻了……
稍加思索,鄧有剛鬆開右手,掌中青藍色之炁凝聚而成的方天畫戟頓時消散,身後那高達九尺的魁梧戰將虛影也隨之崩解,化作道道黑霧,朝著鄧有剛的掌心匯聚而去。
待匯聚結束,一顆帶著兩點火光的漆黑魂魄出現在鄧有剛的掌心。
正是傳說中三國第一猛將呂布呂奉先的魂靈!
當初聯盟發現三國世界之後,鄧有剛也曾進入其中,恰逢呂布白門樓殞命,出於惜才之心,鄧有剛便順手用拘靈遣將拘走了呂布的魂魄。
而呂布似乎也不想就此魂歸地府,於是便半推半就地順從了鄧有剛的拘靈。
自此,鄧有剛手中就多了一道貨真價實的呂布之靈。
說到這裏就不得不提一下鄧有剛如今的能力,他主修全真丹法,輔修六庫仙賊,拘靈遣將,與請神之術。
全真丹法性命雙修,講究靈魂與肉身協同進步,自然不必多說,而六庫仙賊也在他的體魄值突破15後,便徹底失去了消化係統方麵的增幅效果。
請神之術隻跟白浪簽訂了契約,可以說是鄧有剛最後的底牌。
以上種種,要麽是不能輕易釋放的大招,要麽就是各種各樣的被動。
真正能稱得上是主動技能的手段,隻有拘靈遣將一種。
正因如此,鄧有剛在各個世界拘走了不少的靈,用於補充自己的手段。
呂布也隻是其中之一罷了……
收起呂布之靈,鄧有剛笑著說道:“當然是真的!”
蘇燦回過神來,忍不住激動道:“那其他的道法呢,也是真的?”
鄧有剛笑而不語,隻是揮手間取出一柄寒光湛湛的寶劍,而後右手握劍,左手並指如劍,在劍脊上劃過。
“五帝五龍,降光行風。廣布潤澤,輔佐雷公。五湖四海,水最朝宗。神符命汝,常川聽從。敢有違者,雷斧不容——急急如律令!!”
隨著鄧有剛的一聲厲喝,手中寶劍順勢舞動,指向天空。
刹那間,天空中烏雲匯聚,金色的雷霆在雲層間穿梭轟鳴。
蘇燦渾身一震,怔怔地望著風雲色變的天空,似乎陷入了世界觀崩塌的深深震撼。
待回過神來,蘇燦毫不猶豫地跪倒在地,激動地朝著手持寶劍,呼風喚雨的鄧有剛跪拜。
“仙師當麵,恕蘇燦眼拙,未能奉迎!”
“若仙師願意,蘇燦願舍棄一切,鞍前馬後,侍奉終身,隻求仙師看在蘇燦一片真心的份上,收我為徒!”
說著,蘇燦重重地磕起頭來,臉色狂熱,眼神虔誠,看樣子不似作偽。
鄧有剛被他嚇了一跳,似乎沒想到這家夥的求道之心居然如此強烈,竟願意為了求道拋棄一切,甚至是自己引以為傲的武學和前輩高人的尊嚴。
也難怪這家夥能擁有一身驚世駭俗的武功,還能一直遊戲人間,活到現在。
想來在親朋好友全部去世後,武學與武道便是蘇乞兒人生的全部了吧……
回想起蘇乞兒的故事,鄧有剛不由得心中輕歎。
但要他真的收蘇燦為徒,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於是鄧有剛搖了搖頭,輕笑道:“古人雲,法不輕傳,道不賤賣,師不順路,醫不叩門……你也是喜歡看緣分傳授武學秘籍的前輩高人,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吧?”
“……”
蘇燦磕頭的動作一頓,起身怔怔地望著鄧有剛,而後恍然大悟,再度叩首道:“若仙師願意,蘇燦願將一身所學悉數奉上,隻求仙師收我為徒!”
怎麽還在拜師……
這家夥賣了大半輩子的絕世武功,難道聽不出來自己不想沾上師徒因果嗎?
鄧有剛麵露無奈,隻能繼續搖頭道:“起來吧,我是不會收你為徒的,不過看在你向道之心甚為堅定的份上,我可以破例與你做個交易,順便指點你一二!”
在剛剛聽到鄧有剛的回答時,蘇燦臉上滿是掩飾不住的失望。
但緊接著,峰回路轉,蘇燦臉上的失望瞬間轉變為驚喜,連忙跪行兩步,激動道:“仙師但說無妨!”
鄧有剛輕輕伸出右手,掌中銀光一閃,一本藍皮秘籍便憑空出現。
鄧有剛拿起這本封麵上寫著《清微丹法》四個字的藍皮書籍,望著麵露激動的蘇燦輕笑著說道:“小子,我看你道骨天成,道心堅定,將來勢必能羽化飛升!”
“這本正一清微派的《清微丹法》,就便宜點,售價十本絕世武功秘籍賣你吧!”
熟悉而又陌生的台詞傳來,蘇燦愣了一下,隨後驚喜地回過神來。
他明白,眼前的仙師是在用與他相同的方式傳授仙法!
不同的是,他要的僅僅是十塊錢,而仙師要的是他百餘年來或收集,或自創的絕世武功。
二者的價值看似天差地別,實則不然。
十塊錢基本上是一個小孩子的全部積蓄,對他來說,堪稱巨款。
而對蘇燦來說,這些絕世武功也是他身上僅有的財富與驕傲。
仙師此舉,重在問心,是在試探他究竟有沒有拋棄一切,堅定求道的意誌!
蘇燦悟了,他當即果斷地做出了回答。
“多謝仙師,多謝仙師!”
蘇燦連連叩頭,而後激動起身,運轉體內殘餘的內力,接上脫臼的手臂,不顧斷裂的骨骼與撕裂的肌肉,連忙上前想要接過那本藍皮秘籍。
“哎!”鄧有剛連忙將秘籍抬起,反問道,“武功秘籍呢?”
“抱歉,仙師,蘇燦太激動了,我這就去取來紙筆,給您抄寫一份!”
說著,蘇燦連忙轉身,拽起鄧有剛的胳膊便要向城內飛奔。
鄧有剛無奈地將他攔下,笑著說道:“別著急,我有更方便的方法!”
說著,鄧有剛取出十個銀色的光點,正是用於儲存記憶的空白記憶光點!
就在鄧有剛笑眯眯地教授蘇燦該如何使用空白記憶光點的時候,鄭少傑那邊也查到了他想要的東西。
上海灘黑白兩道皆知,紅幫太子傑麾下有赤青白三大鬼王,赤鬼是他麾下最狠也是最瘋的打手,其狠辣之名在敵對幫派可止小兒夜啼。
白鬼則是海外留學歸來的高材生,是太子傑的專屬狀師,專門負責對接各路白道人士。
而青鬼則是太子傑最陰也是最神秘的角色,專門負責情報與諜網。
據說其麾下的密諜遍布上海灘各大幫派,甚至連青幫龍頭身邊都有他布置的眼線。
對此,青幫老大認為這隻是太子傑放出的煙霧彈,並表示堅決相信自己身邊的心腹兄弟。
話雖如此,但大家都知道,在年初的時候,青幫龍頭忽然出手,清算了一批身邊的老兄弟,杯酒釋兵權,讓他們拿著分紅告老退休,顯然已經因為這一傳聞而開始疑神疑鬼。
紅幫領地的某條街道上,有一座中式風格的五層閣樓。
其通體由紅磚砌築,紅瓦鋪頂,故眾人稱之為紅樓。
這座紅樓,便是上海紅幫的總部,也是紅幫龍頭與眾堂主商議幫派事宜的大本營。
此刻,在頂樓的書房中,鄭少傑坐在自己父親的椅子上,皺著眉頭,手中無意識地把玩著打火機。
“阿青,你的意思是,柴叔已經接手了那批貨?”
“是的。”
書桌前站著的削瘦青年微微點頭,輕聲道:“我已經派人查過,那批貨種類繁多,價值頗高,林林總總加起來共有一百三十八萬兩之巨!”
“這麽多?!”
赤鬼忍不住麵露驚愕。
按照如今1兩鴉片0.8兩白銀的價格,哪怕這批貨全是鴉片,也足足價值一百一十萬兩白銀,而一枚大洋的價格甚至還比不上一兩白銀。
也就是說,這批貨的價值在一百五十萬到一百六十萬枚大洋之間!
赤鬼稍加計算,忍不住咋舌道:“賣這東西居然這麽賺錢嗎,難怪斧頭幫崛起得這麽快!”
話音未落,鄭少傑便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赤鬼頓時一個激靈,連忙改口道:“再賺錢,那也是喪良心的買賣,將來是要斷子絕孫的,我可不想將來死後去地下都見不著自家祖宗!”
青鬼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瞥著赤鬼的側臉輕笑著解釋道:“沒這麽簡單的,斧頭幫隻是中轉商,這批貨也隻有一部分是屬於他們的,剩下的都要轉去海外,給那些黑手黨,三合會什麽的,他們才是利潤大頭,斧頭幫隻是喝湯罷了!”
但即便是喝湯,其利潤也已經足夠斧頭幫在上海灘崛起並立足了。
赤鬼恍然大悟,隨後憂心忡忡道:“那咱們該怎麽辦,要把貨還給他們嗎,那些黑手黨和三合會可不好惹!”
青鬼點頭道:“柴叔也是這麽想的,據阿龍所言,他打算把海外黑幫的那份還給他們,然後將斧頭幫的那份轉賣給青幫,賺個中介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