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後麵的林青書也看到了這一幕,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他怒視著謝景瑞,沒想到,自己的女婿竟然會在這個時候和萱兒在一起,而且還被當場抓住。
謝景瑞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他臉色蒼白,一把推開林萱兒,緊張地解釋道,“嶽父,婉兒,你們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林青書一聲怒喝打斷,“住口!你現在還有什麽好解釋的!你這個不知羞恥的東西,竟然敢在我府上做出這種勾當!”
麵對林青書的憤怒,謝景瑞心中一陣慌亂。
他抬頭看向林婉兒,希望她能替自己說句話,可是林婉兒卻冷漠地別過了臉,根本沒有看他一眼。
謝景瑞腿一軟,立馬跪倒在地,顫聲解釋道,“嶽父大人,我......我是送打胎藥來給二妹妹的,我想著婉兒與二妹妹手足情深,不想她為難,才做了這個惡人。”
“什麽?!這是打胎藥?!你方才不說是安胎藥的嗎?!”林萱兒聽到謝景瑞的話,頓時驚呼出聲。
謝景瑞的話像一把尖銳的刀,深深地刺入了林萱兒的心中,她原本以為謝景瑞是真心待她,沒想到他竟然是來送打胎藥的。
“如此說來,我侯府倒還要謝謝你了?”林婉兒悠悠地說道。
謝景瑞低下頭,不敢再作聲。
“既然如此,你就把這碗藥喝了,一了百了!”林青書看著林萱兒冷冷地說道。
“不,爹爹,我不能喝!”林萱兒使勁地搖著頭,淚水順著臉頰滑落。
心姨娘見狀,附下身子,柔聲勸說道,“萱兒乖,萱兒喝下這碗藥,好好將養著,屆時侯爺再給你說一門好親事。”
“你們別騙我了!”林萱兒突然大聲喊道,她的情緒在這一刻徹底崩潰,“我現在這個樣子,還能說什麽好親事!
你們隻是想讓我把這個孩子打掉,然後當作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可是我怎麽辦?我失去了孩子,失去了未來,我什麽都沒有了!”
“你喝了它,回頭去莊子上找個農夫嫁過去便是了!”林青書冷冷地說道。
此時,林婉兒也走上前來,溫聲細語地對林萱兒說道,“二妹妹,父親也是為你好,你千萬別怪他。”
她話雖如此說,眼神裏卻盡是挑釁和不屑。
林萱兒見狀,心中的怒火瞬間被點燃。她瞪大眼睛,怒視著林婉兒,大聲說道,“憑什麽你可以嫁武狀元,我卻連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還隻能嫁鄉野村夫!”
林青書氣極,上前一步,狠狠地一巴掌將林萱兒打倒在地,怒斥道,“你這個不知羞恥的賤人!做出這等傷風敗俗之事,還有臉跟你姐姐比?!你姐姐是大家閨秀,知書達理,你拿什麽跟她比?!”
林萱兒被打得頭暈目眩,但她卻倔強地抬起頭,咬牙說道,“我是什麽都不如姐姐,可有一點我比她強——我比她先懷上了瑞哥哥的孩子!”
這句話一出,整個房間頓時陷入了一片死寂。
謝景瑞立馬矢口否認,“不,嶽父大人,二妹妹一定是受了什麽刺激,才會在這裏胡言亂語。我對婉兒一心一意,怎麽可能做出對不起她的事情呢?”
林萱兒冷笑一聲,“我胡言亂語?那你告訴我,那碗打胎藥是怎麽回事?不是你害怕事情敗露,怕人知道你這個奸夫,還會有什麽別的原因嗎?”
林青書聽著兩人的爭執,氣得渾身發抖,他指著林萱兒,聲音顫抖地說道,“你這個孽障!竟然敢說出這種話來!真是氣死我了!”
林萱兒卻毫不畏懼,她冷冷地笑了笑,說道,“怎麽?我說錯了嗎?我懷上了瑞哥哥的孩子,這是鐵一般的事實!你們再怎麽否認、再怎麽遮掩,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謝景瑞見情況不妙,知道再解釋也無濟於事,他拳頭一緊,猛地跪倒在林青書跟前,低聲下氣地說道,“嶽父大人,都怪小婿一時糊塗,做出了對不起婉兒和萱兒的事情。
小婿願意承擔一切後果,隻求您能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他頓了一頓,又繼續說道,“不如這樣,我將萱兒抬入府中作妾,這樣一來,既能保全侯府的顏麵,又能給萱兒一個名分。我保證,婉兒和萱兒,我一個都不會虧待的。”
林婉兒聽著謝景瑞的話,隻覺得一陣惡心湧上心頭,她重重一腳踢在謝景瑞的身上,怒罵道,“無恥之徒!你還想享齊人之福?做夢去吧!”
謝景瑞被踢倒在地,立馬又換上一副卑微討好的語氣,“婉兒,我知道我錯了,你原諒我吧。
你若是不想讓我納萱兒為妾,那我就不納。以後,我一定好好待你,再也不犯這樣的錯誤了。”
林萱兒震驚地看著謝景瑞,眼中的淚水簌簌落下,哽咽一聲沉默抽泣。
林婉兒則是冷冷地看著謝景瑞,眼中滿是厭惡和鄙視,然後轉身離開。
武定侯府的前廳
“荒唐!”林老夫人厲聲喝道,手中的拐杖狠狠地杵了一下地麵。
她今日一早便聽說了此事,真是家門不幸啊。
“這謝姑爺雖然是個武狀元,但終究不是什麽高門大戶的子弟。”林老夫人冷冷地說道,“婉兒嫁給他已經是下嫁了,如今你竟然還要讓萱兒給他做妾,這成何體統!”
“武定侯府百年望族,即便是個庶女,也沒有給別人做妾的道理。”林老夫人繼續說道,“那謝景瑞何德何能,倒讓我們武定侯府兩個女兒都要嫁過去!”
林青書被林老夫人這番話說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
林萱兒跪在地上,“祖母,父親,若是你們不同意我嫁與瑞哥哥,我便讓此事滿京城說了去,我也不在乎了,丟的反正是武定侯府的臉麵!”
“萱兒,你少說兩句!”心姨娘連忙製止道。
“你這個孽女!”林青書被氣得,捂著胸口,喘不過來氣了。
這時,林婉兒上前一步,緩緩開口,“祖母,父親,請先息怒,萱兒是我妹妹,她犯了錯,我這個做姐姐的也有責任。
如今,最重要的是想辦法解決眼前的困境,而不是追究責任。妹妹做出了這樣的錯事,將來確實難以找到好的歸宿,既然謝郎同意讓妹妹進府做妾,倒不失為一個辦法。”
林青書看著林婉兒,這個女兒一向是乖巧溫順的,關鍵時刻還挺能顧大局的。
“婉兒,隻是這事,真的是太委屈你了。”
林婉兒眼眶微紅,“雖然女兒委屈了一點,但是,為了武定侯府的臉麵,這點委屈,女兒能受得住。”
老夫人看著林婉兒,心中也是一陣疼惜,這個孫女向來是個性子軟的,但也是最善良的。隻是,心氏母女倆頗有心機,將來萱兒進了謝府,定會讓婉兒受更多的委屈。
可是,如今,還真是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林婉兒心中卻是冷笑,不讓林萱兒進謝府,怎麽能將這對渣男渣女鎖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