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一巴掌,脆生生響
掛上電話,雷雅靜看著窗外,深深的悵惘。很多時候,她發現自己已經完全不由本意來掌控,她自己都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她已經掉入了一個漩渦,這個漩渦讓她不能自拔,不能出來,隻能越陷越深。
“這一切,隻為了你,懿軒,你懂嗎?”雷雅靜的眼眸裏閃爍著微微的晶亮光芒,隻有在這樣的黑暗夜色下,她才能夠稍微有一點兒屬於自己的時間。
因為裴麗受到了驚嚇,所以莫然和向晚晴便都決定晚上和裴麗一起住在雙人間裏麵。
“莫然,向晚晴,這樣會辛苦你們的。”裴麗看著莫然和向晚晴很是抱歉的說道。
“沒事的裴總,我和莫然經常擠在一個被窩裏的。”向晚晴嬉笑著說道,這個沒心沒肺的姑娘,總是那麽的善良不知道保護自己卻又很仗義。
“小晴,你不怕歹徒晚上過來?”莫然挑眉,對著向晚晴說道。
“切,有你呢,怕什麽!”自從看見那天莫然在商業街被幾輛車都沒有撞到之後,向晚晴確定這個莫然十分不簡單,於是,她便再也不害怕了,尤其是這樣的時刻對於她來說,好奇多過了自我保護意識。
“秦飛放心嗎?”莫然看向一旁不吭聲的秦飛。
這個高高的瘦瘦的白白淨淨的男孩此時一臉的擔憂:“小晴,你睡覺會不會很沉?小晴,你記得睡覺的時候側著身子,這樣方便有危險情況及時往地上滾,還有……”
“行了行了,你真囉嗦,你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還要趕路。”向晚晴不好意思了,嬌嗔了秦飛一下,接著跟莫然他們打招呼之後,便將秦飛送出了房間。
“裴總,不介意的話,我給你這裏安排兩個人吧。”何伯對裴麗說道。
裴麗坐在沙發上,對何伯提出的建議搖頭:“何伯,你把人手都去安排給安總吧,你也去照顧安總,我沒事,這麽多年了,我不是還好好的活著,我命大,沒事的,對了,安總回來了嗎?”
“還沒有。”何伯說完,看了莫然一眼,接著說道:“莫然,裴總的安全,就交給你了。”
“我盡量。”莫然沒有回絕,她知道何伯肯定會去橋下麵查看狼村的那些人,她本來想留下他們一命,前世殺人太多,今生她不太想讓手上沾染太多的鮮血,不管這血是不是惡人的。
然而,她一跟著安懿軒上車她就後悔了,她知道,留下來善後的何伯定然是不會留下任何活口的,不但何伯不會留下活口,怕是雷雅靜也不會留下活口,如果不出所料,那些警察裏麵,就有雷氏安排的人,何伯不派人下手,她的人也會殺人滅口的。
有些事兒,她做了,對方略微知道她的底細了,她也沒有必要扭捏了,這樣反而顯得舒坦些。
“懿軒還沒有回來!”裴麗嘟囔了一句,接著抬眸看著何伯:“何伯,好好保護安總。”
“這是我的職責。”何伯說話的時候看著裴麗,有那麽一瞬間,莫然覺得何伯的眼眸裏是憐憫和惋惜。不過這憐憫和惋惜也隻是稍縱即逝,很快的,何伯的神色便又恢複了原來的模樣。
“咚咚咚。”敲門聲傳來,向晚晴快步走去開門。
莫然一把便將她拽在身後。這個丫頭,總是不知道保護自己,這個時候,門外是誰都未知,而且一個下午就出了兩次事情,她就一點兒都沒有記性。
看著莫然舉動,何伯的眉頭微微的動了動,接著他便看見莫然抬手輕輕的扭了一下門把手,微微的打開門,莫然的手法十分的獨特,她是用是指和中指扭開門把手的,她的身體呈現緊繃狀態,她的左手掌心空握,明眼人一眼便知道是高手的防備招數。
“莫小姐,何叔在嗎?安少回來了。”門外,是跟著安懿軒一起過去的保鏢。
“是嗎?回來了。”何伯幾乎是和裴麗同時出聲的,不過裴麗在何伯的注視下又往後退了去。
“嗯,安少在洗澡準備睡覺了,他說想單獨見一下莫小姐。”保鏢看著莫然說道。
“你告訴安少,我累了,已經睡著了。”莫然不想這個時候裴麗有什麽意外,今天她也確實比較累,便不想去見安懿軒了。
“安少說,你必須去見他。”保鏢梗著脖子不走。
莫然皺眉,嘟囔了一句:“真是,有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手下。”不過嘟囔歸嘟囔,莫然還是跟著保鏢走去了安懿軒的房間,何伯留下來陪著裴麗。
“叫我來,不會是等你洗澡出來,看美人出浴吧?”莫然等了好半天才看到從洗漱間出來裹著睡袍頭發濕漉漉的安懿軒,便調侃道。
“想你了,叫你來看你一眼。”安懿軒走進女人盯著她看啊看,說道。
莫然對著麵前這張美人臉直翻白眼:“安少,你是打了雞血的,我可沒有,我很累,要休息去了。”
“要不,在這裏一起休息。”安懿軒盯著女人,眼眸裏有某種欲望之火在熊熊燃燒。
“安少,我說過,你解決了那兩個女人,再來和我談感情的事情,電梯裏,人家可是當著眾人的麵,說出那天富豪酒店的事情,若要是回頭再有個孩子,你這現成的爹就可以做的穩當了。”莫然坐在沙發上,看著男人微微露出的健碩胸膛,挑眉說道。
還真是別說,這男人是蠻**人的,怪不得雷雅靜會拋下麵子,一副花癡的跟著,就看他現在,濕漉漉的頭發在燈光下水珠閃爍著亮閃閃的光芒,他剛洗的幹淨清透的臉龐此時看著便是更加的輪廓分明,白色的浴袍包裹下,若隱若現的健碩身材,浴袍胸口微微敞開了些,仿佛是這個男人故意為之的,白皙卻分外健碩的胸肌半隱半現,讓人遐想連篇……
“咕嘟”莫然承認,不管前世還是今生,第一次讓她麵對男人的時候有些口幹舌燥,雖說上一次在她康城的家裏這個男人同樣**滿滿,但是,莫然敢肯定,當一個俊逸帥氣的男人穿著睡袍在你麵前讓你略微看見一些肉,卻又若隱若現的時候,這絕對是最迷人的時候。
“今晚願意在這裏陪我嗎?”男人呢湊上前,身上很好聞的沐浴露的味道刺激著莫然的神經。
“美色**?”莫然挑眉看著男人的胸膛,抬手,指尖略微有些顫抖的觸著那微微露出的胸膛。
指尖觸及,溫熱的感覺傳遍全身,一如觸電般讓莫然全身輕微的戰栗了一下。
“這**,夠嗎?”男人輕輕的將浴袍的帶子解開。
“嘶~”莫然一個閃身,挪開了身子,站了起來,男人本來欲湊上臉吻上的,卻撲了個空。
“安少,很晚了,我回房間休息了。”莫然整理了一下衣服,隨即走向門口。
“不想知道,我今晚見了誰嗎?”安懿軒扭頭抱著胳膊盯著莫然,浴袍帶子鬆下來,他的胸口便敞開了。
“其實,若隱若現更**。”莫然說完,便打開門欲走出去。
“懿……懿軒……”門外,站著雷雅靜,她的手臂剛抬起來準備敲門,那手卻愣在了半空中:“莫然?你怎麽在這裏?”
“廢話。”莫然說完,抬手整理了一下頭發,接著扭頭微微的將們敞開一點兒:“你累了嗎?需要休息嗎?”
“嗯,我累了,有什麽事情明天再說。”安懿軒轉身,將浴袍帶子係好,接著冷冷的說道。
“那好,晚安。”莫然說完,不待雷雅靜抬手推門,便將們帶上了,門口的四個保鏢麵麵相覷:他們還沒有進去呢!
“莫然,你這麽晚了在懿軒的房間裏幹什麽?”因為看見了安懿軒的衣冠不整和轉身係睡袍的動作,雷雅靜已經臉色慘白,但是她還是追問了莫然一句以證實她看到的。
“這是私人問題,我可以選擇不回答。”莫然微笑,說道。
“嗯,賤人。”雷雅靜張嘴便罵。
“啪”一抬手臂,一個巴掌脆生生的響。
“你……莫然……”雷雅靜眼眸怒瞪,她左手捂著臉吃驚的看著莫然,隨即便右手一抬,不遠處快速走來幾個穿著深藍色衣服的雷氏保鏢。
這雷氏和安氏是有區別的,安氏的保鏢穿著的一律是黑色西服,而雷氏的是深藍色,料子也是不同的,雷氏的是絲光高檔麵料,而安氏的是呢料,雖然算不上高檔,但是也是衣服料子裏麵比較上檔次的。
“給我打,這個女人她竟然……竟然敢打我。”雷雅靜惡狠狠的吩咐保鏢。
“是。”幾個保鏢捏了拳頭便衝上來。
“住手。”身後,洪鍾般的聲音響起,卻是何伯。
“何伯,莫然,她打我,她竟然打我。”雷雅靜跟何伯發火,接著她又要抬手去拍安懿軒的門:“懿軒……”
“雷小姐,不知道現在夜深人靜了嗎?安少累了一天了,讓他好好休息。”何伯盯著雷雅靜,眼眸微眯,說道。
“可是……剛才懿軒他……他根本就沒有休息。”雷雅靜抬起手臂,想想又放了下來。
“不管有沒有休息,今晚都累了,都可以休息了。”何伯說完,便走進人群:“一個晚上,接連出事,晚上還不得安寧嗎?”
聞聽何伯如此說話,雷雅靜倒是不笨,知道何伯已經惱怒了,對於何伯,雷雅靜多少還是有些忌憚的,再加上這一晚上的事情還真是不少,於是,她便隻好狠狠的等了莫然一眼,咬牙切齒的說了局:“你給我等著。”便轉身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幾個保鏢放下手,看了看何伯和莫然,也退回了自己的房間去了。
“莫然啊,少惹事。”何伯在莫然即將轉身的時候,說了一句。
“嗯,”莫然沒有多說話,點了點頭,應了一聲,隨即回了裴麗的房間。
“剛才外麵什麽事情?”裴麗看見莫然進門,便趕緊上前問道。
莫然抬頭,秦楊也在房間裏,她搖了搖頭:“沒事,我打了雷雅靜一巴掌,怕是接下來她不會讓我好過了。”
“什麽?你打了她?好,打得好。”向晚晴先是一愣,隨即便鼓掌稱好。
“莫然這是為了轉移注意力。”秦楊淡淡的說道。
“就你知道的多。”莫然斜了秦楊一眼,接著說道:“裴總,你知道什麽人和你有仇嗎?我們也好防範一下。”
“沒……沒什麽人,興許是生意上的看不慣我的吧。”裴麗原本十分淡然的臉色突然有些發白,她趕緊搖頭,隨即便站起身,說道:“我去洗漱一下,累了。”
看著裴麗走進洗手間,秦楊對著莫然笑了笑,隨即站起身把秦飛帶走了,臨出門的時候,秦楊回頭,盯著莫然說道:“有什麽事情招呼一聲。”
“行。”莫然點頭,心說,剛才外麵那麽大動靜你都不管,還招呼你,你這白狐狸。
這一夜,這個房間,隻有向晚晴在玩了一會兒手機之後睡著了,她睡得很香很香。
另外的兩個人,都幾乎沒有睡。莫然在想著心事,想著是誰約了裴麗,又是誰約了安懿軒,為什麽有人會要殺了裴麗,在康長這麽久裴麗都沒有事,一出康城,怎麽就會有人要暗殺她?
而裴麗也沒有睡,她的心事自然比莫然他們任何一個人還要多……
第二天,當莫然起床的時候,裴麗還在睡覺,看著裴麗的黑眼圈,莫然猜想,她定然是這早晨才剛剛睡去的吧。
莫然悄悄的起床,沒有打擾這兩個人,她換上運動服,輕手輕腳的洗漱完了之後,便出門去了。
這是一個山城,地域條件不是很好,用當地人的話說,窮山惡水的,交通不是很發達,生活也不算是很便利,就算是莫然他們所在的這個地方是省會城中心,也算不上多麽的繁華。
不過,卻正是這不繁華,使得這城市的早晨格外的清新美麗。
莫然習慣了早起,這時的天剛蒙蒙亮,山裏的人們也是習慣早起的,很多老年人也都在路上行走,開始鍛煉身體了。
“不錯的早晨。”正當莫然昂著腦袋在扭脖子準備跑步的時候,身後有人說話。
轉身,回頭,早晨的微笑依舊是那麽的溫馨,這微笑獨獨隻有秦楊這個男人才能將它詮釋的如此經典。
“早。”莫然打了個招呼:“這裏的早晨,很不錯。”
“是呀,山城的空氣要比康城清新多了。”秦楊走上來,深藍色的運動服將他的膚色映襯的更加白皙,也讓他的書生氣更重了。
倆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在這酒店後麵的山道上散步,經過昨天裴麗被襲擊的地方,秦楊停了下來,看著樹上的子彈擦痕,說道:“昨晚,裴總睡得好嗎?”
“應該不是很好,受了這麽大的驚嚇。”莫然也看見了子彈擦痕,她對比了一下放下和距離,發現是從對麵的山頭射下來的,昨天被她傷了的那個人應該是下來準備近身刺殺的,那麽說他們一共有三個人,昨天雷雅靜的人手都是齊全的,也就是早就有人安排在這裏等裴麗了,到底是什麽人非得要在康城之外殺了她?
“裴總是個很大膽的女人,這點兒驚嚇不至於的,她有心事。”秦楊邊走邊說道。
“哦,心事?”莫然站定,看著秦楊:“你有話要跟我說?”
“嗯,關於裴麗,你是她的員工,你知道有多少?”秦楊問道。
“不算多,平日裏不關心這些私人的事情。”莫然淡淡的說道,
“這倒也是,裴總是個有故事的人。”秦楊看莫然不是很感興趣,便不再說話,隻是和莫然一起往前走著。秦楊的出現,打亂了原本要跑步到對麵山上去看看昨天對方有沒有留下什麽痕跡的計劃。
也罷,算了,他們該是襲擊了一次沒成功,下次不會在同一個地點了。
待到秦楊和莫然雙雙回到酒店的時候,便看見早餐桌上,幾個人的臉色都十分的不好。
尤其是這安懿軒,這一次遠行的主要角色,他的臉堪比那北極冰川還要冷硬。
莫然跟何伯和裴麗他們打了招呼,便坐了下來準備吃飯。
“怎麽,一大早誰又得罪你了?”莫然問道。這餐桌上沒有雷雅靜,這讓莫然高興了些許,不然的話天天和那樣的女人在一起,天天不消化,真的會得胃病的。
“還不是你。”向晚晴嘴快,說出了真相。
“……”莫然扭頭看著安懿軒:“我可是一大早就出去散步,沒得罪你哈。”
“莫不是又吃醋了?”秦楊笑著說道,他拉開椅子也坐了下來,坐在安懿軒的旁邊。
莫然白了秦楊一眼,心說,你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我心裏有數,你非得說出來。
“是,吃醋了,以後離我的女人遠點。”安懿軒抬手開始切餐盤裏的火腿和雞蛋,他切的很用力,仿佛就是在告訴秦楊,你要是再跟我搶女人,我就這麽切了你。
秦楊挑眉看了一眼桌上的人,隨即笑道:“莫然現在是單身,我有追求她的權利。”
“吃飯。”莫然拿起刀叉,沉聲說道。她最討厭這樣,好像搞得她是他們搶奪的獵物似的,她就是自己,是莫然,不是安懿軒的,誰都不是。
眾人不再吭聲,隻得低頭吃早餐。
“懿軒,可以走了嗎?”在大家剛吃完放下牛奶杯子的時候,雷雅靜很及時的出現了。
眾人抬頭,又低頭,紛紛站起身,簡單的和雷雅靜打了招呼,便走了出去,莫然最後走的,看著雷雅靜臉上的手指印,她的嘴角略微一挑,走過雷雅靜身邊的時候,突然停下,盯著這個女人的臉,問道:“疼嗎?”
“莫然,你別太過分了!”雷雅靜突然大怒,引得酒店的服務員和安懿軒他們都紛紛停下腳步回頭看著,這怒吼聲也引得在酒店裏麵巡邏的警察走了過來。
“怎麽了?”警察上來問道。
“沒事。雷小姐說她的臉疼。”莫然微笑著走遠了去,被秦楊拉著說事情的安懿軒對著莫然遠去的背影撇了撇嘴。
“你……”雷雅靜對著莫然的背影直跺腳,卻又礙於安懿軒的麵子,不好怎麽發作,她知道,莫然在故意氣她,故意逗她,她知道她如果一味的發脾氣鬧騰,安懿軒隻會越來越討厭她,所以雷雅靜告誡自己,要忍!
不管自己的臉上腫的有多難看,雷雅靜還是坐在了安懿軒的車上,她決定從現在開始聽耿如雪的話,時刻看著安懿軒,隻有在她的眼皮底下,這個男人才不會飛了的。
凱迪拉克被人修好了,這一路繼續前行。裴麗因為晚上沒睡好,這個時候便靠在車座上眯著眼睛休息起來了。
向晚晴是死活也不肯坐凱迪拉克了,她受不了雷雅靜,也受不了車廂裏的陰沉氣息。
其實向晚晴不知道,這安懿軒也不知道跟哪裏學習的追女孩手段,這會兒在車廂旁若無人的上演呢。
“要不要睡覺,看你眼圈都是黑的。”聲音溫柔,手臂柔軟,倒是十分好的休憩人肉靠椅首選。
“嗯,行,真困了。”看雷雅靜的眼珠子都快掉到地上了,莫然突然想著順從這個男人,便放鬆身體靠在他的臂彎裏微眯著眼眸看向雷雅靜,一副挑釁的神態。
雷雅靜的牙齒再一次咬的“咯咯”的響,她抬手當著眾人的麵撥電話:“雪姨,……”
未語淚先流!
“怎麽了?”電話裏,耿如雪知道為什麽,卻還是求證。
“雪姨,我……”雷雅靜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讓何伯聽電話。”耿如雪這個氣啊:“何伯,我說過,讓你看著點懿軒的呢,他不能和那些不三不四的女孩在一起,這次回來他就要訂婚了,你作為一個長輩,也要給我看著點啊,不要讓孩子亂來。”
“少爺不小了。”何伯的臉色陰沉,一介安全總局的秘書,六十的人,給你一個女人訓斥,這讓他十分不爽。軍人向來就有大男人主義,這點在何伯的身上更是明顯,此時他的臉如果耿如雪在麵前,莫然確定耿如雪該是不會再接著說什麽了的。
然而,耿如雪仿佛不了解何伯的為人似的,繼續說道:“何伯,您在安家也幾十年了,懿軒也是您從小看著長大的,他和那些不三不四的鄉下女孩來往,您也不管管,何伯啊……”
“少爺自有分寸。”何伯說完,便掛上了電話,也不管那頭耿如雪如何對著電話咆哮。
莫然抬眸看向安懿軒,隻見後者的臉色十分難看,便微笑著閉上了眼。
莫然突然發現,她真的是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女人,她現在真的很喜歡看到雷雅靜和耿如雪這兩個女人咆哮和憤怒,隻有這樣,對於她來說才更有利,安懿軒的性格,是屬於那種越逼越反的男人,耿如雪和雷雅靜如此,隻會讓她更討厭。
哼!想搶我睡過的男人,門都沒有!莫然對雷雅靜投去挑釁的一瞥,惹得雷雅靜幾乎要立刻跳起來掐死她。
這一天,安懿軒都對莫然嗬護備至,車裏空調開得涼了,他讓司機溫度調高一點兒,還取出毯子給莫然蓋上。莫然醒了,他又讓人給倒水給她喝,莫然頭發亂了,他還抬手給她從前麵拿到後麵,這溫柔,讓何伯都看呆了。
何伯不是郭曉明,郭曉明對於耿如雪是比較貼心的,更應該說,郭曉明是一心想要安家團結和睦,一心要安家和諧吧,郭曉明更多的觀念也是覺得安氏和雷氏聯姻是門當戶對的,所以他到現在這麽大年紀也沒有結婚,不是郭曉明他長得不好看,也不是沒有能耐,而是眼光高,他自己出生就十分好,後來跟了安鐵軍,再後來便被派來安家專門保護安懿軒,這麽多年,這個四十六歲的男人,始終未婚,個中原因,多少和他太清高孤傲有關。
隻是,郭曉明的職責是保護安懿軒,而如今,他自己都沒有保護好,遭了人算計,這該是郭曉明這輩子最最吃癟的一次了。
何伯已經六十,算得上是老謀深算的了,對於安懿軒在車內對莫然的照顧,他一方麵認為這是安懿軒故意為之,雷雅靜太不成熟,沒看出少爺就是氣她的,另一方麵,何伯覺得,這莫然絕對不簡單,興許隻有莫然才配得上少爺,雷雅靜的話,貌似差了點兒……
下午,莫然依舊在睡覺,還別說,安懿軒的懷裏比**還舒服,溫暖又有弧度,更重要的是,莫然特別喜歡在睡覺的時候耳朵貼在這個男人的胸口,聽著他的心跳聲,她真的能夠睡得十分安穩。
“懿軒,你不可以這樣,我們是要訂婚的。”雷雅靜看下午安懿軒依舊那麽對莫然,便實在是忍無可忍了,她咬牙切齒的說道。
“你和誰訂婚?”安懿軒眼眸冷然。
“你和我,雪姨說的。”雷雅靜厲聲說道:“我可以允許你在外麵找小三,我可以讓你和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一起,我能夠接受,但是不能是她。”
“嗯?”莫然眼眸微微抬起,眼神淩厲的看向雷雅靜,她略微動了動胳膊。
雷雅靜的身子瞬間繃緊,昨晚她已經防備她了,她已經躲了,卻不料壓根就沒有躲得過這個女人的一巴掌,這讓她懊惱了一個晚上,要知道,她可是泰拳三段,好歹也算是比較厲害的角色,怎麽就連這個女人的一巴掌都沒有躲得過,這讓雷雅靜這一個晚上都沒有睡好。
而如今,看著莫然慢慢的做起來在動胳膊,她便全身緊繃的看著莫然……
“我可以隨便你找什麽女人,就是不許找她。”雷雅靜繼續說話,她的眼眸看向後麵跟上來的車輛,在看見自己的保鏢緊緊跟著的時候,仿佛有了些底氣:“莫然,我告訴你,雪姨說了,她後天就坐飛機過來給我挑選上好的玉鐲,為我和懿軒的訂婚準備,我允許懿軒在外麵找女人,哪怕是一天換一個都行,但是就是不能和你有關係。”
“夠了。”安懿軒盯著雷雅靜:“從現在起,你給我閉嘴,不然的話,我讓司機把你扔下去。”
“懿軒,你真的要她不要我?你別忘了,你花在安氏的心血,你如果要她,你就會失去安氏,安爺爺不會讓你重蹈你父親的……”雷雅靜厲聲說道。
“閉嘴。”安懿軒惱怒了,一聲怒吼:“停車,讓她下去。”
“懿軒……”雷雅靜還想說什麽。
“雷小姐,你該下車了。”何伯的聲音聽著也很惱怒,對於雷雅靜,他終於知道自己一點兒都不喜歡這個丫頭,十分不喜歡,相對於現在安靜的靠在座椅上一聲不吭的莫然,他倒是更喜歡她的沉穩了。
“懿軒,你會後悔的。”雷雅靜說完,便抬起腳下了車。
車子繼續前行,莫然不再說話,剛才雷雅靜說的,不會讓安懿軒重蹈他父親的覆轍的話,那就是說,曾經安爺爺阻擾了安鐵軍的愛情,而如今安鐵軍所娶的耿如雪並不是他心中的愛,所以安懿軒才會在剛開始把友情和愛情分不清,更會在剛開始不敢跟莫然說愛,卻和她那麽曖昧,安懿軒,怕的是他的將來和他父親一樣吧。
如果不是她黑鷹重生到莫然這個柔弱的女孩身上,如果不是她對他那幾天的冷淡讓他受不了,如果不是她逼著他,他是不是還是不會做也不會說出他愛她來。
莫然扭頭看著安懿軒,眼眸裏有了些許憐惜和疼愛!怪不得前世的莫然那麽對他,那麽寵著他,卻原來,他真的是會讓人心疼的。
“砰”一聲響。
車子在巨響的同時抖了一下,接著便停下不動了。
“小心。”響聲起,安懿軒抱住了莫然。這又讓莫然想到了那天晚上的路虎車內,安懿軒用胳膊擋住了她而導致她的胳膊最後脫臼骨折,如果不是她的接骨功夫,說不定現在這個男人還是綁著石膏的。
何伯也在這同時抬手去擋在了裴麗的腦袋上麵,防止裴麗的腦袋被撞倒。
“謝謝你,何伯。”裴麗感激的看向何伯,柔聲說道。
“又是什麽事?”何伯皺眉,打開車門下去。
“何叔,車子的離合器螺絲掉了,底盤的螺絲也鬆動了,底盤掉下來了。”保鏢下車檢查之後說道。
“這事兒都能發生?”何伯哭笑不得,這就是明顯有人動了手腳的,哪裏開車的還能把車底盤給開掉到路上的,真真的讓人笑掉大牙了。
“嗬,咱們出門沒有看黃曆啊!”秦楊的車子開過來,看著凱迪拉克,他滿臉的表情怪異,想笑吧,卻覺得這個時候笑的話,這安懿軒肯定是會撕了他的,不笑吧,他還真是憋不住:“懿軒啊,好事多磨,咱們就算是好事多磨吧!”
安懿軒的臉色陰沉看向身後從寶馬車裏走下來的雷雅靜。
“懿軒,怎麽了?車又壞了,你……你別這樣看我,這次可不是我做的。”雷雅靜看著男人陰沉的臉和淩厲的眼眸,小聲說道。
“此地無銀二百五。”向晚晴聽著雷雅靜的話,挑眉,嘟囔道。
莫然的眼眸一眯:“這車,在維修店保養過的,怎麽這麽不經用,是不是該投訴那家4S店了。”
“何伯,打電話回去,讓人查,最近三天,誰去過那家店。”安懿軒惱怒了,這快到地方了,又卡在這兒了,真真的讓人受不了,她這個堂堂安氏大企業的總裁,竟然屢次被人戲弄,這可是是可忍孰不可忍的事兒。幸好他們早有準備提前兩天出發的,不然的話,估計就該耽誤了事兒了。
“別打了,我去過4S店,那天我去是去拿我的瑪莎拉蒂的,看到這個車也在那兒保養,就去問了一下師傅,你們要是打過去,肯定他們說是我去過的。”雷雅靜趕緊上前阻止了何伯打電話。
“雷雅靜,你有完沒完?”安懿軒突然惱怒了,因為她看到了莫然剛才因為車子突然一下子抖動的厲害,而磕在車上的手腕上的一塊烏青,他心疼了:“疼嗎?”雖然依舊是冷著一張臉,但是這聲音卻從前一刻對雷雅靜低沉怒吼到了後麵的溫柔,這轉換之快,讓一旁的裴麗和何伯紛紛驚訝。
“不是我,你非得說是我,那就是我好了,我就是動了手腳,怎麽樣吧?”雷雅靜被安懿軒的一聲怒吼給嚇了一跳,轉而看到她因為莫然手腕上的一點兒烏青而滿臉心疼的神情,再聽著他溫柔的聲音,雷雅靜徹底的要抓狂了。
“不疼,沒事。”莫然微笑著說道。安懿軒不知道,莫然原本可以不用磕下這個烏青的,這輛車,是她動的手腳毫無疑問,她算計錯了,她以為無論怎樣,雷雅靜會搶著坐在她的這個位置上的,她不知道安懿軒會真的當眾那麽在乎她,這個座位後麵,她放了一個能夠彈起的鐵片,她是想用車子的劇烈震動把鐵片給彈出來,劃過雷雅靜的臉,那樣雷雅靜到了緬甸就不會太願意拋頭露麵,也不會經常出來露臉,這樣她就好做事了。
沒想到,安懿軒從始至終都讓她坐在他的身邊,所以當車子震動的時候,安懿軒撲過來抱著她,用自己的身體將她包圍,不讓她受到一點兒衝撞的時候,那枚鐵片正好飛出,鐵片是她嵌入的,飛出的時候力道巨大,無奈,她隻能快速的趁人不注意用手腕從側麵將鐵片打飛出去,這才留下的這烏青。
可以說,莫然也是怕劃傷了安懿軒吧!
“這裏是中緬邊境,都市加工廠就在這裏,距離市中心也不是很遠了。”何伯看了一下四周的方位,無視雷雅靜的暴跳如雷,說道。
“嗯,今晚能趕到安排的酒店嗎?”安懿軒還是在揉著莫然的手腕。
“我們走。”雷雅靜實在是忍無可忍,便轉身走回她自己帶來的寶馬車裏,走了。
“滴滴”待雷雅靜走掉沒多久,不遠處開來一輛黑色豐田。
“安總,裴總,秦老板,你們好。”豐田車後座上走出一男子,灰色休閑西服,手指粗的金項鏈,大背頭,金絲邊框眼鏡……
“尚誌軍?”秦楊眉頭擰了起來,他扭頭看著莫然,見後者一副泰然自若的神情,仿佛,他明白了什麽……
“嗯?”安懿軒皺眉,盯著尚誌軍。對於黑道的一些人,他不是太熟悉,雷氏的雷強他見過,但是那個男人他十分討厭,所以對於雷強的手下,他一般是視若無睹,根本不會多看一眼的。
“安總您好,我是尚誌軍,如果不嫌棄,這天色也快黑了,歡迎到舍下歇息一下,都是從康城過來的人,看著就親切,也讓我尚某人盡一點兒綿薄之力,給各位備點兒粗茶淡飯。”尚誌軍笑著說道。
“太湊巧了。”何伯冷冷的說道:“你是雷強的手下吧?”
“是的,何伯是吧,早就聽說您的大名了,快槍手何伯,神人啊!”尚誌軍微笑著打招呼。
“你怎麽知道我們在這裏?”何伯問道。
“哦,這個事情啊,要問莫然。”尚誌軍笑著說道。
“莫然?”所有人盯著莫然,尤其是安懿軒,眼眸裏更是審視。
“嗯,我和尚總認識,剛好我們在這裏出事兒,所以,我想著咱們要是走不了的話,就在這裏住下也好,尚總在這裏買下了酒樓。”莫然點頭承認自己和尚誌軍有勾搭。
何伯眼眸眯著,審視著莫然:“尚誌軍是雷強的手下,雷強是雷氏的人……”
“我十天前已經和雷強鬧翻了,所以就躲到這裏來了。”尚誌軍說道。
“原來是自己有場子了,就不跟著雷強了吧?”秦楊走上前說道。
“是呀,哈哈,不知道安總和各位老板肯不肯光臨寒舍,讓我這在異鄉無親無靠的孤家寡人也解一把相思情,老鄉見老鄉啊!”尚誌軍微微的弓了弓身子,算是對安懿軒等人的恭敬,說道。
“既然車子都歇火了,看來還真是得麻煩尚總幫忙找人修理一下,我們要不就在尚總這裏住下,畢竟是老鄉,比較起來要比市裏安全些,懿軒,裴總,你們說呢?”秦楊出麵,一語雙關的說道。
“嗯,可以。”安懿軒點頭。
既然安懿軒點頭,其他人便也沒說什麽,都分開坐進車裏,跟著尚誌軍去了加工廠的酒樓。
“大哥,安懿軒怎麽會同意住下來?”向晚晴問秦楊。
“安大哥是想知道,莫然姐怎麽會和尚誌軍有關係的,他才不會是這麽隨意的人。”秦飛玩著手機,說道。
“嗯,安懿軒這家夥,腹黑的很。”秦楊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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