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白清河已經再無可能,於其這般,還不如斷的幹淨一些,免得白清河會因為他的事情而深陷泥沼之中。
烏其蕪再次躺了回去,不得不說,白清河給他的藥的確十分有用,剛一會兒的功夫,他身上的這些傷已經完全不痛不癢了,膝蓋骨這塊也緩和了不少。
從服下要開始,烏其蕪就覺得有一股暖流在體內不斷的流著,在滋潤著他。
想來都是那些藥的作用,藥的確是好藥,但是用在他的身上實在是太過可惜。
他的內傷已經無法逆轉,就算他們不廢去他的修為,隨著時間的推移,也就漸漸再也無法調轉靈力。
他山洞裏那些飼養的蠱蟲,再過上一段時間,也會因為長時間得不到母蠱的蓄養而漸漸枯竭。
所以他現在已經……什麽都沒有了。
烏其蕪變得更加的死氣沉沉,就連每每巡邏的護衛經過此處,都要忍不住觀察烏其蕪好一會兒。
因為他們完全看不出來,烏其蕪是活著還是已經……
他們隻覺得烏其蕪的身上已經毫無生氣,明明還在呼吸,看著卻是那麽的冰冷。
白清河離開了地牢,而地牢的門口,海瑞已經等候多時,就等著烏其蕪出來,帶著好消息給他,他好回去稟告給陛下。
所以一見到白清河,海瑞便忍不住眼前一亮,忙不迭的迎了上去。
先是看了看白清河有沒有受傷,看見白清河整個人都完好無損之後,海瑞這才放心了下來,繼而開口問道:
“白長老,那烏其蕪可答應了咱們的條件?”
“啊,這……”白清河不敢正視海瑞,海瑞在洛憬彥的身邊當差多年,在察言觀色這放麵,也是十分的聰慧,有些事情當著他的麵兒,怕是根本就瞞不住他。
“答應了,我出馬,他豈有不答應的道理?”
白清河故作十分輕鬆的笑了兩聲,都知道白清河為人十分樂觀開朗,所以即使海瑞和白清河的見麵次數隻是寥寥幾次,可以說是不太熟悉,但是說起話來,也是絲毫都不覺得尷尬。
海瑞一聽這話,更是心中大喜。
“那太好了,三殿下和側妃終於有救了,那母蠱呢,他放在什麽地方?老奴這就去稟告陛下,立刻叫人出去尋找。”
“海公公別急,那地方我也叫不上名字,他隻是將路線告訴了我,就在鳳玄國以內,但是這離著帝都城,說近也不近,說遠卻也不遠,倒是也犯不著大動幹戈,我倒是有個想法。”
“哦?白長老請講。”
海瑞忍不住又往前走了一步,靠近到白清河的身前,仿佛這樣能夠聽得更加真切一些。
此刻,白清河看似是十分的氣定神閑,但實際上手心處都已經被汗水浸濕。
他這人不怎麽會撒謊騙人,所以說謊話的時候必定十分緊張。
好在他現在還能控製住自己,不讓別人瞧出端倪來。
“不如我照著烏其蕪所說的那個地方,先去探探路,萬一他是騙人的,並沒有和咱們交換條件的誠心或者意願的話,陛下派了那麽多人前去,豈不是相當於被他給戲耍了?這可有損皇家顏麵,長了他人的威風啊。”
聽著白清河的話,海瑞細細的想了一下,覺得說的也是十分的有道理。
“那老奴先回去稟告陛下再做定奪,還請白長老隨老奴走一趟。”
“好。”
白清河點了點頭,在海瑞的帶領下進了光明殿,向洛憬彥稟告了一切之後,洛憬彥猶豫了片刻,便給了白清河一天的時間趕往那個地方去尋找。
“你先照著烏其蕪所說的,在紙上畫下路線,如果一天之內,你沒有回來的話,朕就派人去照著這個路線尋你,雖然找到母蠱救治三殿下很重要,但是朕也不希望,會因為這件事情犧牲更多無辜的人,所以你務必要保證自己的安全。”
洛憬彥開口說道,看著白清河,十分的堅定。
這些都是他真正想說的話,畢竟烏其蕪到底有沒有同夥,至今還沒有調查出來。
萬一這是烏其蕪和他同夥們的計劃,白清河若是隻身前去,豈不是正好中了他們的詭計?
這不由得讓洛憬彥有些擔心。
“不然朕還是派些人跟你去吧,便裝行動,也不會過於引人注意,什麽顏麵不顏麵的,在朕看來,都不如一個活生生的人的性命更加的重要。”
白清河一直都在低著頭,大概是因為心虛,害怕直麵洛憬彥而露出馬腳。
“臣倒是覺得,臣自己一個人行動會更加的方便,如果帶著人的話,目標就會變得更大,反倒是不利於尋找了,臣一個人行動自如,而且雖然臣的修為並沒有那麽高,但是也算是中等,就算真的遇上了危險,不能和他們硬碰硬,竭力拚一把從中脫身倒是也有幾分把握的,請陛下不用擔心,還望陛下準許。”
洛憬彥抿了抿唇,也不知過了多久,空氣都變得寂靜一片。
這對於洛憬彥來說,也是一個十分難以決策的選擇。
不過他怎麽總覺得,白清河硬是要自己去,該不會是有些什麽問題?
不,應該不會……
洛憬彥皺了皺眉頭,看著白清河,眉頭這才漸漸舒展了開來。
而白清河低著頭,不知道,也更是不敢去看洛憬彥的神情。
“那就依著你所說的辦吧,現在天已經黑了,夜裏趕路怕是不太安全,不如回去先收拾一下東西,趁著天亮趕往那個地方,今晚好好睡一覺,一天的功夫,回不來的話,朕就派人去尋,再不濟,就隻能按照楚丫頭所說的第二種辦法去做了。”
洛憬彥對於烏其蕪的話,並沒有抱有太大的希望。
最好的打算也就是白清河會白跑一趟,然後再平安無事的回來。
隻是洛驚塵他們可能會多遭一些罪了……
既然已經定下了初步的計劃,之後便是去開始施行了。
白清河告辭了之後,退出了光明殿。
等到了大門外,腳下一軟,險些整個人都歪到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