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賢聽了讚道:“沒想到人體是這般神妙,若非哥哥親自講來,我還不明就裏。”
慕聖笑道:“築基成功後,可在火中識取真龍,水中認取真虎。龍虎相交而變黃芽,合就黃芽而結成大藥,乃曰金丹。金丹既就,乃曰神仙。”
慕賢聽了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慕聖道:“既已明白,可速速服下築基丹,立刻運化去吧。”
慕賢聽了依言將瓶中丹藥吞下,再次開始閉目打坐,慕聖抽空便將聚靈法陣周邊消耗的靈石又再次補上,並且多添了一些在慕賢身前。
慕賢這次打坐足足過了兩天都還沒有從修行中退轉出來,慕聖所說的三日後宴請林府的時間已到,林府之人陸陸續續的趕來,不到中午已經是熙熙攘攘的一大群人了。
慕聖眼瞅著慕賢還在閉目打坐,不由暗道‘難道是我判斷錯了,慕賢從五氣升級到築基不止要花兩天時間?’
正想著就聽靜室外有人敲門,林遠道:“師公祖,我林家人都已到齊了,多久開始宴席啊?”
慕聖道:“你先將二十歲以下的年青人聚集到祠堂裏,我看下他們的資質,宴請之事設在晚上吧。”
林遠道了聲好,便行退下。慕聖整了整衣冠,看慕賢還在盤坐,便隨在林遠之後,來到祠堂,祠堂內早已經站滿了年青人,慕聖一襲青袍來到堂前,慕聖的這身打扮不顯山不露水,便如一落魄道人一般,還特意將自己變成個白發蒼蒼的老人。
林遠雖然不解何意,但也不敢上前來問,隻聽慕聖道:“感謝各位前來聽我這糟道人講話,今天請各位過來,是想看看是否有願意跟著我這糟道人一起修真學道的。若是有,我這糟道人自會竭盡全力來教導諸位。”
慕聖此話一出,底下一片嘩然,半晌沒有人想應,慕聖道:“怎麽,林府就沒有一個願意修真學道的嗎?”慕聖瞅了眼林遠。
林遠尷尬的一笑,道:“這……,師公祖,恐怕是孩子們還不知道你的厲害吧?”
慕聖微微一笑道:“是嘛,那我問一問你族中子弟呢?”
林遠總不能說不可,無奈的點了點頭,慕聖指著座中一位少年問道:“你們為何不願意跟我學道啊?”
那少年偷偷的瞥了眼林遠,見林遠麵無表情,慕聖看上去又一臉和睦,便壯起膽子道:“師公祖,不是我不願意跟你學道,而是害怕自己資質不夠,修不出來啊!”
“你都還沒開始修煉,怎麽就知道修不好呢?”慕聖笑嗬嗬的問道。
那少年猶豫了一下道:“當時林聰、林明二祖也曾跟著道人修煉,可後來還不是還俗了,我自認為我的資質並不見得比二祖高,所以更不敢肖想這些修真之事了。”
慕聖笑了笑,不置可否的道:“是這樣嗎?”慕聖說完,指著另一位看上去虎頭虎腦,一看就藏不住話的少年接著問道:“那麽你來說說,你的想法呢?”
那少年忍了忍道:“我可不會像俊哥哥這般說漂亮話,我就照直說了,還請師公祖不要怪罪。”
慕聖臉上浮出慈愛的笑容道:“你說。”
那虎頭虎腦的少年道:“想當年林聰、林明二祖背井離鄉,拋棄了世間豪華富貴的生活進到深山老林,聽不見美妙的音樂,吃不到美味的佳飲,看不到美麗的女色。離開華美的府第住進茅屋,以享樂為恥,自甘寂寞過著平淡清苦的生活,這一切都是為了能得道成仙,有朝一日能騎鶴駕雲到蓬萊仙宮去過上神仙的日子。就算成不了仙,也希望能長生不老與天地同壽。然而仙境渺渺不知在哪裏,長生也沒什麽指望,所以不願意繼續在山中苦熬,老死在山林之中。因此才立刻出山去重新過豪華的生活,乘肥馬穿輕裘,欣賞音樂親近美女。遊遍京城勝地,玩夠了再去追求功名宦位,以求在世間顯身揚名。縱然不能飲宴於天宮瑤池,不能乘著天馬神龍聽鳳歌看鸞舞,不能日日與神仙為伴,但是在人世上身居高官,身穿紫袍腰係金帶,每天和高官顯貴在一起,還能使自己的圖像掛在天子為功臣特建的‘淩煙閣’上,這是多麽榮耀。連二祖都是如此,那麽我為什麽還要跟著道長你修道,白白死在空山裏呢!”
慕聖聽了大笑道:“好啊、好啊,這才是你們這些少年心裏的真心話吧,也是,隻有堪破生死的人,或是窮而無路的人才會走上修真之路,像你們生長在膏粱之家,衣食豐美,自然也不用去受這種修煉之苦,古人尚懂得人生苦短抓緊享樂,甚至點著燈燭也不讓夜晚虛度,何況青春年少白白扔掉歲月呢?”
林遠見慕聖並沒有怪罪的意思,這才暗自裏長舒了口氣。慕聖笑道:“既然沒人願意跟我這糟老道學道,也便罷了,大家就此散了吧,等會來參加宴會就是。”
林遠沒想到族中弟子既然沒有一個願意跟慕聖學道,也是有些出乎意料,待這些人散去後,不由埋怨道:“師公祖何苦做這打扮,剛才若是顯示一下道術,讓族中小兒們看看,堅了他們的向道之心,想來還是有人願意跟師公祖學道的。”
慕聖搖首笑道:“若是這樣才肯學道,那道心便也不堅,要來何用?倒是你,現在可還肯將你的孫女拿來學道。”
“這……?”林遠見了族中一幹子弟這般模樣,也知道強扭的瓜不甜,怕自己的孫女長大後也是這副模樣,心內也自打起鼓來。
慕聖見林遠此時麵色猶豫,便淡淡一笑道:“說起來國母也沒有什麽不好之處,命運如此,該來的誰也擋不住。”
林遠聽了既沒搖頭也沒點頭,也不知道他聽進去了沒有?不管聽沒聽進去,慕聖是不打算再管這茬事了,此時離夜宴還有段時間,且先回去看看慕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