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玉蘭輕咳一聲道:“帝君是在找先前發來的那六個丫頭吧?”
帝君知南宮玉蘭已猜出其意,也不隱瞞道:“正是,她們人呢?”
“她們既然是帝君分來服侍玉環妹妹的,妹妹在修煉,我自然讓她們在玉環妹妹的府宅門口守著,不知這麽安排,帝君認為如何?”南宮玉蘭問道,一副怯生生的樣子。
帝君笑道:“蘭妃倒是有心了,這樣吧高公公你過去看看,若是蘭妃的妹妹確實已經入定靜修,就不要打擾她了,若是尚未入定,則請她出來,一起參加家宴吧。”
“喏,老奴這就去辦。”高公公答應一聲,即刻起身往後園走去。
南宮玉蘭眼底閃過一絲嘲諷之意,但因為正在低頭給帝君攙酒,倒是誰也沒有看出來。此時大殿下麵跳的踏謠娘已經完畢,帝君有些意興索然,把玩著手中的酒杯,南宮玉蘭笑道:“這酒杯是女蠻國進貢的雙龍犀杯,上麵雕刻的兩條龍,龍鱗、龍鬣鬃、龍爪、龍角都有,栩栩如生,我入宮時陛下以此物賜我,今日拿出來,共同歡飲,可不暢快。”
帝君喝了口杯中美酒道:“可不是嗎,從蘭妃入宮到現在一晃這麽久就過去了,朕忙於國事倒是有些冷落你了。”
南宮玉蘭展顏一笑道:“哪裏談的上冷落呢,帝君不光要處理軍國大事,還要平衡宮中眾人,做到雨露均沾,能記得常來臣妾這裏,臣妾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帝君笑道:“還是愛妃懂事,今日我來除了與你共享燕爾之樂,還有一些事情要說與你聽。”
“哦,帝君要與我說些什麽?”南宮玉蘭臉上恰到好處的顯示出一些疑惑之意。
帝君揮了揮衣袖,大殿之中立刻停了歌舞音樂,跟在帝君跟前的黃門率先退下,玉蘭宮中眾人,也識趣的跟著退下,一時間殿中隻剩下南宮玉蘭和帝君兩人。
帝君問道:“想來貴妃家出的事情,蘭兒你應該是知道了吧?”
南宮玉蘭也不隱瞞,點了點道:“臣妾倒是聽了些流言,就不知道真假如何?”
“那你不妨說來聽聽。”帝君饒有興致的說道。
南宮玉蘭便將昨日裏收到的邸報,簡要的說了一遍,但對西門慶之死頗為懷疑,道:“貴妃的胞弟西門慶,聽說在此戰役中隕落,應該不是真的吧?”
帝君手撚額下須髯道:“蘭兒你說的雖然簡單了些,但大體內容倒是沒錯。不過那西門慶確實是死在了西戎。”
“那殺死他的是什麽人?難道亂黨的戰鬥力已經這般強壯了嗎?”南宮玉蘭驚道。
“說來奇怪,那西門家的西戎軍本次遇到的亂黨實力倒是不怎麽強,最厲害的說來也不過元嬰期修為,但手上卻有類似於強大法寶的殺傷性武器,埋伏下來,西戎軍一個不慎,這才吃了大虧。”帝君麵色凝重解釋道。
“類似於法寶?”南宮玉蘭這下是真不理解了。
帝君猶豫了下道:“這麽說吧,咱們修真界有各種雷丸和雷符,但都要采集九天神雷方才可以煉製,且不是誰都可以采集,隻有那修了雷法的才行。而這亂黨手上卻有類似這雷霆秘法的玩意,且無論修為如何,是否修煉過雷法,都可使用,名叫火藥。”
“啊,還有這麽回事?!”南宮玉蘭聽了也是無比驚訝。
帝君點了點頭道:“不光如此,那些人還建造了許多機械設備,雖非法寶,但也不遑多讓,最厲害的是一種叫做機械巨狼的東西,愛妃請看。”
帝君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塊玉簡,手一晃,玉簡中騰的射出一道光來,映在空中,一副戰爭的景象顯現出來,正是亂黨與西戎軍交戰的畫麵,其中最惹人注目的,就是那空中一頭高大威猛的機械巨狼。
“啊!”南宮玉蘭見了驚呼出聲,手中的雙龍犀杯差點打落在地。帝君沒想到南宮玉蘭的反應這麽大,不由笑道:“愛妃不用害怕,不過是一段影像罷了。”
南宮玉蘭又哪裏是被這畫麵驚到,實實在在是看到這機械巨狼與南宮玉環前幾日所展現的一模一樣,這才嚇到花容失色。好在帝君似乎還不清楚此事,忙掩飾道:“妾身被這般激烈的戰鬥景象著實嚇到了,還望帝君見諒。”
“女子膽氣輕些,習以為常,我又何來怪罪之說。”帝君笑笑,將手上的玉簡收了,頓時殿中重又恢複如常,沒了人喊馬嘶之聲,沒了兵刃交加之景。
帝君收了玉簡道:“貴妃背後的西門世家,著實給朕惹了不少麻煩,之前欺負你們南宮家,你們南宮家一味忍讓,考慮到朝中和平,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有過問此事,卿家不會怪我吧?”
南宮玉蘭忙從椅子上站起,深深彎腰施了一禮,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南宮家所管區域,說來也是為天子放牧,若能替帝君解憂,何來怪罪一說呢?”
帝君怪異的瞅了眼南宮玉蘭道:“怎麽你們南宮家的人說話都這麽一致,莫非事先串通好了嗎?”
南宮玉蘭一愣:“南宮家誰還這麽說了?”
“還能是誰,當然是你們的家主啊!”帝君道。
南宮玉蘭莞爾一笑道:“帝君多慮了,我們說話一致,隻能說明我們南宮世家家教如此,這才能對外保持統一口徑。”
帝君點了點頭,讚道:“南宮家的家教果然了得,所以我與你們南宮家的家主說了,他還是要替朕排憂解難,西門世家管不好的,就讓他來管好了。”
南宮玉蘭聽了柳眉輕蹙道:“這恐怕不太好吧,南宮家此時出手,豈非被西門家誤會成我們落井下石?”
帝君用手指了指南宮玉蘭,道:“你呀,連說這番話,都與你們家主一般無二。放心吧這是我的授意,想來西門家也不敢有什麽異議,誰讓他們連自己的境內都管不好,鬧得民怨沸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