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號521

富安邦通過屏幕看著左東的這輛裝甲車飛速行進著,可以真切地感覺到左東那種絕決,他暗自思付著,對下一步的安排有些猶豫。

隨著裝甲速度提升而信心也開始提升的建剛,對左東剛才說的一番話也感到不可思議。左東的這種對找回手提箱態度的轉變和剛才說的一番義憤填膺的話,著實讓他對左東的認識有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富安邦繃著嘴盯著屏幕,分析著當前所所有有的有理或者不利的情況,思索了一會兒,他並沒有找到任何一個對他們有利的情況,麵對的全是些不利的環境,不禁有些迷茫。左東說的話雖粗,但是並不無道理。如果將所有的事都要放在暗地裏進行,不僅會放慢行動進度,而且會消磨自己這些人的士氣。剛才的一幕自己也看到了,對手根本就沒有放過左東他們的意思,既然這樣,那讓左東他們撤退未免有些窩囊。

富安邦用手搓了搓並不輕鬆的臉孔,然後冷酷地說道:“去吧,放開膀子幹,但是有一點你們必須給我保證。”

心中閃過一絲笑意的左東,問道:“什麽保證?”一副你無論什麽要求我都可以完成的姿態。

“你們兩個必須給我安全回來。”

富安邦的良苦用心,左東怎麽可能不明白,便信心十足地回道:“放心,我的命隻能被東國的神拿去,而不會被西方的神拿去!”

富安邦站在屏幕前麵,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心情卻沒有平靜下來,也不可能平靜下來,自己的兵還在外麵出生入死。

穩握方向盤的左東終於憋不住竊笑起來,儼然沒有了剛才的嚴肅和深沉。架著狙擊步槍,一臉嚴肅地建剛察覺到了左東那邊的異響,看到左東沒有任何形象的笑著,一副小人得誌的樣子,又不禁想到他不久之前的狼狽樣,覺得自己越來越摸不透這個年輕人了。

這幾個人中最了解富安邦莫過於他的得力部下左東了,所以富安邦的脾氣讓左東摸得極為透徹,左東知道在這個時間、這個環境中,要是硬跟富安邦倔,那肯定是铩羽而歸,富安邦肯定會要求自己立刻返回。自己要是一反常態,倒有一些撼動富安邦最初的決定的可能。

這是左東第一次變得嚴肅認真,他對這一計策能否成功也沒有把握,成功與否全靠運氣,而自以為對左東很是了解的富安邦就在左東這突如其來的改變給拖入套中。

但是一計不可二用,這次得逞之後,左東已經決定以後再也不幹這事了。左東察覺到建剛在盯著積極的時候,立刻收緊了笑容。他們兩個現在的目標雖然趨於一致,但是他們之間的隔閡如夾著一麵鋼板,還難以消除,彼此的戒備還是有的。

Amanda幾乎將自己的眼睛都看花了,才找到目標裝甲車的位置,現在那個目標裝甲車已經駛入了機場高速路,正不緊不慢地駛向機場,似乎天真地認為危險已經不再。Amanda忙聯絡道:“東哥,目標裝甲車已經駛入機場高速路,你們得快點。”

“好嘞,精彩的戲馬上就要上演了。”

左東駕駛的裝甲車已經駛出了比較繁忙的街區,此時走的路是單行道,路麵上隻有為數不多的幾輛大卡車和他們同向行駛著。左東的裝甲車在大卡車之間穿梭著,沒多久就超過了好幾輛車,雖是裝甲車,但是卡車司機的座位更高,他們低著頭看著這輛從身邊快速超過的裝甲車,看到兩個穿警察製服的人,還看到車頂上還趴著一個一動不動的人,這是被建剛殺死的狙擊手。卡車司機並沒有過多懷疑他們的身份,隻是善意地對著左東他們鳴笛,但是左東並不理會,車速越來越快,有爆表的跡象。

Amanda通過那個“耳塞”給左東指示著方向,並提醒道:“東哥,速度太快了,可能會翻車的。”

左東嘿嘿地笑道:“妹子,你哥我要不是當初誤入公司,今天說不定就是一個越野賽車的冠軍。”

Amanda看左東又吹上了,就撇嘴回擊道:“得了吧,要不是公司拯救了你,你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個地道橋下深更半夜地打野,賺賭金,勉強過日呢。”

Amanda身邊的富安邦捏著自己本不算長的胡子,聽著左東那得意的笑聲,察覺到自己可能被左東這小子給耍了,對這小子就一定要保持一個“狗改不了吃屎”的態度,他有一點不切合實際的改變,就讓自己改變了主意,真不應該。富安邦知道左東腦子靈活,鬼點子多,還真沒想到居然被用在自己身上了,他想想就覺得好笑。

建剛不想聽左東在這裏吹噓自己,就檢查起自己麵前的這把狙擊步槍。摸著順滑的槍管,感受著那種涼透指尖的質感,扳動著每個可以活動的零件,似有一種如癡如醉,獨自歎道:“的確是把不錯的槍。”

對於一個愛槍的人來說,槍在他眼裏,那就不是一個殺人工具,而是自己的兄弟,是一起和自己出生入死,並可以救自己於水火的兄弟。

建剛就是這麽一個愛槍之人,盡管他不常使用槍,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和槍之間有了這種兄弟般的感情。他將槍膛裏的子彈取出來,捧在手裏,像欣賞情人一般欣賞著。一會兒又輕輕地放入槍膛,一聲脆響,子彈上膛。

Amanda就像一個參加拉力賽的領航員,精準地為左東指著方向,左東的裝甲車一路無阻地駛入了機場高速路。

高速路上的車輛川流不息,不自然地就將左東的車度壓了下來。左東盯著望不到頭的車流,隱隱有些著急,一直在轟著油門。這已經是建剛的手提箱在桑麗娜吉市最後的一段路程了,如果搶不到手,那以後就真的不可能再找回來了。左東恨不得車長上翅膀,一路飛過去。

裝甲車前的一輛閃著耀眼黃色的蘭博基尼也想快快跑,但也屈於道路的不暢,隻能無奈地低速前行。

左東越看眼前的情景就越難受,越看越來氣,越看越把持不住自己那種無畏的衝動。突然猛地一拍方向盤,一踏油門,衝著腳下的蘭博基尼就碾了過去。蘭博基尼本來底盤低,車也不高,在左東的裝甲車下就像一個隻會爬的嬰兒。

左東也顧不得蘭博基尼駕駛員的死活,從它頭頂上壓過去以後,就接著去撞下一輛。建剛看左東要把這個裝甲車當坦克來看,勸阻道:“悠著點,別沒追上,咱們的車先壞這裏。”

左東握穩方向班,笑道:“路上不都是車嘛,你想開哪個,我給你開哪個。”

一路駛來,左東的裝甲車頭已經爛的不像樣子,即使如此,裝甲車依然被左東開得虎虎生風。要不是裝甲車的質量過硬,怎能讓左東這樣有恃無恐。

左東正開著興致大起,突然耳塞裏傳來了Amanda的警告:“東哥,注意你的上方。”Amanda通過偵察衛星的監控,在大屏幕上看到兩個帶著螺旋槳的飛行物體向左東他們靠近。

左東隨即將身子探出車外,望著天空,赫然出現兩架武裝直升機,它們已經發現了左東的裝甲車,就在左東他們的頭頂上盤旋著。

左東暗罵一聲:“為了那個箱子,星條國也算下血本,那老子就讓你血本無歸。”他將身子縮回車內,對著建剛說道:“建剛,你槍法行不?行的話就把頭頂上的兩架直升機幹下來,不行那就我來。”

建剛手裏握著那把反器械狙擊步槍,斬釘截鐵地說道:“我來,正好可以發揮一下這把槍真正的威力。”

兩架塗有迷彩綠並且有棱有角的武裝直升機一邊和左東的裝甲車保持同樣的行進速度,一邊慢慢地向其畢竟,左東坐在車內都可以很明顯地感覺到飛機螺旋槳向下排風時的那種壓迫感。

兩架直升機架在左東裝甲車左右後上方,逐漸擺出攻擊姿勢。左東盯著後視鏡,可以清晰地看到直升機機艙內的駕駛員,而機炮也已經對準了裝甲車。

機場高速左右兩邊沒有任何建築,裝甲車就這麽**裸地暴露在直升機的機炮下。

武裝直升機的機炮槍管開始緩慢轉動,左東當即一腳刹車,直升機的呼嘯聲伴隨著子彈出膛聲掠過了左東的裝甲車頂,轉眼間車頂上整齊地排列出四排單孔,陽光透過彈孔射到駕駛室內,將左東和建剛分割開來。裝甲車頂上那個悲催的家夥,已經被射的皮開肉綻,但是好在他已經不知道疼痛。

兩架武裝直升機在左東和建剛麵前無所顧忌地展示著他們的靈活性,在飛過左東裝甲車沒多遠就原地一百八十度旋轉,懸停在離地不高的地方,麵朝著裝甲車駛來的方向,等待著左東他們。

左東說道:“機會來了。”建剛立刻將狙擊槍架回到窗戶上,直接瞄準了不遠處的一架武裝直升機。這種狙擊槍的射程最遠可達2000米,即使現在開槍,也能射中直升機,但是建剛為了保險,就一直在等待著左東將裝甲車開到離武裝直升機足夠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