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手機裏厲容熙聽到聲音不對,當即再一次拔下手上的針管下床來。

昏迷了七天七夜滴食未進,身體虛弱無力,故而第一次醒來的時候,厲容熙頭暈目眩連動彈的力氣都沒有,再次昏過去之後,雖然林宛瑜及時給他輸了營養劑,但虛空的身體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就恢複如常的。

他完全靠強大的意誌力支撐著,開車往雲泥那邊去。

“你個賤人當初怎麽跟我承諾的,不會跟我家的一成產生任何的交集,現在倒好,我家一成為了你,年紀輕輕的便命喪黃泉。”

柳母袁玲似乎還不嫌解恨,說著嘴角一抽,狠拎著雲泥的頭發,“哐!”的一聲砸在門框上。

雲泥被柳母生扯著頭發亂撞,並非不疼,可是她沒有反抗。

在孩子出事的第一天,她因為極度的難過就曾想著陪出事的孩子一同西去。

然而頭天柳母便找上門來鬧事,這七天更是生生折磨的雲泥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雲泥的鄰居看不下去,紛紛替雲泥鳴不平道,“這次事故我們都有看新聞的,明顯就是那油罐車負全責,雲泥她也剛剛痛失了兩個孩子,你同為母親不能這樣對待她。”

“就是,這就叫柿子撿軟的捏,油罐車車主是個光棍,在事故中喪生了,她沒有辦法,就隻能找雲泥來發泄。”

“對的,這樣連續七天了,她怕不是要將雲泥給折磨死。”

“要不咱報警吧。”

這句報警,刺激的柳母眸子猩怒,“你們再多費一句話,我就在你們的門頭上也插上**!”

雲泥住的這個小區,本來就是個較遠的安置小區,這裏生活的,大多都是些城鄉拆遷過來的鄉親,他們傳統思想還在,對於這些是比較忌諱的,怕惹事上身,紛紛閉嘴關緊了家門避開。

沒有這些人的閑言碎語,柳母收拾起雲泥來更為得心應手,“哐”,“哐”,連著幾下雲泥的額角溢出血來。

“住手。”趕到的厲容熙,低沉的聲音中夾雜著的心疼。

柳母揪著的手,稍稍一頓,當他看清是厲容熙時,嘴角淒厲,“今天別說你厲容熙,就是天王老子來了都不好使。”

誠然。

若是放在過去,柳一成還在的時候,柳母可能會因為忌憚兒子的生意版圖,不敢輕易的得罪厲容熙,但是現在兒子已死,她無所忌憚。

她重新揪住的雲泥的頭發,再次往門框上砸去,厲容熙的身子擋在門框之前,雲泥臉頰猛的撞倒了他的懷裏。

他緊張且心疼的將小女人擁在懷裏,對著柳母聲音清冷道,“我替她讓你出氣。”

“好,厲容熙這是你自找的。”說罷,柳母毫不客氣的從穿西裝帶墨鏡的人腰間拿過一根棍子來。

厲容熙眉頭絲毫不皺,手臂完全張開,將小女人整個的籠罩住。

下一瞬,“噗!噗!噗!”悶棍的聲音狠狠的抽在厲容熙的身上。

獨屬於男人清冽的氣息,將雲泥的神智稍稍拉回來。

“容熙。”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雲泥本能的呼喊著他的名字,亦掙紮著身子欲護著替她受罪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