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小憐一進去，裏麵的人都抬頭看她。
穆曦一看到她就跑過來，“膠帶，你怎麽也來啦？”
展小憐看了眼那些女人，沒理她們，就拉了穆曦小聲問：“你不是今天請假的嗎？怎麽還在啊？”
穆曦攤了攤手，說：“經理不讓我走，我有什麽辦法啊？”
隨即又說：“不過沒事，剛剛領班說了，我們待會上了菜，再給客人倒上酒就可以走了。”
穆曦湊到展小憐耳邊，小聲說：“膠帶你想啊，我們就一會功夫，都和平時的兩個小時一樣的錢，多劃算啊。”
“對了膠帶，我覺得你穿這個衣服好看！”
展小憐抬頭看天，她才不信酒店特地給這些服務員穿漂亮衣服，還化妝打扮就是為了上個菜倒杯酒呢。
聽穆曦還誇她穿著衣服好看呢，伸手摸了摸她圓滾滾的小腰，然後墊著腳尖摸摸穆曦的頭，“傻妞啊，你個二貨啊！”
穆曦的小臉都黑了，“死膠帶，臭膠帶，你才二貨，你全家都二貨。”
展小憐繼續摸她的頭，話都懶得跟她說了。
外麵一陣吵吵鬧鬧的，腳步聲嘈雜雜的傳來。
潘小姐熟練的招呼聲透過門縫隱隱約約傳來，屋裏的人都屏住呼吸地在聽。
半晌，穆曦突然笑嘻嘻地說了句：“膠帶，你覺不覺得潘小姐就跟電視上的那些青樓老鴇似的？”
頓時，其他女孩的臉都變了。
展小憐抬頭看天，她本來就是老鴇啊！
沒看其他準備接客姑娘的臉都扭曲了嗎？
雖然是事實，但是沒人會主動說出來，也隻有傻妞這個二貨了。
這些女孩現在心裏不定怎麽罵傻妞這二貨呢。
穆曦嘟著嘴，見展小憐不理她就說：“本來就是嘛，我怎麽感覺我像是要準備接客的姑娘呢？”
展小憐繼續看天，已經懶得跟她說話了。
穆曦走到凳子旁邊坐下，說：“我想回家了。”
然後，穆曦低頭拿出手機，剛找到李晉揚的手機號，就被旁邊的一個女孩一把搶了過去。
展小憐問：“你幹嘛呀？”
女孩怒道：“你幹嘛？你怎麽還有手機啊？剛剛讓交上去的時候你怎麽沒交？你這是違反規定的，你知不知道？”
穆曦“呼”一下就站起來了，伸手就去搶。
“那是我手機，又不是酒店給我的，我幹嘛要交上去？還給我！”
這麽多女孩裏，就屬穆曦的個子最高，她一站起來其他女孩全站了起來。
隻是她們顯然是一夥的，紛紛指責穆曦擅自保留手機是不對的。
穆曦什麽都不管，就要搶回自己的手機，展小憐拉都拉不住。
她死活扯著那個女孩要自己的手機，人家不給她，就要打人。
反正一時間，吵得都亂了套了。
等有人聽到動靜趕過來，就看到裏麵的五、六個女孩的樣子就別提了。
穆曦就跟個小瘋子似的，小皇冠也歪了，頭發也亂了，凶巴巴的樣子。
其他幾個女孩更是沒一個能看的。
潘小姐的頭都大了，趕緊問怎麽回事。
那女孩一邊哭一邊把穆曦的手機拿給潘小姐，指著穆曦說她沒有把手機交出去，剛剛說想回家。
女孩本來是想邀功的，結果潘小姐反手就打了她一巴掌，“你多管什麽閑事？”
她把手機還給穆曦，還親自動手給穆曦整理頭發，瞪著那女孩說：“這本來就是她的手機，你有什麽資格管？”
“可是以前……”
那女孩還要說話呢。
潘小姐扭臉喝了一聲：“閉嘴，什麽以前現在的？不想幹就滾蛋，有自知之明嗎？”
那女孩捂著臉，連哭都不敢哭。
最後低頭坐到了一邊，有人專門來給她重新整理頭發。
穆曦被潘小姐按坐在凳子上，小臉繃著，臉上一點笑意都沒有。
潘小姐拿了梳子給她梳頭，嘴裏還說：“沒事，就一會兒，你有事待會打電話，這會別給我出岔子。”
“今天來的都是我們平時見不到的客人，別因為你們小姑娘家的鬧脾氣，耽誤了正事。”
“剛剛都跟大家說了，今天的活不重，完了大家都可以自由活動了。”
“穆曦，特別是你，待會那盤子端得穩一點，要是出了差錯，你一毛錢就別想拿到了。”
穆曦看著門外，門邊各自站著兩個人高馬大的男服務員，就跟兩個門神似的守著。
很明顯，她們是被看死了。
她抿了抿唇，還是沒吭聲，明顯地還在耍小性子。
潘小姐見她這樣，倒也放心了，主要是穆曦的表現太像小孩子了。
小丫頭片子年紀小，就是鬧脾氣，轉臉就能忘得。
展小憐從頭到尾沒說話，就是笑嘻嘻地在旁邊看。
潘小姐臨走的時候，展小憐突然拉著潘小姐的手說：“潘小姐，怎麽她們都化妝，就我沒有啊？你這是偏心眼嘛，我想化妝啊！”
潘小姐看了她一眼，笑了笑說好。
然後真讓人給她化妝。
展小憐單獨呆在一個房間，過了一會，化妝師過來給展小憐化妝。
展小憐一臉的驚奇，一邊讓化妝師給她化漂亮點，一邊感歎：“沒想到酒店的服務員還有專門的化妝師，我這可真是運氣啊，讓我趕上了。”
“估計全國也就咱擺宴的酒店服務員，有這樣的待遇了。”
化妝師笑了笑，熟練掃著她的臉，說：“這可不一定，咱們這行的，有女人的地方就有化妝師。”
“天下有女人的地方多著呢，什麽行當的都有，至於你們……嗬嗬，那就更需要化得漂亮點了。”
展小憐咧開嘴笑，點頭說：“這倒是，化了妝更漂亮，男人才喜歡嘛。”
化妝師抿唇笑著點點頭：“你們潘小姐可真是能幹，什麽樣的關係都能拉到。”
“我做化妝有五六年了，跟潘小姐合作也算是長期的，這還真是我運氣好，接到潘小姐這個大單子。”
“要是換了個人，沒幾個能有潘小姐這能力的……唉對了，你們……嗯，就是沒陪一個客人，有多少收入？我們這些外行都挺好奇，聽說待遇很高啊。”
展小憐笑了笑，點頭說：“是挺高的。”
外麵有人敲門，說要準備上菜了，讓快點。
展小憐剛好化完了，站起來謝了化妝師就跑出去。
外麵六七個女孩都已經準備好了，每個人手裏都端著一個盤子。
穆曦被排到最後，手裏很悲劇地端了個冷菜盤子，湯湯水水也沒人敢給她端。
前方是個超豪華的包廂，隱約可以聽到裏麵有男人在相互交談。
展小憐伸手捂了捂麵前的手機，加入到隊伍裏。
有人給她送來一條魚讓她端著，然後挨個朝著前麵的房間走去。
排在第一個的女孩伸手推開門，幾個女孩陸續走進去，結果裏麵的交談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