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正中央擺著一個大圓桌,靠左側的牆麵上掛著一台超大屏幕的電視,裏麵正放著時下最流行的音樂。

那圓桌周圍坐著一圈人,清一色的全是男人。

展小憐一看到正對著門坐著的那東西後,臉當時就扭曲了。

真是冤家路窄,竟然是燕回那個變態!

穆曦一看到燕回也在,那小臉就綠了。

她本來就覺得自己跟青樓姑娘等接客似的,結果就看到她哥也在。

穆曦覺得太丟臉了,她手裏還捧著冷菜盤呢,縮著脖子就想往外跑。

結果燕回在那邊對她招手:“唉唉,那美人,就那個端豬耳朵的,過來過來!”

穆曦:“……”

燕回大刺刺說:“爺最喜歡吃豬耳朵了,端過來,讓爺嚐嚐,看味道怎麽樣……”

穆曦都想哭了,她能不能假裝沒看到他啊?

展小憐挪到她身後,伸手推了她一把,讓她趕緊過去。

這屋子的男人,一個兩個的眼睛盯著的都是傻妞,燕回那畜生好歹還喊傻妞一聲妹妹。

她聽傻妞說,燕禽獸和帥哥叔叔的關係挺好。

傻妞要是跟在那禽獸後麵,肯定不會吃虧,要是跟在其他的後麵,誰知道會發生什麽事啊?

至於展小憐自己,她真是覺得天底下最下流最無恥的男人就是那東西了。

剩下的這幫東西,誰都比那禽獸強啊。

穆曦捧著冷菜盤子,挪到燕回身邊,小心翼翼地送到他麵前。

其他幾個女孩顯然都是老江湖了,分別挑了個人坐在人家旁邊,熟門熟路地跟客人打招呼。

展小憐這會是人家做什麽,她就學著做什麽,剩下最後的人身邊有空位,她直接就坐了過去。

學著其他女孩的樣子,跟人家打招呼,“客人好呀。”

那邊燕回轉了轉脖子,陰測測地看了展小憐一眼。

展小憐假裝沒看到他的表情。

燕回邪笑著捏穆曦的左臉,嘴裏說:“哎呀,爺說這美人看著怎麽這麽眼熟呢,現在瞧著,原來長得跟爺那不省心的妹子挺像。”

“爺那妹子姓穆,單名一個曦字,美人說說你叫什麽?現在假貨挺多,你可別冒充爺的妹子,你敢說你叫穆曦,爺就拔了你的舌頭。”

穆曦的臉被他捏得疼死了,兩個大淚泡在眼眶裏直打轉,腦袋跟著他的手搖來搖去。

穆曦眼淚汪汪被動地扭著腦袋,還不敢伸手推他。

穆曦能不知道燕回在生氣嗎,他捏她的臉都是沒客氣的,老疼了。

穆曦捧著臉嚷:“哥,哥,疼……你輕點啊!”

“小美人,這哥可不是亂叫的。”

燕回繼續捏,“剛剛爺還說,這年頭假貨多,你這就亂攀親了?”

“哥那妹子可是擺大的高才生,又漂亮又聰明,人還單純,你哪位啊?怎麽這麽不懂事呢?”

展小憐抬頭看天,其實她覺得傻妞是挺需要教訓的。

估計平時,李晉揚連根頭發都舍不得碰傻妞,燕禽獸來教訓教訓,還真是好事。

這以後她就長記性了。

穆曦的眼淚劈裏啪啦往下掉,那是真疼,不含糊的。

燕回做事就沒含糊過。

穆曦哭著說:“哥,我錯了,你別捏我臉行不行啊?我疼……”

其實穆曦喊第一聲哥的時候,整桌的人臉都變了。

還別說,大家是聽說燕回有個妹子在擺大上學,老早就傳出來過。

後來燕回還高調承認過,聽說他那妹子是個大美人。

隻是到現在,也沒人有勇氣把她扒出來看真容。

因為燕回老早放過話,某些人要是想出來混,有種衝著他去,誰敢碰他妹子一根手指頭,他要人家一隻手。

怎麽說呢?

燕回的變態太出名了,暫時還沒人想去試試燕回的底線。

燕回最後鬆手了,不過他鬆手是因為他手捏得酸,不是因為穆曦哭才鬆手的。

穆曦的半張臉都麻了,她彎著腰就沒機會直起來。

那臉蛋被燕回捏了半天,疼死了。

燕回好不容易鬆手,穆曦立刻退了好幾步,捧著半張臉揉啊揉,眼淚還在掉呢。

燕回旁邊坐著的男人沉默地看了眼穆曦,又看了眼燕回:“燕爺這是不滿意?那換一個。”

說著,他伸手指著自己身旁的女孩,“你過去。”

那女孩剛要動身,結果燕回豎著食指擺擺手,“別別別!爺怎麽好意思要你挑中的呢?爺挑女人得看順眼的,讓爺自己來挑挑。”

蔣笙線條分明的臉上沒有半分笑意,對身邊女孩的有意貼近沒有任何表示,麵上一片冷峻之色。

他著裝的風格嚴肅而正統,緊繃的唇角和冷清的表情透著濃濃的禁欲氣息,和騷包的燕回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極端。

他看了眼被燕回趕在後麵,正哭哭啼啼的穆曦身上,很快又收回了視線。

蔣笙幹淨的雙手以一個疏離的姿勢放在麵前,讓身邊的女孩得不到回應後,隻能怯怯地坐著,不敢再靠前半分。

燕回漫不經心地掃視了一圈,指著隔了三、四個人的展小憐,對她旁邊的中年男人說:“喲,不好意思,爺還就看中了你身邊的妞。”

他對展小憐勾勾手指:“爺說的就是你,肥妞,來,過來陪爺喝兩杯。”

“喝貓尿!”

展小憐嘴裏嘀咕一句。

她看了眼還在拚命揉臉的穆曦,看來被捏得挺疼,從剛剛都哭到現在了還沒停。

展小憐翻著白眼,晃到燕回身邊。

那變態就帶著挑剔的眼光,像看牲口一樣把她從頭到尾看了一遍,騷包地笑了。

“哎喲,瞧爺這眼神挫的,走近了才發現,爺竟然挑了個最醜的。”

他伸手,輕佻地一摸展小憐的臉,“爺說,長得醜不是你的錯,出來嚇人可就不對了,不知道爺膽小不經嚇?”

展小憐假裝沒聽到。

她正看著天呢,冷不防燕回一伸手,把她拉到了腿上坐著。

那變態嘴裏還說呢:“不過挑也挑了,再醜也是女人嘛,爺最憐香惜玉了。”

不用想也知道,這變態下麵的話肯定沒好話。

果然。

“女人就得小鳥依人,這個倒是挺乖的。不過,這鳥是不是有點肥了?真是壓死爺了。哎呀,肥妞,記得以後要減肥,不然爺這腿就算是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