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寒一一猛然回頭,蕭妤的動作反而更快,可憐的抽紙擦拭著頭發上的咖啡,滿含淚花地望著慕沉洲:“你終於來了。”

她難過的低下頭:“寒小姐做事欠缺考慮,沒想到讓我這麽難堪。”

咖啡慢慢的滴落,蕭妤的衣服上也沾染了咖色,顯得很是狼狽可憐,慕沉洲森涼的雙眸回頭看了一眼寒一一,後者微微垂頭真像是犯了錯一般。

可她自己知道,她就算手裏有證據又如何,慕沉洲心中愛的依舊是蕭妤,他是絕對不會相信自己的,隻會讓自己自討苦吃罷了。

眼看著寒一一沒解釋,蕭妤如青蔥般的手指抓住了慕沉洲的衣袖,抬起自己那小巧玲瓏的臉頰,一行行淚水流下,控訴著寒一一的行為:“沉洲,我好難受……”

慕沉洲往後退了一步,衣服也從蕭妤的手上退了出來,她手指僵在了原地,臉上痛苦難耐:“你難道就這麽容忍一個下三流的女人這麽欺負我嗎?沉洲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寒一一微微挑眉,輕輕的拿起服務員重新遞上來的咖啡,灼熱的在散發霧氣,她輕輕的呼氣等稍微涼了一點喝了一點邊緣的咖啡。

“蕭小姐這麽生氣幹什麽,好話壞話都讓你說了個遍,我都沒話講了。”

“你說是吧,老公?”寒一一笑的放肆張揚,與慕沉洲微微對視,故意說出這種稱呼。

果真,聞言後的蕭妤嘴唇抿緊,修長的指甲鑲嵌進了她的掌心肉,抱有希望的眼光重視那高大的男人:“我是什麽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嗎?你就這麽容忍一個鄉村野婦這麽欺負我?”

“夠了!”慕沉洲低沉的聲音響起:“他是我的妻子,不是你口中所說的野婦,以後我不希望在聽到這種亂七八糟的言論。”

一旁的服務員上前來,恭恭敬敬地遞上了一件毛巾:“蕭小姐,您先好好處理一下吧。”

蕭妤秉持著大家閨秀的禮儀,微微頷首接過替自己擦拭著。

“我替我妻子道歉。”她還在替自己擦拭的時候,慕沉洲已經微傾身站在了寒一一的身旁。

蕭妤隻覺得心拔涼拔涼,不可置信地看著他:“沉洲……”

她和他什麽關係?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如今卻為了這個女人對她冷眼相向?又憑什麽是為了這女人道歉!

“她是我妻子。”慕沉洲重新說了一遍,語氣更加堅定:“如果她做錯了,我身為她丈夫,也理所當然的替她道歉。”

寒一一瞳孔猛地一震,實在沒想到在青梅之間慕沉洲還能這麽淡定地袒護她,和在國外的態度有了點細微的不同,她一下子有了底氣:“蕭小姐,這件事情誰對誰錯還不一定。”

她招呼人過來拿了監控:“好好看看吧,蕭小姐的局。”

蕭妤震驚忽然頹廢了下去,卻隻在乎慕沉洲的感受,一直緊盯著他想從他的表情上看出一點不同。

可她做的都是徒勞,慕沉洲如刀削般的下顎線,肌膚如玉的麵龐上一絲的表情都沒有,卻聽到了他極致高冷的聲音:“蕭妤,道歉。”

“我不。”蕭妤委委屈屈:“慕沉洲你不能這麽對我。”

寒一一冷笑出聲:“慕沉洲是我的丈夫,你這麽哭哭啼啼地總不會是要引起我丈夫的憐憫吧。”

“你道個歉,這件事情到此為止。”慕沉洲話都說倦了。

做這副伉儷情深的模樣給誰看!

蕭妤暗暗咬了咬牙,一鼓作氣道了歉,寒一一也不得寸進尺,笑著說了原諒。

而這種笑容落在蕭妤眼裏,顯得更加的刺眼奪目。

“沉洲哥哥……”蕭妤軟軟糯糯的開口,聲音裏帶著哽咽:“你忘了我們以前多麽要好嗎?你不能就因為這個女人,忘記了我們的情意。”

“你難道已經忘了嗎?”

她的眼神好灼熱,一動不動地望著他,眼裏含滿淚水一眨眼,一滴滴地淚水跟不要命的往下落。

慕沉洲黑漆漆的雙眸看了她一眼,隨後收回視線回頭詢問寒一一:“喝完了嗎?我們走吧,家宴快開始了。”

一聽這話,寒一一起身和他手挽著手就要離開,蕭妤連忙上前:“我也要去家宴,你載我一程吧。”

慕沉洲看了一眼窗戶外麵一輛紅色的車子:“我記得沒錯的話,那輛車是你新買的吧。你既然自己開了車過來,就自己去吧。”

話音一落,蕭妤的心越是空落落的,隻覺得有點不好的事情要發生,慕沉洲一向不會拒絕她的請求,拒絕的原因一定不是因為自己開了車。

但是這種想法又很快被她自己否定,他們兩個的感情比寒一一這個女人更堅固,她要相信在沉洲的眼裏心裏,她才是最重要的那個!

隻是有點奇怪,寒一一親眼目睹著兩人的氣氛,隻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她親密的站在慕沉洲的身旁,高挑的身材在慕沉洲的身旁完全不夠看,她雙手攏著慕沉洲的手臂,低頭著在思考一些事情。

慕沉洲最近的變化雖說有點微妙,但是他們已經朝夕相處了一年,回想起最近也隻有他的哥哥墜崖成為植物人的事情能夠引起慕沉洲的心緒。

蕭妤當初做那些下作手段導致自己家裏破廠,寒一一忍不住的就把慕沉洲哥哥墜崖的事情和蕭妤想到了一起。

她隱隱往慕沉洲方向看去,抬頭卻隻能看到他的下顎,隱忍住心中的猜想,這幾年裏慕沉洲的心裏隻有蕭妤一人,即使他多麽的冷眼相向蕭妤,其實都是在吃醋罷了。

而且這還涉及到了慕家的繼承權問題,事情孰輕孰重,一係列的事情在她腦子裏麵思考著。

最後她釋然,反正到了最後他們兩人也會離婚,沒必要考慮那麽多事情,大家都隻是為了自己的利益而已。

寒一一冷靜了下來,這邊蕭妤偷雞不成蝕把米,自己開車離開了,而她坐上了車和慕沉洲一起前往慕家。

坐在車上,寒一一微微側眸打量了一眼慕沉洲,嘴唇蠕動了幾番這才開口道:“謝謝你。”

在剛才的那種情況下站在了她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