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逍遙歎氣:“我說吳總管,我在你眼裏,就是這麽一個色中餓鬼嗎?就算是色中餓鬼,也不至於這麽饑渴吧?見一個就上一個,成個什麽人了?”
吳山羽的神情有些訕訕。
之前跟他們麵前展現出來的樣子……可不就是色中餓鬼嗎?現在倒是著急了,早幹嘛去了?
阿依娜,塔米努努,還有雲兒……可不都是惹回來的桃花債嗎?
要不是薩琪瑪先看上的是左戎,還硬逼著已經成了親,隻怕現在菲羅斯已經全員歸順北疆了。
但是這話,吳山羽可不敢當著陳逍遙的麵說出來。你是主子,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吧!
“那雲兒姑娘……”
陳逍遙歎了口氣,“叫上賬房、琴師,還有你,一起去。”
吳山羽:……???
不是,怎麽還有他的事?
他可是正經人,是正經人啊!
“那個……大人,我就……不去了吧……我歲數這麽大了,雲兒姑娘她……”
陳逍遙翻了個白眼:“再瞎說把你腦袋砍下來!”
!!!
全京城的人現在都聽不得“腦袋”倆字,陳逍遙為破流言,砍了那八十四顆人頭,還光明正大地扔到丞相院子裏,這事誰聽了都是十分炸裂的程度。
吳山羽犯了慫,隻能跟在陳逍遙後麵,低著頭朝著房間走去。
沒想到,一把年紀,晚節不保。
雲兒姑娘,你可別怪我啊!
雲兒在一個陌生的房間中醒過來,卻被告知這裏是國師府,這房間就是國師的房間,她有過一瞬間的晃神。與國師短暫的對話,雲兒知道,陳逍遙對自己沒有興趣。如今將自己帶到國師府,定是有什麽事情需要交代她去做。
因而她隻是規規矩矩地坐在那裏,一動都不敢動,聽到門外的腳步聲,立馬起身迎接,見到陳逍遙的第一時間,立馬下拜。
“屬下見過主子。”
這一拜,直接把吳山羽跪蒙了!
???什麽情況?
屬下?主子?
雲兒不是花樓的頭牌姑娘嗎?什麽時候成了陳逍遙的屬下了?
“大人,這……”
陳逍遙麵帶笑意,他很滿意雲兒的上道,當下隻對著吳山羽略一挑眉,仿佛在說——
“看到沒有,一個花樓姑娘都比你懂事。”
“起來吧。”陳逍遙對雲兒的態度,明顯比在花樓的時候溫和了許多。
“身體可恢複了?對於身在國師府這事,你好像並不意外。”
雲兒卻是嫣然一笑。
“在花樓的時候,大人要我苦練琴藝,以待來日。那時候我問大人,是不是有事情交代我去做。雖然大人沒說話,但是我能看得出來,大人有心收了花樓。而我就是那個被大人選中的,日後掌管花樓之人。”
說完,雲兒對著琴師走近兩步。
“徒兒拜見師父。”
琴師有些莫名地看向陳逍遙,又看了看雲兒。
“你如何知道我是琴師?又如何知道我是來教你琴藝的?”
雲兒自信地答道:“您的手,一看便知。再加上您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鬆香味,這種鬆香的用料非常高級,尋常人是得不到的。因而,徒兒大膽猜測。”
琴師下意識地摸向手上的老繭,讚賞地看向雲兒。
“不錯。原本國師深夜召我前來,隻說讓我看看一個學生的資質,我還以為是哪個走後門的庸才,沒想到卻是這麽古靈精怪的小姑娘!”
“國師啊!咱們的交易就此說定了!以後就由於我來教她了!”
陳逍遙看著琴師,雖是意外之喜,也算是情理之中。
“這可是北疆第一琴師,多少高門顯貴花重金都請不到的,一向收徒隻看眼緣。雲兒,你運氣不錯。”
雲兒歡快地拜了師,終於又注意到了旁邊的先生。
“這位……該不會是大人請來教我記賬理事的吧?”
陳逍遙幾乎要對雲兒另眼相看了!就連吳山羽都忍不住問道:“這你又是怎麽看出來的?總不會是聞出他身上的銅臭味了吧?”
賬房先生一聽就不樂意了!
“誰說我身上有銅臭味?我是算賬的!隻管算出賬目,那銀子多少又不過我的手!吳老頭,你這麽說是什麽意思?你可以瞧不上我,但不能瞧不上賬房!沒有我們,你們每天的花銷都算不出來!”
吳山羽自知理虧,也知道這位的脾氣,趕緊告了個罪。
“得得得!是我嘴欠了,惹您幹什麽呢~我也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想……”
“你想什麽想!”賬房回頭,給了雲兒一個堅定的眼神,“這個老頭有病,不用搭理他!回頭我製訂一個嚴密的日程表,什麽時辰跟著琴師學藝,什麽時候跟著我學理賬,剩下的時間,你自己分配。”
這……
雲兒一時間不知道如何開口,隻求救般地看向陳逍遙。
“行了行了,學生就在這,掙什麽?別再給人嚇跑了。另外,雲兒還要再分出一些時間來,跟著吳山羽學學管家理事。花樓我先接過來,雲兒現在幕後好好學,半年後,你再慢慢出現在人前。”
雲兒被陳逍遙幾句話說的熱血沸騰!就在今天之前,她還隻是花樓中一個最平常不過的女人,每天為了自己的前程擔憂,需要應付各色男人,隨便誰的一句話,就能決定她的生死。
但是現在,她有了師父,有了新的主子,還有了新的未來。雲兒突然間覺得,人生豁然開朗,從前受的那些苦楚,都是值得的!
雲兒朝著陳逍遙盈盈下拜。
“主子,雲兒……多謝您……”
陳逍遙將雲兒扶起,隻是給了一個鼓勵的眼神。
“好好練習,半年之後,若是你接不了班,老老實實回到花樓區,還當你的頭牌。”
“放心吧主子,雲兒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
……
翌日,日上三竿,璿匿方才悠悠轉醒。反應了半天,才意識到這是在自己的房裏。
完了!
璿匿立馬檢查自己的身體,卻發現自己隻著裏衣,發釵也全都卸掉了。
!!!
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
她隻記得昨天賜宴公主府,後來她就一直都在跟陳逍遙喝酒。本意是想給陳逍遙灌醉,好趁機將其收為己用。沒想到,陳逍遙沒怎麽樣,自己反而喝多了!
陳逍遙他……沒對自己做什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