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洗耳恭聽徐二的計劃。

徐二清了清嗓子,拿捏腔調道:“我說過的,我親妹妹在鄰郡大戶人家當少奶奶,還生了寶貝獨生子,每日被大戶人家捧在手心,穿金戴銀,吃香的喝辣的,我從小和妹妹感情最好,若我們去了,哈哈哈,就是大半個主子。”

徐二娘緩緩舉起門板:“說實話。”

徐二縮頭,馬上改口道:“我妹妹十幾年前去鄰省大戶人家當丫鬟,後來爬床生了一個女兒,當了通房丫鬟,聽說那家人有七八個妾,十幾個兒子……”

徐未晚:……

這差太遠了吧。

徐二忙辯解道:“妹妹好歹是半個主子,接濟我們一口飯是沒問題的。”

徐二娘道:“這次災看起來不小,若鄰郡也受災,咱們怎麽辦?再者,若你妹妹不受寵,接濟不了我們怎麽辦?”

徐二又得意起來:“我還有個堂弟,在京城當首領太監,不是我吹,官員們看到他都必恭必敬,得站著回話,每年的炭敬冰敬都收到手軟。我堂弟從小和我一起長大,掏鳥窩捉泥鰍,我弟的東西就是我的。”

徐二娘緩緩舉起門板:“說實話。”

徐二縮頭,馬上改口道:“堂弟當初去京城謀生活,後來來信說欠銀子,被賣進宮,哢嚓當了小太監,這幾年沒有消息。”

徐未晚:……

這差太遠了吧。

徐二辯解:“不過生在皇城三分貴,吃飯是不愁的,而且京城也沒有災。”

他自己心裏也打鼓,自己從前沒聽說過有個徐六斤的小太監,估計這堂弟混得不好。

徐二娘嗯了一聲:“你們的意思呢?”

徐午淡淡道:“若方便,我們能不能去趟並州,我有幾個老朋友我想會會。”

風輕雲淡中,徐午眼神露出微微殺氣,似乎不是會友,是去尋仇的。

徐二娘道:“若要進京,並州便是順路,咱們要經過的。”

徐午嘴角露出一絲淺薄的笑:“極好。”

徐二娘繼續道:“進京沿途還要經過青州,我也有幾個老朋友要會會。”

徐二娘的眼神也露出微微殺氣。

徐未晚:尋仇的。

這邊,徐二也道:“若去了京城,我也有幾個好友要會會,宮裏我也得進去看看。”

咬牙切齒的,估計也是苦大仇深。

徐未晚看著徐早上:你呢?神州大地沒朋友?

徐早上眼神正直,憨厚笑笑。

徐未晚:這種人怕是沒啥朋友,估計也沒啥仇人。

於是全家達成了一致,先去徐二的妹妹府上,接著去並州會徐午的朋友,再去青州會徐二娘的朋友,最後去京城見堂弟,見徐二的朋友,進宮見皇帝。

路線明確。

前途渺茫。

商議定了後,每個人臉上都露出滿足的大仇得報的笑容,唯獨徐未晚不高興。

紮紮唬唬了一夜,自己的遊戲係統還沒解鎖成功。

不過徐未晚也歸納出這係統的特點,比如,說假話、吹牛皮,係統就不認。

不是自己的事也不行,方才徐二說的妹妹和堂弟的故事,前麵是吹牛,後麵是真的,但是係統沒反映,因為說的是別人的事,不是自己的事,係統也沒反映。

徐未晚不由得腹誹:這難道是個八卦係統?

怎麽樣才能讓遊戲係統盡快運轉起來呢?畢竟,聽聽這遊戲的名字:物資兌換。

在這種災年,這就是妥妥的金手指。

當然這是自己天大的秘密,決不能讓人知道,哪怕徐早上、徐二娘也不行。

突然,徐午驚喜:“這裏有炭。”

在火堆裏頭,有一根枯木被燒焦了,形成了黑色的炭。

徐早上好奇問道:“這有什麽用?”

徐午撿起來,欣喜道:“這可以當眉筆用,我如此傾國傾城的容貌,怎能辜負?”

徐二娘眼神奇怪:你?傾國傾城?這誰說的啊。

徐早上忙看著徐二:是他說的。

徐二吸氣:這奶奶的隨口一說啊,人家都問了,我還能直接說人家醜嗎?

徐午畫眉,皮膚顯得更黑了,疤痕也更醒目了,她左顧右盼:“怎樣?好看嗎?”

不過一家人誰也不好提醒,徐二娘剛立的規矩:一家人不許互相拆台。

徐二娘咳嗽一聲:“時候不早了,都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