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昌府內。
朱慈烺緩緩的站起身。
望著麵前的楚王。
“楚王對本宮的做法可有異議?”
“沒有,,太子殿下做的漂亮,把這些貪官汙吏殺光之後,整個武昌府都會陷入清廉之中。到時候整個武昌府的百姓也終於可以在水深火熱的生活中脫離出來了。”
楚王說這番話的時候,牙齒咬得緊緊的。
朱慈烺笑了笑說道:“本宮去洛陽的時候與福王見過麵,當時福王還配和本宮一起調查整個洛陽的貪官汙吏,可是查到最後卻發現最貪的那個就是福王自己。”
“太子殿下,此話怎講?”
“沒什麽,就是想提醒一下楚王,注意一點。”
“放心吧,太子殿下,本王可從來沒有貪汙過。”
說完之後,楚王便離開了武昌。
王虎走到朱慈烺麵前。
把李自成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下。
朱慈烺點點頭說道:“這兩個家夥幹的都不錯,不管是李自成還是張獻忠,都被他們給打退了。”
對於這件事,朱慈烺是非常欣慰的。
他以為鳳陽離開了自己就不行。
目前這個情況來看,不管是朱老三還是姚毅。
這兩個家夥都有了獨擋一麵的能力。
更別提本身就能獨當一麵的黃德勝與孫傳庭。
這才是朱慈烺真正的目的。
他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去自己單獨並肩作戰。
整個大明這麽大,如果隻是自己的話,那也太累了。
總不能今天在遼東打韃子,明天回洛陽打反賊吧。
到時候都不需要那些貪官汙吏出手,整個大明就直接完蛋了。
朱慈烺需要的是真正的人才能夠獨當一麵的人才。
不管官職高低把他派出去放在那就能夠成為定海神針。
目前來看,朱慈烺的目的已經達成了。
如今,張獻忠已經從揚州逃往江西。
李自成似乎也是朝著江西逃的。
那朱慈烺就不著急了,任由他們兩個跑吧。
目前為止,從遼東戰場開始到整個京城以及山東地帶。
都成為了朱慈烺能夠控製的區域。
鳳陽在大明的最中心。
它的輻射能力自然不必多說。
如今整個武昌府也成為了朱慈烺的天下。
從始至終,朱慈烺都沒有前往應天府。
而是開始在武昌府培養自己的勢力。
僅僅隻有一個鳳陽。
遠遠不夠。
隨著鳳陽中都那邊的事情漸漸落下帷幕。
朱慈烺命令朱老三帶著1萬人來到武昌府。
從今日開始,在整個武昌府進行一次徹底的土地丈量。
這其中有無數土地都已經被那些貪官汙吏豪紳富商給霸占了。
但問題都不大。
隨著朱慈烺殺了一波貪官汙吏之後。
土地收回的過程越來越順利了。
沒一會兒就見麵前冊子上多了許多土地。
有了這些土地之後。
朱慈烺開始在整個武昌府尋找災民和流民。
以及武昌府居住的本地百姓。
開始真正的分發田地。
和鳳陽的土地分發方式一樣。
以租賃的方式分發給農民。
不允許任何土地買賣。
這與百姓們傳統意義上所認知的不同。
在百姓們傳統意義認知中,土地本身就應該屬於他們。
本身就應該可以傳承下去。
可現在被朱慈烺收回之後,居然隻有租賃權。
這讓許多百姓心生不滿,甚至開始對抗拒絕。
朱慈烺下達了許多指令和文書。
讓所有的說書人在整個武昌府宣傳。
告訴他們租賃權有70年。
在這個人活七十古來稀的大明。
70年跟送給你沒什麽區別。
這是其一,百姓們還擔心繼承權,畢竟他們也會有孩子未來。自己的土地被朝廷收回之後自己的孩子吃什麽。
文書的第2條就解釋了,但凡是大明的百姓都擁有租賃土地的權利。
一個孩子從娃娃落地的那一刻,在衙門登記。
就會被分到土地。
這兩個政策一出,頓時許多百姓便啞火了。
百姓當中並不都是存貨。
一些聰明人一眼便看出了朱慈烺的這個政策是為了什麽?
其中最重要的一條就是土地沒有買賣權。
所有想要用土地的人都必須跟官府申報。
不管你是用土地種樹也好,耕地也罷,蓋廠也行。
又或者是有其他的用途。
跟衙門申報,衙門同意了就能去幹。
通過這些公文,讓武昌府的經濟瞬間就開始發展了起來。
可同時還是有些刁民覺得這些文書侵犯了他們的權益。
對他們來說本來就屬於他們的土地,那可是一輩子的。
如今變成朝廷的了,他們怎麽能願意?
於是一群百姓湊在一起,打算對抗朱慈烺。
如果百姓們不理解,朱慈烺可以解釋。
哪怕百姓們是文盲,對待文書上的內容一知半解。
朱慈烺也能夠上家門派人去一字一句的逐句解釋。
會非常明確地告訴他們,如今的土地跟永久繼承的土地沒什麽不同。
這些土地一輩子都是你的,畢竟70年很少有人能活到。
你家後代的徒弟也一輩子都是他的。
除此之外,徒弟隻是不能買賣了而已。
徒弟在朝廷的名下沒人敢買賣。
要是在私人的手裏,那就不一定了。
大多數百姓都理解了,也讚同了。
卻依舊有那些心裏不知道怎麽想的人出來反對。
甚至還裹挾了一群百姓。
他們在衙門口搗亂。
這個年代百姓的地位本來就和豬狗沒什麽不同。
任何勢力都能對百姓動手。
所以當朱慈烺聽到這群百姓居然聚集在一起,打算禍亂衙門的時候。
瞬間就想到了,肯定是有人從中煽動情緒。
朱慈烺懶得管是誰幹的這個事兒。
在確定那些搗亂的百姓人數並不多的時候。
朱慈烺隻有一句話。
“全砍了。”
整個武昌府如今本來就在敏感時期。
容不得一點騷亂。
一旦發生一點騷亂,說不定就會讓朱慈烺辛苦得到的一切付之東流。
最簡單的方式就是殺雞儆猴。
把這幫搗亂的百姓全部殺掉之後,果然再也沒有百姓對這個政策提出異議了。
於是這條政策就用這種堅定的方式一路執行了下去。
同時朱慈烺開始跟鳳陽那邊的商人們進行互動。
告訴他們來武昌府經商會有各種各樣的福利。
武昌府這邊的人口數量也不少。
市場很大。
商人又都是逐利。
在確定了,這邊是朱慈烺的地盤之後。
一群商人忙不迭帶著自己的貨物來到了武昌府。
武昌府與鳳陽府開始互通有無。
同時鳳陽府那邊的糧食也開始朝著武昌運。
這邊百姓的貧困情況跟鳳陽和洛陽的沒法比。
不管是洛陽還是鳳陽,周邊的災民和流民數量都極多。
糧食非常緊俏。
但武昌並沒有這麽的緊俏。
所以在糧食上的需求並不像之前那兩個地方這麽的急切。
但百姓吃不上飯,在任何地方。
都屬於常見事件。
這一點朱慈烺忍不了。
他旗下的百姓不能有餓死的。
除非是自己主動餓死的。
隨著糧食進入武昌府,整個武昌的糧食儲存量開始增加。
那些吃不上飯的百姓們都被贈予了一定的糧食。
同時他們也有了自己的徒弟。
他們的生活都開始朝著好的地方轉變。
終於這幫百姓們徹底對朱慈烺信服了。
隨著整個武昌的百姓們開始逐漸步入正軌。
朱慈烺也開始了他的發展三部曲。
征兵,火器,貿易。
這些東西都是隻有當人們把飯吃飽了,不會餓肚子了才會想到的。
如今的朱慈烺並不缺錢,不管是洛陽給他帶來的收入,還是鳳陽給他帶來的收入,都足夠他在武昌重新成立一個征兵所。
天雄軍的戰鬥力有多可怕?整個武昌的百姓也都有所耳聞。
當然他們的待遇百姓們也有所耳聞。
在朱慈烺還沒徹底掌控武昌的時候,就有百姓過來想要加入天雄軍。
但那個時候武昌並不征兵。
於是就把那些百姓給拒絕了。
如今整個武昌都開始征兵。
那群百姓頓時又聚攏了過來。
和鳳陽不同的是在武昌征兵朱慈烺這次提了條件。
不管是身高還是能力,都必須比普通人要突出一點。
因為武昌的百姓數量比較多。
尤其是那些擁有固定居所的百姓。
在鳳陽的時候擁有固定居所的百姓數量比較少,大多都是流民。
他們沒有地方住。
在跟蹤之前,必須先把居住的地方找到。
所以才有了屯田兵。
為的就是讓他們能夠先幫百姓把田地給耕種起來。
但武昌的百姓都有地方住給了他們土地,他們自然自己就能夠開始耕種。
所以武昌不需要屯田兵。
需要的是能夠即刻加入天雄軍的有生戰鬥力。
可條件即使放的很高,仍舊有一群人擠破了腦袋,想要衝進來。
最終征兵所在一周的時間內招收了5000人。
便停止了繼續征兵。
因為這裏的很多基礎設施都沒有建好,隻夠容納5000人。
隨後朱慈烺把重心放在了火氣局的建造中。
如今的火器局成為了朱慈烺能夠和各方勢力戰鬥最重要的一個建築。
幸好他的敵對勢力沒有一個知道這一點的。
隨著火器局建成,征兵也正式開始。
武昌徹底成為了朱慈烺的勢力範圍。
這裏到處都是天雄軍在巡邏。
這裏到處都是百姓們讚揚朱慈烺的所作所為。
當然這些讚揚裏麵也包含著批評。
比如說朱慈烺的殘暴。
每當剛開始的那段時間,每個城市的治安都是相當黑暗和混亂。
想要真正的把黑暗和混亂瞬間壓製下來,那麽朱慈烺就必須做到鐵血。
這些鐵血自然會造成許多殺戮。
於是朱慈烺殘暴的名聲便不脛而走。
可這些朱慈烺絲毫不在乎他,隻在乎大明能不能活下去。
隻在乎這個世界的家人能不能脫離曆史的桎梏。
為了達成這些目的,哪怕製造再多的傷亡,朱慈烺也毫不在乎。
隨著武昌逐漸變成朱慈烺的勢力範圍之後,
他才終於把目光放向了應天府。
......
皇極殿。
隨著又一聲退朝之後,各路官員都從皇宮離開,朝著自己的府邸而去。
可是崇禎卻半天都沒有從黃以上。
他坐在那裏似乎有些疲憊。
旁邊的王承恩有些擔心的看著崇禎。
“不知道為什麽朕的心裏最近總是突突。”
“陛下,老奴現在就去給你找太醫。”
“回來,不需要。”
崇禎用手做拳捶著自己的胸口。
王承恩看到這裏更加的擔心了。
“真的不需要嗎?陛下,老奴怎麽看你有些難受?”
“真不需要你先扶朕起來。”
這一次退潮,崇禎並沒有先行離開,而是讓底下的臣子們先離開。
就是因為他發現自己有些難受。
王承恩在旁邊嚇得雙腿都抖了,但他又必須讓自己堅持下來。
如果把崇禎弄得摔倒在地上,他的罪過可就更大了。
“陛下,你可千萬別嚇老奴呀,你要是出了什麽事兒,老奴有一千條命都不夠死的。”
“先去皇後那裏。”
最近這段時間朱慈烺總是給崇禎找事。
底下的大臣們上奏朱慈烺的奏章越來越多。
麵對這些奏疏,崇禎一律不看。
看了也沒用,他又不可能真的把朱慈烺給召回來。
而且他已經派了徐工靖去把朱慈烺叫回來,到現在為止徐工靖也失去了消息。
崇禎並不知道徐工靖去幹什麽了。
但他知道這家夥肯定不是去幹什麽好事。
底下的大臣們一次又一次的施壓,想讓崇禎再派一個人。
於是崇禎便說誰上奏就派誰。
終於在今天的早會上讓那群言官們閉上了嘴巴。
周皇後正在和朱微娖與朱慈炯聊天。
尤其是朱慈炯非常熱切的想要知道朱慈烺最近在幹什麽。
甚至他也想前往朱慈烺所在的地方去幫朱慈烺。
周皇後隻是拍了拍他的腦袋說道。
“你小子現在年齡還太小,幫不了你皇兄等你年齡大一點了,再去找你皇兄問問。”
於是朱慈炯就更加期待了起來。
旁邊的朱微娖倒是沒什麽想法。
一直都在算著手中的冊子。
這些冊子是她的閨蜜範毓敏這些日子賺的錢。
小時候朱慈烺喜歡教給他們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比如給朱微娖教授一些算術方式。
結果那些方式一出,哪怕是教導朱微娖的老師都覺得十分驚訝。
朱微娖可以在很小的年紀就能夠算出那些很大的數字。
不管是加減乘除都手到擒來。
從那之後朱微娖對數字就有了濃厚的興趣。
於是他每天都纏著朱慈烺能夠叫到他一些數學方麵的東西。
也幸好雖然朱慈烺在數學方麵並不擅長,
可是小學數學和初中數學還是可以交一交的。
大明的數學發展的非常快。
這個時候就已經有一些大明時期的數學家研究一些幾何學了。
對於那些東西朱慈烺是完全不懂的。
好,在朱微娖學習數學隻是為了算賬。
他不想一輩子就當一個庸庸碌碌的公主。
他也希望自己這輩子能夠幹成一些事情。
於是當個賬房先生就成為了他的夢想之一。
崇禎不可能任由朱微娖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幹自己想做的事情。
範毓敏的裁縫廠就成為了朱微娖最好施展自己能力的地方。
這些事情不管是周皇後還是崇禎都知道。
他前段時間整個大名都亂成了那個樣子,他們也沒時間管理自己的兒女。
如今雖然大明整體情況下要比之前好許多。
他們有時間管理自己的兒女了。
卻發現兒女這個狀態也不需要管了。
朱慈烺甚至都敢當著大臣的麵反駁崇禎。
讓崇禎丟了很大一波麵子。
剛開始很生氣。
可後來仔細一想,這是他自己的兒子展現出這樣的能力,未來隻會對大明有好處。
便逐漸也消了氣。
如今來到後宮,發現自己的另一個兒子與女兒也在那裏顯得非常上進。
崇禎就很欣慰。
雖然他沒有把大明治理的多麽井井有條。
最起碼自己的子嗣都養的很不錯。
“陛下,你怎麽來了?”
周皇後看到崇禎之後,急忙上前對崇禎行禮。
朱微娖和朱慈炯也上前行禮。
崇禎揮了揮手示意他們不用多禮。
“舒服多了。”
“怎麽了這是?”
周皇後有些詫異的看向王承恩。
王承恩也有些納悶兒。
“剛才退潮的時候,皇爺就覺得身體有些不舒服,甚至是讓那些臣子們先退朝,皇爺才離開。老奴想要給皇爺找太醫皇爺說不用。”
“哪兒不舒服啊?”
周皇後頓時著急起來。
崇禎可是大明的皇帝,他可不能出事。
“朕也不太清楚,就是剛才自己的內心突突的,可是見到你之後感覺好多了。”
崇禎握著周皇後的手慢慢的坐在桌子上。
“不會是因為此朗吧?”
周皇後突然也捂住了胸口,問道。
兩人對視一眼,內心隱隱的生出了一絲不安。
“王承恩抓緊時間派人去調查太子殿下現在如何?”
雖然手底下的人一直都在關注朱慈烺最近在做什麽,做到了什麽程度。
但是信息傳遞的速率並不高。
一般情況下是一周一次,有時候甚至半月一次。
畢竟距離太遠了,哪怕是八百裏急報都得跑半個月。
“朕要一天一次!”
“是,老奴這就去安排。”
王承恩急忙下去了。
同時他也明白自家的主子到底發生了什麽。
估計是擔心太子殿下在外麵可能是受到了什麽危險吧。
崇禎並不知道。
他的預感即將成真。
......
應天府徐宏偉和徐工靖默默的在這喝著茶。
馮謙滿頭大汗的跑了過來。
剛跑過來馮謙就惡狠狠的說道:“潘靜仁那家夥果然有問題。”
“淡定。”
徐工靖悠悠的喝了口茶。
“怎麽能讓老子淡定?現在我們當中混了一個和太子殿下聯係的,那豈不是我們做什麽都會被那小太子給發現?”
“下次我們製定計劃的時候不叫他就行了。”
徐宏偉在旁邊悠悠的說道。
“徐老爺子現在那家夥已經把我們的計劃給說出去了,現在該怎麽辦?”
“他可是應天府的知府,你能把他怎麽辦?”
徐宏偉到。
馮謙握緊了拳頭。
這輩子她都沒有這麽憋屈過。
沒人敢在他的麵前背叛他,除非那個人是死人。
“不行的話老子就去給他宰了,到時候案件就讓江寧知縣去斷,秦平那家夥不敢跟我們耍花招。”
“庸人!”
徐宏偉罵了一聲。
麵對徐宏偉的罵聲,馮謙是真的一點脾氣都沒有。
從輩分上說,徐宏偉是他的長輩。
從恩情上說,馮謙能走到現在的地位跟徐家離不開關係。
徐宏偉是他的在世父母都不誇張。
最終他隻能站在一旁。
等待著徐宏偉接下來的指示。
“那個小太子還有多久時間到應天府?”
“如果沒什麽意外的話,那個小太子三天內應該就能到應天府。”徐工靖在旁邊說的。
“好的很,那就讓他有來無回唄。”
“這豈不是跟朝廷指明了?”
“那便指明如今大明朝廷腐敗成那個樣子,大明也岌岌可危。我們作為商人,按理說應該用最穩妥的方式投資,但徐工靖,是你先壞了我們的規矩。”
徐宏偉那渾濁的眼睛看向徐工靖的時候,徐工靖隻覺得一陣寒意襲來。
他隻能低著頭連聲說:“對不起,家主。”
“說對不起有用的話,我們也就不用這樣冒險了。”
“那好,我這就去準備。”
說著馮謙就離開了徐府。
3日後,朱慈烺到達江寧縣城。
......
王虎最近這段時間很忙。
帶著他的情報大隊在周圍。
不僅要監督周圍的情況,還要隨時隨地的打探應天府的情報。
同時應天府的那個夜不收也終於再次來到了朱慈烺的麵前。
帶來了大量關於應天府內的勢力情況。
尤其是當朱慈烺發現徐工靖居然在應天府的時候,
他頓時玩味的笑了起來。
“父皇讓他過來喊本宮回去,結果他來到應天府這麽多天,本宮連他的麵都沒見過。”
這裏麵有什麽貓膩朱慈烺並不清楚。
但不管有什麽貓膩,都是衝著他來的。
“潘靜仁現在在何處?”
朱慈烺對麵前的夜不收問道。
“我家大人此刻還在江寧縣城內。”
“那他膽子挺大。”
江達聽到這話頓時有些擔心道:“太子殿下,此話何意?”
“你都來回這麽多次了,憑借應天府其他勢力的敏感度,你覺得他們查不出來嗎?”
聽到這裏江達整個人都著急了起來。
“那我現在就回去通知一下潘大人。”
“別來回倒騰了,來不及了。”
“太子殿下,請務必救一下我家大人。”
薑達跪在地上對著朱慈烺磕了十幾個響頭。
朱慈烺把對方從地下提起來。
“別在這裏磕頭了,對我磕頭有什麽用?別著急,你就跟著我們慢慢到江寧就行了。”
這一次來飲天府,朱慈烺總共就帶了2萬人馬。
但這些人數已經是朱慈烺帶的人數最多的一次。
來鳳陽的時候也不過就帶了2萬人,去武昌的時候更是隻帶了1萬人。
攻打韃子的時候從來沒有超過1萬人。
對於朱慈烺來說,他的2萬天雄軍便已經足以你現在這個時代任何時期的軍隊。
兵貴精而不在多。
這句話幾乎成為了朱慈烺部隊裏的真理。
“前邊兒就是江寧縣城了吧。”
朱慈烺望著那氣派的城門。
這裏就是傳說中的應天府。
應天府的範圍很大。
核心也就是江寧縣城
同時這裏也被稱為南京
到達這裏之後,縣城上麵的官員們看到朱慈烺的部隊並沒有第一時間打開城門。
按理說這是很沒道理的。
如今整個應天府都處於比較太平的狀態。
商人們來往經商絡繹不絕
朱慈烺經過其他縣城的時候也能夠很明顯的看到那些城門都大開著。
那些縣城的縣令和知州在聽到朱慈烺到達之後,立刻恭敬的出現在城門口迎接。
偏偏到達江寧縣之後,江寧縣的縣令都沒有出現。
“江寧縣的縣令是誰?”
“叫秦平。”
“為何沒有出現?”朱慈烺直接質問道。
“根據卑職的調查,江寧縣的縣令跟徐家走的很近,不僅是徐家跟牛家和錢家也有一定的聯係,據說能夠當上縣令,徐家在背後出了不少力。”
王虎按照腦海中的記憶1字一句的對麵前的朱慈烺說道。
“合著又是一個關係戶。”朱慈烺敲著坐下的戰馬望著麵前的江寧縣城。
城門沒開,就好像是一隻閉合著嘴巴的巨獸。
就等著朱慈烺進去,請君入甕。
一旦進入江寧縣還不知道要發生什麽。
而且對方似乎很會把握心理。
朱慈烺是誰?
大明的皇太子。
進入任何府城,府城的官員都會極為恭敬的出現在朱慈烺的麵前,對朱慈烺實行跪拜。
這種極端的權利之下沒有人會不享受。
一旦出現了一個不對朱慈烺進行這種極端權力崇拜的官員,
朱慈烺肯定會非常生氣,肯定會更加急切的想要進入這座城市。
肯定想要盡快的把這座城市裏的所有官員都緝拿起來,詢問他們為何不尊敬當朝大明皇太子。
這大概就是朱慈烺的心理。
一旦朱慈烺真的進入這座城,那麽事情就會立刻變得不一樣了。
“不著急進城,原地駐紮。”
朱慈烺說到。
下麵的人雖然不明白為什麽,但是朱慈烺的命令沒有人違背過。
於是2萬天雄軍全部都駐紮在了原地。
城內的徐工靖,徐宏偉,馮謙還有秦平都在等著朱慈烺。
他們等著朱慈烺主動進入城內。
但讓4個人怎麽都沒想到的是朱慈烺不僅沒有進入內部,反而在城外的空地上駐紮了下來。
這一舉動讓4人有些慌了神。
荒神的不僅他們4個,還有牛家和錢家。
他們這些商人在每次商業活動中,都必須看到這種商業活動帶來的反饋是否按照他們心中的預期所進行。
他們才會心安。
按照他們的預期,朱慈烺應該氣憤的進城找他們質問才對。
為何此刻卻在城外駐紮起來了?
徐宏偉的眼神開始幽暗起來。
“這個大明小太子很聰明啊。”
“家主,我們現在該怎麽辦?”徐工靖在一旁問道。
馮謙和秦平也看著徐宏偉。
徐宏偉冷哼一聲。
“老子今年都90多歲了,你們還指望老子給你們出主意,你們自己沒有腦子嗎?”
這句罵聲罵的中氣十足。
能看出來徐宏偉這個年紀還不是他的極限。
罵完了之後,徐宏偉還是道:“徐工靖你帶人去外麵問問那個太子殿下想要什麽?”
“是!”
麵對家族的命令,徐工靖沒有一點兒猶豫,便答應了下來。
絲毫不害怕朱慈烺遇到他的時候會不會問他,你為什麽會在應天府?
果然當天夜裏朱慈烺營帳內。
王虎進來對朱慈烺說道:“太子殿下,徐工靖來了。”
“這小子終於肯露麵了。”
朱慈烺沒有說第二句話,王虎就已經明白了朱慈烺是什麽意思。
他轉身離開營帳,把徐工靖帶了進來。
剛進來徐工靖就跪在了朱慈烺的麵前。
“下官參見太子殿下。”
“客氣了,徐大人,我們許久未見了。”
“是啊,沒想到太子殿下居然會出現在應天府,既然來了江寧縣,為何不進縣城內呢?”
徐工靖沒有和朱慈烺進行那些彎彎繞。
在徐工靖看來,兩人在朝堂上徐公斤是向著朱慈烺的。
但朱慈烺又不是傻子。
嘴上徐宏進是向著自己的。
但這家夥到底是哪一邊的人?朱慈烺比誰都清楚。
“沒什麽,本宮不想進去叨擾,就打算在縣城外麵駐紮辦公即可。”
“太子殿下,在外辦公哪有城內舒服,城內可是有皇宮的,而且還有衙門,還有六部。這些都可為太子殿下差遣。”
之前不管朱慈烺去鳳陽還是去武昌。
都得重新尋找六部官員。
有了六部官員才能夠真正的讓一個輔臣徹底的恢複起來。
唯獨應天府不需要。
因為這裏本來就有六部。
朱慈烺在進行任何工作的時候,如果有六部的協助,對於朱慈烺來說如同如虎添翼。
但問題是現在的江寧縣城他可不敢進。
“大可不必,本宮靠自己也能完成這些工作,無非就是丈量土地。清點人口。查查稅收罷了。”
每當朱慈烺說一個詞麵前徐工靖的臉皮就得抖一下。
就在徐工靖打算回應朱慈烺的時候,朱慈烺卻話鋒一轉。
“徐大人為什麽會出現在應天府?”
“下官請假回鄉,家中老父身體有恙,下官生怕見不到老父最後一麵便回家鄉了。”
徐達來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並不知道在背後他兒子這麽說他。
“原來如此,既然學大人來了,那麽就幫本宮一個小忙吧。”
“太子殿下客氣了,隻管吩咐便是。”
“本宮想要知道應天府的知府在哪?讓他明日盡快來見本宮。”
“應天府知府?”
當朱慈烺說到這句話的時候,徐工靖徹底慌了。
潘靜仁背叛了他們,這事兒徐文靜已經知道了。
既然背叛了他們,自然不會有好下場。
他們也知道朱慈烺近期時間會來到應天府。
肯定不會把潘靜仁怎麽樣?
但馮謙卻直接把潘金蓮關了起來,最近這幾天一直都在天老裏大刑伺候。
如今盤錦人身上找不到一塊好地方。
被打的隻有出氣,沒有進氣。
這個時候要讓潘靜仁來找朱慈烺,那豈不是等於把他們的事情全部都往外端了出來。
“應天府的知府好像也回家了。”
“根據本宮所知,潘靜仁似乎就是應天府的人吧,他回哪門子家?”
“太子有所不知,潘靜仁潘知府一開始以為他們要定居在京城,所以一家老小都搬遷到京城去了。後來卻沒想到朝廷又把他安插到了家鄉當知府。但潘靜仁的家人並沒有跟著回來,現在也在京城裏待著,家裏出了事兒,他便回京城了。”
“是嗎?”
“是真的太子殿下,您要是不信可以去縣衙裏問問。”
幾乎每句話徐工靖都在勾引朱慈烺前往江寧縣城內。
朱慈烺卻紋絲不動的說道:“總兵總在吧?”
“總兵馮謙此刻正在江寧縣城內。”
“江寧縣縣令呢?”
作為縣令,那首先肯定是本地人,其次絕對不會無故離開轄地。
除非他不要命了。
徐工靖硬著頭皮點點頭。
“二人都在。”
“行,那麽就讓他二人來找本宮。”
徐工靖沉默半晌。
並沒有開口。
朱慈烺冷笑著問道:“怎麽了?許大人?這些事情對你來說很難嗎。”
“怎麽會呢?放心吧,太子殿下。明日二人就會來到你麵前。”
徐工靖走了。
走之前,埋伏了許久的王虎,也終於喬裝跟在了他的身後。
如今江寧的城門突然就被關住。
想要在徐工靖背後混進去還是挺困難的。
但王虎不愧是情報大隊裏最有腦子的那個人。
在黑夜的掩護中,王虎最終還是成功的混進了縣城裏。
其實隻要王虎願意,他可以在任意時候混進來。
畢竟江寧隻是關閉了一個城門而已。
其他城門都在還開著。
江寧的貿易還要繼續。
這裏的百姓也要繼續生活。
如果所有的城門都關閉起來,會非常影響裏麵的百姓。
最重要的是,外麵來的是太子殿下。
來的是大明的自己人。
為什麽要把城門都關上?
哪怕隻是關上這一個城門,就已經讓城門附近的百姓開始鬧起來了。
因為這個城門距離他們最近。
如今這個城門被關閉了,他們就隻能去其他城門出入。
但其他城門太遠了。
王虎進入江寧之後,就隨意的找到一個前乞丐窩。
跟在他們的身邊開始睡覺。
一直睡到了天亮。
直到官府的人開始過來驅趕他們。
王虎才離開原地。
他並沒有瞎逛,而是直接尋找起了天牢。
江寧縣是唯一一個擁有兩個監獄的地方。
一個是普通的監獄,還有一個就是天牢。
因為這裏曾經是皇城。
皇城必不可少的肯定會有一個天牢。
天牢負責關押那些重刑犯,又或者是權利極大之人。
潘靜仁,就符合後者。
簡單的看了一遍天牢的外觀,構造頓時就出現在了王虎的腦海裏。
他沒來到南京的天牢,可他知道京城的天牢是什麽樣子的。
之前主角為了訓練他們,把所有能想到訓練他們的方式都用上了。
其中就包括了各個建築的構造。
天牢的構造就是曾經王虎背誦過的一張圖。
摸清了地點之後,王虎並沒有在這裏多待,從另一個城門離開了。
當他再次回到朱慈烺身邊的時候,朱慈烺正在和江寧縣令以及應天總兵聊天。
朱慈烺的態度非常好。
馮謙和秦平來到這裏的時候,他們都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他們猜測朱慈烺可能會要他們的兵權。
甚至可能會要他們把城門打開,把兩萬人都給放進去。
這也是為什麽馮謙敢隨便關城門的原因。
因為朱慈烺帶了兩萬人,兩萬人全部進城的話,城門擠不下。
會對城市的百姓造成影響。
而且這個理由屢試不爽。
朱慈烺也不可能因為這一點去處罰他們。
想要馮謙開城門,隻要朱慈烺願意個人,或者帶的人不多的走進去,他就願意開。
顯然,朱慈烺肯定也不願意。
而且,見麵的時候朱慈烺根本就沒有想過去爭搶他們的兵權之類的。
甚至都沒有對他們提任何過分的要求。
這讓秦平和馮謙都有些覺得都莫名其妙了。
不都說太子殿下是一個非常強勢,血腥暴力殘忍的人嗎?
為什麽……
為什麽如今看來,這麽的和藹?
他們跟朱慈烺聊了一整天。
從應天府的管理聊到家長裏短,甚至聊人生理想。
兩人差點就被朱慈烺給繞進去了。
直到王虎回來之後,朱慈烺才道:“那就麻煩二位大人了,二位大人先行離開吧,本宮過兩天估計就會離開應天府,畢竟應天府看起來,似乎也不需要本宮的改革。”
聽到這話,馮謙和秦平內心一喜。
急忙對朱慈烺拜了拜,就離開了。
王虎進入營帳。
“怎麽樣了?”朱慈烺問道。
“找到了天牢的所在地,但問題是並不清楚知府大人此刻關在哪裏。”
“晚上可以按照繼續進行,記住,一定要先去找找知府大人在哪,確定了位置之後,直接營救,把潘靜仁這家夥給救出來,到時候哪怕本宮直接攻打江寧縣城,都沒有任何問題了!”
朱慈烺看向不遠處的江寧縣城,眼神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