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碩被尿意憋得守不住了跑得比兔子還快,一股煙地就不見人影了,容碩穿過幾座假山,發現噴泉池的後麵果然有一個茅房,他直接殺了進去。

他慌忙地解開褲襠腰帶,挺著身板方便起來,容碩的旁邊還有兩個人不陰不陽的,皮膚白淨,略帶女兒姿態,穿著和吳越一樣的藍色宮袍,一看就是低品級的太監。容碩身下那個龐然大物讓他們傻了眼,他們正用著竹管方便,一股自卑感湧上心頭。

一個太監尖著嗓子朝著容碩道:“你是哪兒當差的?這裏是我們宦官方便的地方!”

他嫉妒地盯著容碩的那裏,容碩頭瞥向他道:“我說兄弟,你看一看我身上的袍服就知道!”兩個太菜鳥太監這才意識到容碩紅色的飛魚服,五品以上的錦衣衛都是紅色的飛魚服。

“千戶大人,您怎麽跑這兒來開了?這兒是十王府,外臣不得入內!”另一小太監戰戰兢兢道。

容碩拉上褲子,整理了一下衣裳道:“十王府是什麽地方?”他是一頭霧水,深宮但有許多他不知道的地方。

兩個太監互相退讓,“你說吧?”“你去說!你上次欠我十兩銀子!”

吃癟的太監對容碩道:“十王府是公主們出嫁後必須常住的地方,今生今世都不得走出一步。不過駙馬爺每月會定期來看望公主,以解相思之苦!”

容碩拍拍他的肩膀道:“謝謝啦,再不出去,宮門就要關了!”容碩急匆匆地趕了出去。

“我還以為他是宮內的錦衣衛,原來是進宮辦事的!”“管他呢!人家那裏好大啊,那些駙馬爺哪有這麽大!”兩個太監滿臉奸Y之相。

容碩東轉西裝,暈頭轉向的,竟然迷路了,他急得像熱鍋上帝螞蟻,隻好一個人到處亂穿。這家夥竟讓闖進了十王府,十王府是一座修建的氣勢雄偉的建築,簷牙高涿,鉤心鬥角,一股沁人心脾的檀香味老遠就能聞到,還有很濃的脂粉味道,這裏要不是皇宮大內,容碩真的懷疑是八大胡同。來來往往的都是一些姿容姣好的宮女和一些白淨的太監。容碩正在發愣時,一隻小兔子跑向自己,在他的靴子上玩耍。“白雪,你在哪裏?”一道充滿焦急的柔美聲音傳來。

容碩蹲下身子,將這隻叫“白雪”兔子摟在懷裏,這隻兔子似乎不怕容碩,任容碩怎麽撫摸它。

一個典雅,玩著高高發髻,溫文賢淑,腳踏蓮步的美女超著容碩走來,容碩指著懷中的兔子道:“這是你的?”她點著臻首道:“嗯!”

容碩小心翼翼地將兔子還到她的手中,她將俏臉緊緊地貼著“白雪”的柔順的茸毛,嬌嗔道:“你就喜歡到處亂跑,害得人家整天為你擔心!”容碩還真的有點嫉妒這隻兔子,能夠每天享受美人恩。

這位宮女帶著柔弱的微笑,低著道:“千戶大人,謝謝你了!”

容碩麵紅道:“沒什麽!”他加了一句道:“這位宮女姐姐,不知道到神武門怎麽走?”

她剛才沒有注意看容碩,這時她怔住了,容碩一副絕世小白臉的樣子隻要是個女人就會忍不住多看幾眼,她臉上泛起一陣羞紅道:“我知道怎麽走,但是我不能踏出這兒半步!”容碩有些焦急道:“你又不是什麽出嫁的公主,我也不會虧待你!”容碩將一塊上好的藍田美玉玉佩放在她的手中,她驚訝地張開了嬌唇。

她有些遲疑,最後還是鼓起勇氣給容碩帶路,她紅唇微啟道:“東西我不要,路我給你帶!”容碩將她遞回的玉佩又送了回去,感激道:“這是一點心意而已,今天皇上召我進宮有點事兒,我方便了一下就不知道,往哪兒走了!”她身子震了一下,當容碩手觸及她的玉手時。容碩意識到這點,,麵帶羞澀,這可不是天天跟他打情罵俏的皇甫佩雯,宮裏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皇帝的,容碩可不想觸那個黴頭。

容碩在她的帶領下繞過許多相同的建築物,他自己都有些頭暈目眩了,要不是那隻小兔子,容碩可能還在這兒打轉。吳越等容碩很久都沒有消息,一個人就獨自走了。就在接近神武門時,女子停住了蓮步道:“我隻能送你到這兒了,要是讓侍衛發現了,我肯定受廷杖之罰的!”容碩包含感激道:“謝謝宮女姐姐,我這就出去了,下次一定拜會姐姐!”容碩揮揮手向神武門走去。

看著容碩的背影,女子的臉上掛著一絲淡淡憂愁,她自言自語道:“自從六年前駙馬死後,本宮還有跟過一個陌生的男子講過話,白雪還是回去吧,讓別人發現了就不好了!”女子行色匆匆地趕回了十王府,這位花容月貌,楚楚動人的美女就是當今天子朱翊鈞的胞妹永寧公主朱堯媖。

這位美女身世可憐,說起來讓人黯然淚下。大明開國之初公主多嫁給功臣名將,待遇比較好。可是藍玉之案後,駙馬歐陽倫之後,一些駙馬借自己顯赫的地位,貪贓枉法,藐視朝廷,無所不為,老朱沒有辦法,隻好定下了一條規定即駙馬必須從低級官吏和平民中選拔,朱老四“靖難之役”一舉成功地將朱允文趕出了南京,但是,朱元璋這一鐵的規定還是被繼承了下來。

朱元璋這一做法初衷還是好的,避免一些用心險惡之人借皇家姻親的身份為非作歹。一旦家族中有一人做了駙馬都尉,舉族都不能做官,族中有人做官的要立即退休。由於這種奇怪的規定,一些士紳大族和高級官吏都視與皇家結親為豺狼虎豹,躲都還來不及。所以公主的丈夫基本上素質偏差,沒有秀才願意娶公主(清朝除外,想娶也娶不了,滿漢不得通婚,漢人得來一個滿洲抬旗!)。一些普通的富戶,通過賄賂的方式,爭取為子弟獲得一個名額,光耀門楣,有錢滴出錢,沒錢的取貌或者才能,公主的丈夫往往是一些市井奸詐之徒,處境遠遠還不如在八大胡同的穆玄曦。

永寧公主是明朝所有公主中身世最淒慘的一個,她的一身毀在一個人的手上,他就是大太監馮保。我在前麵講過,大太監馮保在明朝的太監中是非常具有遠見的,多才多藝,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這種太監在宮中可以稱得上是極品,但是他畢竟是一個太監。太監普遍都巨貪無比,是一個個無底洞,他們沒有了把,卻將重心轉移到了銀子上。

永寧公主選駙馬的時候,這死人妖聽到了銀子敲門的聲音,將嬌滴滴的,花容月貌,豆蔻年華的永寧嫁給了一個肺癆鬼梁邦瑞,梁家知道自己的兒子將不久於人世,於是牙一咬,心一狠,耗盡家財買通了大太監馮保,他明明知道當時肺癆是絕症,還是將永寧推進了無盡的深淵。

新婚當夜,梁邦瑞為娶到這樣一位美女興奮過度,當眾噴血暈死過去了,這無疑暗示了這段婚姻將是一段悲劇。公主成親以後必須遷往十王府,由固定的女官看管著,駙馬要見公主,必須買通這位管家婆。

這些管家婆都是一些老宮女,宮裏的一些女人長期待著宮裏連個男人都沒見過,心裏極度之扭曲,見不得別人好,特別是公主與駙馬在她們的麵前卿卿我我,所以她們會和太監想盡千方百計阻止他們,梁邦瑞本來就身體就不好,一次他在沒有得到女官的許可下私自會見公主,女官回來後與他發生口角,他當場噴血而亡。

自此之後永寧公主每日以淚洗臉,一晃六年就這樣過了,她今年芳齡二十歲,放到現在還在大學裏讀書,追她的男生估計都有一個加強連還不止,萬曆三十五年,她鬱鬱而終,有人檢查的屍身,發現竟然是處女之身,這真叫人不心酸啊,容碩出現改變了她的命運,這也是容碩唯一能改變的曆史。

容碩出了神武門,這時才想起問那個美女叫什麽名字了,他決定下次一定要親自拜訪她,還帶上自己的拿手好菜,在宮裏一般的宮女的生活是非常樸素的,隻有那些貴人才能大魚大肉。容碩高高興興地回去了。

害死她駙馬的女官早已經被擼了,現在的女官是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子,這個女官叫柳晨妝,但是就是有點心腸狠毒,宮裏的女人幾乎都是這樣的。

她見永寧公主低著頭回來了,黛眉緊縮,滿臉怒容,大聲嗬斥道:“到哪兒去了?”

永寧公主瑟瑟發抖,一副心驚膽戰的樣子道:“我送一個錦衣衛千戶到神武門!”永寧生怕說錯一個字,若惹怒了女官,她以後就沒有出來的機會了。

“錦衣衛千戶?喲,我的公主殿下,奴婢還以為你冰清玉潔,原來勾搭到外麵的錦衣衛了,還專門挑官大的!”她的玉手托著永寧公主粉嫩的下巴,陰陽怪氣道。

永寧公主連忙辯解道:“不是的你說的那樣,他被皇兄召到宮裏有事,上完茅房不知道路,轉悠到我們這邊了,我隻是幫他帶個路而已!”珍珠一樣的淚花不住地往下落。

柳晨妝對身後的兩個宮女道:“扶公主進去,半個月不允許她出宮半步!”楚楚可憐的永寧公主就這樣被拉進去了。

容碩走在路上,心裏一直劇痛,額頭上還有一陣冷汗,他喃喃道:“難道是家裏出了事兒?”

他立馬趕了回去,昨天夜裏皇甫佩雯就跟他說,仙水宮正在悄悄滲透北京城,意圖將京城的白蓮教勢力一網打盡,本來這個事兒對容碩來說是一件好事兒,但是現在白蓮教不是三十年前的那個白蓮教了,唐嫣然從某種程度上已經放棄了爭奪天下的想法,仙水宮來京師的就有兩大元嬰中期,容碩臉色蒼白,他還以為是皇甫佩雯出了事兒。

睡夢中,永寧公主腦中容碩的身影總是揮之不去,她憂傷地對著“白雪”道;“白雪,我為什麽會忘不了那個人啊,僅僅隻有一麵之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