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曆帝朱翊鈞是乘著禦輦過來的,挺著胸聲如洪鍾道:“這裏誰是管事的?”

滿地都是跪著的宮女太監,柳晨妝臉色蒼白,身子瑟瑟發抖道:“奴婢就是!”

萬曆帝看著十王府有些破舊,他現在隻擔心他的胞妹,其他的公主他管不著了。萬曆帝回頭對吳越道:“等回頭到敬事房支取八百兩銀子,將禦妹住所好好修繕一下,如果敢偷工減料,你們就等著腦袋搬家吧!”

曆史上對萬曆皇帝的評價普遍不高,什麽與民爭利,什麽壓榨商人,什麽二十年不上朝,什麽沉迷美色,這些姑且不談,但是要肯定的一點是萬曆帝極重孝道,非常重視手足之情。

當年馮保把永寧許配給梁邦瑞時,他是極力反對的,他找慈聖皇太後(自己的生母李貴妃)求情,被狠狠地訓斥了一頓,找張居正張居正推脫自己是外臣不易幹預皇上的家事,永寧新婚之夜,萬曆帝比永寧更加痛苦,這些年由於忙於政事倒是把這位禦妹給忘記了。

吳越心中樂開了花,但做出一副膽戰心驚的樣子道:“是的皇上,奴才遵命!”

吳越自從給容碩傳旨之後,炙手可熱,巴結他的人推進湧出的,吳越心裏清楚這都是容碩給他帶來的,早已將容碩是為自己命中的貴人了。

“禦妹人呢?”萬曆帝好生奇怪,俯視柳晨妝道。

柳晨妝支支吾吾道:“回陛下,公主殿下她……她……她感染風寒了!”

萬曆帝並沒有申斥柳晨妝,有些焦急道:“請了禦醫沒有?快帶朕進去看看!”

“是!”柳晨妝帶著萬曆帝一行人進去了。

萬曆帝一進去,隻感覺到一股陰冷潮濕,心中道:“這是人居住的地方嗎?”

他的眼睛有些濕潤了道:“你們為什麽沒有多加一點柴碳,禦妹打自小兒起,身子骨就很弱!

”柳晨妝及伺候永寧的人都臉色慘白,似乎命已經去了半條,柳晨妝額頭冒著冷汗道:“回陛下,公主殿下的俸祿,您就是給奴婢十個膽子,奴婢也不敢貪墨,而是這幾年宮中用度普遍縮減了,所以十王府更加少了!”

柳晨妝一顆心都提到嗓子眼裏了,當年萬曆帝是怎麽對付大太監馮保,太師張居正的,這不得不讓人毛骨悚然。

萬曆帝沉默的片刻,語氣沉重道:“吳越告訴敬事房的人,每個月從朕的月俸裏抽出二百兩給禦妹!”

在場的人無不震驚,最是無情的天子,竟然如此疼愛自己胞妹,柳晨妝都準備做好了挨板子,轉瞬間化險為夷,她鬆了一口氣。“是陛下!”吳越跪著領命道。

“真要單獨和禦妹說會兒話,你們出去吧!”萬曆帝揮退了眾人道。

萬曆帝坐在永寧公主的床邊,握著她的手,傷神黯然道:“禦妹,皇兄來看你了!”

萬曆帝叫了多聲,永寧公主才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柔弱道:“皇兄,我是不是在做夢啊,我一定在做夢,皇兄日理萬機,那有空來看我!”

永寧公主視線中模模糊糊看見一個穿著五爪紫龍袍的萬曆帝,不不相信這是真的。萬曆帝眼淚嘩啦嘩啦地流了出來,他緊緊地握著永寧的手,嘶聲道:“永寧,我真的是皇兄啊!”

永寧怔了一下,激動地坐了起來摟著朱翊鈞的脖子,梨花帶雨道:“皇兄真的是你,永寧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兄妹二人抱在一起大哭了起來。

天子家何嚐沒有親情,隻是被權勢,欲望,陰謀給掩埋了!

剛剛趕到的太醫隻好在外麵呆著,柳晨妝有種預感,永寧公主極有可能鹹魚翻身,以後還是謹慎一點為好。

“皇兄人家多抱一會兒,我怕再也見不到你了!”永寧撒嬌道。

萬曆帝仿佛又回到了童年,兄妹二人經常在禦花園裏,嬉戲玩耍,轉眼間萬曆都快到而立之年了。

萬曆帝哈哈大笑道:“小時候,我經常欺負你,你忘記了!”

“哪能忘記啊,皇兄慫恿我去禦膳房去偷東西吃,結果被母後責罰!”永寧嘟著小嘴道。

“你個丫頭,這些事兒,還記得這樣清楚,不許記朕的仇喲!”萬曆地調笑道。

“知道了,皇兄!”永寧像一隻乖巧的貓咪在萬曆帝的懷中撒著嬌,永寧隻希望這一刻能長一些。

“永寧,你一個人獨居,也是滿寂寞的,要不要朕找一個人陪你說說話?”萬曆帝有點“不懷好意”道。

“我,事都不要,隻要皇兄!”永寧道。

萬曆帝輕撫著她的三千青絲道:“朕的事務繁忙,每天盡是一些沒完沒了的奏折,有時連吃飯都顧不上!”

永寧眼裏滿是失望道:“我要求有些過分了,你要派誰過來?”

“你們上次還見過麵的,你還送他出了神武門的那個!”

萬曆帝嘿嘿一笑,要是有容碩在,這家夥稀奇古怪的玩意兒多,陪永寧說說話兒還是不錯的,至於後宮的女人萬曆帝相信容碩是沒有膽子敢動半個手指頭的,更何況他家裏還有傾國傾城的嬌妻。

“就是那個年輕的錦衣衛千戶?”永寧的臉上泛起一陣酡紅,心裏有一絲欣喜,但是不敢表露出來。

萬曆帝點點頭道:“是的,他叫容碩,真的寵臣,除了幾個心腹知道他以外,其他的人都不知道他!”

“中原姓氏沒有‘容’這個姓,他難道是關外的韃子?”永寧俏臉上浮現著一絲驚訝,那麽俊俏的男子竟然是韃子,實在是有些吃驚。

“很多人反應跟你是一樣的!你以後知道的,這是這家夥,不老實,禦妹要注意點!”萬曆帝心中暗笑,明麵上確實很正經。

他在宮裏的呆了這麽多,很多事兒都知道,永寧也是一個正常的女人,找個人陪陪她說說話,也是不錯的選擇,能和容碩好上就更好不過了,這可以大大加強君臣之間的關係,朱翊鈞就是如此盤算著。

永寧有些緊張道:“他又不是什麽宦官,這傳出去,人家還怎麽做人?”

“放心吧,你皇兄我會安排好的,不用擔心!”萬曆帝道。這是為永寧公主做的另一件事兒,血濃於水,萬曆帝是非常在乎這個妹妹的,不然不會派容碩這個親信過來。

“禦妹,朕就先走了,下午還有很多奏折要批閱!好好保重身體,有時間朕會過來探望你的!”萬曆帝握著她的手,關切道。

“不不不不,人家不要皇兄走!”永寧一臉憂傷地鬆開了萬曆帝。

萬曆帝有些不舍離開了宮門,見太醫還在外麵候著,於是朗聲道:“好好給公主看病,如有閃失,朕要你的腦袋!”

“是,臣一定盡心盡力確保公主殿下玉體無恙!”太醫唯唯諾諾道。

“起駕!”皇帝一行人就在眾人的注視中離開了,“康寧公主也是先皇的女兒,皇上怎麽就不過來?”

“你也不打聽打聽,永寧公主才是皇上的胞妹!”

柳晨妝和康寧公主的女官鬥著嘴,平時大氣不敢出一聲的柳晨妝神氣十足道:“玉梅,我們去看看公主殿下!”她“哼’著一聲就走了。

“神氣什麽,不就是皇上來看望了一下,還不是小寡婦一個!”康寧公主的女官雁月酸溜溜道。

容碩府中,皇甫佩雯有話想說,但是始終開不了口,一臉滿腹心事的樣子,容碩摟著她的腰道:“雯兒,還為飯館被砸生悶氣?”

皇甫佩雯搖搖頭道:“不是,人家是有些事兒要和你說……”今天的皇甫佩雯和平常的她,大不一樣,容碩感覺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他緊皺著眉頭道:“難道是?”

皇甫佩雯撲在的她的懷中放聲大哭起來,容碩一下慌了,焦急道:“到底是什麽事兒?”

“我今天收到師傅的飛鴿傳信,白蓮教總壇被血河天尊幾個人侵占了,正在*師傅交出大權!”皇甫佩雯哭得像個淚人似地道來。

容碩以前非常痛恨唐嫣然,但是很多事過去了就過去了,他不想再追究,話說回來,他還得叫唐嫣然一聲師伯。“她不是武功高強嗎?那幾個人拿她沒有辦法才是啊?”容碩有些好奇道。

“師傅自從和你母親一戰之後,元氣大傷,現在隻是結丹後期的修為,那幾個老家夥全部都是元嬰前期巔峰的修為,師父怎麽會是他們的對手?我得回去一趟!”

皇甫佩雯將容碩摟得更緊了,此次前去凶多吉少,就出師傅比什麽都重要,要不是師傅,自己早就被狼給吃了,她隻能夠忍痛離開容碩了,其實他比任何人都不舍,起初隻是肉體的迷戀,現在卻是整個人都陷了進去。

兩個人的一句話都沒有說,容碩隻想好好地把握現在,皇甫佩雯是他身邊唯一一個女人了,若是走了的話,容碩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了,男人一生隻為兩種人流淚,一是自己的父母,二是自己的女人。

冰冷的淚珠打在皇甫佩雯的俏臉上,“相公,你哭了!”皇甫佩雯有些心酸道。

“是沙子吹進了眼裏!”容碩編著這樣的蠢話道。皇甫佩雯的嬌唇深情地吻在了容碩的嘴上,兩人沉浸在熱吻中,是那樣纏綿。

這一夜,皇甫佩雯要比平常瘋狂多了,一波一波的春意湧動著,“相公人家還要!”皇甫佩雯銷魂的聲音嬌呼道。

她修長的美**纏繞在容碩的腰間,如無有無有的輕吟著,她香汗淋漓,滿眼春波望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她癡迷了,一個時辰過去了,兩人緊緊纏繞在一起。

“相公,人家知道你那麵的欲望很強,人家走後,你大可以找別女人,人家不會吃醋的!”皇甫佩雯滿臉酡紅,一副小女人的樣子道。

容碩歎了一口氣道:“你這小娘皮,當我是種馬啊?我隻會動自己身邊的女人,其他的女人沒有興趣!”

“你這壞人,不知道用這句話哄了多少女孩子,老實說是不是對媚兒說過?”

容碩立馬就投降了,尷尬道:“說過啊!”兩人鬧成了一團。

心靈上的距離近了,天外銀河還會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