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正在此時同樣的聲音再次傳來,這次落下的是在剛才旁邊的一個手柄。

“怎麽回事?”柳春煊如同待宰公雞般的尖叫道,臉色煞白,似乎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

“是”順“字號。。。”操作手顫抖地答道,表情滿是驚恐。

“不可能,不可能。”柳春煊自言自語道,一把推開操作手,自己來到操作台對著一眾把手按鈕擺弄了起來。

“啪,啪。”可無論他如何努力,把手還是一個接一個地落下來,所有人都明白這意味著入侵者依舊在移動,這麽多機關根本沒有奈何他分毫。柳春煊此時幾乎是在用絕望的眼神看著牆壁,豆大的汗珠額頭上緩緩淌下。

“難道闖進去的是隻猴子嗎?人類怎麽可能有這種能力?”隻要不是瞎子,此時都可以看出來柳春煊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他無法想象自己精心設計的機關竟然會如此不堪一擊。

董珍此時見狀知道情況危急,再留在這裏已無用處,反正闖入者不可能在裏麵待一輩子,與其在此束手無策,不如在外麵與其一決勝負,想到這他不禁朗聲道:“柳先生切莫著急,入侵者武功再強終究也是個人,如此多的機關即使攔不住累也能把對方給累死。反正今日有這麽多的英豪在此,來人就是插翅也休想飛出王府一步。”

拓跋飛英聞言不禁附和道:“不錯,董老劍客所言極是,事不宜遲,我等正就去堵截來人。”

“啪!”他話音剛落,忽然又一個把手落下了,這回柳春煊是徹底地麵如死灰,雙手一攤,歎道:“罷了,罷了,連刀網陣都困不住,來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報!”此時外麵的衛士也已經衝了進來。

“怎樣?”眾人忙問道。

“回稟諸位,大事不好。入侵者剛才從五樓破窗而去,正欲逃跑,屬下等已全力圍堵,情況危急,望總管示下。”

“哎,聚寶閣啊,聚寶閣啊,這回算是讓人破了。”左魁聽罷不禁連連跺腳,沒想到耗費這麽多人力心血的聚寶閣居然如此輕易讓人破解,可他畢竟是王爺心腹,頗有應變之才,心想如今追悔無用,來人既然盜取了盟單說什麽也不能讓其活著離開,思想到此他當即說道:“也罷,你傳令下去,所有人員不惜一切代價也要阻止來犯之敵,必要時可能使用火器弓弩撲殺之。”

“遵命。”衛士聞言趕忙出去傳令。此時左魁一回頭對眾人拱手說道:“情況緊急,有勞諸公隨左某破敵!”

“願效死命!”眾人心想王府聘請自己前來不是看熱鬧的,如果讓入侵者如此逃走,且不論王爺是否怪罪,大家今後在江湖上還有什麽臉麵,思想到此不禁人人奮勇。

“柳老,您暫且留在這裏。聚寶閣雖然被破,王府其餘機關尚在,你我人機配合,想來總能阻截來敵。”左魁見士氣可用,自然欣慰,不過還是生怕柳春煊著急,所以特意關照道。

“不行,我與你等同去。”沒想到柳老頭又一次毫不領情。

“這是為何?”左魁問道。

“老夫鑽研機關之術數十餘載,所有心血都用在了這座”聚寶閣“上,今天居然被人破解的一文不值,今天說什麽我也要見見這來人究竟是何方神聖!”老頭說罷,也不管眾人,自顧自便第一個衝了出去。

“柳老,柳老,哎,這老頭。”左魁阻攔不及,不禁連連搖頭,暗怨此老脾氣也太過古怪。

董珍在旁見狀忙勸說道:“總管莫急,我等這就跟出去相助柳老一臂之力。”

“也隻得如此,諸位隨我來!”左魁聞言反正已經箭在弦上,隻好全力一戰了。當下便帶著眾人趕了出來。

“啊!”此時,地麵上早已亂作一團,刀槍兵器在陽光的照耀反射出耀眼的寒光,空氣中滿是刺鼻的血腥氣,呐喊聲,呼救聲,慘叫聲交織在一起。一切似乎都在顯示著一場惡戰正在進行,唯一比較特殊地是交戰雙麵的數量對比嚴重失衡。

“怎麽可能。。。”若非親眼所見,左魁幾乎不敢相信麵前所發生的事,三百衛士,三百經過嚴格訓練,可以隨時拉上任何戰場的精英衛士,此時居然一個人殺得亂作一團,連連倒退。僅僅是一個人,一個身材矮小,看起來宛若孩童的男人。唯一比較特殊的是在如此殘酷的戰場上他依舊麵帶笑容,配上其臉上,身上的鮮血,仿佛來自地獄的惡魔。。。

“笑閻羅!”無論認識還是不認識,在場群豪一看到這幅畫麵就已經意識到來者為誰,其實甚至都不用親眼看見,就是猜也能猜出八,九分,入王府盜寶,當今江湖除了這小子還有誰有如此膽量?又有誰能有如此本領?

“來人休得猖狂,蓮花門血手飛劍李一鶴在此!”此時隻聽群豪中一聲高喊,接著便見一條人影,飛身形跳上屋頂,落在了來人的近前。

對方見從下麵忽然竄上一人倒也一驚,閃身退後定睛瞧看,隻見來人是個瘦長漢子,看年紀也就在四十歲上下,一身勁裝,手持長劍,往那一站頗有威勢。此時隻聽對方喝道:“歹,閣下可就是笑閻羅嗎?”明明這裏都已經殺紅了眼,可這位卻居然按江湖規矩向對方打聽起了名號,也不知是迂腐還是有持無恐。

“客氣,正是在下,不知這位李兄可有何指教?”盡管在這樣的場合,褚桀的表情依舊顯得那麽輕鬆愉快,或者說這才是他真正喜歡得環境。。。

“笑閻羅你好大地膽,王府重地也敢擅闖,並且殺傷人命,簡直是目無國法,識相地乖乖束手投降,聽候發落,否則。。。“

”否則怎樣?”褚桀問道。

“否則叫你命喪當場,碎屍萬。。。”李一鶴這個段字還沒有出口,忽然隻見褚桀身形一晃,一道寒光直劈李一鶴的麵門,血手飛劍忽然舉手招架,隻聽“錚”地一聲,手中的長劍居然被對方當場削斷,接著隻聽“啊”地一聲慘呼,咱們這位李劍客就永遠不會說話了。

“好劍,果然是好劍!”褚桀看著手中的武器不住讚歎道,眾人此時才發現他手上不知何時已多了一把長劍,眾所皆知笑閻羅的拿手兵器乃是一對散件匕首鉞,從沒聽說過他用劍啊。難道是剛才從衛士手裏奪得?可很快人們就意識到這個想法錯了,盡管距離很遠,可地上群豪還是很清楚看到劍刃上所閃爍出的詭異光芒,寶刀寶劍眾人自然也見過不少,可從來沒有那把劍的光芒如此奇特,讓人莫名感覺到一種恐懼,群豪中以董珍最為見多識廣,從第一眼他就覺得這把劍似曾相識,可任憑他如何回憶就是想不起究竟在哪裏見過。

“哎呀,好褚桀,快還我師兄命來!”正此時忽聽有人大吼一聲,接著又竄上去一位,二話不說掄鬼頭刀衝著褚桀的腦門便披,按說他的出手也算迅捷,江湖上每一百個人中大約隻有一,兩個能夠避開,然而不幸得是褚桀恰恰就是這百分之一。

“且慢,你又是何人啊?”褚桀側身讓過,對方的鬼頭刀正好劈空,剛想變招,褚桀那把長劍就已經壓在了鬼頭刀的刀背上,來人頓時覺得手中的刀似乎變得奇重無比,任憑他使出吃奶的勁居然也不能舉起分毫,明明無論是兵器還是使用者的重量都是他占優勢。而褚桀卻依舊笑盈盈地與他聊起了家常。

“蓮花門下開山鬼喬一飛,剛才被你害死得乃是我師兄。”由於手上使勁,所以喬一福這幾句話幾乎是從牙縫裏硬擠出來的。

“哦,原來如此。早聽說蓮花門乃是下五門之首,門人弟子大多不學好,今日一見果非虛言。我說你們師兄弟也是,大好男兒放著正道不走,偏偏助紂為虐,甘為鷹犬,為了那些浮名虛利還良心,尊嚴都不要了,值不值啊?你為了替師哥報仇挺身而出,不顧生死,也算是條輕生重義的好漢,比世間那些膽小怕事,賣友求榮之輩要強。也罷,小爺今天就發發善心,放你一馬,望你今棄惡從善,逃命去吧。”褚桀說罷猛地把手一抬,喬一福正全力舉刀,未曾防備,這一下樂子可大了,由於用力過猛整個人當場就摔了一個屁股蹲,順著屋頂就滾了下來,眼看就要摔落塵埃,這屋頂離地麵少說也有兩丈來高,這麽摔下來不死也要去掉半條命,褚桀見狀不好,忙上前一把拽住了其的手,在場眾人見狀頓時一片驚呼。

“你這人也太不小心了,這摔下去算誰的?上來吧。”褚桀邊埋怨邊把對方往上拽,按理說褚桀救他一命,喬一福理當心存感激才是,沒想到人心叵測,喬一福此時居然頓起歹念,眼見褚桀不備,居然悄悄舉起了手中的鬼頭刀,眼看褚桀將其拉上房頂之際衝著對方的手腕便是一刀。

“不好!”牙此時在低下看得清清楚楚,有心出手相救,可惜為時已晚,當即把眼一閉不敢再看,耳輪中隻聽“啊”地一聲慘叫,接著似乎有什麽東西重重摔落在地發出一陣悶響,想來是人體無異,在場群豪頓時一片大亂,牙心中又悲又氣,心說:“褚老弟啊,褚老弟啊,沒想到你以往殺人如麻反而活得好好的,今天難得救一回人就落了如此下場,這也是天道不公,禍福難料啊。”可是牙自顧自地感歎了一陣,仔細一聽周圍動靜似乎情況不對,睜眼一看不由得是大吃一驚。地上躺了一人不假,手臂被砍斷也沒錯,可居然是出手偷襲的喬一福,而褚桀此時卻好好站在屋頂上正用衣袖擦劍上的血跡,一邊還不無感慨道:“唉,都勸你棄惡從善,改過自新了,你小子就是不聽,非逼爺出手白白送了自己一條小命這又是何必呢?也罷,好在你們師兄弟手足情深,此去黃泉路上也好做個伴,來世投胎可記得做個好人哦。”原來剛才褚桀拉喬一福上來時暗中早做了提防,這到不是他先知先覺,實在是從小在嚴酷環境長大所養成的習慣,他出手何等迅捷?所以剛才喬一福刀才砍到一半,褚桀早已當機立斷,一劍就剁下了對方被自己抓住的左手,手法利落至極,喬一福此時重心未穩,手臂一斷整個人立刻往後一倒跌落塵埃,就此死於非命。轉瞬之間褚桀就連斃二人,他自己是不覺得什麽,可把在場眾人給嚇壞了。要知道李,喬二人在王府的一眾打手中那也是出類拔萃的人物,一眾衛士平日對他們敬若神明,沒想到如今到了褚桀麵前居然如此不堪一擊,一時之間不禁人人喪膽,個個奪氣,一時間竟沒有人再敢上前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