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最好,那青青就勞你走一趟。”

“遵命。”蘇青青說罷飄然下場,這才要來一場魔女鬥妖狐!

"褚少俠請了."蘇青青來至陣前微一拱手,她今年已近三十,可皮膚細嫩,乍一看仿佛二十歲上下,長身玉立,一身男兒裝扮,乍一看仿佛是個溫文爾雅的秀士,至於其容貌與唐豔卿一般同屬英武一路,隻是沒有後者的那麽重的殺氣,給人感覺頗為和諧可親.

"請了,這位姐姐想必就是大名鼎鼎的蘇右使吧?久仰大名啊,不過你本人看起來比傳聞中可愛得多嘛."褚桀邊說邊上下打量著她.

"哦,是嗎?江湖上都傳說我些什麽?"蘇青青微笑言道,語氣和諧可親.

"不是什麽好話,不說也罷."褚桀笑著擺了擺手.

"噢,是不是說我心狠手辣,殘忍惡毒?"蘇青青問道,語氣溫柔地好像一個大姐姐在和小兄弟對話,可周圍魔教子弟那驚恐的表情究竟是怎麽回事?

褚桀撓了撓頭,笑而不語.

"那你覺得我像這種人?"蘇青青的語氣越溫柔,魔教眾人的表情似乎就越緊張.

"當然不像."

"看不出褚少俠居然是我的知音人,難道大家聊得如此投機,蘇某不才,願吹奏一曲助興,還望少俠指點."蘇青青話音未落,手中居然已多了一支晶瑩剔透的玉簫,魔教眾人見狀許多人都趕忙後退了一步,仿佛見到了毒蛇猛獸.

"蘇姐姐客氣了,褚某是個粗人,於音律之道是一竅不通,您吹給我聽未免是對牛彈琴了,我識的一位牙姐姐,號稱樂聖,一手彈得著實好聽,若她在此想來能與您聊得投機."

蘇青青聞聽到樂聖二字不禁雙眉一挑,似乎頗為興奮"哦,褚少俠原來竟聽過"賽伯牙"的神技?這實在是百世難得的奇遇,那蘇某不才,就更要請你品評一下這曲"碧海潮升."話音一落她也不管褚桀答案如何,親啟朱唇這就吹奏起來.

洞簫,唐以前稱為"笛",宋代才呼為"簫管",其用*能與笛相近,但其聲低沉,不及笛之輕靈.此時蘇青青的蕭聲忽遠忽近,忽高忽低,仿佛大海潮浪一般.魔教眾人此時早已變色,紛紛掏出棉絮之物將耳朵堵住似乎不敢聽這曲子.

而當時胡喜樂在樹林中見狀不禁奇怪,心說這曲調雖然詭異,可也不見得如此可怕,於是下意識地仔細一聽,結果忽然覺得自己的靈魂就好像被那蕭聲給勾住了一樣,心跳隨著曲調忽快忽慢,完全不受控製.到後來曲調越來越急,她感覺自己的心跳也越來越快,胸口似乎被什麽東西堵住了一般,難受欲絕,正此時忽然一旁有人猛地往她耳朵裏塞了兩團不知什麽東西,蕭聲頓輕,喜樂姑娘這才如夢方醒.

"凝神運氣,且莫理她蕭聲."此時隻聽李嫣在旁說道,同時一隻手已搭在了自己的背心,喜樂隻覺一股內力傳來,渾身暖洋洋地,此時她神誌已清,立刻明白原來蘇青青這嘯聲之中包含了極特殊的一門內力,聽者若無防備,或者定力稍差,勢必為其所傷,可謂陰毒之至.喜樂當即不敢怠慢,趕忙收斂心神,潛運內力,她的本事在當今武林少一輩也稱得起是出類拔萃,剛才不過是一時大意才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此時凝神抵禦,則蕭聲再也無法對其產生任何影響.

此時在場諸人的功夫深淺就直觀地顯現了出來,一眾小嘍羅盡管早已雙手捂耳,可依舊表情痛苦,有些甚至不自覺地手舞足蹈,而如東方雲飛,唐豔卿,拓跋玉以及"冷血十三釵"諸人雖然舉止未亂,可大都全神貫注,顯然在用功抵禦,唯有司馬無雙,光明左使海隆,葉玨以及褚桀等寥寥數人,氣定神閑,若無其事.蘇青青看在眼裏不禁又驚又怒,暗自驚歎褚桀的內功了得,於是曲調忽然一變,仿佛狂濤巨浪洶湧而來,偶然卻又忽然低沉,仿佛海中暗礁,令人故此失彼,魔教那群小嘍羅此時已經明顯經受不住,有幾個甚至上竄下跳舉止若狂,而褚桀卻依舊搖頭晃腦,是無動於衷.

最後蘇青青實在是逼急了,終於祭出了自己的看家絕技,腳下踏著八卦步法,邊行邊吹,在外行人看來固然滑稽可笑,莫名其妙,可內行一看便知她是在借此催動內力,此時蕭聲越來越輕,如歌如吟,如泣如訴,單是樂曲本身就足以動人心弦,此時自司馬無雙,葉玨之下其餘人的臉色都以大變,連東方雲飛似乎也有些把持不住,司馬無雙見狀微微苦笑,伸手輕輕搭住了對方的肩頭,"鬧海神龍"這才如蒙大赦.而司馬無雙則依舊自顧自的舉杯飲酒,恍若無事.這一切旁邊的葉玨統統看在眼裏,不禁微微變色,對司馬之能越發忌憚.

終於隨著一聲輕響,全曲奏罷,蘇青青麵如死灰,緩緩放下了手中的玉蕭.

"完了嗎?"褚桀問道,蘇青青感覺自己似乎被人結結實實煽了一耳光.

"哦,曲子很好聽啊,和我們遼東的牧笛有些像,不過他們可沒有姐姐你吹的那麽好,簡直就像是真的身處大海一樣.中原的東西別的不談,單說這音律確實很了不起,真不明白那麽小一枝蕭怎麽能弄出這麽多花樣."褚桀爽朗地笑道,似乎每句話都是發自肺腑.

"嗬嗬."忽然蘇青青一陣冷笑.

"了不起,笑閻羅果然比傳聞中還要了得,這頭一陣蘇某認輸."

"這麽說還有第二陣?"

"不錯,如不嫌棄,蘇某想討教一下少俠的劍法!"

"噢,這提議不錯,我就說咱們習武之人總談論音律什麽也不成話,久聞東海派"玉蕭劍法"大名,今日正好領教."

此言一出不由得蘇青青暗吃一驚,她萬沒想到褚桀居然一下就叫出了自己的師承來曆,可微一轉念頓時恍然,她原以為褚桀不通音律,而對方似乎也表現得聽不懂自己剛才那曲在演奏什麽,可實際上他是知道"碧海潮生曲"的來曆,故而順理成章猜到了自己的出身來曆,果然如同傳言一樣,褚桀此人外表天真粗豪,其實內藏機謀,自己若不小心應付非吃大虧不可,她雖是女流,可跟隨司馬無雙久經大敵,加之還有王牌未出,心中有底,但也不甚驚恐,笑道:'原來少俠早知蘇某來曆,這就好辦了,蘇某資質愚鈍,於這師門絕技領會不多,今日正好請方家指點."話音剛落,人影閃動,蕭竟已刺出,與外表給人的感覺不同,蘇青青的出手居然迅捷無比!

"嘎吱吱",兩件兵器相抗,發出刺耳的摩擦聲,足見雙方較力的激烈程度,隻是出於眾人意料的是擋在蘇青青麵前的並非褚桀,而是拓跋玉.

"小妮子,連你也來送死!"蘇青青喝問道,在她眼裏拓跋玉就是個喜歡躲在暗處搞小動作的情報販子,根本看不在自己眼內,此時居然敢挺身而出實在令人意外.

"玉兒回來,你不是她的對手!"褚桀在後麵也著急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憑借剛才那曲"碧海潮生",褚桀就已經摸透了蘇青青的實力足以位列當世一流好手,自己生平所見過的女流之中,恐怕隻有"白衣女劍魔"冷寒秋以及自己幹姐姐俞娟兒在她之上,拓跋玉本事雖也不差,可與她相比根本不在一個檔次,正麵交手可謂毫無勝算.

"這是我們女人間的事,你少管!"拓跋玉頭也不回地喝道,倒弄得褚桀有些措手不及,不明白"好媳婦"今天究竟是怎麽了.

"小丫頭口氣不小啊,不過我勸你最好還是乖乖聽你情郎的話,老鼠就該待在陰暗潮濕的角落裏,這裏是戰場,根本就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蘇青青冷言嘲諷道.

"蜂蟻雖小尚可傷人,我奉勸你最好別小看老鼠,否則可是要吃虧的哦."盡管握著枯骨亮銀鞭的雙手依舊在顫抖,可九尾妖狐的臉上依舊露出了自信的微笑.

蘇青青見狀頓時一愣,她對於拓跋玉很熟悉,印象裏這是個“寧可我負天下人,不許天下人負我”的主,今天此舉無疑大為反常,可忽然她一眼瞥到一旁的褚桀,隻見笑閻羅滿臉關切,再看看拓跋玉,頓時心有所悟。“看不出來你還真癡情,為了情郎居然做出這麽大的犧牲。”

“說到這點大家彼此彼此。”拓跋玉沒有生氣,沒有否認,隻是報以一陣微妙的冷笑。

“你說什麽?”蘇青青聞言頓時神色大變。

“明明知道不可能還是不願放下,為他犧牲一切也在所不惜。論癡心小妹對於蘇右使可是自愧不如?”拓跋玉意味深長的一笑。

蘇青青的整張臉此時早已氣的煞白,柳眉倒豎,殺氣大盛。“你知不知道自己剛做了一件很不明智的事?”

“哦,有嗎?比如說出某人暗戀自家主子的事?”

拓跋玉話音剛落,蘇青青早已抽劍變招,近乎發瘋一樣地向她猛攻過來,出手之快,招式之狠,令在場所有人都大吃一驚,此時褚桀就連再想插手也根本找不到機會。

“嗯。”起先對於戰局一直無動於衷的司馬無雙此時不禁停下了酒杯,眉頭微微一皺。

“教主您怎麽了?”一旁的東方雲飛見到,趕忙柔聲問道。

“沒什麽。”司馬無雙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淡淡一笑,繼續喝自己的酒,弄得東方雲飛等人頗為莫名,在場眾人中隻有海隆與葉玨深知內情。

“哼,原來玉龍王在感情上也與常人無異嘛。”葉玨輕聲冷笑道。

“主人,您說什麽?”一旁的盈姑娘問道。

“沒什麽,對了,盈兒依你看這場比試誰勝誰負呢?”葉玨王顧左右而言他。

“這個,依奴婢所知,蘇青青是東海派的嫡係傳人,後受司馬無雙所邀加入魔教,可謂是正邪兼修,”玉簫劍法“與”九陰白骨爪“俱有非凡造詣,論實力隻怕遠在光明左使海隆之上,稱得起是當今魔教中僅次於司馬無雙以及西門的第三高手。而拓跋玉。。。奴婢與其交過手,確實遠比江湖傳聞中要高明得多,算得上是少一輩中有數的高手,可和蘇青青相比依舊相差懸殊,按理來說勝負應該沒有懸念,不過。。。“說到這裏盈月有點猶豫,似乎是對自己的判斷不太自信。

“不過什麽?接著說下去,說錯了主子恕你無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