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雙方緊鑼密鼓為戰爭做準備時,一支裝備精良的重騎兵,正在不分晝夜的,由遼東駐地向北京城下奔馳。他們**所騎的馬,身材高大,四肢粗壯有力,頭大額寬。馬身上也披有馬甲,在保證機動性的同時,兼顧了防禦性。士兵們身上所穿,皆是金屬鎧甲。頭戴寬簷帽盔。頭盔上連著金屬製的獸紋麵具,威風凜凜,遠處看去,令人生畏,仿佛一頭巨大的鋼鐵猛獸迎麵奔馳而來。
恐怖而詭異的麵具後,露出利刃一般尖銳的目光,仿佛親眼見證了無數人的死亡。他們手中握著長長的馬朔,腰間別著小型的流星錘。在騎兵接戰中,近距離可以甩向敵人,將敵人砸下馬。遠可以作為投擲武器,能發揮出比弓弩更加強大的殺傷力。
為首的騎兵統領,向身後的士兵們,發號施令:“快點兒,再快點。袁將軍急招我們過去,切不可誤了軍機!”說著,戰馬便以更快的速度,像北京城奔去。
從山海關到北京城,一片平坦的平原,戰馬可以縱橫奔馳。後金軍可以訓練出勇猛的建州騎兵,中原人也可以。從大明建國的那天開始起,朝廷就從未停止對北方遊牧民族的防範。明成祖朱棣定都北京,也是為了能給北方的少數民族,更大的壓力。
這支騎兵在原野上一路馳騁。他們**的戰馬正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士兵們卻看不出一點疲憊,畢竟千裏奔襲,縱橫穿插,對他們而言早已習以為常了。他們手中的馬朔,從未因為疲憊,或者放鬆警惕,而稍稍放下一點。每名士兵都像追捕獵物的狼一般,所有的感官全開的集中在周圍的環境之中。
為了和建州女真的凶猛狡猾的騎兵對抗,袁崇煥從跟他南征北戰的士兵中,挑選訓練出了一支比建州女真更加狡猾,更加凶猛,更加頑強,機動性更強的騎兵部隊。因他們的兵源,主要來自山海關和寧遠,後世人一般稱他們為關寧鐵騎。
在廣渠門之戰時,袁崇煥千裏奔襲,本來帶上了一支關寧鐵騎。但由於時間問題,他隻能先讓自己的親兵,卸掉重甲,輕裝上陣,先抵達北京郊外的前線。所以關寧鐵騎的完全狀態,並沒有得以施展。此次袁崇煥所說的秘密武器,便是他們,為了應對決戰,袁崇煥親自調來的,千餘人的關寧鐵騎。
視角轉回北京城外。袁崇煥與皇太極的軍隊,即將展開決戰。袁崇煥依托龍城據守。他身披鎧甲,登上龍頭,眺望戰場。戰場中敵軍的一舉一動,他都盡收眼底。雖然麵臨很多困難,但明月依舊,衣甲鮮明。陣容整齊。上下各級軍官,在軍陣之中,分別為自己麾下的士兵鼓舞著士氣。
袁崇煥拿著神機門特製的料敵鏡,觀察著遠處正在列陣集結的後金軍。不禁心中暗自感歎:“沒想到,僅僅過去數年,賊軍也有如此規模了。”他轉過頭,對墨鸞公輸鳶說:“賊軍勢大,神機營的各位也要各盡職責。這一仗必是一場硬仗。京城就在身後,陛下就在身後。此戰若是失敗,則京城門戶大開,你我皆成千古罪人了。”
墨鸞正色說道:“將軍在山海關領兵多年,與建州女真交手多年。聽說敵軍士兵一聽到將軍的名號,就會不自覺的發抖。敵軍人數雖多,但不足為慮,將軍不必擔憂。”
公輸鳶哈哈一笑:“敵軍人數多也是好事。我們可以趁此機會比一比,誰的斬獲更多?”袁崇煥聽了,也笑了起來,好小子,有我年輕時的風範。好,那我就和你比上一比。說著,他走下了龍頭,墨鸞和公輸鳶,緊跟其後,一起來到了點將台。
咚的一聲,鼓槌猛的砸向戰鼓,發出沉悶的聲響。緊接著,又是一錘。漸漸的,鼓點的節奏快了起來。明軍士兵也結成隊列,抬頭望向他們信任與愛戴的主帥袁崇煥。在軍中,袁崇煥的名字仿佛和勝利綁在了一起。士兵們堅信,跟在袁將軍身後,哪怕身陷重重包圍,袁將軍也一定能帶著他們,走向勝利。
“我的將士們。你們跟隨我,已經多少年了?”袁崇煥向他手下的士兵發問道。給了台下的將士們,有的達三年,有的回答五年。但更多的人,已經跟隨袁崇煥十餘年了。“已經這麽久了啊。”袁崇煥說著,將雙臂抬起。手掌與拳頭相對。啪的一聲,響亮而清脆。袁崇煥抱拳而立。瘦削的臉上,青筋**,繼續說道:“袁崇煥在此拜謝大家。這麽多年以來,大家跟隨我,東征西討,南征北戰。你們當中有的人,在戰爭中失去了自己最好的兄弟,失去了自己的親人。我袁崇煥拍著胸脯說,他們的樣子,我全都記得。他們都是英雄,他們都是大明的脊梁。我袁崇煥無能,沒能早日結束戰事。但我答應大家,遼東外患解除之後,我帶大家回家。”
幾乎同時,在場的每名官兵單膝跪地。齊聲大喊:“願聽從將軍調遣!刀山火海,在所不辭!”
袁崇煥紅著眼眶,仿佛用盡全身的力氣吼到:“袁崇煥,拜托諸位!”接著拔出寶劍,向敵軍方向一指。各部隊向自己防守的區域行進,進入龍城陣地。
皇太極身披金甲,手握馬刀,騎著一匹高頭棗紅馬。遙望龍城虎踞龍盤,地勢險要,結構精妙。城中守衛的明軍,軍容整齊,毫無慌亂之感。也不禁感歎:“漢人有詩雲,但使龍城飛將在,不叫胡馬度陰山。龍城飛將今天都在,卻可惜不為我所用。諸位將軍不可輕敵。”
阿濟格說:“大汗為何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看我手中大刀,這就去把那袁崇煥劈成兩半兒。”
多爾袞也急忙說:“臣弟也願為先鋒,替大汗看一看,這龍城的虛實。”
皇太極擺了擺手,說:“不必,我們一同上去,將龍城團團圍住。這次一定要把袁崇煥這顆礙眼的釘子拔掉。”
後金的數萬大軍開始移動。吸取了之前的教訓,此次皇太極嚴令各部隊,務必謹慎,不可冒進。雙方士兵都咬緊牙關,嚴陣以待。此時此刻,最先露出破綻的一方,必將成為獵物。與以往不同的是,這次的戰場並沒有那麽嘈雜。隻能聽見士兵的腳步聲與馬蹄聲。沒有鼓點和號角,沒有喊殺聲,甚至沒有人說話。每一名士兵,都隻是盯著對方的軍陣,整個戰場籠罩在微妙的氛圍之中。等待其中一方,一支軍隊,或者一名士兵,來打破這個氛圍。
越來越近,後金軍的前鋒部隊已經即將到達龍城城下,即將進入弓箭的射程。此時。墨鸞最先發現,緊接著,越來越多的士兵都聽到了,遠處,自己的身後,仿佛打雷一般的聲音。雷聲越來越大,與自己越來越近。不對,這不是雷聲,是馬蹄聲。視力較好的弓箭手。發現後方的密林中,鑽出了一名全身鐵甲,臉上帶著獸紋麵具的重騎兵。今天這是第二個,第三個。數十個,數百個,上千個。總共一千餘人。袁崇煥的底牌,關寧鐵騎,在這個時刻抵達了決戰的戰場,也成為了打破戰場寧靜氛圍的一支部隊。
看到側翼,突然鑽出來的重騎兵,皇太極的瞳孔猛的一縮。心裏暗想:“不好,關寧鐵騎。袁崇煥竟然調來了關寧鐵騎,為什麽非要是這個時間點?”他來不及想這些,隻得硬著頭皮,組織軍隊,繼續向前進。“傳令各軍,不要害怕。用長矛對準敵人,總比用屁股對準敵人更好。”
龍城城下。關寧鐵騎的統領,來不及上龍城匯報情況,便在城外,對城內的袁崇煥喊話:“將軍,末將來遲了。讓我們先為眾兄弟衝破敵人的陣營,回來再向將軍請安。”說著,將長長的馬朔舉起,指向敵軍的方向:“兄弟們衝啊!”。話音未落,一個個鐵麵具,發出了仿佛野獸一般的吼叫,向敵軍陣營不顧一切的衝去。龍城之中,袁崇煥見了此情此景,笑著鬆了一口氣。這個世界上如果還有什麽值得袁崇煥相信的,那應該就是他們了。
此時戰場上發生的事情,是墨鸞和公輸鳶,從未見過的奇怪場景。後金的騎兵遇上袁崇煥的關寧鐵騎,頃刻之間就被衝散。然後是分割包圍。毫無疑問,關寧鐵騎的加入,大大的增強了明軍的優勢。墨鸞轉過身,詢問公輸鳶:“你知道經此衝擊,敵人損失最大的東西是什麽嗎?”
公輸鳶想了想:“當然是兵力了。”
墨鸞搖搖頭:“錯。敵人隻是措手不及,重整旗鼓之後,關寧鐵騎的優勢不會像現在這樣大。”
公輸鳶撓撓頭,“那我就不知道了。”
“是士氣。”墨鸞一針見血的指出:“後金軍措手不及。不少士兵已經開始逃亡。皇太極好不容易積累起來的士氣剛一開戰,就損失了大半。還未交戰,就已經潰敗了。”
“那你覺得接下來他們會怎麽辦?會退兵嗎?”公輸鳶發問道。
“絕不可能退兵的。”一旁的袁崇煥打斷了兩人的對話:“以我對皇太極的了解,不戰而潰這樣的恥辱,他絕對不會接受。他接下來的反撲,一定會更加堅決,更加可怕。”
“但我看您的表情卻比之前輕鬆不少。”墨鸞笑著說。
“哈哈哈,畢竟是交手多年的老對手了。看他那副狼狽樣,我怎麽能不開心。”袁崇煥很少發笑,這次的表情,跟他征戰多年的老兵也很少見到。
皇太極也漸漸穩住了陣腳,他把壓陣的重騎兵調到陣前,然後繼續推進。關寧鐵騎隻有一千人,不敢衝的太遠,於是在敵陣中兜了幾圈後,便調轉馬頭,回到了龍城。
收攏殘兵之後,怒氣被徹底點燃的皇太極下令攻城。一時間,所有後金軍步兵以極快的速度向龍城城牆猛衝。後金軍前鋒部隊此時已經進入敵人的射程範圍,但明軍卻沒有急於向他們射擊。一名衝在前麵的士兵好不容易翻過拒馬,正準備做第一個登上龍城的金兵,突然感覺腳下一軟,接著整個身體都在下墜。接下來,便是刺穿自己身體的感覺。“有陷阱…”他還沒來得及說出來這句話,就已經失去了意識,一命嗚呼了。
不隻是他,數以百計的金兵折損在拒馬之後的陷阱上。他們來不及叫喊,更來不及躲避。袁崇煥遠遠看到這個情景,說:“看來這次神機門又要立功了。”墨鸞轉過頭,對袁崇煥說:“接下來還有好戲可看。將軍可以持續期待。”
很快,後金軍將雲梯搭在尖刺壕溝上,衝破了陷阱。明軍的火槍手,在龍城之內奮力射擊。破金軍則使用大型盾牌抵擋。就這樣,付建軍衝到了龍城城下。龍城之上的射擊口采用了特殊的設計,俯角更大。在戰鬥中,士兵不必露出軀幹就可以自如的射擊。躲在城內就可以無死角射擊。已經衝到城下的敵人。在龍城麵前,後金軍付出了慘重的傷亡,而反觀明軍,由於龍城的強大防護力,幾乎沒有傷亡。見此種情況,皇太極下令前鋒暫時後撤,再做打算。在撤退之時,關寧鐵騎趁勢出擊,由於之前負責攻城的步兵作為後隊,根本無法抵擋關寧鐵騎重騎兵的衝擊,隊伍大亂。慌亂逃跑被踩踏而死者不計其數。
正值中午,雙方軍隊都開始做飯。皇太極親自巡查軍營,發現連續失敗造成的士氣低落已經在所難免。在龍城的加持下,現在優勢已經漸漸來到了明軍的一方。而這對於皇太極來說是絕對不能接受的。正在一籌莫展之際,忽然有士兵來報。有幾個明軍士兵帶著一門明軍紅衣大炮來投奔。皇太極聽了,眉頭一皺,計上心來。“賞,必須要賞。下午戰鬥,他們將有大用。”
下午,後金軍的重步兵列陣前進,在明軍射程之外停了下來。龍城中的袁崇煥和墨鸞兄弟注意到敵人的異常。想看看敵人究竟耍的什麽花招。此時,後金軍隊列從中間分開,一門紅衣大炮被幾名明軍裝束的士兵推了出來。還沒來得及反應,隻聽一聲巨響,一枚巨大的彈丸從後金軍陣中狠狠地砸向龍城。
雙方的士兵都不由自主的閉上眼睛,等待著炮彈砸到城上發出的巨響。
但他們都沒有等到。炮彈打到城牆之後,被龍城城牆的詭異角度彈到了一旁,落到龍城旁的空地上,砸出了一個巨大的坑。
“距離太遠了,如果能離得近一些,應該會給牆體造成一些傷害的。”開炮的投降明軍如此說到。
皇太極聽後哈哈大笑,向自己身邊的重步兵高聲喊到:“建州的勇士們,漢人覺得我們膽怯了,不敢前進了啊!”重步兵共一千人,左手持盾,右手執矛,身披重甲。每個士兵都是皇太極的帳前親兵,每個人身上都有至少三處傷痕—那是為皇太極流的血。皇太極視他們為寶貝疙瘩,輕易不肯讓他們上戰場。這些人是專門用來對付關寧鐵騎的,今天正好用得上。
隨著皇太極的一聲令下,軍樂響起,多爾袞也披重甲,帶領這隻軍隊前進。一邊前進,他們一邊用滿語唱起粗獷的,充滿遊牧民族風格的軍歌。
“他們在唱什麽?”墨鸞詢問在一旁的袁崇煥。
“我也聽不太懂。但這歌我不是第一次聽了。上一次也是這支軍隊,在遼東的冰天雪地裏,用五百人和我關寧鐵騎五百人激戰…”袁崇煥陷入了回憶。
“誰贏了?”公輸鳶好奇的問。
“一個活著回來的都沒有。雙方都是,一個活著回來的都沒有。”
公輸鳶和墨鸞陷入極大的震撼之中。果然,看到這支軍隊入陣,敵人原本低落的士氣仿佛打了雞血一般,一下子高漲起來,甚至可以說陷入狂熱的狀態之中。
“他們的語言我隻懂一點,這首歌大概是在歌頌他們的祖先和太陽。我聽說這首歌從宋代就有了。”袁崇煥點點頭:“這是在向我挑釁啊,我若不出戰,一會士氣低落的就該是我們了。這個皇太極,比他爹強多了。”
“我願出戰!”公輸鳶興奮的說。
“你……那我也要一同出戰。”墨鸞搖了搖頭,這個不省心的弟弟。
“好!那你就隨我的關寧鐵騎一同出戰!可不要給我丟人。”袁崇煥將營中剩餘的重甲和好馬找來,送給兄弟二人。公輸鳶手握馬朔,腰跨寶劍,威風凜凜,好似趙子龍在世。墨鸞身背連珠銃,手握短銃,若幹年後歐洲的胸甲騎兵見了也要遜色幾分。二人領命,隨關寧鐵騎一道,城下集合。
那幾名投降的開炮明軍,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後金軍架著,被迫跟在皇太極的重步兵身後向前推進,進入了龍城上明軍的攻擊範圍。龍城上弓弩與火銃齊發,重裝步兵迎麵走來,仿佛沒有看見。他們無視城牆,目光中隻有龍頭上屹立的袁崇煥。他們的盔甲和盾牌十分堅固,為他們擋下了絕大部分的攻擊。前排有人倒下了,後排的人自覺補上。他們步調統一,每踏一步,大地仿佛都在顫抖一般。憑借先前攻城不利的經驗,他們用不算大的損失就突破了正麵的陷阱。守城的明軍麵麵相覷,有些動搖。
龍城的城門大開。城門中浮現出一隊騎兵的身影。皇太極遠遠望去,認出了這隊騎兵正是關寧鐵騎,放聲大笑。“袁崇煥,不錯!你也算個英雄,哈哈哈。”
此時的袁崇煥,站在城頭,向城下士兵說道:“若是往常,袁崇煥當披金甲,為諸位將士開路。今日我來守城,破陣之事,拜托諸位!”
城下的關寧鐵騎齊聲回答:“不!負!將!軍!”
袁崇煥拿起鼓槌,來到戰鼓之前,用他在陣前拚殺的力氣,重重的擂起鼓來。和著鼓點,城下那些身騎高頭大馬的重騎兵,也唱起了隻屬於大明將士的戰歌:
“萬眾一心兮,群山可撼。
惟忠與義兮,氣衝鬥牛。
主將親我兮,勝如父母。
幹犯軍法兮,身不自由。
號令明兮,賞罰信。
赴水火兮,敢遲留!
上報天子,下救黔首。
鐵騎驅馳,覓個封侯。”
墨鸞聽了,也跟著唱了起來。公輸鳶疑惑的問道,“這歌是什麽歌?怎麽你也會唱。”
“這歌是當年戚繼光將軍抗倭奴時所作。袁崇煥將軍將歌詞稍微修改,關寧鐵騎至今仍然傳唱。”
“奇怪,我怎麽不會唱。”
“正常。現在明軍之中,還記得這首歌的也不多了……”墨鸞搖搖頭,不再說話。
關寧鐵騎統領放下獸紋麵具,將手中馬朔向前一指,頓時所有的戰馬都躍躍欲試。統領一馬當先,衝在最前,騎兵紛紛跟隨。戰馬一開始奔跑,就把速度提到了最大。這千餘騎兵,仿佛一道銀色的激流,直直衝入敵陣。見此場景公輸鳶興奮的不行,緊握長矛,縱馬飛馳。墨鸞見弟弟如此性急,也隻得快馬趕上。
古往今來,騎兵對步兵總是占有優勢。步兵列陣,很難擋住騎兵的衝鋒。但皇太極的親衛隊上馬可做騎兵,下馬則是重步兵。對於騎兵戰術極其熟悉。所以總能化解一般的騎兵衝鋒,並完成反殺。此次兩軍的碰撞是一次例外。二者勢均力敵,誰也不能保證先擊潰誰。
一馬當先的關寧鐵騎統領,用極快的速度撞向重步兵軍陣。前排士兵的盾牌無法承受重騎兵的衝擊力,被撞飛出去。與此同時,後排的長矛快速突刺,想要將馬刺死。鐵騎統領甩出腰間的流星錘,奮力一掄,擋住重步兵的反擊,然後繼續突進。統領身後的鐵騎也撞上了鐵桶一般的重步兵陣。雙方的戰鬥一開始就進入了白熱化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