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的怒罵聲,在心中也不知道罵了多少遍,隻是在這裏,薄情主所在,他們可沒有本事在他的眼皮下,發出爭吵。
對於這個廢物徒弟,寒尚欲哭無淚,被自己最疼愛的徒兒坑了,心中著實不是一種好滋味!
讓他現在對自己的這位弟子徹底失望。
宗溪被人駕到大殿之上,單薄衣走了下來,冷漠的看著他的樣子,在眾目睽睽下,他一腳直接將原本長得還不錯的臉,踢掉了好幾顆牙齒。
紅色腳印落下臉上,火辣辣的疼。
可自己連反抗的心思因為眼前之人,徹底的散失。單薄衣以薄情懲戒世人,必然是自己之前所作之事讓他知曉。
無論如何,今天無人可以為他求情。
所以,宗溪此刻隻有以認錯的態度,或許單薄衣的懲戒不過於凶狠。
可是,這樣的想法有多可笑,單薄衣平生最痛恨薄情之人,自然對於這樣的人,他自然不會輕易饒恕。
跪在他的麵前,默默沉聲。
大殿之上,師傅、師尊即便有心挽留,但卻無人敢出言在單薄衣手中救下自己最疼愛的徒兒。
單薄衣俯視著,冷聲道:
“宗溪,你可知雲家兄弟,這對將你當成此生最好的朋友,願為你血戰青雲,為你取下雲竹草,為你就是你可以突破實力。”
宗溪對不起他們,青雲山之上,他曾請|願雲家兄弟為他取下雲竹草,奈何青雲山之上,守護雲竹草竟然是一頭堪比地階的靈獸。
雲家兄弟為了他,喪命雲山,而他卻什麽都沒有做!
宗溪輕聲而語:“是我對不起他們,我也為了修繕陵墓,幫他們照顧母親,還有...”
“宗溪,你覺得這樣就夠了嘛?荒唐!”
“本主可以告訴你,雲家兄弟死時都在渴望你能夠來救他,可是你沒有。不過一頭野獸,若你真想,寒宗完全可以做到。”
他繼續說道:“可你沒有,你怕了你走了,他們死了...”
單薄衣說到這個時候,情緒明顯感覺強烈的波動,這一刻,寒宗所有長老以及宗主,皆是趕忙跪在單薄衣麵前。
以薄情主的性格。
勢必將所有跟此事有關的薄情寡義之人,接受薄情殿的懲戒。
徒不教師之過,寒尚更難逃此咎!
宗溪看了一眼師傅,若不因他,寒宗又怎麽遭此其難。
寒尚他們此刻都等待薄情殿的懲戒,心中的懊悔與自責,無法彌補徒兒所做之事。
或許,寒宗自今日起,將在他手中徹底斷了傳承。
單薄衣坐回椅塌,手指一揮,大殿外便走出三位手拿寒鐵枷鎖的男子。
宗溪望著,頓時周身失去了力氣...
整個人木若呆雞,神情失色!
三位紅衣男子,紅發之下,尊敬的對單薄衣道:“宮主,請此罰吧!”
他們麵不改色,卻讓大殿無人敢於直麵,因為就眼前三位男子,皆有地靈五品之上的實力。
單薄衣口若寒言,緩緩而道:“宗溪薄情至深,現為他上有九道寒鎖,毀其仙魂,於何以後山,承載百年之罰!”
三位紅衣男子直接拿起鎖鏈,望宗溪而去。
這一刻,宗溪身體麻木,已經徹底失了心神,恍惚之間,當寒鐵枷鎖穿過他的身體時。
“啊...”
眾目睽睽之下,單薄衣命仆從在宗溪身上,打下了九道寒鎖。
嘶啞裂吼,寒尚心寒了一半。
看著自己的徒兒成為如今的樣子,心中也是猶如針紮,一樣的痛!
趙宇及寒宗弟子們,望著此刻宗溪的樣子,皆是驚恐捂著嘴,不敢發出一絲聲音。
列骨族,薄情殿!
薄情主,單薄衣!
無論哪一個都是心中大噩,
接下來,單薄衣卻說了一句,讓寒宗在內所有人感到震驚的一句:“宗溪之罪,寒宗本乃大過。不過今日列骨懲戒,隻懲薄情之人。”
“所以,寒宗免消亡之罪!”
這一刻,單薄衣眼神中微微有一抹明亮,紅眸微閃,這一刻就連薄情殿之人,也感到有一絲意外。
若放在之前,寒宗今日,將徹底毀滅。
殿主何時如此善良?
單薄衣不言,則誰也不敢違逆他的意誌,望著下方沉默許久的人,他站了起來。
緊接著很無趣的搖了搖頭,白發如雪,紅眸下的他不知在想什麽。
漸漸的誰人皆是不離,徑直走出了大殿。
那一刻,無論外殿寒宗之人還是內殿這些長老級別的人物,皆是麵麵相覷,相互不解。
至此,南疆大野傳出一道消息——薄情主懲戒寒宗第一弟子宗溪,懲以九道寒鎖之刑。
薄情主果真是如此霸氣!
對於薄情主,無人敢於大聲言論評價。
他所做之事,雖屬霸道,但並未行之無理。以薄情殿創下規則,懲戒世人,這一點或許隻有他能夠做到。
薄情殿一處茶閣,單薄衣靜靜地品茶,房間之內,茶氣彌漫,閑的十分平靜。
羅薇端著一杯茶,走了進來。
“主人,讓侍女來為你侍茶吧!”
單薄衣今日卻並沒有讓她出去,而是異如往日般的和氣,說道:“羅薇,是為了沐彤兒而來的吧?”
羅薇神情微微一動,讓她點了點頭,給單薄衣空著的茶杯沏上了茶。
“主人,我知道你不喜歡,可是彤兒是真心喜歡你。”
這一次,單薄衣並沒有生氣,抿了一口茶,淡淡的說道:“你可知本主為何對她一拒再拒,她的好意本主自然知曉。”
“那,主人,你為何...?”
羅薇不解道。
單薄衣今日少了平日的殺伐果斷,談及此事,他心中更多的還是無奈:“因為本主給不了她承諾!”
單薄衣很清楚自己,薄情之主。
他自己本就無法給予任何人承諾,甚至他不會對任何人好。
以及身上的一些秘密,至今並沒有解決。
“喜歡也罷,感恩也罷,本主自創立薄情殿,就是讓世間薄情之人得到應有的懲罰。而屆時,本主也會放下所有,還於你們一個正道的世間!”
羅薇猶豫了一下,繼續道:“可是,主人您終究不是一個人啊!”
單薄衣笑了,搖了搖頭,歎了一句:“羅薇你錯了,本主自始至終,都是一個人。我不需要世人憐憫更不需要同情,天諒世人、而終究不會諒我。”
轉而單薄衣看向羅薇,對她說道:“回去告訴沐彤兒,讓她早點放棄這個想法吧。若她想要離開,你便送她走吧!”
擺了擺手,示意羅薇退去。
而她終究勸不了主人,也幫不了自己的閨蜜。
望著主人那孤身一人的背影,不知心中為何,如此風華絕代、精彩絕倫之人,卻給她一種孤獨的感覺。
她悄然退出大殿,關上了茶閣的門。
留下宮主,在默默品茶的單薄衣,或許他在別人眼裏,是一位殺伐果斷、薄情之人。
可,唯有羅薇、沐彤兒這些叫他為“主人”的人,深知自己的主人是有多麽的無奈與困擾!
世人皆知薄情主冷酷無情,亦不知單薄衣的無措與無奈!
茶好喝嗎?
羅薇自然是為主人奉上最好的,可就這麽一壺好茶,落入單薄衣口中,卻連一點味都沒有。
他手指在茶皿摩擦,眼神中卻是一片空靈。
...
一日時間。
羅薇與彤兒守在茶閣之外,直至半夜,也未見主人從裏麵出來。
而此刻的彤兒,卻已是淚流滿目,哭成了小花貓。
羅薇將主人對她說的話原原本本告訴彤兒時,可這個死丫頭卻不相信,非要親自來問問。
當走進主人的茶閣,她又猶豫了。
羅薇替她著急的道:“彤兒,主人真的是...”
話未說完,沐彤兒卻掐斷了她的話,而倔強的道:“姐姐,你知道的,我不求主人於我什麽承諾,隻是希望可以一直做主人身旁的小侍女,如此,便足夠了!”
“可是...”
“姐姐,我知道你對我好,可是我真的不想離開的主人。”彤兒說著說著,妝也花了,淚珠也是止不住的流下。
這個時候,羅薇也不忍在去刺激她了,隻好輕輕抱著她,給她安慰。
“咯嘰!”
茶閣門開,這聲音也引起彤兒的注意,她趕忙擦去眼角的淚珠,顯得有些激動的將自己原本還哭泣的樣子,菀起了笑容。
麵對主人!
她們二位,單薄衣自然注意到,同樣也看到了沐彤兒流淚的樣子。
不過他卻依舊很冷的說:“你們二人怎麽會在這裏?”
彤兒有些激動的想說:“主,主人...我是來...”
可最後的一句話,卻當在主人的麵前,不知道該如何來說。
若是主人因此動怒,那該怎麽辦?
羅薇替她繼續說道:“主人,彤兒是想跟您說句話的。”
“嗯?”單薄衣那張俊逸的臉,瞥了一眼,看著她,道:“你想說什麽,說吧?”
彤兒吸了一口氣,內心鼓足勇氣,徑直走到主人麵前,然後看著這張宛如人生之光的傾世駭俗的臉,她心中更是甜蜜的。
她貝齒輕咬,說道:“主人,我知道,您那時救我,不過是看我可憐。可是主人,彤兒想告訴你的是,彤兒喜歡你!”
羅薇見她說了,無論如何,她都是將心中最想說的話說了出來。
“可能您覺得彤兒是因為救命之恩,才如此的。可是這些年,我時時都想著你,念著你,怕你不開心、怕你每一次從外回來,都是一個人在默默地喝酒。”
“彤兒知道,以我的能力幫不了您,更不能為你解決主人心中憂慮,可是每一次看到主人您這樣,我的心都在為之難受。”
這一刻,彤兒再次流下了眼淚。
單薄衣站在那裏,麵色之上依舊很淡然,可是彤兒這些話,他也聽在耳中。
“主人,我知道我這樣或許是自作多情,但我是真的想陪在主人跟前,哪怕一直做一個小侍女,也不希望主人趕我走!”
這是她最不願意,也是最不舍的!
羅薇於一旁,也能感到自己這位妹妹,到底對主人傾訴了多深的情,可她也知道,主人之前與她所言,也是在委婉的拒絕。
這件事上,也是他們之間該說清的事!
單薄衣並未為她擦去眼淚,隻是那對紅眸中,微微有所變化。
但他還是這樣了出來:“沐彤兒,本主救你是可憐你,將你帶回殿中,也是覺得你無依無靠。”
“你所謂的情啊愛啊,於我而言,什麽都不是。”
“今日,本主不想聽你囉嗦,這薄情殿你若是想待就待,不想待你就走,本主絕不阻攔你。”
“好了,本主警告你們二位,茶閣以後你們不許在踏入一步,否則本主讓你見不到明日的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