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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餘同所料,第二日,又是小魚陪許澤逛a城。
接連一個星期,小魚覺著自己徹底成了許澤的跟班兒。許澤開始覺著小魚是個小古板,酒吧啥地方的一律不去,飆車啥的絕對不許,坐在許澤身邊兒,跟個小管家似的。許澤很嫌小魚煩,小魚也不理他,該吃吃該喝喝,該堅持原則決不放鬆。
這幾日,小魚勞苦功高,送許澤回家後,省長夫人熱情的留小魚吃飯。
小魚絮叨的跟省長夫人匯報了一天的行程,省長夫人對小魚的跟班兒工作表示了極為滿意的讚賞。巧得很,這一日許邵池回來的也早,就是餘同也跟著一並到了許家。
小魚忙站起來打招呼,“爸,許伯伯。”
許邵池很滿意小魚的機伶,在他家裏,他並不希望聽到什麽省長或是省長伯伯的稱呼。許邵池笑,“今天回來的早啊,你們。”
“天氣有些熱,景點兒什麽的就那幾個,第一回看覺著好,慣了也就那樣,山山水水的差不多。”許澤道。
傭人端來冰鎮過的西瓜,小魚遞了一塊兒給許澤,“許澤哥,你吃。”
許澤接了,小魚又給餘同遞一塊兒,自己也拿了吃。許邵池上去換衣裳,方卓不吃冰。
過一時,許邵池換了身休閑裝下樓,倒顯著比以往年輕幾歲的模樣。別人都怕老,許邵池卻是要往老成裏裝扮,不為別的,他做副省長的夠年輕,就怕不壓人呢。
許邵池管文教,很願意跟小魚聊些學校裏的事。小魚說話幽默,待人實誠,很有幾分討喜。許邵池笑道,“若個個學生都跟小魚似的,家長得省多少心呢。”
小魚彎著眼睛笑,“要都跟我似的,省心是省心,就是沒啥大出息。”
許邵池真得誇一句餘同教子有方,小魚說話不卑不亢,並不因地位不同就露出諂媚或是自卑的模樣,一派自然,挺招人喜歡。
用餐時,小魚也很有禮儀,先時餘同早教導過他一些禮儀的事,後來餘同刻意的帶小魚去一些高檔場所開眼界,小魚早就不是先時的小土包。遇到喜歡的,他還會給餘同夾兩筷子呢。餘同自然更會照顧小魚,倆人那互動光輝能閃瞎許家人的眼。待餘家父子走後,省長夫人方卓道,“他們父子感情很不錯啊。”
許邵池瞥一眼自己兒子,“可不是,小魚很孝順啊。”兒子養這麽大,也沒給他夾過菜呢。
許澤不喜歡小魚,自然不樂意談論他,遂道,“小舅明天過來,我去接他,別叫小魚過來了。”
許邵池看向妻子,“讓方越住家裏吧。”
方卓笑,“我叫李嫂把阿澤旁觀的臥室收拾出來了,明天你有空早些回來,咱們一家子吃個飯。”
方越隻大許澤大十歲,許邵池看他,跟看自己兒子也差不多。
這幾年經濟形勢好,方越自己有些手段,背靠大樹好乘涼,賺得盆滿缽滿。當然,對許邵池也不是沒有好處。
方越尚不到三十歲,與許澤感情不錯,甥舅兩個眉眼又有幾分相似,且都年輕,不認識的隻當他們是兄弟呢。
方越交際極廣,a城朋友不少,不過生意倒是沒有。如今借著自家姐夫在a城任職,方越自然想撈一筆的。
許邵池提點他道,“強龍不壓地頭蛇,凡事沒有吃獨食的道理。”
方越笑,“姐夫,我做生意這些年,這個道理是明白的。可惜現在鄭家換了鄭東澤當家,我跟鄭東澤並不大熟。”
許邵池對兒子道,“約小魚出來,他跟鄭東澤交情不錯。”
許澤應了,心想,倒看不出那小子倒挺有門路。
方越免不了問小魚的來曆,許澤道,“我爸秘書的兒子,這幾天是小魚給我做的向導。”
方越衙內出身,生意人行事,他朋友極多,陳二公子、馮楚錚馮省長的堂弟馮楚欽、趙銘然的妻弟李妙山。隻是a城本地衙內,方越認得不多。
方越先是把這些人請了一頓,順便叫了小魚過來。
小魚見到陳二公子就一陣尷尬,不過好在如今小魚極會裝相,倒也叫人看不出什麽。倒是陳二公子對小魚挺照顧,還不讓他多喝酒。
馮楚欽一雙細長的眼睛往陳二公子與小魚臉上打個來回,似是窺到什麽機密,壞笑道,“二哥,你是踹了老子換兒子啦。”
小魚臉色微變,當下手一抖,恨不能把手裏的酒潑到馮楚欽臉上去。陳二公子慣了這樣的場合,皺眉罵,“少他娘的胡說。罰酒罰酒!”就要用酒堵馮楚欽的嘴。
馮楚欽反是趁機攬住小魚的腰,涎著臉笑道,“小魚倒的酒,我才喝。”
小魚手拍開馮楚欽的手,隨手一撈身邊兒的少爺給馮楚欽塞過去,眉眼已冷,道,“你去喂馮哥喝酒,馮哥家大業大,伺候舒服了,有你們的好處。”
馮楚欽仗了幾分酒氣,挺直了身子去拉小魚的手。小魚動作靈敏,早坐到邊兒上去,馮楚欽叫道,“小魚,你過來,馮哥我就叫你喂。”
小魚笑笑,挑眉看向方越問,“怎麽,方哥你叫我來,是來喂馮哥喝酒的?”
方越忙打圓場,“老馮,別多喝兩杯就胡言亂語啊。”
李妙山冷嗤一聲,馮楚欽麵兒上更過不去,瞪眼罵一句,“不過是做□的,還他媽的立起牌坊了!”
若是先前,小魚拚了命不要,也要跟馮楚欽打上一架的。現在他愈發明白輕重,知道這裏沒有簡單的人,隻得忍怒道,“方哥,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那行,你先去吧。”方越起身送小魚出去,帶了幾分歉意道,“這幾年不見,馮楚欽真個混人,小魚你別跟他一般計較。”
小魚笑,“我哪裏計較得起。方哥帶我來,我倒讓方哥失了顏麵。”
“哪裏的話。”
兩人寒暄幾句,小魚就自己回家了。
方越回身到包廂裏寒著臉道,“馮楚欽,你不給我麵子就滾!咱們認識這些年,小魚好歹是我帶來的人,你就打狗還得看主人的!”
馮楚欽含糊道,“就開個玩笑,看你這計較的。”
方越氣了一回,並不想因個小魚就與馮楚欽翻臉,於是繼續喝酒。
小魚到家,氣得直哆嗦。
餘同見小魚麵色實在難看,忙問他是怎麽回事。
別看小魚自小受了不少苦,但,這種羞辱還真是頭一遭。他向來氣性大,渾身發抖的將事情跟餘同說了。餘同安慰小魚,“別看一時,早晚有報仇的時候。”
小魚忍不住,眼淚巴嗒巴嗒掉,淚眼模糊的望向餘同,“沒錢又沒權,就沒人把咱們當人看呢。”
“這就是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