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林媛扔的茶杯砸在了侍女身上,隨即摔在地上,砸得四分五裂。

“蠢貨!這點事兒都辦不好,還偏偏毒害了相府千金,你是想害死我嗎?”

那侍女早已哭得泣不成聲:

“求夫人饒了我吧,那虞小姐明明抓到我往湯裏下藥了,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麽還要喝……而且我是按夫人要求放了足量的烏木粉,她喝下去竟然沒有死,這其中肯定有隱情呀!”

林媛狠狠剜了她一眼:“你的意思是虞小姐抓到了你非但沒有告發給蘇漾,還換了湯,在他麵前演苦肉計?”

侍女見事情有轉機,趕緊磕頭求饒:“是啊,夫人,虞小姐雖然麵上說不喜歡表少爺,可還是背地裏算計他,我們可以抓住這個把柄,拉攏虞小姐,這不就等於拉攏了相爺嗎?”

跟了林媛那麽久,她自然知道林媛的冷血無情,所以此時的她恐懼極了,頭磕在地上,紮到了碎瓷片仿佛也不覺得疼,抬起頭來已是滿頭鮮血:

“求夫人看在我帶回來這個消息的份兒上,放過我吧!”

林媛冷漠地看著她鮮血淋漓的臉龐,轉而換上了一副外人所見的溫和模樣:

“琳琅啊,你跟了我這麽久,我也心疼你。可眼下,蘇漾那個小兔崽……是表少爺抓住了我的把柄,搞不好還要驚動相爺……”

琳琅更加瘋狂地磕頭:“求求夫人饒了我,以後我做牛做馬報答您!”

林媛美眉微皺,一副很心疼的模樣:

“我不是不想救你,可你竟然鬼迷心竅去毒害相府千金,我是救不了你呀!”

琳琅徹底愣住:“夫人,你這是什麽意思?明明是你……”

林媛收起憐憫的表情,轉而對身邊人說:

“琳琅大膽毒害相府千金,我雖不忍,但茲事體大,即刻拉出去杖斃。”

琳琅被拖出去時,一直哭喊:“夫人你不能這樣,明明是你叫我做的……”

林媛輕蔑一笑,十分嫌棄地瞥了一眼地上殘留的血跡,還用手帕輕捂嘴鼻,仿佛聞到了什麽惡臭:

“來人,把這裏收拾幹淨。”

她嫋娜地轉身向內室走去:“沒想到堂堂相府千金還是個癡情種兒?哈哈哈……”

……

虞歸晚對外以傷寒為由,又在家躺了幾日,今日無論如何是待不住了,虞傾經不起她的軟磨硬泡,便答應她帶上府裏的護衛一起出去。

青果:“小姐,你需要什麽就交給我們去置辦好了,幹嘛非要出去呀?”

虞歸晚:“就算沒什麽需要,我也得出去呼吸呼吸新鮮空氣呀,在家都快憋死了。”

青果:“這我也知道,隻是感覺小姐最近運氣不太好……青果擔心你”

虞歸晚:……運氣確實不太好。

穿進劇本沒幾天,相府千金的福不僅一點兒沒享受到,反而不是傷筋動骨,就是被人投毒!

虞歸晚:“運氣不好 ,那就更應該出去了嘛 ,我正好找個算命先生給我看看運勢。”

當個相府千金也太危險了,得趕緊找到回現實世界的辦法才行,上次因為蘇漾在沒辦成,這次一定得行。

……

可真正上了街,卻沒有一個合她意的算命先生,那些人看她衣著華貴,後麵又跟著仆從和軟轎,就知道她身份高貴。

這些神棍處世圓滑,知道虞歸晚是他們得罪不起的人,所以一點兒不好的話都不敢說。

虞歸晚看了一圈,什麽“命中富貴”、“非同凡響”……聽得耳朵都快出繭子了,甚至還有“天賜良緣”這樣的說法。

就在她一籌莫展之時,看見僻靜角落有一位算命先生要收攤走了。

那位先生與這些不同,挑了一處人煙稀少之處擺攤。

也不像這些人上街拉客,他的攤位上僅簡單地掛著“八卦”二字,而且此時日頭正盛,是一天中客流量最大的時候,他不抓緊時間掙錢,竟然要收攤了?

虞歸晚眼前一亮:這不就是影視劇裏得道高人的形象嗎——與眾不同、不慕名利……

於是她趕緊走上前:“請先生為我算上一卦。”

那位先生麵容約麽四五十歲,但頭發已盡數白了,他溫和笑道:“小姐,實在抱歉,在下要收攤了,明日再來吧。”

虞歸晚不願放棄:“不會耽誤先生太長時間,隻要您提,幾倍的價格我都會給。”

那位先生終於停下手中的動作,看向她:

“為什麽非要如此執著於改變?你怎知此時發生的一切,不是最好的安排?”

虞歸晚愣住,感覺這位先生似乎知道什麽,而且意有所指,索性開門見山地說道:

“但有些事情可能真的隻是個意外,這個世界可能壓根兒就沒有她的位置,如果還要所謂的‘順其自然’,那才是強求吧?”

如果說那位先生真的知道一切,認為她想回到現實世界是無謂的執著。

可是按照劇本,真正的虞歸晚確實在不久的將來死去,如果她不回到現實世界,這裏哪兒還有她的位置?

那位先生靜下來,凝視了她一會兒:

“既然小姐願意出高價,那就五天後來這個地址,如果天意如此,在下願意為小姐好好算上一卦。”

虞歸晚接過字條,上麵寫著“靈山寺”,她頓感欣喜:難道真的有機會回現實世界了?

她笑著說道:“多謝先生,還不知如何稱呼先生?”

那先生收拾好東西,頭也不回地說道:“虛竹。”

虞歸晚拿著字條,忍不住露出笑容。

一旁的青果很是茫然:“小姐,方才你們在說什麽呀?什麽執著,什麽意外……”

虞歸晚揮了揮手中的字條:“呐,我的好運終於來了!”

青果還是不明白一個算命先生怎麽能讓自家小姐高興成這樣。

虞歸晚還在高興地自言自語:“我真是苦盡甘來呀,不僅成功感化蘇漾,現在還有機會回去了……”

而青果已經看向不遠處的書鋪,一邊喃喃道:“那不是柳小姐嗎?”

虞歸晚:“啊?你在說什麽?”

青果:“我說,看見柳小姐進了前麵的書鋪。”

虞歸晚頓時來了興趣:“你是說……柳雪青?”蘇念的青梅竹馬?劇本的女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