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鬼宅 第二十七章 樓道驚魂

“叮鈴,叮鈴。”手機鈴聲響了,從口袋裏掏出手機,屏幕上顯示是楊譯的號碼,他給我們來電話做什麽,想讓我們賠償他的精神損失費還是詢問那塊鑲有龍碉的殘玉。

眼看即將進入黑夜,又身臨淒涼老舊的古樓教室裏,鬼知道一會兒會發生什麽樣的事情,也許,等不到天亮,自己的小命就會葬送在這裏。

猶豫了幾秒,還是摁了接通鍵,頓時這位公子哥的聲音很快的傳入自己的耳膜裏,:“喂,你們還好嗎?”聽他這樣說,又結合今天司機說的是三爺安排你們來這的,霎時氣打不一出來,開始陰陽怪氣的反問道,:“三爺你真是裏外都是人呐,裝的人五人六的,還問我們在哪?你讓我們兄弟淪落到這鬼地方,是不是想讓我們作死啊!”

“哎呦,你先別急別急!”公子哥也開始按捺不住內心的狂躁情緒,“等見了麵,再仔細的給你講事情的經過,你們在幾樓,我去找你。”手機的聲音裏,不時傳出來腳步快速上樓梯的動靜。

賽四川在我耳邊小聲的嘟囔了句,:“外麵有車。”他拉著我,走進教室,穿過桌椅,透過老舊的木頭框玻璃,指著有車燈的方向,讓我看。

他已經來了,就代表著沒有耍我們,也許,我們與這個傳說中的老三有什麽誤會,也說不定,對麵的楊譯喂了好幾聲,我趕緊回過神來,接應著,:“我們在二樓的第一間教室裏。”一邊說著,一邊找到電燈開關,打開了教室裏的燈棍。

“好來,等著我。”公子哥剛講完,就掛斷了電話。

也許是偏遠的郊區,教室裏的燈光非常的弱,近的東西能看清楚,遠些的物體隻能模模糊糊的看到,但已經使我和賽四川滿足了,如果在這麽陰森詭異的教室裏,待上一夜,那將是多麽大的痛苦。

小心的打開教室門,透過走廊上的窗戶,往外看,沒有燈光的閃爍,心中暗自納悶,這麽也算的是從刀尖上走過的人,怎麽連基本需要的手電筒都沒有帶,不會是遇上什麽神經病之類的變態殺人狂了吧!先嚇暈,然後綁起來,分屍,殺掉。

我敲了敲自己的腦殼,使自己神誌清醒,不要瞎想,如果這樣想的話,公子哥死的機率可能性達到百分之百,我是個心中藏不住事的人,開始左右的在賽四川麵前來回的走走停停,晃晃悠悠,他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卻不想搭理我,我也知道他現在也無計可施,如果現在出去的話,除非有兩類人不會害怕,神情自若。

一是不信鬼神,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二是鐵麵無私的關公,我們雖然有股小夥子的猛勁,但離頂天立地的男子漢還差些許的距離,反複糾結,反複思考,琢磨來琢磨去,還是覺得所有想出的方案都不可靠,總的來說,還是為自己的考慮的太多了,比如現在出去找他,如果自己半路遇到奇怪的人怎麽辦,被別人嚇了迷藥,弄昏過去,萬一是個男女通吃的老色狼,我這一輩子潔身自好,清白之身不就這麽的完了,一係列的問題,層出不窮的接二連三的出來了。

抱著腦袋,想了又想,糾結過後,還是使勁的咬了咬牙,站了起來,:“我去,你在這裏等著他,如果到了,你就給我打電話。”交待完,拿起窗台上不知哪個學生留下來的手電筒,邁著大步走出教室。

留下賽四川一人,站在教室裏發呆。

走廊裏的窗戶被風吹的嘩啦啦的直響,像是外麵有許多隻手,爭先恐後的想進入屋內,打開手電筒的按鈕,察覺光亮還算是明淨,心裏便放下了些許,很快,進入了一樓的樓梯口,眼前的光亮忽然開始不穩定起來,一閃一閃的,像是即將快用完自己的生命。

也許是身臨恐怖的意境,也許是屬鼠的人天性敏感多疑,再加上偏偏剛走到一樓口就要滅了的手電筒,我開始質疑楊譯是帶了手電筒的,可詭異的是,走到一樓的樓梯處,手電筒就像我似的,突然給滅了,不由的搖了搖頭,這不是偶然的巧合,裏麵肯定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者真的是有幽靈的存在,它想讓所有的來往的人都死於一樓。

沒有害我和賽四川的緣由是人多,況且沒有天黑,殘談的月光從窗戶裏射在了樓梯的台階上,這場麵顯得更加的恐怖,那底下不遠的拐角處,仿佛有個人正在蹲在那裏,隻要我過去,他就猛地跳出來,大聲叫喚,將我當場嚇破膽,暴斃身亡。

我越想越害怕,連才剛伸過去的腳,也收了回來,這時,手電筒的燈滅了,隻有零星的月光映射在樓道裏。

“砰,砰,砰。。。。”樓道盡頭的不遠處,傳來了有節奏的聲響,穩下心,仔細聽了聽。這動靜不像是人走在樓梯上的感覺,而是像小孩連續的在地上拍皮球的聲音。

腿肚子有些顫抖了,手心裏出了一層的冷汗,腦袋裏連續的浮現出了許多恐怖片上的畫麵,我暗自後悔起來,自己不應該看那麽多的鬼片,鬼故事。

人的大腦就是這麽的矛盾,你偏不讓那樣做,它偏和你對著敢,“小皮球架腳踢,馬蓮開花二十一,我和媽咪來踢球,唯獨缺爸爸,我問媽媽,爸爸去哪裏,媽媽說,爸爸正在和我們玩!你看,他正在衝我們笑呢!”

渾身的汗毛孔頓時全部都豎了起來,日本作家寫的小說真的太過恐怖和變態了,我看了這個邪惡童謠,沒有看後麵的故事解譯,就知道這裏麵究竟說的是什麽意思了。

她媽媽殺了他的爸爸,然後騙自己的小孩那隻是個長得很像爸爸的皮球,越想越覺得害怕,克製著自己豐富的想象力,鼓足勇氣往樓下走去。

還好,沒有順從自己的想象,樓梯的拐角處什麽都沒有,隻是偶爾能聽到耗子餓肚子發出的“吱吱”嚎叫聲,連著拐了三個彎,總感覺有點不對勁,隻是隔著一個樓層,怎麽像是隔著好幾層那麽遠,自己和賽四川剛上來的時候,沒有感覺這麽遠啊!

難道是自己出現錯覺了?又連耐心的走了一會兒,終於確定的判斷出這裏麵的古怪,這種現象像是鬼打牆一般,你怎麽走,都會出不去的,總是在一個地方轉圈。

我掏出手機,正想撥打手機號的時候,後麵的走廊裏突然傳來有東西滾落下來的聲響,我驚恐的呆站在原地,一時不知怎麽辦才好。

“咚,咚,咚。。。”聲音越來越近了,我敢肯定的是,這件東西即將要落在我的腳邊。

黑暗中,一個圓鼓鼓的,類似腦袋的皮球,有節奏的從階梯上蹦了下來,雖沒慌了手腳,也著實嚇得不清,接著月光,和手機屏幕上微弱的藍光,我看到了讓我現在想到,都後悔自己為什麽非要很聽話的去那所學校的決定。

這皮球本應是雪白的,卻被侵染成了血紅色,偶爾能看到皮球的表麵沾染著幾條有肉筋的血漿,仿佛這是個從孕婦肚子裏取出來的怪胎,或許是被眼前的場景嚇傻了,竟然蹲下身子,緩慢的開始觀察這個皮球上為什麽會沾染著這麽惡心的東西。

那紅紅的肉筋,摸上去黏黏的,湊近鼻子旁聞了聞,腥味極重,還帶有女人月經時,滋生細菌的臭味,聞著又像是臭老鼠腐爛時相同的味道。

肉筋的力道韌性很脆弱,摸過肉筋的手指,頓時留下深紅色的血跡,我想象著它的前生被別人砍下了頭顱,當作是皮球在地上踢啊踢,他開始懊惱世間的不公平,可悲的是,自己不是上帝,不可以主導自己後麵的命運,他開始變形,變啊變,變啊變,從一個血肉模糊的腦袋,變成了頭不是頭,皮球不是皮球的怪物。

上帝給他的唯一恩賜就是可以給別人下詛咒,直到自己滿意為止,它的意願就是讓別人也變成他的這幅模樣,想到這,頓時嚇得退縮到皮球的另一邊。

窄小的樓道裏,充滿了太多的離奇,總感覺腳下的這隻怪皮球突然變成人頭,飛上前來,朝我的臉上咬一口。

我小心翼翼的挪移著腳步,忽然,身邊突然有人在陰涔涔的笑,卻不知聲音具體來源的方向,目光不由自主的聚向了腳下的那隻詭異的皮球,幾條肉筋像是嘴巴似的在動,是它在說話嗎?這裏哪還有人,恍惚的看了看周圍,頓時感到自己好像真的見鬼了。

心理防線開始一點一點的崩塌,刹那,隔壁的房間裏又有演奏小提琴的聲音,悲涼的音調,霎時,心中的那道本不堅韌的牆,不堪一擊的倒塌了,所有的想象,結合來時的恐怖故事,都已經隨機蹦了出來。

我大聲尖叫著,飛快的走下樓梯,不知不覺走出了謎一樣的樓道,瘋狂的跑在走廊上,“砰”伴隨著劇痛,在我暈過去的那一刻,終於見到人影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