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回 西方教營救三人 三山關降下血雨

張衡等三人見張道陵如此說法,都是疑惑不解;張道陵見三人神色,歎道:“爾等知道越少越好,切勿再問;若事成,吾終有一日會返回龍虎山。爾等自在生息,不可多事。”

張道陵說完大袖一揮,取了七星劍,此劍乃是張道陵近年所鑄,金吞口,烏木為柄,鯊皮為鞘,鋒利非常,又可配合五雷正法運用。張道陵轉身走出後殿,再不回頭,來到大殿和西方教三人說了一陣地理,命道童牽過三人坐騎,自己借了雷遁,吩咐道童一聲,四人騰空而起,奔西北而去。

話說鄧秀自從領命率五百士兵將西方教三人押往進城,一路之上風餐露宿,不止一日;鄧秀不敢鬆懈,打起精神在隊頭,又派出數名探馬在前麵探路;見囚車內韋護、金吒和木吒等三人被符印封了泥丸宮,整日恍恍惚惚,都縮在囚車一角,這才略略放心。

這一日行在路上,兩旁都是石山,鄧秀抬頭看去,那頭頂上一片天,越來越小;正胡思亂想之際,隻聽前麵轟隆隆巨響,不絕於耳;鄧秀心急之下也顧不上等探馬回來,喝了一聲縱馬自己上前查看;待轉過兩道彎,迎麵漫天的淨是砂土,都睜不開眼睛。

鄧秀**那匹馬連連退後,鄧秀無奈兜轉馬頭,退去有半箭之地,少時砂土落地,這才看清楚前麵,鄧秀不由叫一聲苦,原來前麵不知道哪兒掉下來幾塊大石,將道路竟然堵了個死;鄧秀縱馬上前看時,滿地碎石,暗呼糟糕,正待回去命士兵上來搬運大石,清理道路;再看旁邊兩塊大石上麵血跡斑斑,鄧秀不由心裏打鼓,下馬細看時,隻見大石下麵血肉模糊,也不知道壓得是馬還是人。

兩名探馬都是鄧秀親手選出,身手矯健,哪有全部被落石砸個正著的道理?鄧秀知道事情有蹊蹺,哪敢停留,急忙上馬回來,大喝道:“前路已斷眾士兵聽好後隊改作前隊,急行十裏”

士兵們心裏疑惑,但好在訓練有素,少時全隊調整完畢,駕了囚車往來路退去;鄧秀提了大刀,急急縱馬來到隊頭,少時也聽得前麵巨響,兩塊巨石分別從兩旁山上掉落下來;鄧秀急忙提馬退了幾步,這才讓過那兩塊巨石。

士兵見前麵路也堵了石頭,哪兒能過得去,隻好停了下來;鄧秀撲打砂土,少時隻聽有人朗笑道:“前後路都封了,不怕你們跑出去”

鄧秀聞聲看去,隻見巨石上站了四人,都是修道中人打扮;鄧秀識得其中一白臉的乃是前番從三山關逃脫的馬善,其他三人個個不善,隻好強打精神,手中大刀點指馬善道:“前番從營中被你逃了性命,不思悔改,反而在此攔路,行那劫道之事,須知吾刀下不留情”

那四人自然是燃燈、慈航二位和馬善、正一教張道陵了,沿路在半空中探得這支押送隊,幾人商議之下,由張道陵出手,運五雷正法將山上大石擊落,封了兩邊道路;此時馬善聽鄧秀言語,大笑道:“你如今孤身一人,吾等四人個個勝過了你;你若是識相,將囚車打開,放出吾教弟子,吾也可留你一條狗命”

鄧秀聞言大怒道:“隻憑口舌犀利,不若手底下見真章”馬善四人將坐騎留在山上,此時馬善提了點鐵槍,躬身對燃燈道人道:“老師待徒兒去提了此人首級來,也好出一口惡氣”

燃燈道人點頭道:“你自小心”馬善又一躬身,提槍飄然下了巨石,手中點鐵槍直刺鄧秀肋下。

鄧秀手中大刀將點鐵槍隔開,兩人刀來槍往,戰在一處;鄧秀這口大刀受了鄧九公真傳,又曾從太鸞那裏學習刀法,此刻心裏隻想拚得一個是賺了一個,刀勢淩厲;反觀馬善這邊有三人掠陣,槍法有些懈怠;鄧秀強打精神,這口大刀有如雪花一般裹住了馬善。

馬善運點鐵槍招架,見鄧秀狀若瘋虎,一時隻有招架之功,並無反擊之力;兩人殺得團團轉,頃刻已有二三十合;這邊燃燈道人見狀,從袖中取出一物,乃是隨身法寶紫金缽盂,往空中一祭;那紫金缽盂倒轉過來,盂口向下,一股金色粘稠佛光從裏麵衝出,直卷下來;鄧秀正和馬善鬥到酣處,哪裏顧得上頭頂?

隻見那佛光一卷之下,鄧秀手中一鬆,居然將那口大刀不知卷去何方;鄧秀正驚訝間,馬善見狀手中點鐵槍斜往上挑;鄧秀手無寸鐵,如何抵擋?那槍從肋下鑽入,馬善大吼一聲,將鄧秀挑在馬下,順手梟了首級,獻與燃燈道:“多謝老師援手。”

燃燈道人收了紫金缽盂,那口大刀乃是凡兵,此刻已在缽盂中化為鐵水;燃燈道人順手將鐵水倒在巨石上,對馬善道:“你且將此人首級收起,見了陸壓,也是功勞。”

馬善依言將鄧秀首級收入皮囊,慈航道人見張道陵在一旁枯立,便道:“張道友和貧道下去驅趕中原士兵,救了本教弟子如何?”

張道陵此刻心如亂麻,聞此言有如提線木偶一般和慈航道人下了巨石;那五百士兵見鄧秀被殺,都發一聲喊,四下亂走,隻是前後路都堵了,往哪裏去?

慈航道人祭起清淨琉璃瓶,用手一指,隻見瓶底朝天,瓶口朝地,瓶中一道黑氣噴出,到處吸了中原士兵入瓶;見張道陵並不出手,還是呆立一旁,不知道想些什麽,慈航道人催促道:“張道友還不出手,更待何時?”

張道陵這才清醒過來,長歎一聲,反手拔了七星劍,往空中一丟,運氣靈霄五雷正法,隻見手中一道天雷激射而出,正打在七星劍上;那劍寒光大作,將這道天雷反射成無數道細小雷電,旋即籠罩下來,打得士兵全身焦黑,慘叫不已。

兩人聯手之下,片刻之內,那五百士兵倒有大半被慈航道人吸進瓶去,張道陵也駕馭天雷劈死小半,屍橫遍野,重重疊疊;馬善上前,將囚車打開,把韋護等三人提了出來,見三人都是暈暈沉沉,連話都講不出來。

燃燈道人上前查看,道:“無妨此三人乃是被人下了符印,封住了泥丸宮。”說完運法在三人頭頂分別拍了數下,解了符印;慈航道人又伸手從楊柳枝上摘下三片葉子,都翠綠欲滴,分別放在三人口鼻處。

少時隻見韋護等三人都打個噴嚏,掄拳曲足,清醒過來;韋護見是自己老師來了,急忙翻身下拜道:“弟子見過老師”金吒木吒二人也是拜了下去,見過燃燈道人和慈航道人。

慈航道人扶起韋護道:“無須多禮,此處並非說話之地,且回三山關天神軍大營再行敘話不遲。”

馬善又替張道陵見過韋護等三人,都躬身行禮,也算是略略謝過張道陵營救之情;韋護滿臉慚愧道:“老師弟子等隨身法寶,都被截教弟子搜去了,實在是無臉見老師。”

燃燈道人在一旁道:“無妨若有機緣時,必能奪回法寶。”

諸人略略說了一會兒,駕起雲來;燃燈等人在山頭取了坐騎,一齊徑直往三山關而來。

少時到得三山關半空之上,燃燈道人和慈航道人都看了三山關情況,各有盤算;慈航道人笑道:“不妨打個招呼,也算替幾位師侄出口惡氣罷。”馬善等人不解何意,隻見慈航道人取了清淨琉璃瓶,略微搖動,隻聽得裏麵水響,那裏麵裝的二三百名士兵都早就化作膿水;慈航道人點點頭,將清淨琉璃瓶祭在空中,往下一倒,用手一指,那膿水旋即化作一朵黑雲,罩住整個三山關,下起雨來。

馬善等人這才知道慈航道人用意,馬善也從皮囊中取出鄧秀首級,順手丟了下去,笑道:“要那些軍功做甚?不若丟下去唬他們一跳,這才能出口惡氣。”眾人都笑,惟有張道陵心裏大亂,麵皮上無甚表情。

張道陵雖然和陳太玄恩怨糾纏,但此刻卻幫了敵國,消息泄露出去,必然是個滅門之罪;是以張道陵出來時安排妥當,讓張衡做了正一教的教主。張道陵思前想後,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陸壓在信中也讓張道陵投身天神教,可位居十二正神之列;張道陵看書信中陸壓告知願力修行的妙處,倒也大為向往。眾人在雲端笑過一回,駕雲往天神軍大營去了。

三山關本來是○♀晴空萬裏,怎料飄過一朵烏雲遮得天都暗了下來,下起雨來,士兵奇怪間口鼻隻聞得一股血腥味,看那雨時,也做赤色;少時從天而降一物,黑呼呼的正落在大帳前麵;士兵好奇撿起一看,卻是一顆首級,眉目依稀是鄧先行,急忙報進大帳;鄧九公聞此異事,取頭顱來看時,雖然滿是血汙,但怎會不認得是自己的孩兒鄧秀?鄧九公逢此大變,不由氣往上撞,眼前一黑是仰麵倒地。

看書的道友有號的收藏下,不花錢的;沒號的可以免費注冊,用個郵箱就可以。有紅票的砸過來,沒有的就不勉強了

道術法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