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周青臉上有些難以置信之色,許子義笑了笑,說道:

“不光是每天三十文,而且我的工廠,每天還供應中午飯,雖然飯菜算不上太好,但也是頓頓有肉。”

“這,這怎麽可能?”

周青聞言,簡直都懵了。

“你給工人這麽多錢,你還能賺錢?”

他一臉懷疑之色問道。

“可以,因為我製造出來的糖,比現在的市麵上所有的糖都要好。可以賣很高的價格,所以有的賺。”

“你明明可以壓低工錢的,這咱們南山村,就是一天給五文錢,也有人願意幹。”

周青滿臉的不可思議,瞪大眼睛看著許子義。

許子義笑了笑,說道:

“周青叔,不光是你有憐憫百姓的心思,我許子義一樣也有。我開辦工廠,不光是為了自己能賺到錢,也是希望通過我的努力,讓周圍的百姓,日子多少好過一些。”

看著許子義那一臉的真誠之色,周青愣住了。

這一瞬間,他突然有些恍惚。

恍惚間,他似乎又看到了那個高大偉岸,心懷百姓的將軍。

一瞬間,他那雙眼睛,都不禁有些濕潤。

沉寂多年的心,突然有了一絲悸動,他猛地站起身來,看著許子義,說道:

“好,既然你是一個這樣的人。那我願意跟著你幹,在你身邊,護你的周全!”

一瞬間,許子義在周青的身上,感覺到了一股滄桑和豪氣。

看著他堅毅的國字臉,許子義不禁有些好奇,這位從戎多年的周青叔,真的隻是一個普通的老兵嗎?

……

有了周青在身邊護衛,許子義的心,稍稍踏實了一些。

當天下午,他便帶著周青,一起去了清河縣城。

這一次,他是特地衝著禿頂掌櫃胡萬來的。

這隆興街上,許子義一麵閑逛,一麵跟著那些商鋪的掌櫃的們閑談。

半天的功夫,他總算是將胡萬的根底,給弄清楚了。

這胡萬,是清河縣本地人,經營著三個商鋪,在本地,算得上是很有錢的商人了。

不止如此,這胡萬還和縣衙內的縣尉,有一點親戚關係。

可以說,擁有官家背景的他,在這清河縣,算得上是個硬茬子。

得了這些消息,許子義不禁有些犯愁。

這家夥,有錢又有背景,想要對付他,恐怕還是要廢一番心思。

“許東家,既然那胡萬想針對你,那我們就先下手為強。今天夜裏,我就潛入他家中,保證打得他半年下不了床。”

周青握著沙包一樣大的拳頭,神色淡淡地說道。

聞言,許子義直接就笑了,隨即搖了搖頭。

這種髒活,隻有萬不得已的時候,才可以做。

若是和誰有矛盾,就玩這一套,那日久天長,肯定是要出事的。

“周青叔,這事不用這麽急。我再想想辦法,最好用更妥當手段,搞倒這個混蛋。”

許子義笑笑,說道。

周青聞言,認同地點了點頭。

又隨意在街上逛了一會兒,許子義便帶著周青,回到了南山村。

安排周青在家裏廂房住下之後,許子義便回到房中,用木炭做了一隻鉛筆,在紙上寫寫畫畫起來。

雖然有了周青這個老兵的保護,但許子義還是覺得,要多些自保的手段。

於是,他憑著前世的記憶,在紙上勾畫出了一隻簡單的手弩。

之後,許子義直接來到了鄰居劉月娥的家中。

“劉嫂子,這是我去縣城買的一點水果,請你嚐嚐。”

一進門,許子義便將一籃子水果,遞了過去。

見狀,劉月娥連連擺手拒絕。

”劉嫂子,之前你看幫了我太多太多,那些我都記在心裏。現在我手頭寬鬆一些了,拿這點水果表表心意,你可不能再拒絕了。“

許子義正色說道。

”唉,好吧,好吧。你快坐,我給你倒茶。“

劉月娥笑著接過了水果,熱情說道。

“嫂子,我想借你家的鐵匠房用一用。”

喝茶寒暄幾句之後,許子義開口說道。

“可以啊,那隨便用。工具都在那房裏呢,你找不到的話,再喊我。”

劉月娥十分爽快的說道。

這鐵匠房,是他男人之前的營生。

隻可惜,後來她男人生病,離了人世。

她一個婦道人家再怎麽潑辣,也是不可能會打鐵,於是那鐵匠房,便徹底廢棄了。

許子義道謝之後,便拿著圖紙,走進鐵匠房,一個人忙活起來。

叮叮當當!

清脆的敲擊聲響不斷,爐火熊熊燃燒,將這個房間,照的一片火亮。

許子義這還是第一次打鐵,也是第一次打造自己的兵器。

心裏興奮著,一忙就忘記了時間。

直到他突然抬頭,發現窗戶外已經一片漆黑後,才突然意識到,已經是深夜時分了。

洗了洗臉,他匆匆熄滅了爐火,回到了自己家中。

不成想,一進門,他就看到唐秋柔,一臉落寞之色坐在椅子上。

“娘子,你這是怎麽了?”

許子義見唐秋柔眼圈有些發紅,頓時就緊張了起來。

“我……我沒事……”

唐秋柔急忙轉過了臉,聲音低落說道。

“眼圈都紅了,怎麽還說沒事!快告訴我,你是受什麽委屈了?”

許子義快步走了過來,問道。

唐秋柔卻不回答,反問道:

“夫君,你怎麽這麽晚了,才回家?”

“我去劉嫂子家辦點事。”

許子義下意識的回答道,也沒有多想什麽。

然而,聞言的唐秋柔卻是臉色更加黯淡,她聲音弱弱的,開口說道:

“夫君,你覺得是我漂亮,還是她漂亮?”

“啊?”

突然被這麽一問,許子義直接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