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我不會為難你們
眾人聽得一愣一愣的。
唐雙雙撓了撓頭，繼續道：“同樣的，你們這個行業也是如此。你們服侍我、為我服務，同樣有價值。你們的賣身契是在我手裏，但你們有一天要婚喪嫁娶，不想服侍我了，可以離開，我不會為難你們。”
眾人都瞪圓了眼睛看著唐雙雙，突然跪了下來，“求姑娘不要趕我們走，我們願意這輩子都服侍姑娘，求姑娘別說這樣的話。”
唐雙雙被他們的行為嚇了一跳，疑惑地看向常禪。
常禪搖了搖頭，說道：“都起來吧，你們誤會姑娘的意思了，姑娘不是要打發你們走。”
眾人這才停止了磕頭的動作。
他們都是孤兒，沒有家和田產。
離開了唐雙雙，他們大部分人又要重新找新雇主。
再找到像唐雙雙這樣和顏悅色的新雇主的機率太低了，他們不願意冒這個險。
那夥計是特意幫唐雙雙找了孤兒給她當仆叢，這些仆從沒有家人，事情也少一些，還方便管理，又比較忠心。
唐雙雙見他們重新坐回座位上，才說道：“我沒有要趕走你們的意思。我想說的是，要靠我去官衙做事的那些銀兩大家遲早有一天要喝西北風，所以我想了解你們有沒有什麽特長，想不想做點小生意？這樣除了我發給你們的月錢之外，大家也還能有點其他的額外收入。以後你們要離開我了，也有個一技之長。”
常禪聞言眼帶驚訝地看著唐雙雙。
唐雙雙對她也說過這樣的話，似乎她從未覺得有人會一直留下陪著她。
對這些簽了終身賣身契的下人，唐雙雙也是如此。
眾人聽到這話都有些大吃一驚，沒想到唐雙雙居然會這麽說。
大寶猶豫了一會兒，說道：“我以前幫老爺跑腿。”
二寶也接著說道：“我識字，會算賬。”
小寶道：“我記憶力好。”
大喬說道：“我、二喬、小喬會做女紅，不少花色連繡坊都不及我們。”
二喬、小喬聞言重重地點頭。
唐雙雙點了點頭，“京城的商業
環境、政策我現在還不太了解，但各地的運作方式是大同小異的。我們初來乍到，先置了宅子已經有點冒失了。接下來我暫時不打算買鋪麵，先由大寶跑跑各個繡坊、成衣店這類地方，了解京師當下的流行樣式，問問他們是否承接散貨，如果承接把價格、繡品的品質問清楚，二寶、小寶負責采買繡線、繡模；大喬、二喬、小喬，你們有時間就好好想想怎麽把你們的繡工技巧完全發揮出來。大家用三個月的時間來做這件事，這三個月收益如何現在不好評估，大家要有個心裏準備。”
“是！”眾人高興道。
唐雙雙環視眾人，說道：“大家既然做了就好好做，剛開始會辛苦一些。但萬事開頭難，我已經給了你們適當的自由與擴展你們收益的方法，我希望你們能認準自己的位置，做好份內的事。如果我發現有人居心叵測，就別怪我不客氣！”
“是，姑娘。”所有人都點頭如搗蒜。
唐雙雙滿意地點點頭，一味的對一個人好，很容易就能被人騎到頭上。
該有的威嚴與姿態，必須要有。
唐雙雙揮了揮手，“都散了吧，具體的事情明天安排。”
等所有的人都散了，唐雙雙靠在椅子上琢磨今天在停屍房內看到的屍體，回想著她所聽到、看到的信息。
這個案子不是特別複雜，應該算是她處理這麽多案子中相對簡單的。
目前案子的症結在於，她和李慶年都覺得不可能是牛二所為，但有大量的目擊證人作證和牛二自己的認罪。
這就讓人費解了。
唐雙雙正想著，就聽到常禪的聲音，“姑娘，該用膳了。”
“嗯？什麽時辰了？”唐雙雙恍然回過神。
“酉時了。”常禪答道。
“那開飯吧。”
“姑娘是不是有什麽為難的事？”
唐雙雙見廳內也沒其他人，就說道：“能狀告的案子基本沒有特別簡單的。”
“既然這樣，姑娘來了京師又何必再做仵作這一行當，全心做繡坊或其他行當不好嗎？”
唐雙雙喝了一口茶，悵然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常禪
見她這樣，便沒再說什麽，出去傳飯去了。
唐雙雙搓了搓自己的臉，打起了精神。
總會有辦法的，總會有辦法的，辦法要來的時候擋也擋不住。
唐雙雙這麽一想，心情頓時變得美美噠。
＊＊
翌日。
唐雙雙讓大寶去府衙跟李慶年告假後，就上了馬車帶著常禪往城郊走去。
常禪跟在唐雙雙身邊最長，經曆的事情又最多，因此並不像其他人一驚一乍的。
唐雙雙安靜思考的時候，常禪也不去打擾她。
直到張伯停了馬車，說道：“姑娘，前麵就是牛家村了。我們還要往前走嗎？”
“找家人多的客棧歇息一下。”
“是。”張伯把馬車停到附近最大的茶館前。
常禪扶著唐雙雙下車，找了間半敞的位置坐下，叫了一壺茶和兩碟小點心就坐了下來。
唐雙雙眯著眼睛看著窗外，一邊吃著茶館的蘇式小糕點。
蘇式小糕點偏甜，唐雙雙不是特別愛吃甜食，她比較喜歡吃辣和鹹的零食和糕點。
她以為這小糕點會讓她膩味，沒想到小糕點雖然不起眼，但甜味適中，不會甜到她受不了，也不會淡，讓她這個不愛吃甜食的人都忍不住多吃了幾塊。
正在唐雙雙在品小糕點時，臨桌兩個客人的談話傳進了唐雙雙的耳朵裏。
年紀稍長的男人小聲說道：“聽說了沒有，瞎子牛二要被判刑了。”
“不可能吧，牛二雖然眼瞎，心可不瞎。要說他殺了老父，我第一個就不相信。”年輕人不由得提高了分貝。
“你不相信有什麽用，大半個牛家村的人都看到了。我侄子當時就在現場，他親眼看到牛二殺了人。”
“怎麽殺的？既然有人在旁邊，牛二一個瞎子怎麽殺一個身體健全的老人？牛老爹年紀是大了一點，但力氣可不比咱們的小。你覺得他牛二都傻到當著大半個村子裏的人跟他健全的老爹打一架，然後還能打死他爹？邊上的人還不上去阻止。這話說出來三歲小娃娃都不相信。”
年紀稍長的那名客官聞言，陷入了一陣沉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