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先把你頭發絞幹
唐雙雙把書放到枕頭下，走到一旁的澡房去了。
本來按照習慣，澡房是不能離臥室太近了，容易有濕氣。
唐雙雙不想在大冷天洗完澡後還要吹冷風，就讓他們把澡房改到臥房的隔壁了。
唐雙雙踩著浴桶旁的小凳子，把自己陷進溫熱的水裏，隻露出一個腦袋。
泡了一會兒之後，她解開盤著的頭發，閉了口氣，全身陷進熱水裏。
直到閉氣閉不下去了，才氣喘噓噓地露出水麵。
平複呼吸後，唐雙雙腦海裏閃過一個念頭。
她還沒來得及捕捉那個念頭，就聽到一聲輕微卻清晰的瓦片踩踏聲。
唐雙雙連忙爬出浴桶，披上衣服。
回到臥房時，不出她意料地看到了秦延宸。
唐雙雙無力地翻了個白眼，已經懶得再跟秦延宸說男女授受不親的話了，根本就是浪費口舌。
秦延宸看著她還滴落水珠的長發和根本不該在室內穿的雪白狐裘，嘴角抽搐了幾下，別開了視線。
唐雙雙借著寬大的狐裘的遮掩，坐到秦延宸對麵，然後悄無聲息地盤腿坐了起來，“殿下，你有什麽事非得大晚上來啊？”
“我來還要先問過你？”
“你這麽反問，我也不好意思直接回答是啊。”唐雙雙小聲咕噥道。
下意識地把狐裘又裹緊了幾分。
秦延宸掃了她濕嗒嗒的頭發一眼，“先把你頭發絞幹，再說話。”
唐雙雙立刻從善如流地跑出去了。
秦延宸坐在桌案旁，低垂著眉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唐雙雙再回來時，已經換了一身輕便的衣服。
沒有幹透的長發批散在身後。
唐雙雙坐到剛才的位置上，說道：“殿下，你覺不覺得我查案的方向錯了？”
“你現在把側重點在鴛鴦身上，忽略其他的可能。”秦延宸語氣平靜無波地說道。
唐雙雙點點頭，“你早就知道了？我剛剛才想明白。”
“這個可以等會兒分析。你今晚在鴛鴦房裏可曾發現什麽？”
唐雙雙把在鴛鴦床底發現的字和拿回來的書都說了，然後把書
交到秦延宸手上，“我對詩詞書畫一竅不通，有勞殿下費心了。”
秦延宸白了唐雙雙一眼。
他發現這小女人經常讓他對她有種新鮮感。
他以為她會因為他突如其來的造訪而生氣，結果她根本沒什麽反應；在他以為她會努力在他麵前表現出她的專長時，她又把她的困惑與疑慮亳不猶豫地展現在他麵前，連說話的口氣也比平時軟了不少。
他都不知道這小女人到底是個什麽樣的性子。
唐雙雙把書交給秦延宸之後，就拿著畫眉的碳筆，在紙上畫鴛鴦案發現場時的圖解。
現代查案遇到瓶頸時，可以一遍又一遍地看材料和視頻。
現在沒有那個條件，她隻能一次次地畫案發圖解。
畫這種圖也許一點用處都沒有，但也不排除隨著反複畫之後，會發現之前沒有注意到的細節和異常情況。
唐雙雙畫完手裏的圖解時，才後知後覺地發現秦延宸不知從什麽時候起已經站在她身後了。
秦延宸見她停下動作後，才開口道：“畫這個有用？”
“不一定有，但也不一定沒有。”
秦延宸拿過那張圖。
圖上鴛鴦和那名商人交疊在一起，不用深想就知道那會是怎樣一個尷尬場麵。
秦延宸忍不住開口道：“當時隻有你看他們的屍身？”
“隻有一個人進去是不符合律法的，必須三個或三個以上的人一起進去。”
“那你臉皮真不是一般的厚。”秦延宸淡聲道。
“這也沒什麽，不就是男女**嗎？跟動物**差不多。難道看兩隻小狗撒歡、**，我也要臉紅？”唐雙雙裝作渾然不在意的樣子說道。
秦延宸聞言眸光微閃，突然伸手挑起唐雙雙的下巴。
在唐雙雙還沒反應的時候，傾身過來。
唐雙雙瞪大了眼睛，腦子頓時懵了，沒有半點反抗能力，眼睜睜地看著秦延宸那張不知道該怎麽形容的臉越來越近。
鼻間滲進了秦延宸身上特有的好聞味道，讓唐雙雙本來就有些暈乎的腦袋越發的昏沉了。
就在她以為秦延宸會親上來時，秦延宸卻停住了。
兩人的鼻尖幾乎要碰到一起。
唐雙雙不由得屏住呼吸，生怕自己呼吸重一點，場麵就失控了。
臉上的肌膚瞬間像燙得她都不好意思去摸。
兩人就這麽近在咫尺地維持著別扭的姿勢。
許久，秦延辰才無聲地笑了起來，意有所指地問道：“不會臉紅嗎？”
唐雙雙撇了撇嘴，極力忍著想一腳踹飛秦延宸的衝動，咬牙切齒地說道：“殿下，是屍身還是小狗？既然都不是，我臉紅有什麽不對嗎？”
秦延宸當然聽出了她拐著彎罵人的話，也懶得再戲弄她，正色道：“那句詞和畫都跟末陽湖有關。”
唐雙雙拿過桌上的書，翻看到那一頁。
畫上是楊柳、湖麵、涼亭，涼亭裏有人在嬉戲，看起來就是一副普通的出遊嬉戲圖。
唐雙雙說道：“看不懂，這圖是不是還隱含了什麽其他內容？”
秦延宸用看白癡的眼神掃了她一眼，“楊柳有離別之意，末陽湖通水路，可順湖下江南。”
“我記得大秦有律法，大秦子民是不能在城內上船的，官員也要遵守。”
“在別的地方是不能的。京城士兵眾多，因此在城內的渡口也設了巡防站。畫上的地方就離巡防站不遠。”
“這麽說鴛鴦是要在臘九那天給人送別？”
“何以見得是為他人送別？”秦延宸反問道。
“你不是說楊柳有送別之意嗎？”
“你也說過鴛鴦有身孕，冬天衣服穿得多不顯懷。翠紅樓的老鴇也不是傻子，怎麽會讓她的搖錢樹失去貞潔，還有個孩子。”
唐雙雙猶豫了一下，說道：“你的意思是鴛鴦懷孕和要離開翠紅樓的事情提前敗露，所以招來了殺身之禍？”
“難道你有其他的想法？”
“這個推測確實成立。我們先假設這個結果是成立的，那麽他們在鴛鴦和十月比拚前夕害死鴛鴦是為了把嫌疑都推到十月的身上？要達到這樣的目的完全可以有更好的辦法，為什麽要讓鴛鴦自降身價去和一個沒有多少錢的男人一起，並且還造成這樣不堪的死法？”唐雙雙停頓了一會兒，繼續說道：“如果我是翠紅樓的老鴇和幕後老板，我一定後等鴛鴦和十月比拚結束之後再動手，這樣還能多賺一比銀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