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楠和她都是同一批入職的,小姑娘直爽善良,楚綿綿跟她關係最好,她兩天沒來上班,楠楠很關心她。
“你這兩天去哪了?”楠楠麵露疑惑,“怎麽都不見你人?”
不等楚綿綿回答她的話,楠楠無意中瞥見了她戴在無名指那枚閃閃發光的鑽戒。
“你結婚了?!”
滿臉震驚,扯過她戴戒指的手端詳。
“綿綿,你結婚居然都不通知大家!”
“是,我結婚了。”楚綿綿很坦誠,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沒必要藏著掖著。
“結婚你都不告訴我們,份子錢都不要了?”
聽到楚綿綿結婚的同事們揣著八卦的心圍了過來。
“是啊,”有人跟著附和道,“你老公是幹什麽的啊?有全款房全款車有存款嗎?”
楚綿綿:“我沒打算隱瞞我結婚的事,這不是剛上班,沒機會告訴你們嗎。”
楠楠皺了皺眉,震驚的臉上寫滿八卦,“你老公哪裏人?給你多少彩禮?他對你好不好?”
“他沒什麽錢,住在市區外的村裏,在工地打工,這枚戒指就算他送我的彩禮吧。”楚綿綿神色平靜,實話實說。
“閃婚!”
楠楠也是佩服她的勇氣,“這鑽戒有好幾十克拉了吧,你老公對你是真愛啊!”
什麽真愛……她隻是想盡快拿到房子,賣了給弟弟治病才出此下策。
隻是這樣的話,楚綿綿斷然不會當著外人的麵說出來,她最了解職場,如果她說了實話,公司的風言風語能把她淹死。
“照她那麽說,她那窮鬼老公連彩禮錢都給不起她,還是工地上搬磚的,又住村裏,哪有錢給她買鑽戒啊!”
一道尖銳刺耳的聲音傳來,打斷了楠楠和楚綿綿之間的交談。
楚綿綿循著聲音回過頭去,蘇倩倩踩著高跟鞋一扭一扭地走過來,嘲諷的目光要將她撕碎似的。
蘇倩倩是楚綿綿的同事,仗著自己是公司的老人,見楚綿綿是新人,年輕漂亮,業務水平又不低,公司很多年輕的帥小夥都上趕著巴結楚綿綿,一來就搶走了她本屬於她的風頭,導致蘇倩倩特別討厭楚綿綿,處處打壓她。
“嫁個窮光蛋很不起嗎?”
蘇倩倩滿眼嘲諷,瞥一眼她的戒指,眼前一亮。
這戒指款式新穎,鑽石色澤通透,一看就是好東西……
隻是……
楚綿綿不嫁了個窮光蛋嗎?她怎麽可能有這種寶貝?
蘇倩“噗嗤”笑出了聲,“你那窮酸老公得搬多少塊磚才能給你買得起鑽戒啊!肯定是假的,指不定是從哪個路邊攤買來的破玩意,也就糊弄糊弄你這種沒見過世麵的土老帽。”
“窮屌絲炫什麽富,小孩子都不玩兒的破玩意兒也好意思戴出來,你可真不值錢。”
她故意拔高了音調,招來其他同事的觀摩。
楚綿綿並不將她的冷嘲熱諷放在心上,摸著鑽戒麵不改色。
入職以來蘇倩倩一直看他不順眼,處處找她的麻煩是常態,她都習慣了。
俗話說的好,不與傻逼論長短。
抬頭對上她輕蔑的目光,淡淡道:“值不值錢,都是我老公的一份心意,在我這,這枚戒指是無價之寶,我戴它不為別的,不管它是真鑽還是地攤貨,沒有區別,都是我老公對我滿滿的愛。”
“再說了,你又不是珠寶鑒定師,你怎麽知道我的戒指就是假的?你懂珠寶嗎?”
這話說的蘇倩倩一愣。
幾秒後回過神,蘇倩倩止不住的嘲笑她,“受大窮的命,這破玩意看就是假的,十塊錢能買一大堆。”
“我是不懂珠寶。”蘇倩倩一向好麵子,怎會任由楚綿綿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打她的臉,“可是咱們部門的佟經理懂啊,她對珠寶首飾可是頗有研究,她的眼睛就是尺,比精密儀器還要好使,隻要讓她看看,一眼就知道真假了。”
佟毓婉是楚綿綿所在部門的總經理,是個氣質大美女,有顏值有才華,能力出眾,做事雷厲風行,年紀輕輕便坐上了總經理的位置。
楚綿綿一怔,下意識擋住了無名指上的戒指,“我們的事,你找經理幹什麽?”
“怎麽?你不敢讓佟經理鑒定嗎?”蘇倩倩冷冷笑道:“假的就說假的,非得說是真的,蒙騙大家,你虛榮心可真不小。”
“誰蒙騙大家了?你又不是專業鑒寶師,你說假的就是假的?!”
“不是假的你為什麽不敢讓佟經理鑒賞一下?我看你心裏就是有鬼,怕被戳穿沒麵子吧!”
蘇倩倩不等她說話,指派跟她要好的同叫來佟毓婉
同時她故意拔高了嗓門,將所有同事都叫過來,今天她要讓楚綿綿在所有人麵前丟人現眼。
“你心不虛就讓佟經理看一下嘛,也好像大家證明你的清白呀。”蘇倩倩幸災樂禍,嗤蔑的笑道。
很快,佟毓婉踩著十厘米的細高跟,一身黑白職業套裙,珠光寶氣,首飾沒有很亮眼的款式,但都很有質感,一看就是十分有品味的人。
她帶著淡淡的清香走了進來。
周圍同事自動並兩列,給她讓出一條道。
一進門,她的目光就盯在楚綿綿手上的戒指上,再也沒挪移開過。
“楚綿綿,你可真幸運”蘇倩倩轉頭看下佟毓婉,一臉討好得迎了上去,“佟經理,請您來就是想讓您看看我們兮兮手上戴的戒指怎麽樣。”
楚綿綿內心一緊,下意識擋住了戒指。
佟毓婉走到楚綿綿跟前,抿唇笑道,“什麽樣的?能給我看一眼嗎?”
“佟經理,我這戒指不值錢,戴著玩兒的。”楚綿綿愣了愣,看著她幹笑道,“您是鑒寶大師,我這小玩意兒不值得您跑一趟。”
一旁等著看她笑話的蘇倩倩雙臂換環胸,唱起了高調,“是嗎?你不是說這是你老公送你的結婚戒指嗎!”
“楚綿綿,你怎麽這麽小氣?佟經理對珠寶感興趣,你就給她看看唄,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藏著掖著。”
“是啊。”佟毓婉的目光就沒離開過她的戒指,迫切的目光深了深,“綿綿,我最近正在研究博士論文,正好沒什麽素材,給我看看你的戒指,沒準我能從中找到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