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兵當然認識雷戰,可雷戰沒認出陳兵來,兩人互相見禮。

幾人在客堂落座,有弟子端上茶來。

玄靜四下看了一眼。

“雷兄,怎不見藺姐?”

“哦,大師姐是心意門擔當,壓力大,此時正專心修行備戰。”

玄靜感歎:“心意門每次都拔的頭籌,果非幸至。”

“真人客氣了。”

幾人說了些沒營養的客套話,玄靜等人便起身告辭。

下一個拜訪的門派是靜海門,接待他們的是靜海門三代弟子,秦海潮,此人看不出年齡,行動間沉穩大氣,禮數周到卻拒人千裏。

第三個是長生殿的駐地,迎出來的是一個妖豔的女子,樊玉甄,雖明眸皓齒,笑顏如花,待人熱情似火,卻怎麽看都帶著一抹邪魅。

第四個眾信門的弟子,則十分安靜,一個叫安道和的三代弟子,出門迎接他們,行動間帶了一股香火氣。

陳兵覺得他們很像出家的和尚,但打扮上卻是與和尚不沾邊。

一輪下來,半天的時間過去。

三人回到屋子裏,陳兵鬆了一口氣。

“還好,沒有看到有二代弟子出現。”

玄靜還沒說話,朱小娥冷笑一聲。

“就算有也不會讓你感受得到,先別得意。”

玄靜也點頭讚同,但還是安慰陳兵。

“心意門的二代弟子向來是不會出現的,玄仁師弟但請放心。”

朱小娥卻不放過陳兵。

“不會出現並不代表他們不會關注,這一點陳兵你得注意嘍。”

陳兵皺眉瞪她:“你不嚇唬老子就會死是吧!”

“咯咯咯...你死了,奴家也得陪葬,有甚好玩的。”

玄靜連忙擺手:“排位戰乃各門派的大事,就算有恩怨在,也不會擅自動手。”

陳兵冷笑:“也就是說,如果咱們還排在末尾,就啥事沒有,萬一弄個第一第二的,就會有人出來收拾我了。”

“第一第二你就別想了,隻要別再墊底就好。”

“玄靜師姐,你覺得這四個門派,哪個最弱?”

“按照上次的排名,該是眾信門排在第四的位置,不知這次如何。”

朱小娥卻隻關心這次排位戰的獎品。

“姐姐,這次的獎品都是啥?”

玄靜笑道:“咱還是不知道的好,獎品隻頒到第三位,後麵的兩位是沒有獎勵的。”

“可是我心裏癢癢呢。”

“嗯,第一名的弟子,好像是一把帶有靈性的飛劍。”

“飛劍?這有什麽好玩的。”

“飛劍本身不好玩,但是它帶了靈性就比較難得了。”

“第一名就這個?”

朱小娥覺得不值。

“還有兩塊悟道石。”

“嗯,這個還可以,畢竟修道悟道是最重要的,殺戮次之。”

陳兵不屑地:“就像人家會給你一樣,悟道殺戮的跟你有毛關係?”

“我評價一番怎麽了?”

玄靜最怕他倆吵架鬥嘴,連忙開口打斷。

“第二名的獎品是悟道石一塊,外加清涼果一枚。”

兩人停住嘴,安靜地聽她說話。

“第三名是悟道丹十顆,二代煉丹弟子所製。”

“那後麵的兩名就幹看著?”

“如果是最後兩名,其他門派可允許開放昆侖山脈和唐古拉山脈加東海區域等地,自己去尋找機緣。”

陳兵沉思片刻。

“玄靜師姐,那悟道石作用如何?”

玄靜苦笑:“就看爭奪如此激烈,便知此物的寶貴程度。”

“嗯,那我或許可以爭一爭。”

“你不要命啦?”

“反正有人陪葬,怕啥。”

“切,你死了,就是給你一千個美女陪葬,有意義嗎?”

“至少沒死之前覺得還是很有意義的。”

朱小娥氣得直翻白眼。

玄靜也勸道:“玄仁師弟慎重,就算能爭個前三位,會引起其他門派二代弟子的注意,得不償失啊。”

“見機行事吧,或者咱還是墊底,但是可以去搶嘛。”

玄靜連連搖頭。

“不妥不妥,各門派向來各自安好,怎能妄起爭端。”

朱小娥卻拍手叫好。

“好啊好啊,誰得第一咱就搶誰。”

“玄靜師姐,有競爭才有進步,這隱世門派就如一潭死水,所以進步太慢。”

玄靜訝然瞪著眼睛看陳兵。

她覺得有道理,可仔細一想,又沒道理。

陳兵起身大手一揮:“本觀主覺得,既然資源稀缺,必須得爭上一爭,不惜搶他一把,也得讓咱茅尖觀出個彩,亮個相。”

“可...師父說過,與世無爭才是茅尖觀處世之道。”

“現在是玄仁觀主說了算,與世無爭確實不錯,卻須甘於平凡。”

“甘於平凡有甚不好?”

玄靜不服。

“玄靜師姐,咱為何要來參與排位戰?”

玄靜登時呆住,一時無言以對。

三天後,心意門有弟子前來宣布,排位戰開始進入倒計時。

一個時辰後,所有參戰門派的三代弟子,須進入事先劃定的範圍。

進入參戰地後,沒有任何規則,隻要退出就是失敗,最先退出的,排名最後。

每個門派有兩名三代弟子參加,兩名弟子都死亡或退出即算失敗。

朱小娥留在駐地等待結果,玄靜帶了陳兵徑自往參戰地趕去。

此次心意門選擇的參戰地是一個巨大的山穀,其中地形複雜,蛇蟲猛獸巨多。

參戰的五個門派十名弟子,能在山穀中相遇很不容易,但對於隱世門派的弟子來說,想找到一個人也不難。

玄靜和陳兵在心意門的弟子手裏領取了一塊牌子,似木非木,似玉非玉,不知是何種材料製成。

上麵寫了玄靜和玄仁,正麵是茅尖觀三個字。

隻要這塊牌子出了邊界線,就會被人察覺,隨即被判參戰失敗。

所以,參戰弟子可以搶了對方的牌子,丟出去。

你再厲害也無用。

陳兵手拿拂塵,腰裏插了沉默刀,陰陽刺則藏在懷裏,當做秘密武器來使用。

玄靜則大氣的多,手裏隻拿了拂塵,一副與世無爭的平靜模樣。

陳兵心裏暗自吐槽,怪不得茅尖觀屢次墊底,就她這樣子,別人墊底都冤死了。

兩人站在一處河流邊,看著緩緩流動的河水。

“此河水便是邊界,越過去就是參戰區,如果覺得危機生命,可盡快退出保命。”

一個心意門的弟子給兩人解釋著。

陳兵皺眉問道:“如果來不及退出怎麽辦?”

“可將你的腰牌送給對方,表明你放棄參戰,也可保命。”

玄靜讚道:“玄仁師弟果然不凡,未慮勝先慮敗,大將之風也。”

“唉,師姐見笑了,我是怕死在裏麵而已。”

“能裝則裝,盡量別露怯,一派仙風道骨的模樣,說出此話,有些丟人。”

玄靜也難得地開起了玩笑。

心意門弟子仿佛沒聽到他們說什麽,麵無表情地看了看天色。

“二位仙師,時辰已到,請入參戰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