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陳兵如此說話,場麵頓時一靜,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緊張壓抑的氣氛。

玄靜急得直拽陳兵的衣襟,示意讓他少說話。

白發老者眼神變得冷厲起來。

“嘿嘿,雖然你能力不錯,但是出身不明,我中原五大門派,向來同氣連枝,如果你不能說明出身問題,此次的排位戰就此作廢。”

陳兵氣得笑起來。

“嗬嗬,原來這排位戰也可以這麽玩,那何不您老說話,給排個名次,還費事戰個什麽勁啊。”

“老夫雖然不能排出名次,卻有監督的權利,提出質疑就能停止排名。”

陳兵轉向藺明珠:“心意門也是這個意思嗎?”

藺明珠是個桀驁不馴的性子,自然不在乎靜海門的二代弟子,況且這還是在心意門的地盤上。

“秦老確實有監督的權力,可此次排位戰,心意門覺得並無不妥。”

白發老者也姓秦,他聽藺明珠如此說話,立刻反駁。

“我中原五大門派的資源,怎能被不明來曆的人帶走。”

陳兵冷笑:“你們靜海門處在東海上,也算中原?”

“小子無禮,敢如此跟老夫說話,顯然非中原弟子所屬。”

藺明珠很讚同陳兵的說法,也覺得他跟自己的性情很相近。

“秦老,你想如何查明他的來曆?”

“嗯,讓老夫拿下他,仔細審問一番,便知其來曆。”

老者這樣說話,秦海潮立刻露出了得意的神色,隻要自家長輩拿下這小子,排位戰仍然是他們的第二名。

樊玉甄也高興起來,隻要陳兵一去,那她們長生殿不是第二就是第三。

被人拿下,性命掌握在別人手裏,還不如直接去死呢。

陳兵當然不會甘心俯首就擒,盡管老者是個二代弟子。

“貧道身為一觀之主,你怎可以隨意擒拿,還有沒有規矩可言?”

老者不屑地一笑,眼睛去看藺明珠。

畢竟現在是心意門的地盤,他再囂張也得給人家幾分麵子。

他可不在乎陳兵是不是一觀之主,茅尖觀一直就在五個門派中墊底,取決於功法屬性,不具備太大的攻擊性。

藺明珠心裏權衡著利弊。

陳兵對她的地位也是個威脅,盡管她很欣賞這個年輕人。

如果讓老者拿下陳兵,估計不是殺掉就是廢掉,斷不會讓他好好的出來。

但是,陳兵是個怪胎,萬一讓他擺脫老者,對自己可就更加不利。

藺明珠皺眉看著靜海門的老者。

此人雖然是靜海門的二代弟子,卻也是那種沒了前途的修者,無論是修行和壽命,基本就快到了頭。

以自己現在的能力,與老者相鬥,估計也能抵擋一陣子。

那陳兵呢?

也就是一個轉念的過程,然後藺明珠笑起來。

“秦老,您可以停止排位戰,卻不能隨意在心意門的地界裏拿人,畢竟人是心意門請來的,如果被您拿下,以後誰還敢應邀來心意門。”

老者眨巴眨巴眼睛,瞥了眼陳兵。

“你這麽說話老夫便明白了,出了心意門地界,可就隨意了吧。”

藺明珠暗罵這個老東西很狡猾,想拖他們心意門下水。

“我可沒這麽說,你隨便想就是。”

老者不再理藺明珠說啥,轉頭看著陳兵。

“小子,退出參戰區域,老夫便放過爾等離去。”

陳兵奇怪地說:“還有這等操作,五大門派排位戰的規則上有沒有說過,二代弟子可以幹預比賽結果麽?”

“老夫隻是剔除不明因素,並未幹預比賽結果。”

“我覺得你才是不明因素,貧道正兒八經的茅尖觀觀主。”

“多說無益,要麽退出參戰,要麽隨老夫回去說明身份來曆,你自己選。”

玄靜一個勁地在身後拽陳兵的衣服,讓他放棄參戰。

陳兵麵對一個強大的二代弟子,也是心裏沒底。

想了想,看著藺明珠。

“藺姐姐,不知你我的約定是否還有效?”

藺明珠苦笑著說:“在我這裏是依然有效,就怕你到時拿不走東西。”

“能不能拿得走是我自己的事,隻要你還承認約定便好。”

老者氣哼哼地說:“參戰暫停,你們誰也得不到獎賞。”

陳兵舉起手來喊道:“我退出便是。”

所有人都驚訝地看著他,怎麽忽然又同意退出?

顯然是被老者嚇住了。

陳兵也不囉嗦,轉身帶著玄靜跳到了平台下麵,施展身法快速向外掠去。

時間不大,心意門弟子傳來消息,茅尖觀退出邊界。

平台上的眾人頓時鬆了口氣。

陳兵跟玄靜越過參戰邊界後,就緩緩往前走著。

“玄仁師弟,咱依然是第四名,已經完成了預期目標,多謝了。”

“謝啥,貧道可是觀主,為茅尖觀爭取更多利益是應該的。”

“玄靜很慶幸遇到了你。”

“是你算出來的?”

“是玄靜現在的想法。”

“那還是暫時觀察一下吧,結果也許不會盡如人意。”

玄靜搖頭笑道:“管他呢,他們心裏都清楚,五大門派的排位是怎樣的。”

“那隻是個名,利益卻半點也占不到。”

“咱回觀吧,占不到利益也不是一年兩年了,都已經習慣。”

陳兵沉吟片刻後。

“師姐,我還有事,你先回去吧,過些日子我便回觀。”

玄靜搖頭:“師弟,跟師姐回去吧,你可能不知道二代弟子的手段,不是咱能想象的厲害。”

“讓老子吃這麽大虧,就算是回去,也是被憋屈死的結局。”

陳兵不再裝文雅。

“麵對二代弟子,你又能如何?”

“師姐,當時麵對藺明珠,我陳兵可是有退縮?”

“當時你死了兩次。”

“命數使然。”

聽他說出這句話,玄靜沉默下來,暗中掐指算計了半天,卻依然模糊不清。

“師弟,好自為之吧,師姐言盡於此。”

“多謝師姐,後會有期。”

玄靜感覺兩人就像訣別一般,眼睛裏盈出淚水,連忙扭頭就走。

陳兵目送玄靜的背影消失在樹林中,然後施施然回到心意門安排的駐地。

朱小娥還在屋子裏獨自盤坐修煉。

“回來了?咱第幾名?”

“現在還不知道。”

“這麽早就退出來,顯然名次不太理想啊。”

“本來挺理想的,可惜被一個老頭幹擾了。”

“什麽鬼?”

陳兵簡單說了一下參戰情況。

朱小娥想了想問:“哥,你想怎樣?”

“你幾時見過老子吃這麽大虧的?”

朱小娥頓時瞪大了眼睛:“你想盤盤二代弟子的道?”

“有何不可?”

“我看你是活夠了。”

“你大師姐厲害不?”

“大師姐雖然厲害,卻與咱是同代弟子。”

“區別在哪裏?”

“他是二代弟子啊!”

“你的意思是,他與咱們有代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