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綁過後,索元禮懟了懟阿史那元慶的肩膀。

“哎,我問你個事兒。”

“什麽事兒?”

“你加入不良人的時候,吃沒吃那個叫伸腿瞪眼丸的丹藥?”

阿史那元慶眼神流轉,喃喃道:“我小時候好像就吃了。”

索元禮點了點頭:“這樣啊,我還以為就我自己吃了。”

“咱們真是命苦啊,這丹藥出自大帥更是帝師之手,一年沒解藥就會化作膿血。”

“你看我為了救你,差點被那個畜生打死,大帥也太不信任我了。”

阿史那元慶故作苦笑道:“換做是誰都會做防備的,你也不看看你現在官職何位,有啥可抱怨的?”

索元禮嘿嘿一笑:“我也就一般,但是估計你能活命也要被貶為庶民了。”

“嘁,貶就貶唄,反正有的是事兒可以做,比你輕鬆多了,而且我三十六天罡主要就是負責情報的,誰願意一直待在那兒。”

索元禮拍了拍阿史那元慶的肩膀:“我真羨慕你啊,之後可以跟大帥謀劃別的事情。”

阿史那元慶將手臂搭在索元禮肩膀說道:“兄弟,不用羨慕,這樣,咱倆身份換換,你來當我,我去當你。”

“唉——!?”索元禮豎起手掌:“免了吧,這種大事怎能讓你一個重傷人員承擔呢,我自己就行了!”

“這種榮華...咳咳,這種辛苦啊,隻有我自己能吃了,我太慘了。”

看著索元禮的那副裝模作樣的臉,阿史那元慶真想上去給他一腳!

....

李雲霄這邊回去後,藥鋪快要關門時,袁天罡不由問道:

“你的那個功法...是高祖的麽?”

李雲霄點點頭。

袁天罡眼中閃過一抹錯愕,他知道李雲霄抱著高祖走的,但不知道高祖還給了他功法。

“這麽說,你能融合陰陽功法於一體了?”

李雲霄淡淡道:“不止,我還習會了別的功法。”

袁天罡重新打量了一下李雲霄,由衷讚歎道:

“雲霄兄,你真是個百年不遇的練武奇才,陰陽相生相克,自古至今也沒聽人說成功融合過,真讓人讚歎。”

李雲霄眼眸低垂,麵容有些低沉:“沒什麽可讚歎的,是我命好,但也都是我欠下的東西...”

話音落下,李雲霄輕撫龍泉劍,眼中閃過一抹哀傷。

袁天罡見他這副模樣,也沒在追問,而是起身收拾攤位。

降臣此時突然上前:“那個...”

“別想了。”

“呃...我還什麽都沒說呢。”

“但我知道你要說什麽。”

降臣有些不服氣的雙手掐腰道:“那你猜猜看,我要說什麽?”

“無非是想學那個功法。”

降臣輕哼一聲,扭頭跟著袁天罡收拾東西。

李雲霄無奈歎息一聲,他倒是挺想把這個功法給降臣的。

因為他現在陰陽平衡並不均衡,還需要至寒之物抵消。

而高祖給他的功法,也有缺陷,他嚐試去修複了,但事情太多,根本無法關注。

降臣之後會創造功法,但時機未到,他也不能強求,萬一錯過了什麽,那可能真的就沒了。

最重要的是,長生丹的丹方必須要改進,哪怕是一點點的改,也要做。

若不然,他陰陽平衡依靠的是諸多加持跟僥幸在裏麵,誰知道別人吃了什麽樣?

就李淳風那個愛臭美的模樣,他到時候硬給塞進去,自己還不得被他打死?

“嗯~~~事情真多...”

李雲霄背起龍泉劍,收起圖紙跟著往回走。

....

外麵接連打了敗仗,雖然不致命,但士氣卻大不如從前。

按道理來講,這個時候,問題應該出現在李顯身上。

而李顯此時卻不聞不問,整天在宮內,除了忙於安排韋氏家族的人入朝外,就是閑逛,仿佛外麵很安定一般。

沒過多久,在洛陽的大臣們感覺勢頭有些不對勁兒了。

因為民間突然在短短半月時間就傳出議論,打敗仗都是因為武媚娘不懂戰事。

甚至有人公然散播鼓舞百姓反抗武媚娘參政。

聲稱爾等皆為大唐子民,是否知道當今皇太後做過什麽令人不齒的事情。

提拔外戚賀蘭敏之禍害朝廷,命宰相李義府陷害忠良,貶官流放。

擾亂社稷,禍害親兒子,乃至於孝敬皇帝李弘也是被她克死的!

還傳言出武媚娘通奸他人,招收男寵,穢亂宮廷,實乃毒婦,**婦!

種種事跡,無論真假,反正是在民間傳開了。

武媚娘抓住了散播那些話的人,但可惜,至死他們都沒說出是誰命令的。

夜裏,武媚娘坐在床榻之上,雙目微紅,看著一個個奏疏,盡是怒火。

誰知道進來匯報後,便看到了武媚娘臉色冰冷的坐在那裏一言不發。

武媚娘語氣冰冷道:“可問出什麽了?”

“回太後的話,臣動用刑罰逼問了六個時辰,但他並未說出有奸細在內,依臣來看,不像是撒謊。”

武媚娘點點頭:“那個周興是怎麽回事,哀家知道你們不合,但你膽子不小,竟然敢殺他!”

一股內力威壓浮現,索元禮連忙匍匐在地。

“太後娘娘明鑒呐,是周興他想要殺人滅口,臣隻是渴了出去喝口水的功夫,他就差點殺了那個阿史那元慶,還有臣的這個手掌,您看,都穿透了!”

“也就是臣會點功夫,天生神力,加上趁著他施刑的時候偷襲得手,若不然,您就見不到臣了呀!”

“求太後恕罪啊!臣為太後鞍前馬後,不敢有絲毫怠慢,日月明鑒呐!!”

武媚娘狠狠揉了揉額頭:“行了!你也是個廢物!”

“出現這種事情就別再泄露出去了,不少地方百姓都已經把哀家傳的十惡不赦了!”

索元禮連忙點頭:“是是是,臣,一定不會泄露出去。”

“但臣還是鬥膽勸您一句,外麵傳聞那些話,咱們又沒做過,有何懼之,一群百姓還能妨礙到我們的事兒?”

武媚娘冷眼看向索元禮:“我們?誰跟你我們?”

“你這沒見識的話,就像是我那不成器的侄子武承嗣一樣愚蠢!”

“哀家從接管朝政開始,從來就不怕什麽百官非議,怕的就是百姓!”

“太宗生前曾言,水能載舟亦可覆舟,你好歹也是為官數年的人,難道不明白什麽意思?”

“像你們這種人,說好聽的是報國安民,說難聽的,就是一群貪圖榮華富貴的狼。”

“天底下欲求富貴榮華的人多的是,就算重新把我大唐清理一遍,官員全殺了,不過數十年,又會有一批貪圖富貴之人。”

“而這些,全都建立在百姓身上,百姓乃國家之本,朝廷一千一粟,皆取於民。”

“倘若百姓厭棄,哀家何足於樂,坐在這冰冷的龍椅上,又怎能舒坦?!”

索元禮連連點頭:“是是是,娘娘教訓的是,是臣眼界太小,太小了...”

“唉!”武媚娘看著索元禮這副小人模樣,頓時感覺頭疼。

怎麽感覺能用的人就那麽少呢?

難不成非得把玄天教的人都接接引進來?

若如此,這天下是她的還是玄天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