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曲終於抬頭,目光帶著一抹決絕。
“好!就這麽辦!”
“傳令下去,讓所有將士立刻偽裝成難民,準備出城!”
隨著一聲令下,整個隋州城瞬間忙碌了起來。
數萬將士紛紛從各處搶奪百姓的髒衣、爛衣,還在泥堆裏搞一身泥巴土。
百姓們根本不知道怎麽回事,也被王曲忽悠說大軍要準備反抗了。
還讓百姓趕緊躲起來,等待戰爭結束。
而王曲則是親自帶領手下換上百姓的衣裳,將盔甲扔掉。
並且,全都暗藏短刀、匕首、暗器、弩等。
做好了完全準備,偽裝成難民混出城。
未時。
這時候,正是一天最炎熱的時段。
難民們麵色慌張,稀疏地散布在道路上。
沿途,還有一些逃難的商販等。
他們全都朝著江南道、淮南道兩個方向,蹣跚前行。
而義陽王府的大軍們也並沒有太過仔細的檢查,士兵們正享受著難得的閑暇時光。
也沒有去分辨這些難民的真實身份。
邊上紮營,幾個兵卒還在互相調侃。
“我說小吉,跟我打賭輸了洗完襪子可別忘了褲子!”
小吉滿臉的不屑與倔強蹲在地上,手上還在不停的搓著臭襪子。
“我一定會贏回來的!”
“嘿~就你小子還想贏我?”
“你......”
“都閉嘴,立刻戒備!”
就在這時,百夫長皺起了眉頭一聲冷喝。
緊跟著,他指著前方那些行走的百姓。
“你們有沒有發現這人群堆裏,有些不太對勁?”
“哪有不對勁啊?”
兵卒們一頭霧水,眼前的難民看起來並無異常,隻是疲憊而恐慌的趕路。
“不對!”百夫長皺著眉,依舊相信自己的判斷。
他仔細觀察著,壓低了聲音。
“你們看左邊那幾個人,看起來明顯是青壯,走路都是挺直腰板哪裏像難民?”
“而且這幾個人既然是逃難,連行李都沒有?”
這話像一塊投入湖麵的石子,打破了平靜的氛圍。
幾個兵卒仔細一看,還真如百夫長所說!
百夫長當即揮手,一群戰士如同蟄伏的猛獸。
所有人低伏身軀,屏息以待。
他們並非衝鋒陷陣的前鋒軍,而是負責沿途觀察、還有暗中探查情報的人。
所以,並不能輕率行事。
“速去稟報賢王,這隋州城可能有軍士偽裝成難民!”
“遵命!”
大軍營地。
數萬兵馬早已分散各個方向,將整個隋州包圍。
邊境線連一隻兔子都不可能逃脫!
楚墨正在製定下一步作戰計劃。
就在這時,一名斥候進了帳篷。
“賢王,前方出現了偽裝難民的隋州城守軍!”
“有多少?”
聽到這消息,楚墨並不太在意。
也早就猜到了這個可能性。
之所以並沒有急著去攻城,也是在等著一幕出現。
敵軍敢出城那最好,也麵的無辜百姓遭難。
到了這城外,你這幫逃兵就隻能是等死!
“大約幾十個人,其它情況尚未探明。”
一群廢物,還能翻氣什麽浪花來?
楚墨當即下令。
“暗中跟蹤,切勿打草驚蛇!”
“是!”
一直到約莫兩個時辰之後。
敵軍偽裝難民的一群人,已經查明有五百餘人。
這幫人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王曲的親信手下。
獵物已經進了陷阱,也該收網了!
楚墨立刻下令,五千騎兵直接出擊攻城。
而侯君集則是帶領一幫蘊靈境初期的強者,潛伏追殺。
南城門與北城門官道交界處。
偽裝難民的王曲與手下,一到了此地二話不說立刻從官道朝著荒山野嶺中跑。
“都到了嗎?”
“大人,還有十多個人在後麵。”文丞立刻回應道。
“不管了,趕緊跑!”
王曲這會兒本性暴露,哪裏顧得上其他人死活。
幾百人分三批朝著江南道方向,直奔霞雲嶺。
霞雲嶺地勢險峻,而且無法行軍隻能爬山前行。
這會兒,正好是他們最佳逃亡路線。
殊不知......
此地,早有義陽王府的人埋伏!
沒跑多久,叢林中忽然一陣破風聲傳出。
咻~!咻~!
“啊!”
“不好,有敵軍!”
“有埋伏,快,後撤!”
“...”
頓時,王曲與手下亂成了一團。
“糟糕,我們被騙了!”
王曲遲來的反應,已無法挽回局麵。
很快,所有人就發現四處都衝出一群黑衣人。
樹上,義陽王府的士兵如隱身的幽靈。
身披偽裝與林木融為一體,仿佛是大自然的一部分。
如果不發出聲音,根本無法被察覺。
“一個不留!”
隨著一聲令下,數十支弩箭如同出洞的毒蛇,劃破空氣帶走一條條人命。
王曲等人還未從驚愕中回過神來,身後的同伴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
“人在哪?人在哪?”
他已經嚇瘋了。
整個人雙眼赤紅歇斯底裏地怒吼著,帶著無盡的憤怒和絕望。
眾人急忙尋找掩體。
但是,弩箭如同死神的鐮刀,無情地收割著生命,讓他們無處可逃。
“大人,我們中計了,從一開始就被他們盯上了!”
“這楚墨大軍果然名不虛傳!”
“他們的布局如此周密,讓人防不勝防!“
“快,所有人尋找遮蔽之處!”
在暗箭攻擊下。
一群人如同驚弓之鳥,四處逃竄。
而那些在樹上意猶未盡的義陽王府戰士,如同貓戲老鼠般享受著這場獵殺的樂趣。
直到將敵人殺得七零八落,他們才如同叢林中的猛虎一躍而出結束了這場血腥的獵殺。
與此同時。
隋州城,義陽王府大軍已經兵臨城下。
幾乎是沒有任何行動,城內僅存的一些沒能跟著王曲逃亡的士兵們主動投降。
城門大開,迎接楚墨帶領的軍隊。
沿途,守城軍、衙役、雜兵、百姓、難民。
全部都跪在地上,一眼望不到頭。
“賢王,我們都是被逼的啊!”
“我們是無辜的!”
“求您大發慈悲,放過我們吧!”
所有跪在地上的人都在求饒,尤其是那些殘兵敗將。
到了這會兒,他們全都是統一口徑。
把全部責任都推到了刺史王曲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