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騎在馬上,冷眼掃過全場。
“放過你們?”
“你們配嗎!”
“今天,你們能跪在本王麵前,明天就能跪在那些侵犯大唐領土的敵軍麵前!”
"身為大唐的將士,曾你們是國家的榮耀,受萬人愛戴!”
“曾經,更是守護邊境的堅固長城!”
“大唐的兒郎以死戰為榮,絕不屈服;現在卻變成了比敵人更可恨的強盜!”
“侮辱自己的同胞,掠奪需要幫助的難民!”
“甚至,親手屠戮無辜百姓!"
這話讓所有的將士都低下了頭,他們的臉上充滿了羞愧和痛苦。
更無法反駁責備,也無法麵對那些因他們的無能與禽獸不如的行為而受害的百姓。
在楚墨眼中,這些人雖名為軍人。
可是,他們的表現卻與軍人的職責相去甚遠。
"我大唐的虎狼之師,究竟去了哪裏?"
說道這,他一聲大喝。
“抬起頭你們的頭!”
頓時,嚇得所有人渾身一顫!
“看看周圍無辜而弱小的百姓!”
"他們視你們為最後的希望,可你們是如何回應他們的信任的?"
聲音如雷霆般炸裂,震得那些跪在地上的將士再度低頭。
其中,有些人忍不住淚流滿麵……
他們曾經也是愛民的軍士,也是窮苦人家出身。
走到今天,也是迫不得已。
但,事情幹了就是幹了。
沒有後悔的餘地!
"賢王,我……我隻是個平民,是被抓來當兵的!"一個將士顫抖著聲音說道。
聞言,楚墨聲音越發冷厲。
"被迫當兵?那你可曾聽過,國家興衰,匹夫有責?"
他的眼中閃爍著失望和憤怒。
這些將士已經失去了他們的骨氣,還有作為大唐子民的驕傲。
"你們當兵是為了什麽?”
“難不成隻是為了混吃等死?”
“難道不是為了建功立業、保家衛國,受人尊敬嗎?"
"是!"
突然,低著頭跪在地上的敗軍中傳出一聲怒吼。
那人滿臉通紅地大聲回答著,淚水順著眼眶滑落再地。
聲音雖然帶著顫抖,卻充滿了堅定。
"你明知這是必要之舉,為何卻要與這群廢物為伍?"
"賢王,我...草民隻是......”
那人是一名隋州守城軍的百夫長,顯然與其他人不同。
他強忍著淚水,大聲地回應著。
“賢王,我雖屬隋州軍,但卻從未參與任何欺壓百姓的事情!”
“城池被嚴管無法出城,最終被強征入伍!”
“草民渴望加入你的軍隊,與您的軍隊並肩作戰!"
這話倒是讓人出乎預料。
然而,楚墨依舊不以為意。
他凝視著眼前的男子,緩緩的搖了搖頭。
"義陽王府的軍隊,不收沒有氣節之人!"
這話讓男子的神情瞬間黯然。
他手上青筋暴起緊握雙拳,狠狠地砸在地上!
如此一幕,顯露出內心的掙紮與無奈。
而楚墨也沒理會,昂首下令。
"所有敗軍卸下戰甲、放下武器!”
“凡被迫加入的可自由離去,留下的等候發落!"
一個個敗軍默默地脫下鎧甲,放下手中的武器。
他們赤luo著上身,離開了這座曾經生養他們的隋州。
至於說,去哪?
他們的家園早已變成廢墟,親人早已不在。
或許,隻能是流浪!
一直到下午時分。
炙熱的太陽緩緩落下。
整座隋州城被義陽王府大軍全麵控製。
在其城中央最高的位置,鼓樓房頂上。
一根木樁,吊著兩個人頭!
正是,刺史王曲和其親信文丞。
......
山南道距離河南道並不遠。
這邊發生的事情,不到兩天就被傳到了皇城內。
整個長安城都沸騰了!
“天啊!”
“楚墨竟然打到隋州了!”
“那...那沿著隋州直接朝著唐州、許州進入鄧州,下一步豈不是......”
整個長安都在議論楚墨大軍什麽時候能打到這裏來。
而民間預估的攻打路線其實也沒錯。
整個山南道很龐大,但是卻屬於交通極其不便的地區。
唯一能進入長安城,且最便利、最快的隻有兩條路。
第一條就是從隋州出發,途經‘唐州、許州’,最終進入鄧州。
從這裏開始,那就有很多條官道可選了。
比如:商州、金州、雍州,全都是長安城周圍。
第二條路就比較麻煩......
同樣是從淮南道出發,但必須要從鄂州直接前往劍南道。
路途遙遠,途經州府非常多。
而且,沒有水路全是山路。
這個地方也是當年從唐朝之前的時代,各代皇帝故意如此安排。
目的就是防止吐蕃、吐穀渾!
所以,依照目前楚墨大軍進攻的局勢判斷。
下一步,唯有三個選擇。
其一:從申洲出發進攻唐州,但這條路線補給困難。
其二:從隋州出發通過水路直攻沔(mian)州,同時還有鄂州可以隨時支援補給。
其三:從安州出發攻打荊州,但是要隨時提防襄州、沔州、峽州、歸州、朗州、嶽州支援。
這裏麵最危險的就是第三個選擇,並且也是最沒必要考慮的。
因為荊州這邊情況複雜,也是劍南道、山南道、江南道、淮南道三個地區必經之地。
另一個原因是楚墨已經派遣林毅前往江南道各地勸降,隻要成功那麽荊州就不足為懼。
甚至,對方可能主動投降!
眼下最合適的進攻方向反倒是‘唐州’!
這個州的位置在河南道、山南道的北和南中間交界處,右邊就是淮南道門戶!
淮南道的申洲、光州、隋州、安州四個地方,有兩條主幹道可以直插唐州南城!
隻要唐州被攻下,那麽長安城南邊的水路、陸路全都會被楚墨控製。
而且,這邊最大的優勢是唐州左右兩邊、大後方全都是環山繞水!
其它地方根本無法快速支援,唯有長安可以快速調兵前往。
這也是為什麽百姓如此恐慌的原因!
他們早就知道現在的朝廷,早已是日落西山。
朝廷兵馬也不可能被長安全麵調動,否則楚墨怎麽可能發展如此之快?
另外,唐州可是有水路直接到達商州進入長安!
長安百姓怎能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