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五章 搞定
第二天一早,房遺愛交給秦明一封信,讓他送去柴府,反複的叮囑他,一定要親自交到柴紹的手上。
用完早飯,房遺愛帶著房遺則同騎著追風,長孫渙身前坐著李治,加上秦懷玉、陸義和薛仁貴三個,全都騎馬進山林裏打獵去了。
程懷亮自願護衛公主幾人的安危,放棄了打獵,帶人護著幾個清河公主幾人,在林子邊緣地帶采摘野果。
當然,附近要是有小動物的話,也讓青娘和淑兒兩人試著放箭,過過癮。
太子因為昨夜“感了風寒”所以留在莊子裏靜養。
杜荷因為不喜歡才下過雨的濕漉漉的林子,所以,留在了莊子裏,陪太子下棋聊天。
快到午飯的時候,看著再次打成和局的棋盤,李承乾感慨的說,“你小子以前懶得學,卻不想你在棋藝之上挺有天分。再過一兩年,隻怕孤都不是你的對手了。”
“承蒙殿下相讓了。”杜荷收拾著棋盤,說道。
聽到響動,就知道出去的人八成都會來吃午飯了,李承乾望著朝客廳走來的房遺愛等人,笑著大聲說道,“要是房遺愛在棋藝上能有你半分的天賦,也不至於學了這麽多年,到現在還是個臭棋簍子。”
“不帶背後說人的。”房遺愛抱著房遺則進來,嚷嚷道。
“嗬嗬嗬,就你那棋藝,估計連小九都贏不了,不是臭棋簍子又是什麽?”緊隨而後的長孫渙,牽著李治的手進來,說道。
李治還很配合的仰著小腦袋。得意洋洋的看向房遺愛。
“我打人從來都不打臉,你們能不能說人的時候不要揭短?”房遺愛端起下人送進來的茶水喂著房遺則。一邊不滿的撇嘴說道。
“我估計那些被你揍過的人,情願被你打臉。那樣好歹還有證據去告狀。”杜荷接口說道。
引得眾人全都點頭表示讚同。
幾人又閑聊了一會兒上午的收獲,等程懷亮和清河公主她們回來,眾人分開兩席用午膳。
飯後打發女生和兩個小的回去休息,其餘的幾人,全都有一搭沒一搭的心不在焉的閑聊著。還時不時的往外探看。
果然,過了半個時辰,就有秦家的下人回報說,秦明回來了,同來的還有一個叫柴英的人。
眾人一聽,無關人員全都紛紛回避。隻留主人秦懷玉,還有房遺愛和陸義在客廳等著。
眾人打過招呼之後,柴英朝房遺愛說道,“房公子。將軍說了,聽聞房公子的字畫在京城也是數得著的,若是房公子能夠作幅字畫讓將軍還算滿意的話,看著公子在涼州請將軍小住的份上,倒也不介意應下此事。”
“字畫?”房遺愛思索了一下,問道,“但不知柴將軍可有何特別的要求?”
“再過幾日便是平陽公主的忌日,隻是公主生前並未曾留下畫像。而將軍幾次所畫又都不滿意,若是?”柴英說道。
“遺愛並未見過平陽昭公主啊?怎麽畫?”秦懷玉為難的說道。感覺柴紹這是在明顯的拒絕。
“遺愛,算了。”陸義失望的看了柴英一眼。然後對房遺愛搖搖頭說道。
憑空去畫一個自己沒見過的人,而且還要畫的讓熟悉對方的人感覺滿意,這其中的困難可想而知。這明顯是擺出來刁難人,陸義著實有些不想房遺愛再為了自己的事情為難。
“能說說平陽昭公主的相貌特征,還有喜好嗎?”房遺愛凝眉思索了一會,沒理會秦懷玉和陸義失望的眼神,對柴英說道。
“二公子,房公子是見過的。”柴英看著房遺愛說道。
見房遺愛點頭之後,柴英繼續說道,“二公子的長相有五六分像公主,隻不過公主的下巴要比二公子稍顯圓潤。公主的眼睛長得和皇上有八分相像。”
“另外,合浦公主末將雖然沒見過,不過聽將軍轉述皇上所言,合浦公主笑起來的明媚樣子,倒是與平陽公主有四分相仿。”
“還有就是,平陽公主不喜奢華,素愛淡雅。”
柴英想了想,發現沒什麽可補充的了,說道,“差不多就這些了。”
房遺愛沉思了一會,在腦海中又把柴英說的信息過濾了一遍,抬頭對秦懷玉說道,“懷玉,我想借用一下秦世叔的書房。”
“沒問題。”秦懷玉應了聲,去找秦良清理主院的書房去了。
“有勞柴將軍先在莊子上歇息歇息,作畫不是一時半會就能鑄就的。”房遺愛朝柴英拱手說道,示意秦明先帶柴英下去休息。
房遺愛隻帶了房崎進了書房,吩咐眾人,若是他不叫人,不要隨便來打擾。
一直到天色大黑,晚膳都過去了一個時辰,房遺愛才拿著吹幹的字畫,帶房崎從書房裏出來。
看到房遺愛終於出來,眾人莫名的鬆了口氣,然後有滿是好奇的上前搶著要去看畫。
那陣式,嚇的房遺愛幹燥的畫趕緊塞進了懷裏,唯恐被幾人能弄壞了,到時候怕自己重畫再畫不出那種韻味。
“哎,又不是給你們畫的,那麽上心幹什麽。”房遺愛絲毫不為眾人的抱怨和不滿所動,死護著懷裏的話,說道,“趕緊的,準備吃的,我都快餓死了。”
柴英聽說房遺愛出了書房,也急急的讓秦明帶著來了眾人中間。
房遺愛把畫交給柴英,說道,“天晚了,明天一早將軍在回去吧。這是還未上色的裸畫,若是柴將軍滿意的話,我回去之後再上色,不然的話在重畫便是。”
“今夜我若不回去,隻怕將軍不會安寢。”柴英直接將疊著的畫放進了自己的懷裏,朝房遺愛拱手說道。
“城門不是已經關……”房遺愛錯愕的說道,隨即反應過來,人家手裏肯定有能夠叫開城門的東西,不然不會如此說,“既然這樣,路上小心了。”
“告辭。”朝眾人一拱手,由秦良親自把柴英送了出去。
房遺愛專心扒搭著吃飯,房崎悲催的被好奇的眾人給纏住了,一個勁的追問畫上的情景。
見房遺愛沒表示反對(實際上是光顧著吃飯了),房崎便張嘴跟眾人說了起來。
畫的是窗欞下的梳妝台前,端坐著一位美女,比柴令武好看多了也英氣多了,妝梳了一半,巧笑嫣然的側身望了過來。
還說,畫中女子的眼神,有些像家裏夫人不經意間望向老爺的眼神,怎麽說,簡直是如水般的溫柔。嗯,二少爺就是這麽說的。
不過,畫像一旁的題字,字句裏的意思就顯得有些淒涼了。
“題的是什麽?”杜荷好奇的問道。
房崎瞥了眼仍在跟飯菜做鬥爭的房遺愛,這才搖頭晃腦的念道,“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裏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麵,鬢如霜。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語,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鬆崗。”
聽了房崎所念的蘇軾的《江城子》,除了李承乾若有所思外,其餘的幾個人隻是覺得有些淒涼,很是擔心,是不是不能讓柴紹滿意。
“我這是抄的別人的,也是吊念亡妻的詩餘,不然,讓我自己寫,我哪裏能寫的出來。”房遺愛心滿意足的摸摸填飽的肚子,說道,“我隻擔心畫像畫的是不是像,若是能有六七分的神似的,我估計應該就能過關。”
“那你方才怎麽不拿出來,讓孤先給你把把關?好歹孤對平陽姑姑還是有些印象的。”李承乾不滿的說道。
“好了,現在說也沒用了,都已經送走了。”房遺愛說道,“天不早了,都趕緊歇了吧。至於過不過關的,估計明天一早就能知道了。”
一夜無話。
第二天早上,並未有柴府的人過來,幾人都很擔心是不是房遺愛的字畫,柴紹沒看上眼?
一時間,眾人心裏都有些煩亂,全都有些埋怨房遺愛,怪他昨天沒提前讓李承乾給把把關,不然也不會像現在不上不下的難受。
房遺愛也很委屈,心想,昨天你們那個樣子,我還不是怕你們把畫在給我不小心弄壞了,我豈不是竹籃打水了。再則,柴紹也真是的,自己說了沒見過平陽公主,可能畫的不是很像,也都說了不滿意是可以再重新畫的,怎麽也不給的回音?
一直等到下午,柴英才姍姍來遲。
柴英麵無表情的看著幾人忐忑的樣子,頓了一下,這才上前直接給陸義道喜。
眾人這才知道,那幅字畫還算是讓柴紹滿意,所以,一早就親自去找房玄齡商量,說是想要將陸義收在門下好好**,以期能為大唐教導出以為良將,希望房玄齡答應。
事關陸義的前程,房玄齡沒有不答應的理由,更何況,現在也隻有柴紹才能夠護住陸義。
房玄齡這邊搞定,柴紹有去找了李績以及陸義在軍中的直接上司,自然是沒有不應允的。
將一切事情確定下來,這才讓柴英前來請陸義先行回京,行拜師理,至於別的人,嗯,還是多留兩天的保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