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李承乾

李承乾,大唐陛下李世民與長孫皇後的長子,現在大唐的儲君太子殿下。公元619年出生,正與辯機的歲數相當。因出生於承乾殿因此以承乾為名,其字高明!

張揚對李承乾的故事還是比較清楚的,這位太子和其大伯父李建成一樣都是以悲劇收場。讓張揚知道原來有一種人天生就是個杯具。

玄武門政變前作為秦王李世民的長子,由於自己老爹才幹比較出色,被祖父及一幫叔伯們忌憚,戰戰兢兢的在皇城裏過著類似質子的生活。

等到老爹登上皇位,自己入住東宮的時候,兄弟們又如雨後春筍般長大,皇家向來無親情,更何況又有自己老爹榜樣在前,都牟足了勁往上湊,其激烈程度絲毫不亞於後世清朝的九龍奪嫡,李承乾的日子很不好過。又因為李世民對魏王李泰的偏愛,使得李承乾感到不安繼而做出很多荒誕的事情。

沉迷男色、崇尚胡風,更是喊出了“如果我有天下,將萬騎到金城,然後解發,委身思摩,難道不是快樂的事嗎?”

說出這句話的李承乾腦袋不知道是不是秀逗了,作為大唐的儲君不思怎樣維護大唐的國威卻向往蠻夷,這句話一出,太子的位子還能保得住嗎?又說“我做天子,當由著性子,有勸諫我的,我就殺他五百人,天下不就安定了嗎?”大唐的精英教育教出了這麽一腦殘,殘暴、獨斷專行,沒有作為上位者應有的胸襟,也失去了成為上位者的資格。

不過現在的李承乾還是很有儲君風範的,勤奮好學,在朝堂行事方法辦事能力更是得到了李世民的讚賞和朝臣的支持,太子的位置做的穩穩的。絲毫看不出曆史上玩物喪誌、崇尚胡風、私生活極度靡亂最後慘怛收場的跡象。濃眉如日出之劍,明眸似三尺之峰!豐神俊朗、氣質天成,周身縈繞著上位者的尊榮與威嚴,讓人不敢小視。

就在張揚暗暗觀察李承乾這個大唐曆史上杯具的太子時,李承乾也在細細的觀察他。身在皇家,什麽樣的人才沒見過,少年才俊見過的不知凡幾,可是在李承乾眼中,張揚還是給了他一些特別的感受,至於是什麽卻不能分辨清楚,隻是垂下眼簾,默默思索。

此時的張揚因為之前與人大戰,更是以一對多的打鬥,身上的衣衫散了,就連胡帽都歪歪斜斜,幸虧沒掉下來,否則的話,一個和尚在酒樓裏公然喝酒吃肉,更是與人撕鬥,不管自己的對錯與否,傳出去怎麽也不好聽。

雖說張揚並不在意這些,然而身處在這個時代,就要遵守這個時代的規則!槍打出頭鳥,更何況明知道現在佛門危機四伏,還是不要增加世人對佛門的惡感比較好,即使他對佛門並不感冒,但是既然現在跟它脫不了關係,還是不要抹黑的好。

雖然身形狼狽,但是張揚卻沒有一絲不堪,整個人站在那裏,如鬆,如竹,如清風拂麵如瑞雪消融。在一片形同廢墟的廳堂裏頂著青紫的臉不卑、不亢、不懼、不畏,臉色很坦然,無悲無喜。然而就是這種看似灑脫心懷若穀的表情,卻讓李承乾真正的重視起來。

眼前的少年年若未冠,臉上還有看的見的稚氣,然而在麵對不利局麵卻依然能夠做到麵不改色,單單這分膽氣就值得自己讚賞,並且自己知道,這個少年並不是草莽之輩,隻會逞匹夫之勇。一個莽夫是不會看清形勢,該住手時就住手的。

從自己進來,這個少年就不動聲色的觀察自己,要不是自己多年在宮闈中謹慎行事培養出的警覺還真發現不了他的小動作。

從他原本散漫的眼神變得凝重,視線隨著他的眼神看向腰際所掛玉佩時,李承乾了然,自己的身份恐怕已被少年知曉,然而看他神態卻並沒什麽恐懼。要知道自己可是站在與他敵對的房遺愛一方的,小小年紀能夠做到威武不能屈,此子終非池中之物!

雖然看出少年的不凡,李承乾並未折節相交,他有他的驕傲。

身份地位的不同決定了一個人的行事風格。少年也許以後能夠出人頭地然而現在的他對自己來說還沒有紈絝敗家的房遺愛等人重要,身為皇家人,對他人的價值評估自有自己的一套。

雖身處在太子的位置,然而自己每一天不是如履薄冰的過?上有父皇壓著,下有兄弟盯著,皇家無親情,哪一個又是心思簡單的人物?稍有不慎就會被拉下馬,被打入萬劫不複之地,結交勳貴子弟,交好朝中重臣,對穩固太子的位子有著至關重要的位置,他需要支持!需要力挺!

“高明兄!”

看到李承乾的目光從張揚身上移開,房遺愛趕緊出聲提醒自己的存在,難道自己就這麽沒有存在感?從太子殿下進來後就對自己一個眼神都欠奉,房遺愛是真怕哪裏得罪了這位爺,那樣的話回家後自家老爺子還不得削死自己,雖然自己家從來都是隻忠於皇上從不參與皇子間的爭鬥,然而要是得罪了這位大唐未來的主兒,估計老爺子不會給自己好臉色看。

看著房遺愛逢迎拍馬的樣子,李承乾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原先對於這樣的情況自己還很得意,覺得自己高人一等有種天然的優越感,說到底李承乾現在也還是個孩子,還是有那麽點虛榮心的。

然而今天再見到如此溜須拍馬的情形,李承乾卻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腦中卻浮現出少年挺直的脊梁,雖然說不清對他的感覺到底如何,但是隱約覺得那才是一個男子漢該有的樣子,那不屈的脊梁儼然成了一道風景。

“遺愛賢弟,這件事怎麽處理某就不管了,不過要注意分寸。”

李承乾將分寸咬的很重,雖說選擇了站在房遺愛這邊兒,不過卻並不想那少年受到什麽傷害,對於自己的心思,李承乾自己也整不明白,唯有苦笑。

說完這句話,李承乾深望了張揚一眼,轉身向走向樓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