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情敵相見兩相厭

整個酒樓的氣氛為之一凝,轉瞬間有人憋不住笑,身體一抖一抖的,就像發了羊癲瘋,臉上憋得通紅,可就是不敢發出任何聲響。這個時候整出動靜那純粹是找抽型的。

也許是酒樓的詭異氣氛提醒了這位公子,讓他醒悟過來,整個人氣的青筋暴跳,盯著張揚的雙眼仿佛餓狼一般。

“老大!”轉過身對著領頭的公子,聲音委屈之極。

“退下,這位公子,你很麵生啊。”

在張揚的對麵坐下,“某是梁國公府房俊房遺愛,兄台怎麽稱呼?“

房遺愛!

聽到這個名字,張揚仿佛聽到天雷滾滾,忍不住看了看他的頭頂,對於房遺愛,張揚很熟悉,這位戴綠帽戴的不亦樂乎的房同誌如今活生生的出現在自己麵前,張揚反而有種不真實的感覺。那是種偶像當麵不相識的懊惱感,整個人被雷的不輕。如今身為辯機,曆史上房遺愛綠帽的贈送著,麵對房遺愛時,張揚莫名的有種心虛感。

砰!

房遺愛氣的不輕,居然敢無視自己,多少年沒出現過這種情況了!

“某在問你話!“

房遺愛一字一頓的說道,身為紈絝,本身又站在權勢的高端,房遺愛的耐心顯然是很有限的,要不是家裏老爺子千叮嚀萬囑咐的讓自己不可小視任何人,天下奇人異士眾多,在沒完全弄清楚對方底細的情況下,不可貿然與人為敵。房遺愛早大耳瓜子扇上去,哪裏會問東問西磨嘰個不停,這會兒張揚的冷淡讓他虛火旺盛,直想好好的教訓麵前這廝,讓他知道厲害。

張揚怎麽會看不出來他問話的目的,無非是看自己的出身,好判斷是否要與自己為敵。誰說房遺愛是頭腦簡單的莽夫來著!也是,有著善於謀略的老爹怎麽也學會那麽一鱗半爪的。果然傳言不可信!雖說知道了他的想法,但張揚又有何怕!

“張揚,家住建安坊。”

“建安坊?”房遺愛笑了,唐朝是個封建等級劃分的朝代,各個身份的人居住在不同的坊市中,到政坊裏多貴人,長安城裏多數勳貴高官的府邸多集中在此,而建安坊嘛,雖說裏麵住下的並不是一無所有的平民,但大多數也是商人和一些落魄的書香門第。好像還沒有聽說有了不得的人物在哪裏有宅院。這廝也沒有什麽來頭嘛,這下子還有什麽話說。

房遺愛突兀的站起來,嘴裏嘖嘖說道;“小相公,長得真水靈啊,比怡紅樓裏的相公可標誌多了。”

聽到房遺愛的話,眾人哈哈大笑,看著張揚的目光也曖昧起來。怡紅樓是什麽地方,平康坊中有名的相公館,裏麵的相公都是什麽人,俗稱兔爺,比妓女都不如!

房遺愛並不喜歡到怡紅院找小相公,相比硬邦邦的男人他還是比較喜歡嬌滴滴的小娘子,渾身香噴噴軟乎乎就像抱著一團輕柔的雲,讓人整個身心都陷入進去,話說,最近崛起的花魁舞清塵很是不錯,渾身散發著生人勿進的冷漠卻引起了整個長安城的男人們趨之若鶩,想到舞清塵那迷人的身段,不食人間煙火的氣質,房遺愛狠狠地吞咽了一口唾沫,真想現在就飛到佳人身邊以安定躁動不安的心,不過在這之前,要解決掉眼前這隻蹦躂的小螞蟻。

“硄”,誰也沒有預料,張揚會突然暴起照著房遺愛的臉就是一拳,看著挺瘦弱的人可再看房公子左眼,眾人心中狂冒冷汗,乖乖,這一拳可不輕啊,左邊眼睛已經青紫帶血了,不知道這位國公府的公子爺眼睛有沒有問題了。出生牛犢不怕虎,真是無知者無畏啊!

“啊!”房遺愛一聲慘叫,捂著左眼說不出話來。其實以房遺愛的塊頭,以他的巨力,張揚這一拳想打到他還真不容易,主要是人家房公子根本就沒將他放在眼裏,整個長安城裏還沒幾個人敢惹自己,誰知道遇到張揚這個不安常理出牌的人,大意之下著了張揚的道了。

“ 打,給爺往死裏打,出了事由本少爺頂著!”

酒樓裏的客人見出了事全都開溜,以免被殃及池魚,眾公子見房遺愛發話,都不遺餘力的攻向張揚,與地痞流氓無異,毫無世家子弟的風範。

張揚見此也發了狠,他本就不是這世界的人,骨子裏並沒有所謂的等級概念,拿出自己的真本事來。幸虧大學時期為了成為一個合格的護花使者努力練了三年的跆拳道,雖說隻習得皮毛,但對付幾個養尊處優的紈絝子弟還不成問題。

一時間整個大廳裏桌椅板凳為主,杯盞酒菜為輔,上演了一出群毆戲,酒店掌櫃苦哈哈的躲在一旁,心裏很痛惜和憤怒,可是他什麽都做不了也不敢做,並不是所有的人都如張揚一樣不畏權貴,雖然作為長安城規格最高的酒樓,醉仙樓也有強勁的後台,但是今天來鬧事兒的都是長安城新興權貴子弟,家裏的長輩大多都是簡在帝心的人物,單單為幾個紈絝子弟鬧事這件事和他們發生衝突是不明智的,就算是他的主子也不願輕易得罪這些人更何況他這個名義上的掌櫃,隻能將不滿壓在心裏不敢表露分毫。隻希望這些爺能不要牽連到他身上就好。

“遺愛,還不住手!”一聲嗬斥猛然傳來,剛剛還囂張的不可一世老天第一老子第二的房遺愛聞言身子一抖,轉過臉看向來人時已經滿臉帶笑,舔著笑臉對著來人拱拱手,“高明兄。”

來人一襲紫衣,腰間係著黑色描金腰帶,垂掛著通體翠綠的玉佩,裝扮簡潔大氣而又高貴,此時見到房遺愛討好的樣子,嗤笑一聲,卻什麽話都沒說。

見到紫衣公子的神態,房遺愛心裏鬆了口氣,今天怎麽這麽點兒背,被這位給發現了,自己的斤兩自己知道,要是跟這位比起來自己啥都不是。要是被老爺子知道今天這事兒,沒準有得吃一掛落,得了,還是好好想想怎麽把他哄哄高興,拍拍馬腿反正也不跌份。

張揚看到自從這位紫衣公子進來之後變得無比乖巧的房遺愛,腦中警鈴大作。能讓這位長安城鬼見愁的紈絝這麽安分,這來人的身份恐怕不低。

低頭一瞥,張揚的腦袋一懵。如果沒有看錯的話,雕刻著雲紋龍形的玉佩隻有皇家才能佩戴,再聯想剛才房遺愛所說出的“高明兄”,那這紫衣公子是誰就呼之欲出了——

李承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