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主軍營地。
棄蘇厄爾絡端坐營帳之中,正與一種將士暢快痛飲。
“哈哈哈,解氣,真是太解氣了!什麽狗屁靈輝軍,什麽狗屁鎮安王,在咱們的厄爾絡先生麵前,還不是不堪一擊!”
“說得對!靈輝軍自組建以來,每每與我突厥過不去,給我軍帶來了不少羞辱,今日一戰,總算是讓我們突厥大軍洗清了恥辱,厄爾絡先生,我敬您一杯!”
棄蘇厄爾絡拿起酒杯,與麵前的將士們遙遙一敬。
“諸位將軍謬讚了,今日之勝,全賴長生天神明庇護,全賴諸位將軍奮勇殺敵,厄爾絡何功之有?”
見他如此謙遜,眾將士們對他的敬佩更深了幾分。
這幾年來,李昊多番擊敗突厥,給予了突厥無上恥辱,如今棄蘇厄爾絡帶領突厥大軍大敗靈輝軍,算是徹底贏得了突厥將領們的尊重和信賴。
一名將士此刻已經喝了七分醉,他哈哈一笑:“厄爾絡先生太謙虛了,依我看,前任冥王隻是一個紙上談兵的小兒,根本無法與先生你相提並論。如今先生帶領我們擊敗靈輝軍,我等對先生佩服之至,等這一戰結束後,我等必然會向可汗匯報此事,助先生為王!”
“說得對!隻有先生這樣謀定千裏之人,才有資格稱為我突厥的冥撒羅王!”
將士們七嘴八舌的說著,棄蘇厄爾絡也沒有反對,臉上的笑意也更濃了。
他之所以來此與李昊戰鬥,本就是為了立威,冥撒羅王威名太響,若不用實力證明自己才是冥王的最佳繼承者,又如何與現在的冥王抗衡呢?
“報!”
突然,一名傳令兵衝進了營帳。
“厄爾絡大人,靈輝軍拔營了,正朝著柯刻河的方向進軍!”
“往河邊走?”
一眾突厥將領聽得愣住了。
“哈哈哈,李昊小兒是覺得現在水還不夠多麽?竟然帶著軍隊往河流方向走?”
“怕不是軍中清水被我們毀了,渴得受不了了吧?”
“今天是渴,明天就該餓了,他軍中現在還剩了多少糧食呀!”
“哈哈哈哈!”
一眾將士哈哈大笑了起來。
棄蘇厄爾絡卻是麵色一沉,心中默默計算了一下,不禁冷笑道:“看起來這靈輝軍中還是有高人的,如今雨季將要過去,馬上草原上就要迎來幹旱了,他此刻朝河邊進軍,為的就是防止之後沒有水喝。”
將士們一愣,也突然意識到了這件事情。
“先生!靈輝軍是百足之蟲,不能給他們喘息的機會!”
棄蘇厄爾絡點點頭:“我明白,諸位將軍,可否再戰?”
“當然可以,我們還未解甲,隨時可以出戰,今次定要讓這些靈輝軍知道我們突厥的厲害!”
“好!那就請諸位將軍依照我的安排,分兵五路,進攻靈輝軍主陣!”
“是先生!”
棄蘇厄爾絡微微一笑,心中已經想好了計謀。
“鎮安王呀鎮安王,你以為跑到河邊,就能夠反敗為勝了麽?這次我冥撒羅王就要讓你見識一下,什麽是天譴!”
柯刻河畔,靈輝軍將士們皆是一臉的疲憊,整整三天,突厥大軍分兵五路,不斷的對他們猛攻。
草原戰場是他們的主場,靈輝軍硬碰硬根本占不到半點便宜,隻能疲於應付。
雨水濕潤的草地,仿佛變成了突厥人天然的屏障,他們在草原之中來去如風,神出鬼沒,每每都能打靈輝軍一個措手不及。
逼於無奈之下,靈輝軍隻能硬著頭皮,用強悍的攻城弩車一類的重兵器予以還擊,不敢與他們正麵硬拚。
三日下來,所有人都已經疲憊不堪。
因為營帳太少,不少將士隻能待在雨中,一時間風寒疾病也開始在靈輝軍中傳播開來。
還好隨軍醫師都是出自李氏王國學府的醫學生,普通風寒在他們的妙手丹心之下,很快就被控製住。
不過大病初愈的將士體能再度下降,徹底失去了與突厥人正麵作戰的力量。形式可謂岌岌可危了。
不幸中的萬幸,三日後連綿的大雨總算平息了。草原之上陰雲初開,將士們總算看到了久違的太陽。
陽光溫暖了將士們的身心,也徹底曬幹了草甸裏的雨水。
至少靈輝軍在於突厥大軍作戰,不用像在水中打仗,那麽耗費體力了。
而後援部隊也送來了一批軍帳,生病受傷的將士們,也總算不用以天為被以地為席了。
情況稍稍好轉,李昊立刻命令在河邊安營紮寨,修養生息。
將士們勞累數日,總算可好好休息一下。
可就在此時,異狀再起。
被曬幹的草原雖然不在像在水中行走了,可沒有雨水浸潤,草場風吹如浪,突厥大軍隱匿其中,也更難再被發現,他們趁此機會,再度對靈輝軍展開了幾次突襲。
草原作戰經驗稀缺的靈輝軍,在這方麵吃了不少苦頭。雖說並沒有損失太多兵力,但將士們心裏的壓力卻一天比一天大,精神一直處於緊繃狀態,眼看就要撐不住了。
為了防止偷襲的情況再度發生,李昊逼不得已,隻能命令大軍將營地周圍的草甸全部砍掉,騰出了一條三裏寬的荒地。這樣一來,總算是杜絕了突厥大軍接著草地掩護偷襲的情況。
至此之後,靈輝軍總算迎來了幾天安生日子。
這一日,李昊與撻拔顏妍正坐在軍帳之中討論軍情,宇文成玉卻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不好了王爺!”
“怎麽了?”
這幾日聽到的壞消息太多,李昊甚至都有些害怕聽到有人喊自己了。
宇文成玉麵色凝重:“王爺,我軍運糧的隊伍受到突厥小股兵力的阻擊,暫時被堵在涼州方向進不來了!”
不得不說,這的確是個壞消息。靈輝軍的糧草被燒掉大半,早已經在這幾日消耗殆盡了,如今靈輝將士全靠著壓縮餅幹度日。
可壓縮餅幹就算在頂用,也隻是幹糧而已,終有吃完的一天,若靈輝軍的糧草部隊一直被堵在靈州城無法進入,最多半個月,靈輝軍駐軍就要斷糧了。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駐軍被困在柯刻河畔,不敢進入草原,突厥大軍猶入無人之境,可以盡情在超遠上到處馳騁。沒有駐軍抵禦,運量隊伍自然無法暢通無阻。
這一次,真是進入了一個死循環。
可還未等李昊想出對策,又有一個傳令兵跑了進來:“王爺,柯刻河情況有異!”
“出什麽事兒了!”李昊大吃一驚,急忙站了起來。
水源如今已經是靈輝軍最後一個保險了,若水源再出問題,靈輝軍恐怕就真的隻有撤軍了。
“柯刻河不知怎的,水流突然變弱,河床都開始幹涸了!”
“快帶我去!”
李昊不敢怠慢,急忙跟隨傳令兵走出了軍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