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這不是真的！”葉凡塵的眼中充滿了痛苦，就連麵容都為之扭曲。

這個打擊，對他來說太過沉重，就像聞人清判斷的那樣，雪輕柔正是葉凡塵最大的弱點。

從遇到雪輕柔的那一刻開始，葉凡塵的心中就隻有她，為了和她相守，不知付出了多少努力，為了和她見麵，不知跨越了多少難關，為了對她的承諾，不知拒絕了多少癡情的女子。

他又如何能接受，雪輕柔從始至終都在演戲，從一開始就在利用他。

即便這是擺在麵前的事實！

麵對著白衣白裙的雪輕柔，她那仙子般的容顏和出塵的氣質並沒有任何改變，即便到了掀開底牌的時刻，她依然是那樣的淡然和平靜。

葉凡塵的眼中卻淌下了淚水，他的內心已漸漸麻木，漸漸死寂。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我隻想問你一個問題。”葉凡塵緩緩地說。

雪輕柔沉默。

“哪怕一瞬間，你有沒有愛過我……”

雪輕柔的表情微微有所變化，良久，她緩緩歎了口氣。

“無論我有沒有愛過你，都沒有意義，因為......我是帝君的女人，我的一切都屬於他，為了帝君可以做任何事，我真正的身份是轉世仙，在我體內有著遠古時代的記憶，最初一世的我是帝君的妃子，所以......”

雪輕柔說罷，從虛空中走到聞人清身邊，和他站在了一起。

這一刻，葉凡塵的心徹底破碎。

聞人清伸出手臂，摟住了雪輕柔，她雖然有一絲抗拒，卻還是任由聞人清這麽做，正如雪輕柔所說，她是帝君之妃，她的一切都屬於帝君。

俯視著葉凡塵，聞人清的臉上浮現出充滿輕蔑和譏諷的神情。

“到了這種地步，你還不肯麵對現實嗎，這個女人早就知道你會落到何種下場，卻對你隱瞞了這一切，並且任由你來到本君的身邊，如果她的心裏有哪怕一絲對你的愛或憐憫的話，又豈會這樣做？”

“落到本君手中，你最終的結局就是被我吞噬，永遠地消失在天地間，正是因為她出現在這裏，你體內大天童子的意誌才會被壓製，使本君不需要花費任何力氣，就能得到本君想要的一切，想一想還真是可悲，你如此地愛她，哪怕已經清楚地意識到了她背叛了你，卻還是無法抑製住這種情感，而這一切，就如同我們所計劃的那樣！”

葉凡塵低下頭，內心深處湧出強烈的屈辱和不甘。

可他卻不得不承認聞人清所說的都是事實，無論雪輕柔怎樣背叛他，他的心裏始終還是有著因她而生的情感。

愛也好，恨也好，痛也好，悲也好。

這份強烈到極致的情感，使大天童子的意誌一時間無法占據上風，也使葉凡塵還能保持自己是葉凡塵。

聞人清繼續用嘲弄的口氣說道：“你難道認為憑自己的魅力能夠征服她，真是可笑，恐怕你還不知道，帝君的本體並不是人類，而是龍，帝君同時也是開天辟地時誕生的一條真龍，作為天下龍族之主，也是天下龍族之祖的存在，所以帝君才能製造出專門克製龍族的禦龍五器......”

“你難道沒有聽說過，龍性最銀，正因為你融合了最後一個元神碎片，身上具有著龍氣，你所遇到的那些女子才會不知不覺間對你傾心，故而無論走到哪裏，你都會遇到紅顏知己。”

“但她是不同的，作為帝妃，不會受到龍氣的影響，身為三界中至高無上存在的妃子，又豈會被你這種螻蟻所感動？

聞人清的話，令葉凡塵渾身猛地一震。

看到葉凡塵極度痛苦的模樣，聞人清的嘴角勾出一個殘酷的微笑。

“不錯，你隻不過是一隻螻蟻罷了，即便擁有著非凡的血脈，說到底也不過是從你父母身上繼承下來，你之所以能創造出一個又一個奇跡，不是憑借你自己的力量，而是因為身負帝君的元神碎片，有顓頊的幫助，你所擁有的一切，都不是屬於你的自己，始終要回到真正的主人手中。”

“不過你也不必如此失落，畢竟你在臨死之前，還能享受到帝妃的滋味，可以說比芸芸眾生幸運了太多。”

葉凡塵一瞬間抬起頭，怒視著聞人清，他的眼裏竟然布滿了血絲。

然而他卻說不出話來，一句都說不出，隻能無聲地宣泄著他內心狂湧而出的憤怒。

聞人清卻仿佛猜到了葉凡塵想說的話，嘴角勾出一個冷笑。

“你大概是覺得，本君為了完成計劃，不惜讓自己的女人對你獻身，對她來說太殘酷了吧，這就是本君和你這種螻蟻的不同之處，對本君來說，女人隻不過如同衣服一般，並不值得珍惜，況且當我吞噬你之後，你的肉身也將屬於我，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的第一次始終還是獻給了本君。”

從始至終，雪輕柔一直站在聞人清身旁，任由他將自己摟在懷裏，即便聽到了聞人清的這番話，也沒有任何反應。

“帝君，帝妃......”葉凡塵喃喃自語，不由自主想到了嵐兒，難怪她會將自己誤認成帝君，其實嵐兒並沒有弄錯，自己的身上從始至終就帶著帝君的氣息。

葉凡塵在帝皇陵時，就曾從嵐兒身上隱隱得知了帝君是一個冷酷無情之人，但是嵐兒還是對他癡心一片。

即便無數年過去，化為一縷殘魂，還是在帝皇陵中等待著帝君歸來，如今的雪輕柔其實也和嵐兒一樣。

葉凡塵無法改變這一切，因為雪輕柔的心從始至終都沒有在他身上。

即便有再多的不甘和憤怒，他卻沒有一絲反抗之力。

在狂笑聲中，聞人清的手臂伸向了葉凡塵，按在了葉凡塵的額頭上，一瞬間，葉凡塵感到自己的生命和靈魂都被抽空了，意識漸漸消失，徹底陷入一片黑暗中。

“你和你父親，都是那樣的可悲，你父親為了複活自己的兒子，解救自己的妻子，而被我利用，你也無法逃避這樣的命運，你們一家真是可笑至極，哈哈哈哈哈！”

就在此時，忽然有一隻玉手從虛空中伸出，抓住了聞人清的手臂，將它慢慢從葉凡塵身上拉開。

聞人清一瞬間變色，全力掠取著葉凡塵的一切，最終他的手臂還是被那隻玉手拉開。

聞人清驚疑不定地望著麵前的虛空，在那裏站著一個美麗的女子，正平靜地注視著他。

“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