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遇襲的消息不脛而走,長安城風聲鶴唳,大軍調動頻繁。
“長公主府”、“英國公府”裏,李秀寧與徐世勣在焦急中分別得知徐天隻是在遇襲中受傷而性命無憂,李秀寧與徐世勣齊齊鬆氣,各自速派府中親衛快馬將消息送至平陰大唐軍營與曆城徐長青帥府。
“趙國公府”裏長孫無忌甚感惋惜,暗恨徐天命大,吩咐府中護衛加強戒備謹防徐天的報複。
長安城王珪府中,諫議大夫王珪如熱鍋上的螞蟻,急聲吩咐家人、子女收拾細軟速往太原王家避禍,那往“降聖宮”稟報徐天蹤跡的大漢已被王珪秘密處死,再無半點痕跡留下。
曆城帥府、徐長青聞知兒子遇襲受傷且拆了不少徐家親衛,一時大發雷霆,心中燃起怒火暗恨長安城皇朝對兒子的欺壓,以至兒子反抗離開長安城,頓覺李唐無情,氣衝頭腦下帥府緊急軍議,欲使麾下率軍進發趙官鎮,威脅駐紮在平陰的大唐數萬軍隊。
譙國公柴紹和梁國公房玄齡得報心中大驚,害怕徐長青憤怒下不顧一切與朝廷作對,兩軍相對,難免生出摩擦,那時戰火再起,局勢不可收拾,倆人遂緊急趕往帥府,勸阻徐長青冷靜應對徐天遇襲之事,同時軍中派出信使快馬稟報唐皇,意欲使朝廷下旨安撫徐家軍。
柴紹與房玄齡進得帥府得徐長青允許進入議事廳堂,見徐家軍眾將肅立於虎堂,徐長青端坐帥位鐵青著麵色將長安城兒子遇襲之事與眾將商議,麾下將領得知少帥及親衛傷亡之事後有那膽大的將領,直接叫嚷著請大帥派兵接回其子依托曆城反了朝廷自立為王,再不受那大唐的鳥氣,正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同仇敵愾之時,房玄齡越步上前大禮參拜後高聲說道。
“徐元帥、諸位將軍請稍安勿躁,少帥遇襲之事絕非朝廷所為,此事朝廷定會給徐家一個交待,如果此時大元帥稍不冷靜,豈不是中了那些唯恐天下不亂的賊人奸計,還望大元帥三思而後行。”
房玄齡說完,柴紹不失時機地接著說道。
“親家啊!梁國公所說甚是,那小子吉人自有天相,想必不會因自己之事看到大唐內戰再起,待老夫上本奏請皇上確保徐天在長安城的安全,親家以為如何?”
聽得二位國公所說,徐長青怒火稍減,略為沉思後於眾將開口說道。
“眾家兄弟暫且各自回營,但切不可讓吾兒遇襲之事在軍中泄露,免得全軍軍心浮動,那小子軍中威望可是不小,軍士們若是知道了他被襲的消息定會有人欲往長安相助,尤其是那朱雀、青龍、白虎、玄武四營,若得知小天遇襲受傷定然生亂,各位當切記,而今全軍進入戰時狀態,不可懈怠。”
眾將抱拳,齊齊大聲應道。
“得令!”
眾將告退相繼散去,徐長青吩咐親兵偏殿準備茶水,邀梁公、譙公移步偏殿奉茶交談。
……
昆侖太上老君道觀刑殿堂裏,各執事的名諱玉牌中早有一玉牌碎裂,刑殿殿主知派往“降聖宮”協助擒拿徐天的道長命隕,急往觀裏尋見觀主稟報其事。
道觀主殿,十數道士盤膝蒲團之上,靜聽觀主道一談經論道,刑殿殿主急匆匆而至,打斷其論道妙音,眾道慍怒,觀主道一擺手示意眾不必心浮氣躁,雙眼望著刑殿殿主,麵上表情肅穆靜待著他的來意。
刑殿殿主稽首作禮,高聲而道。
“啟稟觀主,刑殿派往長安協助降聖宮的弟子玉碎,想是命隕,是否派弟子再往降聖宮問明情況,請觀主示下。”
道一略為沉思,麵色淡然,隨即遣退眾道後對刑殿殿主說道。
“可派弟子往長安查明此事,協助降聖宮之事暫停,待事情查實清楚,再行商議。”
刑殿殿主得觀主吩咐,自去安排弟子再往長安。
待刑殿殿主告退,道一伸出右手捏指靜心掐算,總感有白霧遮掩因果,頓覺心煩意亂……
……
太極宮、太極殿,眾臣跪地山呼“萬歲”後齊齊肅立金鑾殿下,李世民於龍榻之上麵現不善,就徐天遇襲之事大發雷霆震怒後高聲呼道。
“京兆尹府吉溫可在?”
吉溫出班,高聲應道。
“微臣在!不知皇上有何旨意?”
“徐天遇襲,著京兆尹府迅速查明事件真相回報與朕!”
待得吉溫領旨退下,李世民接著說道。
“平陰送來軍報奏請朝廷護徐天長安城周全,撫慰徐家軍憤怒之心,眾愛卿可殿前商議如何解決徐天遇襲之事。”
長孫無忌、王珪等與徐天結仇,或是朝中不滿徐家齊州獨大的臣子,自是不願就此事發表意見,巴不得這禍害留在長安城外,是生是死全無相幹。
陳咬金見眾臣無語,獨自殿前奏道。
“皇上、微臣以為朝廷當豁免徐天之罪宣召回長安養傷並恢複其爵位發還齊國公府,天子腳下想必不會再有那不知好歹之人為了自己私利而再挑動曆城徐家軍反叛,置大唐江山的安危於不顧。”
陳咬金所說,眾臣皆知矛頭指向長孫無忌。
果不其然,長孫無忌跳出手指陳咬金大喝。
“陳老匹夫你且說說,誰是那不知好歹之人?”
陳咬金嬉笑,斜眼望著長孫無忌嘻皮笑臉而道。
“長孫老兒,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且、老夫並無提名道姓,你急赤赤跳出來做甚,難不成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從來在朝會上不喜發言,隻知與人胡扯的陳咬金,今兒個說話倒是條理清晰。
長孫無忌被陳咬金把話拿住,任他狡猾如狐此時也不知所措,怔愣著立於殿中,老臉脹得通紅。
眾臣見此,大多附議陳咬金所奏,李世民恐長孫無忌再出其它主意引得朝臣爭執,遂開口說道。
“擬旨!”
聽得皇帝吩咐,殿裏的翰林學士取過文房四寶,靜待皇帝旨意。
“徐天小子、朕赦爾無罪,給老子快快滾回長安城養傷休得在外逍遙,長安城的府邸老子賜還於爾並恢複爾長安縣伯的爵位,加食邑五百,賜免死金牌與國同休。”
李世民這樣的旨意引得眾臣及擬旨的翰林學士甚感驚奇,仔細想來,無不像長輩對小輩所說的話語,哪裏有絲毫皇家的威嚴,這隻能說明皇上對這小子,可說是介乎於臣子與子侄相間的關係。
翰林學士擬好旨,李世民蓋上玉璽交由中書令派出傳旨太監往武功縣下旨並接回徐天,再賜四名宮裝侍女於“齊國公府”。
……
武功縣境內徐天盤踞之地悲傷的氣息籠罩,壓抑的氣氛使得人仿佛有些不能喘氣。
徐天左肩掛著繃帶,因左肩受傷不能晃動的左手托在繃帶裏麵帶煞氣,率眾親衛跪於當麵高台上一溜特製的骨灰盒前。
回到寨子的當日夜晚,遇襲死亡的二十親衛遺體便在熊熊的大火中得以永生,今日是他們的骨灰返回曆城安葬的日子。
一陣送行的槍聲過後,徐天立起身子麵對肅立的親衛們大聲說道。
“今日送死去的兄弟回家,徐天在此起誓來日定當為死去的兄弟報仇,望活著的兄弟們努力訓練提高殺敵本領,徐家軍當不懼各方敵人,所向披靡。”
眾親衛隨徐天聲落,大聲狂呼!
“報仇!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