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人進屋之後李泰毫不客氣坐了主位,徐天次之,那些文人儒士們各攜相熟的姑娘隨意而坐,一時間屋裏香風陣陣,鶯聲燕語渺渺,端的是:
“金風玉露一相逢,卻勝似人間無數。”
這一個個平時看起來道貌岸然的朝廷官員和李泰收的文人儒士們此時俱放浪形骸,早把那文人的斯文丟在了瓜哇國,抱著坊裏的姑娘們便開始各自上下其手,專往那女人身子上吸引男人們眼球的地方摸去。
**笑聲、嬉鬧聲、嬌喘聲混雜……
徐天端坐看得皺眉不止,他真沒想到古時的人風流起來比之前世的人有過之而無不及,倒把他這個來自前世魂靈的人顯得與這裏有些格格不入。
春娘隨意挨近坐在李泰與徐天的身邊,巧笑嫣然陪著徐天聊些風花雪月的趣事,見徐天對此似乎沒有多大的興致,隻顧著自己的眼光所見若有所思,她便知這是個心性堅定的男人,不會為了女人的**而喪失自己的立場。
春娘對徐天刮目相看,心想此子不愧是長安城中人人讚誦的妖孽,旋即心中有了計較,起身借故坊中處理些事情再來相陪,笑著與李泰和徐天告退後便出了房間。
出來房間,春娘東拐西拐很快便到“探春坊”裏一片隱秘的密室,但見她雙手輕拍,密室裏旋即便出現一男兩女,恭敬對春娘拜道。
“郡主喚我等有何吩咐!”
“今日長安城徐天隨魏王來我坊中,本郡主觀此子是個值得結交的人,加之此子乃曆城徐家軍少帥,實力不可小覷,在我們所獲取的情報中據言此子與長孫無忌和大唐國教降聖宮有著深仇大恨,且、此子師門隱秘似有很大的來頭,如我鐵勒薛延陀部能得到此子的幫助,想必在今後與大唐的關係處理中定能遊刃有餘,你等從今日起開始密切關注此子的一切動向,如有可能盡量幫助於他,最好使此子能欠下我鐵勒部大大的恩情。”
“我等謹遵郡主吩咐,為了鐵勒部的大業定不會讓郡主失望。”
言畢、三人隱身而退。
春娘遣退三人後仍是在密室中靜坐,麵上的神態仿似有些若有所思。
“唉!”
一聲輕輕的歎息,勾起了春娘心中的往事。
想到自己的族人鐵勒薛延陀部自歸附大唐以後,鐵勒薛延陀部雖得大唐認可統治著“東室韋、西金山、南突厥、北瀚海”的廣闊地區,然、鐵勒人那種對大唐朝廷天生的不信任卻讓薛延陀部有著深深的危機感,部落中的首領又因得不到長安朝廷的信息而時常嗟歎。
眼見長輩們對大唐的擔憂,向往漢人生活的春娘便提議何不如在長安城設下眼線,這一提議很快便得到部落首領的認可,於是部落首領責令由春娘負責此事。
長安城的“探春坊”正是為了解大唐對鐵勒的動向而設。
春娘乃薛延陀部落首領乙失缽的孫女,自幼聰穎過人,曾拜漠北天山姥姥為師學得一身過人的武藝,在與漢人的接觸中使她對漢人的文化傳承甚為讚歎,延請多位漢人大儒教其漢人的曆史文化,久之便對漢人的行事作風和習慣十分了解,為了輔助已被大唐冊封為真珠毗比可汗的侄兒夷男,不遠千裏從漠北率數百鐵勒男女族人隱身長安並購下原大隋時期的江南富商所建的“探春坊”作為據點,自己改名春娘,將戰亂中四處救下的女子凡長相漂亮的經過培訓後便充當起獲取情報的眼線,以這些女子的能耐,果然是不負春娘所望,隻要是大唐朝中發生的大事都能從那些來此獵豔的官員們嘴裏獲知。
一陣的回味過後,春娘起身出密室欲回到李泰與徐天所處的房裏,突接到原本在房中陪那些大人尋歡作樂的女子密報,俱言是李泰將她們趕出房間似有什麽事情要商議。
春娘得稟報後心中了然,心知定是李泰想與徐天說些什麽,將前來密報的女子安排好後自己走入徐天與李泰所處房間的隔壁,拿出一不知何物所做的圓筒緊貼牆壁將耳湊上細聽。
李泰是在春娘離開不久,見屬下們盡興玩樂而徐天毫不為動時輕敲桌麵示意大家注意此來的目的,眾人皆明白主子要與徐天談及正事,連忙將房中的女子支出,各自按主子的意思與徐天熱絡起來。
“徐爵爺、某家聽外麵坊間所說燒齊國公府的契丹騎兵,想那契丹騎兵敢在京城如此妄為定然是有人在背後撐腰……”
“是啊!就比如爵爺遇襲一事,某也聽聞乃降聖宮道士所為,列位想想,這朝中使得動降聖宮道士的能有幾人,再想想爵爺曾與誰結下傷子之仇不就知道了,嗬嗬!某家這話也多是猜測,爵爺萬不能當真。”
“你怕個球啊,不就是想說長孫無忌嗎?難不成那老兒敢與魏王作對,再有徐爵爺乃長安城少年英傑,又怎會怕了那長孫老兒,不過爵爺啊,你若是與魏王合作對付長孫老兒,想必定是能給那老兒狠狠的一擊,豈不快哉。”
……
聽得房中眾人七嘴八舌,見李泰端坐微笑不語,徐天如何不知這些人的心思,無非就是要自己答應加入魏王陣營為他所用,這些人還真把自己當個東西,想這李泰籠絡人心的手法也實在是低劣。
徐天暗中冷笑,臉色淡然微笑卻不露一絲厭惡的痕跡,待得眾安靜下來,徐天開口說道。
“徐某謝謝各位仗義執言,不過徐某來長安城並無意與任何人發生衝突,但若有人因此認為徐某好欺負那便是打錯了主意,至於這位大人所言要徐某與魏王合作一事,這點徐某就有些疑惑了,魏王本是聖上的皇子,而徐某現在所做的事正是替皇上排憂解難,咱們不是早就在一條線上合作了嗎?這位大人怎地還有如此一說,恕徐某愚笨,不是很懂這位大人的意思。”
徐天此話使得李泰及屋裏的眾人一時倒不知如何繼續再說,俱用些不善的眼光看著他,李泰心裏暗道。
“這徐天如此油滑倒是出本王意料之外,聽他語氣似乎不願與任何皇子拉成一線,在不知此人底細之前我又豈能將自己心中的真實所想告訴於他,一個不慎萬一此子告知皇上,自己該如何處置,還是與他先行交好再慢慢來吧,此人即使不能為自己所用那就當交個朋友,絕不能給自己樹起這麽個強敵。”
對於這點李泰倒是頭腦清楚,絕不為眼前之事所累反將眼光看得長遠,不愧魏王的稱號。
想到此處,李泰一陣“嗬嗬”的淺笑而道。
“徐兄說得極是,父皇有你這樣忠心的臣子乃是我李家的大幸,青雀代大唐皇室敬徐兄一杯,感謝徐兄為我大唐的江山偉業殫精竭慮。”
隔壁偷聽的春娘聽到徐天所言不僅有警告別人的意思,且此子輕輕鬆鬆便將李泰的拉攏巧妙拒絕,實是為徐天的睿智而讚歎。
“這小子不愧為本郡主看中的人,看來得找個時機單獨會會這小子了。”
春娘如是感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