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州”地區的政事徐天完全交與司馬雲天施展,接下來他便開始計劃如何拿下“營州”和“鬆漠”城的軍事防務與政權,形成以“平州”與“營州”和“鬆漠”三地互為倚角的防禦勢態,將此長城內外的這片地區成為遼西的根據地並大力發展經濟,使得這一地區的民生得到改善後形成穩定的態勢漸漸往遼東發展。

五月的春風帶著些許溫暖的氣息輕輕吹拂遼河兩岸,終是在這仍未完全化了的雪地裏看到了些許的生機盎然,春天來了,但願它是一個美好的開始。

數千鐵騎出“渝關”疾馳往“營州”方向,逶迤的道路上馬蹄聲音震顫,給這片寂靜的原野增添了濃濃的生機。

天空上耀眼的太陽高掛,灑下的金色陽光撫摸枯黃大地上稀落的綠,山野林間黃、綠、紅幾色的樹木倒已有些別樣的景致,偶爾還能見到幾個放牧人與不多的牛、羊、馬在林間穿行或是在草地曬著太陽。

徐天放慢馬速領略關外的風光,一時心裏有些感觸,想起前世所學曆史對這片地區的描述也是有些不能自禁,大聲吟唱起來。

“秦時明月漢時關,萬裏長征人未還。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

對這首數十年後便會出自大唐詩人王昌齡的邊塞詩,徐天此時吟誦出來也不管它是妥與不妥,隻是抒發出心中的感觸,他渴望將自己比喻為李廣那樣的飛將,先將遼西控製在自己的手裏,繼而經略遼東完成心中的所想。

徐天其實並沒意識到自己的血液裏有著好戰的因子,許是前世魂靈裏軍人的職業給了他這樣的個性,有哪一個軍人不想馳騁沙場建功立業呢,他也不外如是,既然老天給了他重生在這樣的環境裏,指不定就是要他在血腥的戰鬥裏成長……

“報!”

前軍斥候拖長的聲音驚醒徐天,旋即便見一騎飛奔的馬匹背上跳下一位軍士,其控馬的姿勢端是妙極。

“稟報將軍!前方十數裏發現有數千唐軍正朝著我軍方向移動,似有包圍之勢。”

聽到斥候稟告,徐天遂傳令趙猛與吳平各率兩千鐵騎成左右兩翼前進,自己率數百親衛和一千鐵騎為中軍迎頭尋見對方唐軍主力,分派已畢,各自做好戰鬥準備,對這一地區出現的軍隊,不管是唐軍或是外族的兵馬,均不得掉以輕心。

“再探!”

趙猛與吳平各自率軍離開後,徐天對斥候喝道。

一個時辰不到,數名斥候再是回報與前方唐軍不足五裏之地,徐天吩咐斥候將此消息分別傳至趙猛與吳平處,吩咐他們做好戰鬥準備,休得有絲毫的大意。

將一千鐵騎散開後已是聽得前方馬蹄聲音滾滾而來,徐天傳令親衛裏的狙擊手尋找有利地形隱身,靜待命令狙擊領軍將領,其餘親衛則尋找掩體做好戰鬥準備。

徐天率周倉和數員偏將立於斜坡靜待前方大軍。

塵煙彌漫,旌旗飄揚,數千唐軍成大雁之勢漫山遍野奔馳,待得雙方視線已是完全清晰能相互瞧見,唐軍中數員將簇擁著一位身穿青色衣袍外罩黑鐵甲,頭戴亮銀盔的中年將軍,將軍手握一杆紅纓玄鐵長矛,麵上一條深深的刀痕配上攝人的虎目,倒是有些身經百戰的氣勢。

但見得將軍舉矛傳令唐軍住馬戒備,率數名將領緩緩往徐家軍陣營走來。

徐天率周倉和幾名偏將也是朝前相迎,兩員主將相距數米各自勒馬相互打量,稍許,使矛的將軍大聲喝道。

“對麵可是新任平州都督徐大人?”

“正是徐某,不知將軍如何稱呼?”

“某家乃營州都督、平盧節度使趙文宣是也!不知徐大人率軍入營州所為何事,莫不是也想打我靜塞軍的主意嗎?”

“將軍所言差矣!徐某為朝廷平州都督並奉旨節製遼西、遼東軍政,初來此地自是要往各州府了解軍政民情,難不成將軍也要學雄武軍抗旨嗎?”

這話有些扯虎皮做大旗的嫌疑了,朝廷旨意並沒指明徐天節製遼西、遼東軍政的意思,隻是讓他經略遼東事宜,不過看人怎麽理解罷了,他要硬這麽說,似乎也能說得過去,畢竟經略遼東除了有強大的軍事助力,遼西又怎能不在控製之下呢。

趙文宣遠在遼西營州又哪裏知道朝廷上李世民說過不給徐天任何助力的話語,現在聽到徐天所說頓感無語,隻最後那句“抗旨”的話語讓他聽來甚感刺耳,沒好氣地繼續說道。

“將軍要往各地視察軍政民情自是沒有什麽問題,然、趙某卻不知曉徐大人率大軍行動意欲何為?”

“關外之地處處透著不定的危險,徐某進到盧龍城便遇有叛軍作亂,這事想必趙將軍知道吧,如是徐某沒有掌控武裝力量,怕是連平州之地也不能進入,何談節製遼西、遼東軍政。”

二人說到此處,有唐軍偏將從戒備的陣型裏縱馬於趙文宣身前低聲不知說些什麽,趙文宣臉色略有一絲變化,隨即鎮定麵容對徐天再次說道。

“徐大人所言有理,趙某這便隨大人前往營州如何?”

接著趙文宣傳令麾下騎兵回營,號角聲聲響起,靜塞軍前軍變後軍撤退有序,當可看出趙文宣領軍尚是不錯,比起雄武軍軍紀嚴明不少。

靜塞軍滿員兵馬不足一萬,此次帶出的兵馬似有五千之數,可見已是對徐家軍警惕到了什麽程度,剛才趙文宣得偏將稟報徐家軍兩翼對自己所帶大軍已成反包圍之勢,再見當麵徐軍尚有近千騎兵對陣,且還有數百精銳兵士下馬隱身於樹木、亂石、草叢的遮掩裏不知其故,麵對如此威脅的大軍沒有十足的把握,趙文宣又怎敢冒險與徐天在此撕破臉皮。

見到靜塞軍已是撤出進攻的態勢,徐天傳令大軍集結,待聽到一陣悠長的軍號聲起,先是樹林裏隱蔽的狙擊手著偽裝色的軍服縱馬而出,接著便聽到四麵馬蹄聲急,顯是有大隊騎兵靠近,稍許再是被掩體遮掩的親衛不知那裏牽出馬匹紛紛上馬仍是保持戰鬥陣型緩緩馳來。

趙文宣已是善於領兵之人,卻對徐家軍如此的陣勢所震撼,細思自己麾下如是與這支軍隊大戰,氣勢上已是輸了不少,徐家軍騎兵已是精銳,而這數百軍士更是精銳中的精銳,靜塞軍如何能戰勝這樣的對手。

“雄武軍輸得不冤啊!”

趙文宣如是想到,心裏不禁一陣暗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