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堂裏唯有徐天侃侃而談的話音,再無別的聲響。
“ 諸位掌門;本王為官,心中理想便是欲致力大唐百姓、不因民族、不因貴賤皆能生於安寧,死於平和,奈何總有為一己私利的勢力與本王過不去,挑唆、指使天下自以為是的所謂名門與本王為敵,華山劍堂便是其中的代表,且、一而再、再而三挑釁本王底線,有道是;可一不可二,似這樣的門派,如是以此對諸位大師,諸位又當如何處之呢。”
徐天這話說過,廳堂裏有短暫的寂靜,顯然是各自為聽到的話語沉思。
稍許、仍然是少林方丈晦朔大師開口言道。
“ 阿彌陀佛!王爺為天下百姓之事,我等皆是敬佩,然、佛家有言;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時、劍堂勢力已經凋零,王爺又為何不得饒人處且饒人,非要斬盡殺絕方能罷手,卻是使貧僧想不通啊。”
“ 大師所言差矣!得饒人處且饒人這話不錯,然、這話卻也是相對的,得看饒過的人或勢力是什麽樣的品行,如那等冥頑不化的勢力和人,饒恕隻會助長其行惡的本性,反而會給天下良善帶來更大的傷害,這就好比饒一人而使萬民遭殃,大師以為何為善、何為惡呢。拿劍堂來說吧!本王曾放過他們一次,卻不思悔過竟勾連天下武林聚結長安,如是本王不夠理智而開殺戮,不知會有多少人命喪黃泉,劍堂之惡與本王鏟除這等惡勢力,大師又如何衡量好壞呢?”
晦朔大師聞言頓感語塞,麵色漲紅不知該如何回複徐天所問。
武當掌門衝虛道長卻是一旁言道。
“ 世間皆傳言王爺言辭犀利,曾於朝堂舌戰群臣而不敗,貧道今日終是得見,傳言果然不虛。”
這廝說話有些陰陽怪氣,徐天卻是沒好氣回道。
“ 武當掌門人看來對朝廷之事知之甚多,想必與衙門中官吏有不少關係,卻是讓本王小看了。”
這等針鋒相對的話語誰都能聽出,衝虛道長氣得起身言道。
“徐天;你這是言本門與朝廷官員有所勾連嗎?”
“嘿嘿!有沒有與朝廷官員勾連,道長心中自知,這與本王又有什麽關係。”
“小子,說話要有根據,否則、便是挑釁本門,你可知道後果。”
聞衝虛道長氣急敗壞的威脅話語,徐天再是沒好氣繼續說道。
“ 衝虛道長這話是欲威脅本王嗎?想是道長把武當派看得過高,可知在本王眼裏卻什麽也不是,慢說一個門派,便是天下武林與本王為敵又有何懼,本王不惹事,但並不意味怕事。”
眼看得廳堂中已有火藥味,峨嵋派靜閑師太一旁卻是調和起來。
“衝虛道友且不忙再言,可否容老身說幾句?”
但見這靜閑師太慈眉善目,麵帶笑意對徐天柔聲說道。
“ 王爺休得惱怒,今日我等來此,並非欲要王爺怎樣,隻是欲討個說法罷了,華山劍堂如今被滅,老身等四派添為武林正道之首,如是放著此等大事不管不問,如何向諸多武林人士交待,這點想必王爺能夠理解,聽晦朔方丈大師與王爺之言,老身大致明白劍堂今日之禍事乃咎由自取,衝虛老道言王爺能說會道,這老兒卻是沒有擺正自己位置,想必是將王爺當做晚輩訓斥,這卻是他的不對,然、王爺便是身份高貴,老身以為還是該謙遜一些,有道是,這天下的事大不過一個理字,如是劍堂真如王爺所說那般不堪,滅了也便滅了,也算得是王爺功德。”
靜閑師太這話將衝虛道長和徐天都有數落,倒是有官家平衡事態的手段,其意無非是要大家心平氣和將華山“劍堂”之事說明,便是要打要殺,也得有個道理不是。
徐天不欲再為“劍堂”之事辯解,傳令周倉著人將“虎威幫”幫主傳來,使這廝說說“劍堂”在長安城的所作所為,以便諸位掌門知曉,不在為此事糾纏。
趁楊不群未來之際,廳堂裏僧道卻是聊些天下見聞,言及徐天治下,崆峒派無涯子卻是實話實說,這老兒雖性子魯莽,見識卻是不弱,總能將些事與道家修身立地聯係起來,卻是使少林方丈晦朔大師不住點頭,仿似受教不小。
智仁法師與昆侖通天觀座下師弟一直是隻聽不說,以兩位老道對徒兒、對聖子的了解,早已信服這廝能輕鬆處置當前之事。
武當、峨嵋、崆峒三派和袁天罡的 “龍虎觀”同為道家一脈,雖並不十分認同徐天道門聖子的身份,然、昆侖派畢竟為天下道門公認的道祖仙觀,而天下道門皆奉道祖鴻鈞及坐下三大弟子 “老子、玉虛、通天”為祖師爺爺,自然也得對昆侖山認定的道門聖子保持應有的尊崇,此來京城問責徐天,不過是四派自詡正義之身,欲給天下武林有個交待罷了。
不管在什麽時代,似少林、武當這等自認高舉正義旗幟的勢力,最是看重名譽之利,卻哪裏還有修佛、修道尋求真理的初心。
楊不群奉王爺之命來到“齊王府”邸,見過主子和諸多大師。
見這廝麵對諸多掌門有些懼怕的表情,徐天笑著說道。
“ 楊幫主且將劍堂在長安城中的所作所為說與諸位掌門聽聽,有本王於此,楊幫主無須害怕,實話實說便是,想諸位掌門皆是有德之士,斷不會為難於你。”
得徐天保證,放鬆心情的楊不群將華山 “劍堂”支持 “虎威幫”欺壓良善之事由開始到此次欲使 “虎威幫”暗算徐天的事從頭道來,其間有數派責問,楊不群也是如實所答,待得這廝說完華山“劍堂”惡行,四派掌門皆是不再言語。
楊不群告退之後,晦朔方丈滿麵羞慚,武當、峨嵋、崆峒派掌門卻是低頭沉吟。
“ 阿彌陀佛;貧僧等不明真相便妄言王爺趕盡殺絕,也是犯了佛家癡戒,不明事理、不辨是非,枉活數十年,不如王爺將事看得透徹啊!”
這老和尚自責卻是引得徐天好感。
“ 大師不必自責,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知錯而改,善莫大焉。想僧道兩家皆是以追尋事物的本質,因果之輪回勸戒世人向善。然、此立意雖好,卻首先得有正確之信仰,否則、又如何引導世人呢?明辨是非,是僧道兩家修行佛法、道法的基礎,這就好比欲往一處,如是方向錯了,豈不是越行越遠。”
“聖子對修身、修行的悟解,貧僧自愧不如啊!”
老和尚再是歎息,智仁法師聞徒兒語出含有道門無為之哲理,沉吟思索中感受益匪淺,起身對廳堂中諸位江湖大佬言道。
“ 今日之事便到此為止,諸位大師遠來是客,徒兒不如整備素席、酒菜盡主人之誼,為師等也好歡飲暢談一番。”
“師父所言是極,徒兒這便使人準備。”
這廝奉師命,吩咐府中下人盡快準備酒菜上桌,招待武當、少林、峨嵋、崆峒掌門與各自門人。
各種精致酒菜上桌,使終日生活於荒山野嶺的各門派子弟當真是如劉姥姥進了大觀園,峨嵋派女弟子們再得徐天贈予的女性所用之物,對這廝大是奉承,眼眸裏星星閃爍,而少林僧侶聞聽徐天所說紅酒乃果子釀造,飲用些算不得犯戒,對這等帶著果香、入口醇厚,道不明感受的**,皆是嚐過後便罷不得手,引得老和尚不住口高聲吟頌。
“阿彌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