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滴媽，竟然還有意外收獲？”

見情況不對，『係統』一掃之前被懟成自閉的愁苦情緒，忙不迭地跳出來發表疑問：“不對啊宿主，你是咋發現有人在跟蹤我們？我也一直在幫你關注著周圍動靜，壓根沒察覺到這些人的氣息啊。”

雖然五米之外，它連是人還是其他生物的數據都分不清楚；但如果要強行激發體內能量，自己便能脫離宿體的限製，獨立出去探查事物。

這技能有利有弊，弊端在於越遠就需要消耗越多的能量，不過益處卻多多。因為這無異於在宿主的五感之外，另外給她增添了千裏眼與順風耳。

簡單來說，就是幫她開了“可以隨時知道周邊情況”的外掛。隻有不想知道，沒有了解不到。

……所以真不知道是這些人的氣息收斂得太好，還是自家宿主的感知力驚人。它一個“外掛”都沒探查出異樣，卻被一個將要成年的小丫頭提前占了先機。不僅早有所料，甚至還遊刃有餘地戲耍了一圈人，讓他們全程按照她的步調來走。

真是有點失麵子。

“你沒發現很正常。而且說真的，你確定剛才不是在我腦袋裏睡覺？”

聽『係統』出來搭話，樂曦下意識地先嗆它兩句。她沒解釋是怎麽察覺到被跟蹤的，而是選擇不留情麵地點破它平時的作為：

“除非是我主動要求你，否則你從來不肯輕易地動用能力，隻是在識海內躺著，通過我的五感去感知信息。這能發現什麽？說是幫我，可是有些時候你都在幫倒忙。開掛開到最後卻需要我自己去解決困境，要你有何用？”

原本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但經過這些天的觀察，她發現腦中這位自稱“係統”的家夥，似乎並不是毫無思維的、由0或1組成的無生命代碼。

它更像是活體的非人生物，雖嘴上說著要研究人類情感，不過在某些方麵卻是意外的敏銳，懂得反而比她這個土生土長的地球人還多。

當然，除去無法用常理解釋的能量來源與更改數據等等——這種聽起來就奇葩的事，它在偷懶，耍滑頭，貧嘴以及坑人的這些方麵，本質上和自己沒有什麽不同。

都是一樣的能說會道，一樣的“誌同道合”。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耳濡目染嗎？

『係統』：“說了一堆，宿主你是對我有意見了？”

樂曦：“意見是沒有的，我隻是在感慨。相比那種存在於小說作品裏，動不動就秒天秒地的‘金手指’係統，你確實是low的可以。一沒給我帶來良好的、關於‘爽’的體驗；二沒讓我掌握一夜暴富的秘訣；三呢，你除了會放馬後炮之外，更多的就是讓我享受過很多次更改身體數據以後的‘副作用’。但不用多心啊，我說這些並不是在暗指你不行。”

你很‘行’的，就是有點行過頭了。

『係統』：“……是嗎？宿主，你不要欺負我聽不懂嘲諷……不過我很大度，才不會生氣！我知道你因為心裏記掛著仇恨，很在意自身能力的提升。這些天過度的冷靜自持也是怕自己一時失察，錯過報仇的機會。可我們才回來不久，而一輩子的時間卻很長。人與人之間的相處尚有磨合期，更何況是咱們倆？你不要太心急，數據更改我還在實驗中，消除副作用也隻是時間問題。”

樂曦：“你想多了，我不是在意這個。而且你改得再多，最後還不是要我自己出去獨當一麵？我總不能依賴你的能力過活吧。坦白來講，我之所以發牢騷，不過是對你比較好奇而已。係統，你究竟是啥東西啊？還有之前說要學習人類情感又是為了什麽？”

……繞了半天，到底還是問出來了。說不在意都是假的，其實在感知到它的第一天，樂曦就想搞清楚腦中這東西是什麽。

於情於理，腦子裏突然冒出一個係統，這對她兩輩子加起來都不過四十年的單純生活來說，都是一種衝擊。以往的科學認知被全數推翻，人類在被迫去接受另一新事物前，總是想弄明白它的底細。

不是不信任，這恰恰是在信任之餘，產生的對未知領域的好奇。

然而說出去的話就猶如潑出去的水。覆水難收。

樂曦本來是想等一切塵埃落定之後再去嚐試詢問，但或許是由於混得熟了，談話間藏不住心思，順勢就捅破了這一層窗戶紙。

如今進退兩難，反而給彼此增添了齟齬。

“如果你不想說，我不會逼你。我早說過了，是因為好奇心在作祟，不是懷疑你。”

察覺到識海中的『係統』似乎在躊躇著如何開口，樂曦先一步反應過來，立即自覺地給它遞了個台階。

不管怎麽說，終究是她今天的問題問得有些超綱。想不想說都是人家的自由，她無權去強迫它。

可惜，少女這份遲來的體貼並沒有被『係統』感知到分毫。它頓了幾秒，隨後恍然大悟：“原來……宿主你一直在饞我的身子？”

樂曦聞言第一次有點懵：“哈？”

『係統』振振有詞：“難道不是嗎？宿主你又是嫌棄我的能力不夠，又是旁敲側擊的打聽我的情況。這不是對我愛的深沉還能是什麽？我太感動了！”

樂曦：“……”

大意了，自己就不該對這種沒腦的玩意兒抱有新奇的幻想！

什麽未知領域，什麽生命體，統統都是浮雲。

多少次了，她是嫌這東西還不夠鬧心嗎？

“……行了，我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你是什麽都無所謂，隻要記得以後別隨便出來嚇我就成。”

“那現在辜boss手下的這幫人怎麽辦，宿主，你不需要我盯著他們嗎？”

“你盯著有用？”

“當然。雖然有點晚，但我還是要為自己辯解一句。不是我不想隨時動用能力幫你，實在是能量有限。宿主應該知道宇宙中存在能量守恒，失去的越多，我就需要從別的地方補回來。如果真到了那種時候，恐怕會影響到你的身體。所以你以後還是要多多靠自己，不能過多依賴我哦。”